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材木座?”
……
那张手写的明信片随风飘浮,翻卷着从天空降落,落到了一间简陋的群聚难民营中。
在如今的东京中,这种难民营遍地都是,可以预想的是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这种事物都不会消失,或许将会成为一种刻入一代人记忆中的深刻记忆。
这张明信片坠落在地,坠落位置的前方就是一双儿童运动鞋。
“?”
一个从寄居处跑出来玩的小男孩看着飘落到脚边的这张明信片,好奇地蹲下身捡起,他看着这张明信片首页书写的段落文字,有些不明所以。
然后,他将这张明信片翻转过来,只见明信片的后方正中央书写着另外一行字体。
“我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守护大家笑容的那片天空。”
而在明信片背面的左下角,则书写着一个署名:
材木座の义辉? ?????? ? ? )?。
终章·消逝于光芒中的故事
(BGM:dacapo)
哐啷哐啷——
车窗外不时响起新干线车轮转动着和铁道重复嵌合的声响,夕阳的光芒照过一栋栋高楼大厦,然后从车窗照入,为整节车厢内部的景象染上一层橘红的色调。
材木座义辉坐在这节车厢靠车门的座位旁,转头望着窗外沉坠的夕阳,那光照射在他眼中混合出了一种奇异的色彩,也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心中的情绪。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语调淡漠的女声突然打破了车厢之内的寂静氛围,材木座则默不作声地将视线从车窗外转过,注视着出现在车厢对面座位上的女子。
“你在这之前应该想过,『究极的黑暗』内部是不是就像字面意义上形容的一样,是一片连半点光芒都见不到的绝对深渊?”
白皙的手掌捧着玻璃酒杯的杯底举起,红色酒液在杯中翻腾,也将杯中材木座倒映出的镜像扭曲变形。
依旧一身碎花白裙的Baruba翘起修长白净的双腿,一手撑着半边脸颊,一手举起一杯红酒向着材木座致意,平静地开口说。
“可事实上,这一切似乎和你之前预想的场景有着很大出入。”
“KUUGA。”
“……”
材木座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同样目光平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冷艳女子,澄澈的双眸因为倒映着红酒的反光而平添几分妖异。
“所谓『究极的黑暗』,这个名称其实也只不过是我们古朗基一族的命名,但这股力量的真正性质究竟是怎么样的,我想你现在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认知了吧?”
Baruba对于他表现的沉默倒也不甚在意,将端起的红酒凑到嘴边,姿态高雅地轻饮了一口后继续开口。
“其实对于高次元的境界来说,黑暗与光明,这对于你们临多与我们古朗基来说无比重要的两个概念根本就没有意义,力量就只是力量,决定它是善是恶的,在于拥有并使用它的存在。”
“曾经将这份力量决定为『黑暗』的,是我的母亲。”
杯中循着节奏转动的红酒液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一缕微弱的酒花从瓶口溅起,映照出一只复杂的眼瞳。
“在将自己作为祭品的瞬间,我的母亲就融入了这份力量里,包括她的记忆,思念……以及,那份对于这个世界从爱之中诞生的仇恨。”
“缔造出这场命运的,最初是一个女人的爱,而你,让她从这份过于沉重的爱之中解脱了。”
将杯中的红酒举起后一饮而尽,Baruba端着空荡的红酒杯向着材木座致敬,轻声说道。
“所以,我对你表示感激。”
“可恶!为什么我会……”
另一个声音在这时从车厢的角落里响起,材木座将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阴郁男人就蹲坐墙角处,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不断发出神经质的呢喃。
“这份力量能够连接一切,超越了时空,善恶,世界,自然也包括了生死。”
“而这就是在这股力量作用下产生的结果,只要曾经触碰过这股力量,当死去之后,灵魂就会回归到这份力量中……当然,这已经是过去式了。”
瞥了一眼角落蹲坐的Gooma,Baruba语气没有她族人对于违规者一致的嫌恶或厌烦,古井无波地说道。
“现在这股力量连同着所联系的一切,都已经离开了原本的世界,从今以后那个世界再也不会受到这份力量的干预。”
“这样如你所愿了,不是吗?”
