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祂是要——糟、糟了!”
“秋山酱,你难道知道第零号去那边是要干什么吗!???”
秋山澪有些语无伦次的模样立刻就引起了槙岛的注意力,她当即顾不得什么,大踏步走进病房后将双手放在秋山澪肩膀上将整个人转过来,双眼紧紧盯着她慌乱的眼睛。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家伙这次又有什么目的!?”
“D、Daguba,祂是要去那里找Gamio,祂的目的应该是要将Gamio作为——咿呀!?”
“呃哇!”
秋山澪磕磕绊绊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刻更是连整间病房都产生了巨大的晃颤。这动静直接打断了秋山澪要说的话,也让面前的槙岛措不及防下松开了她之后栽倒在地。
“槙岛小姐——呜!”
爆裂的电火花从天花板的灯管上炸起,溅落在病房内的下一刻,渗人的黑暗就逐步吞没了医院走廊每一个区域的光照,整座医院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漆黑之中,然后在地震的威波里晃动起来。
不止是医院,整个东京都在这一刻陷入了喧嚣和巨响之中,许多在昨夜的火流星袭击中残存下来的高楼大厦这一刻在楼体向一侧的巨大倾斜中发出嚎鸣,倒塌向了已经遍体鳞伤的大地。
即使是专门为应对地震而特制的建筑结构在这股震级的面前也无能为力,震波早就超过了建造时预设的承受极限,大楼崩塌产生了强烈的爆音和浓雾,将倒塌楼宇为中心的上千米范围笼罩在内,冲垮了数十上百顶铺设在马路上的救生帐篷。
有的楼宇更是直接半截镶嵌入了隔壁的另一栋大楼,纷纷扬扬洒落的玻璃碎片和石屑在重力加持下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尖刀,割裂着处于下方的一切事物,幸存下来的人们惨叫着奔逃躲避,但还是有许多来不及逃离的人死在了这场灾祸的余波中。
而这样的景象发生在东京的每一处,毕竟这里什么资源都缺,可唯独就是不缺人和楼。
这座城市在庞大的同时又极度拥堵,几乎每一个区域都被高楼大厦铺设得满满当当,过往看起来充满了恢弘大气,而崩塌倾落的时候也是如此惊天动地,冲天的尘埃柱和蘑菇云扑向了每一个区域的街道以及空隙,基本可以说无一幸免。
北方骤亮起了巨大的白光,那是长野县的方向,这光浩大如日轮,同时剧烈的狂风也从那个方向席卷而来。
秋山澪说对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恐怖得足以改变世界的一切。
而如今有能力能够阻挡这一切的人,却又还深陷在昏迷之中。
在已经因为停电而变得漆黑的病房内,材木座依旧静静躺在那张病床上,一双纤细的手掌在这时突然捧住了他那只还打着点滴的右手。
“求求你了,材木座先生,快醒醒……!”
清澈的泪水从一双纯洁的大眼睛里流下,秋山澪看着依旧沉眠的材木座,将这只已经伤痕累累的右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感受着那份冰凉,哽咽的声音在病房中回响。
“我,还有大家,都在等着你……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和大家的笑容吗?”
“拜托了,醒过来吧……”
……
“唉?”
一句祈求若有似无的耳边响起,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材木座愣住了。
这个声音是……
“唔哇!”
而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材木座抓着布料的手一不小心脱了力,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在一声短促的慌叫中向着下方坠落。
“唔——???”
身后传来柔软的触感,然后一股冲击力从后背灌入胸膛,材木座下意识就想要发出一声痛叫,然后一只白皙的手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嘘!”
看着眼前透着成熟气息的女性脸颊和翻起的白眼,以及她后面那两个姿色各异的美人,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等等,还有一个人呢?
“呃……”
“?八幡!”
雪之下雪乃一只手捂着半张脸,表情无语地伸手指了指材木座的下方,看到指点的他这时才发现不对劲,慌忙地撑地站起身。
穿着校服内衬的黑发男孩四肢伏地的趴在地面上,脸色铁青地翻着白眼,一缕若隐若现的白雾从张开的嘴角边飘起。
“呀嘞呀嘞~”
透过窗户看着下方的景象,同样只穿着内衬的叶山隼人表情无奈地摇着头,松开了手中由校服和窗帘捆绑成的长布条。
坠落的长布条螺旋飘下,正好掩盖住了下方被材木座体重压得差点口吐白沫的比企谷八幡,直接把他整个人都给盖了起来。
“噗呲~!这就是所谓的出师不利吗?”
这场面莫名的喜感,看着这一幕,叶山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八幡,你还好吧!?”
