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模拟器，但全是重女！ 第101章

　　等到葵反应过来，和PA小姐一起清点参加人数的时候她们就已经不在了，问身边的人也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恐怕是趁着大家都没注意时偷偷溜走的。

　　她们为什么会突然来，又为什么会突然走，这两件事情葵一件都没有想明白，她原本是打算在聚餐会上趁机旁敲侧击询问一下，结果却完全没有遇上这个机会。

　　是因为在这场暖场Live上输掉了比赛所以不高兴吗？那怎么可能……葵对Gbc的模拟器也算是熟悉，知道大家都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个个都很孩子气，但也不至于在这种场合怄气。

　　那是作为唯一的地下独立乐队，不好意思跟一群孩子凑在一起？还是说，葵在今天表现出了什么让她们幻灭的举动，导致她们不想参加了？

　　可能性似乎有点多……

　　再或者，一切都其实像是葵之前所担忧的那样，是那个她认为最不可能，也最不合理的猜想。

　　那也是葵最不愿意接受的可能性。

　　假如说，刺团这次来参加演出是因为看到了之前模拟出武道馆的结局，因此想要来见一见葵，结果却因为没能被选中而失望离去了呢？

　　假如这个所谓的模拟器，真的十分荒唐的具备记忆共享的效果呢？

　　打从一开始，当她初次打开模拟器，与Crychic的众人相识的那一刻起，她们的点点滴滴都会同样在夜晚通过模拟器的画面展现给大家，葵在模拟器中做出的每一次选项，每一句发言，每一回失败，每一遍尝试。

　　这一切都在大家的记忆中留存，回荡，酝酿，盘旋……

　　如果说，这一切不只是一场游戏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葵就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瞬间被冷汗浸透，一股强烈到使得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恐慌与危机感横冲直撞，久久无法消散。

　　早乙女葵认为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她讨厌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难过，更不喜欢看到有人哭泣。

　　正因此，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哪怕是被母亲训斥也从未有过太严重的情况的葵，其实对负能量情绪的接受能力非常差，一想到自己在模拟器中的做法和现实中的行为差异，她就忍不住联想到其他人会受到多么强烈的伤害。

　　葵逐渐感到了不安充斥着她的胸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中那抹躁动不安的阴暗能量逐渐膨胀，顺着血液流淌向她身体里的每个角落。

　　这股情绪似乎并不会消失，它只会不断膨胀，变得越来越大。

　　当大家在星歌的带领下来到了附近一家大型回转寿司店里时，葵感觉自己已经没办法静下心来处理这些轻松愉快的事情了，她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确定这一切只是自己在胡思乱想而已。

　　毕竟，不管她如何用现实的逻辑来分析和安慰自己都没用，那终究只是自己的一面之词，是自己在危机之中的自我幻想罢了，哪怕再荒谬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事情的真相，一味的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其实根本就没办法否定‘大家都保有模拟器的记忆’这种可能性。

　　所以……她必须做些什么——当然并不是补救，仅仅只是证明自己是对的而已。

　　如果大家真的保有记忆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已经不是她补救就能解决的了，光是想想她就感到大脑在嗡嗡作响，失去了所有的决心和勇气……而阻止这一切发生的方法，就只有否定这一切。

　　“小葵小葵～我们坐那边吧！我想坐你身边～”

　　喜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开朗，活泼，阳光，她就像是一颗真正的红色小太阳般，总是在大家的身边散发着光芒。

　　结束乐队的众人其实也都差不多，温柔细心的虹夏，充满个性又稳重的凉，虽然孤僻但却在关键时刻非常可靠的小波奇……这些孩子都认为葵是她们真正的乐队成员，希望跟随着她一起前进，一直如同葵所说的那般走上武道馆的道路。

　　但是其他人呢？Mygo……Crychic……还有T0GENASHITOGEARI乐队。

　　模拟器只是个模拟器而已，这一切只能是模拟器里发生的事情……不然葵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到底算是什么呢？

　　“下，下次就要跟Mygo的大家一起演出了呢，我们还是坐在她们那边吧？”

　　葵的眼神略有一些阴郁，但还是露着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微笑，拉着喜多和其他几个人走向了目标的位置。

　　高松灯几人此时已经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原本似乎正在交谈着什么，但看到葵的一瞬间，所有的话语便都同时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她的身上。

　　“你们好～我们下次就要一起参加演出了，大家彼此都请多指教哦？我们可以坐在这边吗？”

　　葵对着几人轻轻一笑。

　　“当，当然！请坐吧……”

　　素世几乎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还不等其他人回答什么，她便已经拉开了自己身边的空座位，脸上的笑容难掩激动。

　　“谢谢。”