“哼~想不到死了都得和你们在一起,真是让我笑不出来。”
Gamego一只手挎着车厢座椅的靠背,另一只手拽了拽头上帽子的帽檐,它转头看了一眼左边位置的材木座与对面的Baruba,烦躁地咂嘴。
“不止是KUUGA,甚至就连那只臭蝙蝠都在……看来,这个时代临多口中说的‘地狱’应该就是这样子的了。”
“是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了~”
坐在Baruba旁边的Zazaru同样翘起一双包裹着黑色裤袜的丰满双腿,拿着粉刷涂抹着自己的双手指甲,表情百无聊赖地说道。
“反正现在已经没有猎物可以杀了,那去哪里都一样了,哈~真无聊。”
“我并不这样觉得,起码我已经很满足了。”
威严冷峻的男声响起,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握住材木座左手边的栏杆站立着,背影挺直肃立如一根长矛。
Gadoru目光斜视着身侧座位上低头端坐的材木座,明明就是对方亲手杀死了自己,但它目光里不仅没有丝毫怨恨或不忿,反而语气带着淡淡的欣赏和认可开口。
“很不错的一场战斗,在我的生命中,没有任何一场战斗能比得上这一场让我感到那么激昂。”
“战死在这样的一场战斗里,并不辱没战士的荣耀。”
“嗯~我也非常满足哦~?”
毫无邪气的声音回荡在车厢中,当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之前的其它一切人声都瞬间归于寂静,哪怕是阳光照耀在车厢内的颜色也诡异的变得暗沉了些许。
一身洁白装饰的男孩迈着欢快的步伐从车厢尽头的拉门蹦跳过来,阴影和阳光在那张稚嫩的脸庞上重复闪过,就连那嘴角边勾起的笑容也同样在黑暗和光明之中流转。
“真的是,一场令人澎湃不已的战斗呢!”
“~兄~弟!”
Daguba蹦跳着来到材木座的旁边坐下,而材木座对于祂的到来和说的话置若罔闻,仍旧侧着头看向窗外艳橘的景色。
“唉~真冷淡呐。”
外貌和初中男孩毫无二致的灭世者因为材木座的态度而在眼中流露出几许不满,Daguba转头看向对面依旧举着酒杯的Baruba,笑了笑开口。
“看来你们聊得挺开心的嘛~姐姐。”
“……或许在你来之前是这样。”
Baruba表情平淡地说道,她这句话顿时让Daguba表情跨成了一张猫脸,撇了撇嘴巴嘟嚷着。
“唉~怎么都这么不喜欢和我说话……对了!”
Daguba一拍手掌,侧过头看着身旁的材木座,双眼闪闪发光地开口:
“呐呐~KUUGA你也感到很无聊吧?那这样的话,要不要继续来打一场!?这一次我一定会——唉唉?别走啊!”
材木座无视了Daguba向自己的搭腔,脸上表情平静得接近冷漠地站起身,侧身向着车厢的另一头迈步走去。
喀拉。
他拉开车厢的拉门走进后关闭,而盘腿坐在座椅上的Daguba鼓起脸看着材木座那逐渐消失在车厢门后的背影,垂头丧气地垂下头。
“呀嘞~他就这么讨厌留在这里和我战斗吗?明明战斗是那么开心的事情。”
话音落下,Baruba抬头一瞥,原本坐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重新低头看着手中酒杯里不知何时重新盈满的红酒,注视着夕阳光照射后越加妖艳的酒液里倒映出的那张脸,Baruba默然地喃喃自语。
“那些事情,还有那些人……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过去吧。”
酒杯跌落在地,红色的酒水洒满了车厢的地板,映照出那瓣即将沉入黑暗的日轮。
……
材木座默默地行走在车厢中,而随着他步伐的迈进,四周的景色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急速生长出的杂草覆盖了车厢里的强化复合地板,四周的窗户玻璃连同整面车厢内壁一同从边缘变化成泡沫消散,夕红色的光从消散的车顶缺口照耀进来。
材木座停下脚步,因为前方就是一片直径有二十米以上的漆黑深渊,四周茂密的草丛在飘散的萤火虫和微风中摇曳,他则静静地仰头注视着前方那即将沉入大地尽头的夕阳,眼中倒映的光芒随着夕阳的沉坠逐渐变得微弱。
“谢谢你,材木座先生。”
就在这时,一个柔和的男声从材木座背后传来,听到这个声音的他双眼微张,侧头向着身后看去。
一个穿着类似绳文时代服饰的男人就站在材木座身后不远处,身影被茂密的野草遮掩了大半,他默默地看着材木座,清秀脸庞上露出一个愧疚和欣慰交织的笑容。
尽管两者之间是第一次见面,但凭借着曾经都佩戴过亚玛达姆腰带所具有的一种特殊感应,材木座依旧在瞬间就确认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里克先生?”
