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中的男孩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叶山没有再做无用的尝试,背对着比企谷八幡的他捏紧自己手中的卡盒,声音变得低沉下来。
“你的妹妹告诉我,你开发出了我手中的这个卡盒……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希望有人能够使用这个卡盒去对抗那些镜世界中捕食人类的怪物。”
捏着卡盒的力道缓缓加大,叶山的目光慢慢变得晦涩阴沉。
“可你现在却告诉我,你制造这种卡盒的目的……似乎是希望持有这种卡盒的人去自相残杀?”
“要怎么使用卡盒,是持有者的权利,我不会去干涉。”
没有正面解答叶山的疑问,比企谷八幡回过头去,此刻他和叶山的目光各自偏向着一条道路的不同方向,没有任何一点交汇的地方。
“可你需要记住一件事,所有持有骑士卡盒的人,宿命就是去战斗,战斗是唯一能够活下来的方法。”
“而不去战斗的骑士,下场只有被淘汰出局……就像,你的前任一样。”
“——!!!”
这句话让叶山双眼豁然睁开至最大,浓郁的不可置信充斥着双眸。
“你、难道说——!?”
他从比企谷八幡这句话中听出了潜藏的另一层含义,左手猛然紧攥成拳,青色的经络在手背上起伏。
“那一天,难道你一直……!”
叶山再度转头,见到的依旧是僻静苍白的街道。
“这一次见面需要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而剩下的,就由你自己去思考。”
比企谷八幡的声音第三度响起,他直视着叶山的背影,目光深处的黑暗在无声翻涌。
“我很想看看,你能够坚持现在的想法到什么时候?”
“——憧憬当‘老好人’的,叶山同学。”
叶山回头望去,身后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形存在,也没有任何声音再响起。
比企谷八幡走了,在留下一连串令叶山大脑无法消化的话语之后就消失了踪迹,就和他出现时一样,他离开的时候也是如此无声无息。
“……”
叶山低下头,注视着前方街道只有几片落叶遗存的柏油路面,垂下的刘海遮挡着他的眼神。
“你……到底想干什么?”
……
“嗯哼~”
灿金的富格林金币在手指尖起舞,然后抛起,戴着墨镜的高木坐在自己简陋的位摊前,轻哼着玩投币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他突然将硬币再度高高抛起,四妹硬币反射着灯柱的光在半空中旋转翻腾,然后遵循着重力法则向下坠落。
啪嗒。
四枚金币接二连三坠落在铺着白布的桌面上,坠落的方位各不相同,高木推了推倒映着散落金币的墨镜,嘴角无声地露出笑容。
“嗯~看来你已经遇到这次命中的邂逅了,那就好好在接下来的日常生活中苦恼下去吧。”
“作为朋友只能帮你到这了,希望这次邂逅能够解开你心中一直以来笼罩的阴霾,叶~山~君。”
“哈~那接下来……”
捻起四枚金币放到口袋里,高木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双手向上拉伸起来。
他的语气慵懒颓疲,漆黑墨镜后隐约可见的眼瞳却在逐渐失去原先的温度。
“我也该忙自己的另一份工作去了……唉~这自费当城市英雄的工作可真不好做,政府真应该给我发个红绶褒章。”】
12.来袭的凶刃(5K)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总是听到人们对别人不厌其烦的说:
请为了正义而做出牺牲。
可从某个瞬间开始,我却对这句话产生了一个疑问。
那就是人们口中的正义,究竟是什么?
……
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拜托了……谁都可以……”
“阻止他……谁去……阻止他……”
毋庸置疑是谁哭泣的话语在昏沉的脑海中回响,弧度挺拔的眉睫**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从心中涌起,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求求你……快想起来……”
你,究竟是谁?
“你是……”
“唔……!?”
额头传来温暖的敷烫感,而紧闭的双眼也在这时睁开,叶山隼人看着面前出现的这张成熟脸庞,目光惊悚而呆滞。
“怎么?醒来看到我很意外吗?叶山同学?”