　　葵点点头，便带着乐队的几人落座，对着身边投来目光的几人同样行着注目礼。

　　此时此刻，她的左手边正好坐着喜多，以及其余结束乐队的成员，右手边坐着长崎素世，以及Mygo的全部成员。

　　仿佛她一半正处于自己日夜相处的现实之中，一面却又沉进了自己每个夜晚便会潜入其中的模拟器世界里，两个世界被无形的分界线所分开，连接着不同的回忆，不同的人，不同的点点滴滴。

　　一面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伊豆半岛如油画般蔚蓝的大海与天空，以及少女们在沙滩上开心的笑颜；一面望去，看到的是本栖湖畔，富士山下的少女们，以及将她们笼罩其中的绚烂星空与银河。

　　这两段记忆都非常珍贵，但区别是葵一直都没能将模拟器的那部分当作现实看待，她只是认为一切皆是游戏，是自己可以用来反哺结束乐队的金手指。

　　她没有做错什么……

　　她曾经还想过要结识一下模拟器里出现的大家，和大家都做好朋友，尽可能的帮助大家的。

　　哪怕认为一切都只是游戏，她也从没有怀疑过大家是自己朋友的事实……

　　“长崎素世同学。”

　　葵不知思索了多久，微微侧过头去，脸上毫无笑颜的凝视着身边的素世，语气有些忐忑地低声询问道。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们答应我要来参加暖场审查的原因是什么呢？”

196

　　第196章答案并不重要。

　　葵其实并不需要一个答案，重要的也不是答案。

　　真正重要的，是不需要那个糟糕的答案。

　　她的眼眸看似平静地凝视着素世，但那翠绿色的眼眸中却早已掀起了迄今为止最大的波澜，平淡的翠色湖面就像是下方遍布着神秘的水下洞穴一般，暗流汹涌的攒动，冲刷着她脆弱的心灵。

　　被这样的眼眸注视着，素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几乎很少见过葵不再露出笑容的模样，唯一有也只是在梦中，当初属于Crychic的记忆中，祥子甩开了葵的手的那一刻。

　　那时的葵并没有哭，哪怕在事后她们都炒作一团也没有哭，而是如同此时此刻一般面无表情，脸上毫无笑意，温暖可爱的脸颊不再具备温度，反而变成了如同雪山般洁净冰冷的感觉。

　　人就是这样，如果一旦习惯了对方笑，就很难再接受对方哭泣，愤怒，冷漠在内的其他表情，这种不熟悉感带来的陌生，会轻而易举的摧毁牢靠的关系带来的安全感。

　　葵……生气了吗？

　　素世一时间心底咯噔一下，就像是有一块石子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潭中，始终看不清方向和湖底，没由来的心慌就像是冰冷的水一般侵蚀着她，使得那原先赢下暖场会的喜悦也所剩无几。

　　她短时间内找不出自己惹过葵生气的理由，唯一能找到的，也只有Mygo乐队赢下了暖场会这一种可能。

　　葵其实不希望她们赢吗？

　　“为什么……会突然好奇这个呢？”

　　素世脸上挂着僵硬而摇摇欲坠的微笑，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葵脸上的神色，“因为……小葵你来邀请我们了呀。”

　　“也是呢～我也是很奇怪，居然问了这样的问题，真是抱歉哦。”

　　仿佛又有阳光刺破了乌云灰蒙蒙的云层一般，那抹温暖的阳光重新降临在了素世的视线中，只见葵重新露出了那清澈柔软的微笑，眼眸中充满神采的对着素世眨动，“我很高兴大家会来帮忙哦？之前的音乐节的演奏非常开心……我也希望能跟你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听到这句话，看到了葵脸上的笑容，素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喜欢葵的微笑，一直以来都非常喜欢，哪怕是一辈子只盯着葵的微笑她也愿意接受，但是此时此刻，她总觉得葵的笑颜之下隐藏着一些更深邃更沉重的东西，只是并不想拿出来展示给她看罢了。

　　她原本怀疑，葵是更希望有刺无刺那支乐队成为暖场乐队的，虽然如此一来，邀请Mygo的行为便多此一举，但先前和安和昴的争执还是让素世不由自主的会考虑这个可能性。

　　那个女生说自己是葵的发小，还说一定会拿到暖场乐队的位置……这一切如果是葵安排的，是葵所希望的呢？

　　可是眼前的葵却又说着‘希望能跟Mygo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们才对……”

　　素世微微低垂着眼帘，眸中荡漾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如果不是小葵你的话，我们当时可能会以最糟糕的状态登台，然后用最糟糕的演出完成音乐节的回忆也说不定……”

　　“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流泪而已啦。”

　　葵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我只是稍微尝试一下，就可以避免一场糟糕的回忆，那我为什么不去做呢？”