“初次见面,材木座义辉先生。”
超古代最强的战士,古临多一族的上一任亚玛达姆适格者里克,他向着材木座微微点头致意,轻声说道。
“其实,我这次是来向你道歉的。”
“真的……非常对不起。”
低下头,看着自己因长期务农而皮肤粗糙不已的双手,里克表情苦涩着说道。
“非常抱歉,原本结束这一切是属于我的责任,这一切的悲剧也应该在我们的时代就划上休止符才对……可是因为当初我的无能,导致这场灾厄延绵到了材木座先生你们的时代。”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借口,但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那么软弱,能够像材木座先生你一样鼓起勇气选择直面自己内心的黑暗……或许,现在材木座先生你就不用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这不是里克先生的错。”
沉默了半响,材木座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你已经尽力了,这一切……在最开始就注定了。”
正因为以自身为祭品融入『究极的黑暗』内部,材木座才能够比外界任何人都宏观的认识到,这股力量究竟有多么恐怖。
哪怕是那无可违逆的命运,也只不过是这份力量本身所附带的一种特性而已,就像火焰燃烧时会令上方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世界也只不过是一副随时都可以涂抹修改的画作。
“『究极的黑暗』降临”这个结果是在最初就注定的,没有同一量级的力量干预的话,那谁都阻止不了,哪怕眼前这位超古代最强战士在当初就将全部的古朗基灭杀,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谢谢您的谅解。”
弯腰向着材木座微鞠躬,里克脸上的笑容无比复杂。
“就像我妹妹说的一样,材木座先生您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一片草叶被风吹起,拂过材木座的视线,在一瞬间的遮蔽之后,前方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走了,这位超古代最强者就跟来的时候一样,走得也是这么无声无息。
而就在这时,材木座脚下所站的那块悬崖区域,有大板块都在突然产生的震动中颤抖,然后沉闷的崩裂声伴随着地面上数道开裂的痕迹而蔓延向四周。
脚底传来了落空感,材木座整个人都在崩裂的悬崖碎块中向着下方的深渊坠落。
聆听着耳边凶猛的骤风呼啸声,不断向下坠落的材木座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只是注视着上方不断缩小的断崖处,目光怅然若失。
不可思议的夜空色彩从周边的深渊崖壁上开始扩散,澄澈的夜空美得像是一幅画作,取代了那万丈深渊的景象。
而材木座正从高远的天穹上向着下方的大地坠落,眼前是极速流过的缥缈云雾,耳边的烈风声有如刀刃千万次在黑板上滑蹭。
看着头顶上那片离自己越来越远,万千群星点缀的明亮星空,材木座闭上双眼后伸出自己的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果然,你在啊。”
“嗯~我一直都在哦。”
温柔的嗓音在上方响起,材木座感觉自己伸出的那只手腕部传来柔软如丝绸的触感。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除了那一片夜空,还有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重力作用下向后扬起,露出的那张柔美脸颊。
穿着古老白裙服饰的女孩伸出双手握住材木座的手,漆黑色的大眼睛带着喜悦地看着他。
“又见面了,材木座先生~!”
“啊……米鸥。”
材木座握住米鸥的手,感受着掌间传来的温度和触感,微笑着。
两人降落的速度一下变得极为缓慢,宛如飘荡的气球,过了不久后材木座就松开米鸥的手,双脚踩在一片古旧的地砖上。
而米鸥也动作优雅地捂着裙子轻盈飘落,落地时双手放在背后,看着面前的材木座歪了歪头,表情满是好奇。
“话说,材木座先生,好不容易见面了,你就没有什么礼物要给——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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