“……还好,只是差点就去见了我祖父而已。”
被拉着从布圈里站起的比企谷声音中充斥浓郁的怨气,他瞥了上方幸灾乐祸的叶山,然后重新看向眼前表情尴尬的材木座,眼角抽搐着说道。
“说实话,我有点能够体会到高坂面对你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呃……”
“算了,有话待会再说,毕竟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不正是比企谷同学你说的吗?”
雪之下走上来打了一个合场,不过虽然是在劝解,但她的眼角洋溢着和叶山如出一辙的幸灾乐祸和笑意,强忍着笑出声来。
而看着她的表情,比企谷的脸更黑了,他感觉自己果然和这个女人天生不对付。
“叶山!你们那边没问题吧?”
平冢静则抬头看着上方从窗户口探出头来的叶山,小声地向着他摆了摆手说道,而叶山也收起了笑容,认真的点头。
“安心吧,我们这边会继续留在这里做出你们还在的假象,等差不多了就离开。”
“OK!那我们走吧。”
这是一次脱离行动,尽管心中仍旧对比企谷说的话怀抱着犹疑和不解,但当时看着他那张不含半点虚假的认真脸庞,平冢静还是决定相信比企谷一次。
所有人里唯一有驾驶证且会开车的她同意了就解决大半问题,剩下的问题是要怎么从学校安全离开。
毕竟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整个侍奉部的成员都是货真价实的世界级名人,之前有光幕吸引所有人注意力时还好说,但现在随着光幕的消失,人们也势必会重新把目光转移向这个小小的老教室以及里面呆着的人。
最终由叶山出面提出了解决办法,那就是所有人分几批次离开,先让最容易吸引目光的侍奉部等人通过从窗户爬下的方式离开这里,然后剩下的几个人待在这里锁住门,制造出还有人在的假象,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所有人从学校撤离。
这个方法不能说是好,但在当下的情况里似乎也是唯一能够采取的手段。
而第一个阶段就不怎么轻松,毕竟要离开的人里有三个女性,雪之下和平冢静还好,但轮到由比滨的时候一共花了五分钟左右才爬下来,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胆战,最先下去的比企谷和平冢静在下面随时待命准备接住可能坠落的由比滨。
结果由比滨没有出事,反倒是最后的材木座失手坠落了,幸亏他那时所处的高度已经没有多高,虽然把比企谷压了个半死,但终归还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而接下来按照计划,侍奉部一行人就先翻墙去平冢静开到学校后面的阿斯顿马丁那里,等着剩下所有人分批撤出之后一起离开,虽然人数有点多,但挤挤还是勉强能开。
“那拜托你们先撑着了,我们马上——”
平冢静的话刚说出一半就卡在喉咙里,再也无法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她保持着抬头仰望楼顶的姿势,目光呆呆地看向被教学楼分隔了一半视野的天空,瞳孔中倒映出的云层形状被漆黑色逐渐侵蚀。
而不止是平冢静,雪之下雪乃,由比滨结衣,乃至材木座都是同样的表情,包括从侍奉部窗口处探出头来的叶山,所有人的表情都凝滞在了脸庞上,脸上的光照被一层朦胧的黑色覆盖。
唯独比企谷八幡不同,他抬头仰望着头顶的天空,瞳孔剧烈地收缩,并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居然这么快就……而且这个规模未免也太……!”