穿着一身清凉夏季便装的黑发女人叼着一根燃烧的香烟,一头过腰长发随意扎成一条侧马尾披在肩膀上,她看着醒来的叶山,在尼古丁雾气后隐现的修长眼睫挑了挑,吐了口烟说道。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着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面容成熟性感,尤其是身材方面更是媲美杂志模特,一身前凸后翘的S型身材曲线在贴身的夏季装扮下被完美衬托,从叶山这个角度看去,两座高耸的山峰之宏伟,几欲遮挡住眼中的半边天花板。
叶山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个正直火力最旺盛时期的青春期少年,当醒来时就看到这么一个姿容惊艳的女人蹲在自己面前,他内心应该感到幸福而茫然……可惜在看到对方那张脸的时候,这些想法还未从心头冒出就直接被理智毫不犹豫地镇压起来,那略带迷茫的目光则瞬间变得清澈镇定。
眼前这张脸要说是美女确实无可辩驳,但要说是否是个能令人心动的美女,恐怕需要经过一场严肃的辩谈来决定。
平冢静,总武高原先有名的顶级臻品母老虎,败德女教师,千叶县联谊圈中令无数男方闻之色变的联谊吹酒杀手,千叶上流社会中有名的恨嫁女大小姐。
之所以有一个“原先”的前缀,是因为现在她的事迹知名度已经不仅限于小小的千叶县,正所谓母凭子贵,师凭生贵,作为侍奉部这么一个超知名度团体的指导教师,平冢静其人也同样享誉全球,已成为日本教师职场女性崇拜的模范。
……可这改变不了这个外貌美艳的女人, 其本质是只顶级臻品母老虎的事实,在事迹传千里的时候,坏事永远比好事先行一步,相比“美女”这个标签,平冢静如今最具知名度的标签是“极道恶女”。
在两个月前一场自家安排的联谊会上,喝醉酒的平冢静直接将参与的一位沙特王子送进了医院中,事后经过伤情鉴定,这位王子被喝醉的她一记熊抱直接压碎了两根肋骨,并对日本女性遗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甚至还患上了恐女症。
此事迹令平冢静再一次声名大噪,同时也让世人再一次看清了她的庐山真面目,这就是个只能远观而不可接近的女罗刹,心存爱慕者必定会享受到伽椰子牺牲品般的快慰。
对这样一个女人产生惊艳的感觉,基本意味着自己已经进入了前往ICU的倒计时,所以当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叶山的求生本能就压制住了生理机制,果断令自己清醒了过来。
“不,平冢老师,我人很好,感谢您愿意屈尊来照看我。”
一边流畅地表示感谢,抓住额头毛巾的叶山弹起上半身,面色庄重地说道。
“嗯~很好!相比侍奉部那群没有半点长幼尊卑概念的问题小鬼们,果然还是你懂礼貌,有你就让我省心不少啊。”
被拍马屁的平冢静表示自己很感动,伸手大力拍打着叶山的肩膀,同时有种欲要流泪的感觉在心中涌起。
这就是真正的优等生吗?这孩子真好,好久没有这种被学生当做老师尊敬的感觉了。
“……”
看着眼角含泪的平冢静,叶山眼神很古怪,表情欲言又止地不知道该不该在此刻提出自己的问题。
比如说:我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下一刻,有人回答了叶山的问题。
“隼人!?”
从平冢静的肩膀后露出一个粉色头发的团子头脑袋,由比滨结衣看着醒来的叶山隼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太好了!”
“结衣……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看着好友在笑,却似乎快要哭出来的脸,大脑极速回忆了之前的事情,叶山直接略过开始,询问起了现在的状况。
“这里是……保健室?”