　　但是，葵还是在舞台上演奏那首歌。

　　那首只属于Crychic的‘光芒’——

　　这句话在此时此刻却显得莫名的刺耳，使得的素世渐渐愣住，没能及时回答葵的话，只是呆呆的听着葵继续开口说话。

　　“我明白啦，所以你们是为了报答我上次的帮助才会来参加这次暖场的……”

　　葵微笑着喃喃道。

　　“不是的。”

　　素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将情绪从自己的双唇间释放了出来。

　　“诶？为什么呢？”

　　葵疑惑道。

　　“因为……我也说了，想要和小葵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我们会来只是这一个原因而已。”

　　长崎素世完全猜不到葵的想法，她也做不到去猜测葵的内心，毕竟她一直都是那样无助，那样孤单，像是一只搁浅的鱼一般渴望着如家一般温暖的关系，渴求着爱。

　　能平等的对身边所有人释放这种温暖，将所有人凝聚在一起，如同‘爱意’化身般的葵，又怎么是她这样的人可以参透的呢？

　　所以，她能做到的，就只有把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告诉葵，仅此而已。

　　“那时，让你看到了我们糟糕的一面……但是我想通过下次Live好好向你传达，我们的改变，还有我们的决心。”

　　素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

　　“这样啊……我知道了，我很期待下次独立Live见面的时候哦。”

　　葵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是特别自然的笑容。

　　不确定性仍然没有消散。

　　她们的对话听起来像是完全不记得那一切……但又好像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望着眼前的素世，葵只感觉心情像是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般混乱，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发言。

　　素世的谈话自然而然就能让葵联想到音乐节时的‘初次相遇’，也能对的上当时所有的状况，她的确在当时撞见了Mygo几人落魄的模样，这几位对待乐队认真的少女会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切的矛头似乎都在指向葵的期望，模拟器终究只是模拟器，没有什么记忆共享的说法。

　　刺团原先就是结束乐队的粉丝，也许只是仁菜在闲暇之际，想要借助这个机会跟喜欢的乐队一起演奏而已，所以就来到了今天的暖场审查，会提前离开也只是因为她们跟大家都不熟悉，也不想混进这些女子高中生堆里，仅此而已。

　　但是……她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还是感觉有些不安。

　　此刻的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试图证明人到底会不会飞的疯子一般，非要对方拿出自己不会飞的证据来才肯罢休。

　　然而实际上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开口询问‘你们有没有模拟器的记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不论结果如何，葵肯定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但偏偏她没办法问出口。

　　把自己杞人忧天，乱七八糟的幻想向一个可能完全不知情的人问出口，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奇怪了，再加上反复担心一个完全由自己捏造的恐慌和灾难，令葵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偏执又神经质的家伙。

　　也许她应该停止这种无端的胡思乱想，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那些该放的地方来。

　　“……抱歉呢，我去一趟洗手间哦。”

　　葵长长舒了口气，在经过了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决定先去卫生间洗把脸好好清醒一下。

　　她也许需要一个短暂的独处时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好状态，至少不能让结束乐队的大家担心。

　　毕竟这一切只是她的偏执和神经质造成的，不存在的幻想而已，不是吗？

　　她如此安慰着自己，起身对结束乐队几人歉意的笑了笑，走向了卫生间，将喜多那担忧的目光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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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你们和葵是什么关系？

　　聚餐会还在继续。

　　少女们欢快热闹的氛围自开始便未曾改变，平日里总是小鸟胃的女子高中生更是在寿司面前解放了自己身体中无底洞般的第二个胃袋，哪怕盘子一叠一叠堆起来也完全不见她们有要结束的意思。

　　但这场聚餐会的组织人却不见有其他人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相反，平日里始终都像是太阳般耀眼温暖的她，反倒在聚餐会中安静的像是小波奇一样，吃寿司也是心不在焉的，也就是旁座的喜多企图喂食Play时才会恢复平日里那副开朗的表情。

　　这会儿聚餐会估计才刚刚进行一半，她起身对着身旁的几人歉意的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我去上个卫生间’便离去，独留下喜多表情担忧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葵有心事。

　　这一点，相信不只是她，结束乐队的同伴们应该都注意到了才是……

　　但是葵今天上午很明显还非常开心的，一切的转折点似乎就是在今日的审查会得出结果，以及她决定要开聚餐会的那段时间。

　　喜多认为，哪怕不是她，也自然而然会怀疑到另外某一群人身上……

　　那就是疑似是葵前乐队的Mygo。

　　在聚餐会的途中，葵似乎也有意坐在这些人身边，还跟旁边那位叫长崎素世的贝斯手说了一段时间的悄悄话。

　　从这以后，葵就始终表现的心事重重，明显是一副被什么事情困扰的模样，却还要强颜欢笑的对她们说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