……
未来。
长野县,长野市近郊,原九郎岳遗迹所在处。
之所以说是『原』,是因为这片区域已经见不到原本的景象,只有一片一眼望得见尽头的平原存在,密集狰狞的裂缝遍布大地,火焰静静的在漆黑的野地上燃烧着,升腾的浓烟铺满了整个视野。
原本的高山和密林早已经不复存在,在这场属于古朗基一族王者的内战中,山脉被削去,河流被改道,林木被填平,方圆至少十公里之内已经和原本的地图形状大相径庭。
倒不说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之中,这里没有被彻底打成雅鲁藏布大峡谷那种地形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这或许也是因为这场战斗笼共只持续了十分钟左右,交战的双方实力有着极为明显的差距,这才没有将这片区域连同整个日本都沉入大海,就连在附近的长野市也不过是在余波造成的地震中坍塌了大片建筑。
现在,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真是愉快的战斗~”
Daguba拉伸着自己的身躯,充斥着愉快和兴奋的话语回响在平原之上。
五只黑色的羽翼合拢着消失在身后,之所以只有五只,是因为有一只翅膀在刚才的战斗中被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这就是Gamio在刚才战斗中最大的战果。
而作为代价,祂迎来了自身彻底的沉默。
那雄壮的身躯如今变得残破不堪,金色的甲胄残留着被火焰灼烧过后的焦黑痕迹,完整的四肢只留下了一只右手残留,祂就这样静静地躺在Daguba面前,胸膛上还插着几根正在消散的金色光枪,其中一根贯穿了Gamio的心脏部位后将其钉死在地面,这也是致命一击。
强悍的力量通过光枪摧毁了祂体内全部的强化神经和脏器,并且现在还源源不断地持续释放着能量波,即使是究极生命体级别的恢复力也无法压过这一攻击带来的伤害,从而彻底终结了Gamio的生命。
那充斥着身躯的暴戾气息已经消散殆尽,Gamio毫无声息地倒伏在地,那双通体赤红的眼睛也失去光芒而变回了原本黯淡的翠绿,这位古朗基一族最初的王就这样逝去了,死得如此戏剧性,甚至有些滑稽和措不及防。
毕竟不管再如何强大的力量,终究都会在更加强大的力量面前拜服,究极之力确实凌驾于世间一切组成元素和力量,但在更加恐怖的神之力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力量级别中的下位者。
一切的辉煌和过往都随着死去而埋入了黑暗中,新生的王二度击败了旧日的王,而这次死去的王已经不再是王,只是一具尸骸,甚至是工具。
而当身为工具的时候,Gamio所能带来的效益对于Daguba来说更是超过生前,因为祂现在再也不需要继续留着对方了。
Gamio曾经之所以被击败后还能够活着,不过是因为Daguba想要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用祂来满足自身的战斗欲望,但当另一个能够与其匹敌乃至超越的存在出现之后,Gamio自然也失去了其价值。
当Gamio失去了祂自身对于Daguba的价值之后,也就到了祂发挥自己原本价值的时候了。
“不打算向祂告别吗~?”
Daguba侧过头笑着开口,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Baruba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低头看着那具焦黑的尸骸,漆黑色的瞳眸中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只有顽石般的漠然。
因为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无论是爱还是祝福,又或是憎恶和诅咒,都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阐述殆尽,所以剩下的就只有平静。
“……没有必要了。”
很短的时间之后,Baruba将目光转向变回人类形态的Daguba,对方那一身白衣不染和笑容都不染丝毫灰尘,和周遭的环境是那么格格不入。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嗯~当然~”
微笑着点头致意,Daguba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张开,对准了面前Gamio的尸骸。
“因为现在的KUUGA应该还能够变得更强,而我想要和那样的他战斗,那这应该是最有用的办法了~”
随着手掌缓缓地抬起,那具尸骸也凌空悬浮起来,Daguba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语调欢快地说道。
“既然『钥匙』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让那『究极的黑暗』,真正降临在这片大地上~?”
60.降诞之日,超越时光,吞噬一切(5k)
“让这一切都开始吧~!”
Daguba的呼号在天空之上回响,于是从北到南,从东到西,无穷翻涌的黑色云层便向着这片天空汇聚而来。
“■■■■■■”
不可知的神秘咒语从祂的口中发出,即使是就在Daguba身旁的Baruba也无法听清,只能够看见Daguba的嘴唇不停开阖,但听在耳中却是一连串的噪音,滋滋作响得令人烦操。
这确实是语言,但这不是现代人类语言体系中的任何一种,更不是古临多,乃至古朗基拥有的语言系统。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应该属于这个世上的语言,那是不应出现在这个维度的低语,来自亘古黑暗的呢喃,天空的异象就是世界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恐惧”。
轰——
诡秘的纯黑色电光在天际炸响,这个世界上本不该存在这种色泽的雷电,始一出现就让空气产生了剧烈的震颤,大气发出了近似窗户玻璃开裂的嘶嚎。
漆黑色的电流如网般的交织落下,天与地被黑色的绳索连接,其中绝大部分都集中于那具悬浮在空中的王者尸骸。
以『究极』为钥匙,开启『黑暗』的门扉,招致『究极的黑暗』。
在雷电所形成的牢笼之中,Baruba看着那具被黑色雷电所缠裹的雄壮尸骸,眼神有那么几分恍惚,记忆回到了曾经开启这一切的那一天。
现在的世界都起始于那一日,而开启这一切的那位最初之王,如今也为这一切的落幕献上了自身,甚至连地方都没有改变过。
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由谁开始,最后也由谁来结束,并以同样的方式来划下终点……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轮回,世界的一切都在这个圈中循环往复,重复着同样的开始和终结。
……那在这场轮回落幕之后,会由谁来开启新的轮回呢?
莫名的,Baruba脑中涌出了这个想法。
狂烈的雷鸣打断了Baruba的思考,一道从天而降的雷鸣贯穿了那具悬浮的尸骸,随后爆发出了盛大如西沉的红色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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