他扫视了一遍周遭的景象,熟悉的椅子还有隔帷,这里正是每一个总武高学生都曾经来过的保健室。
“你昏迷的很久了,久到现在状况比你知道的要复杂很多。”
平冢静默默抽了一口烟,语气平淡地提由比滨回答了叶山。
“平冢老师,为什么你会……”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我还能够安稳地坐在空调房里继续睡觉吗?”
从嘴里吐出白色的眼圈,女教师的表情分外忧郁沉闷。
“本来我今天可是打算和朋友去北海道旅游的,结果刚提着行李箱还没出门就又看到了这种玩意。”
平冢静大拇指挑向身旁悬浮的帷幕,眼神莫名变得晦暗。
“打电话询问了一下雪之下之后,我就立刻开车赶到这里来了……结果,事态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洁白的牙齿突然狠狠咬住了香烟的滤嘴,平冢静一手捂住额头,表情苦闷晦涩得难以形容。
“原本我以为自己的教育水平已经得到了大众的认可,毕竟我都能够教出像材木座那样的人了……但现在我发现,我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可恶!这都搞的什么破事!?”
平和的表现一秒内崩坏,猛然一把将嘴上没燃尽的香烟狠狠丢在脚下,平冢静站起身后极为愤恨地踩踏着脚下的烟头,一边踩一边破口大骂。
“那些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吗?!明明人在未来都已经死了那么久!那就好好给我在坟墓里安息下去啊!别出来给活人添麻烦!”
“为什么我教的学生都这样!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一个是当英雄当上脑了,死扛着什么都不说出来,结果到最后还是一句交代都不说就走了!而另一个、另一个居然……我真的受够了!受够这一群王八蛋了!”
“平冢老师!请冷静一下!”
说到最后平冢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半弯着腰发出的怒骂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转而变为类似啜泣的低吟,由比滨抱住她的肩膀,脸上的表情虽然同样有些许黯淡,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安慰对方。
“……”
静静地看着眼前怒骂完之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平冢静,叶山的目光和由比滨对视在一起,后者咬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地垂下头去。
不过通过这两人间的氛围和各种对话,叶山大致已经明了现在的事态。
昏迷之前,自己似乎看见了……
哗啦。
伸手拉卡旁边的帘幕,窗外灿烂得有些刺眼的阳光照入叶山的眼中,刺激着他的眼瞳收缩,伸手在面前作为遮挡。
在曝光的视界中,有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保健室的窗户边。
比企谷八幡坐在直面窗外的椅子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外面的蓝天,而雪之下雪乃则背靠着旁边的墙壁站立,一手环胸一手捂住半张脸,另外半边的眼瞳注视着比企谷,目光极为复杂。
这一幕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像是警匪片中常见的一幕剧情,身为好友的警察看着审讯室中误入歧途成盗匪的昔日好友,就连各自的表情动作都是那么的相似。
“虽然我以前一直都说着警署是你最终的归宿……可我没有想过,有一天这句玩笑话居然会成为现实。”
捂住脸的手掌垂下至身前,雪之下语气平淡地说道:
“比企谷同学,有些笑话说说就算了,但可别真的去犯罪啊……你在让人失望的方面还真是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的你。”
“……抱歉。”
原本往常这时会直接和雪之下顶嘴的比企谷这一次却没有对她的话进行反驳,只是用似乎放空的目光注视着窗外飘过的白云,说话的语气就和这朵云一样飘忽不定。
“别跟我说对不起,而且这也并不是你的错。”
语气陡然一转,雪之下的声音由平淡变得无比凝重,藏青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一块坚冰正在逐渐开裂。
“可就算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现在’的问题,但别人可不会像我们这样去思考。”
“我能想到的事,我相信你也想到了,说说你有什么方案吧?虽然不想承认,但你应对问题的思路确实比我更好。”
对雪之下的话,比企谷只是似是而非的回答道。
“但这终究是‘我’的错……不是吗?”
“……所以,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沉默了短暂的瞬间,雪之下若无其事地开口。
“继续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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