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模拟器，但全是重女！ 第41章

　　祥子并不想猜测小睦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只感觉到浑身上下乃至心灵中唯有疲惫，那股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希望与爱的悲观像是一阵毒物由外而内渗透进了她的心灵，使得她无力再去释放自己的善良和温柔，取而代之的只有蜷缩成一团竖起的棘刺。

　　她只是蹙起眉头，用着冷漠又烦躁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小睦，并没有伸手去接过那杯红茶。

　　“……睦，你也有关于早乙女葵的记忆，对吗？”

　　祥子直视着小睦的双眼，语气略有些尖锐。

　　小睦有些沮丧的垂下了拎着杯装红茶的手，没有回答这句话，但也没有摇头，而是慢慢移开了那双金黄色的眼瞳，躲闪的望向了别处。

　　“唉……无所谓，没关系，我不那么在乎了。”

　　见到小睦这副模样，祥子只是低垂下眼帘，沉重的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在别处亲耳听到睦喊出葵的名字，她可能会惊讶，会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甚至有一段时间为这奇妙的现象感到激动和新奇。

　　但是在听过那首‘光芒’，听到小睦那句话以后，这一切就不再重要了。

　　更准确的说，是梦中那一切美好的回忆都与她无关，像是一把锐利的剪刀将这一切一分为二，永远无法再拼合。

　　“这种事情我早就该察觉到了，我不会为此感到难过，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梦本来就只是梦而已，不是吗？”

　　小睦没有说话，但祥子还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担心与忧虑。

　　如果是平日里的她，可能会对小睦的关心感到无奈和一丝温暖吧，但此时此刻，她内心那些积极的，充满光芒的部分就像是漏了洞的瓶子一般，全部顺着破洞流了出去，剩下的只有那些湿漉漉的，痛苦的，充满攻击性的东西。

　　她一时间感到了怒火，荒谬的怒火，因为被朋友关心的目光而刺痛，让她觉得自己貌似真的因这件事而痛苦心碎。

　　但同样荒谬的是，她的心的确碎了一地，而她却徒劳的想掩饰这一点，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却不知道这拙劣的表演是献给谁的演出，给她自己吗？

　　祥子一瞬间暴露出来的恼怒表情渐渐垮了下来，就像是已经熄灭的火苗。

　　她没有尝试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小睦同祥子一样，呆呆的站立在原地，那依旧无机质的漂亮脸颊上隐隐写着一丝落寞，手里拎着无人认领的红茶。

　　四周是热闹如节日庆典般的大型活动，人们拥挤在街道和店铺间，欢声笑语徘徊在四周的每一寸空气中，不远处音乐节的人群依然在高声欢呼着，仿佛要挤破这片天空一般。

　　而她们两人这里，就像是海上的无风带一般，只有睡着了一般的寂静。

　　直到，不远处飘来的熟悉音乐打破了这片令人感到压抑的寂静。

　　那个美好如梦幻般的春天，那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春日幻影，伴随着音乐声涌现出一种独特的味道漂浮在她的脑海中，仿佛再睁开眼睛她看到的就是身上的月之森制服，以及微笑着的Crychic的大家。

　　祥子的目光不由得渐渐望向舞台的方向，映入眼帘的画面也将她脑海中的一切彻底撕碎，化作了无数晶莹的碎片，飘向了远方。

　　这最后一幕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轻如鸿毛的盖在祥子的双肩，却也将她内心仅存的一丝侥幸压的残破不堪，再也无法复原。

　　继《若能绽放光芒》之后，就连《春日影》也不再属于Crychic，更不再属于她了。

　　那些全部出自她之手的歌曲，如今成为了另外两个乐队的宝物，带领着她们走向未来，只有祥子被留在了过去，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属于她的归宿。

　　被命运遗忘的人偶。

　　原来不只是梦是一场破碎的幻想，就连那个春天的一切也都跟她一刀两断了。

　　祥子没有哭，只是微微颤抖的压抑住了内心即将爆发开来的情绪，眼角抽搐着，但心底却感觉空荡荡的，愤怒，悲伤，懊悔，在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像是连同她原先那颗仍然渴求着美好的心灵一同被剜去了。

　　“祥子……”

　　小睦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双泛着担心和关切的眼眸与祥子对上视线，小心翼翼的递上了手中依然温热的红茶。

　　“……我不需要！”

　　祥子一把拍开了面前的杯装红茶，表情在激烈的情绪变化下甚至隐隐有些扭曲。

　　红茶杯掉落在地，翻开的杯盖中温暖的液体瞬间洒满地面，与灰尘和土壤融为一体，变得浑浊不堪。

　　睦只是微微睁圆了眼眸，看着掉落在地的红茶杯，没有再尝试开口说话。

　　“睦。”

　　祥子努力深呼吸了几次，表情重新回归了镇定，眼眸中却点燃着可以称之为漆黑的火焰，“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快些回家吧。”

　　“……嗯。”

　　睦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祥子起身离开，钻进人海之中消失不见。

　　唯独剩她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眸中蒙着无措和悲伤。

84

　　第84章目标是武道馆！

　　“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谢大家能够今天来参加地藏通音乐节！也感谢大家陪我们到这么晚！”

　　伴随着主持人小姐充满活力的声音，舞台之下依然人满为患，齐声为她献上了掌声。

　　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晚，今日的天空万里无云，晴朗的几乎透明，因而天边的金星带就像是晕染开了一团橘色的大火，将半边天空染的鲜艳无比。

　　音乐节持续的时间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由于参加的乐队过多，一直从早晨到傍晚，连地藏通其他活动企划都已经纷纷散场，他们才堪堪结束。

　　这场以非职业在校生为主体的音乐节无疑是成功的，虽然参加的所有乐队皆是高中生甚至是初中生组成的校园乐队，但鉴于少女乐队潮流的成功，如今的学生乐队一个比一个内卷，水平甚至已经有足以比肩职业的水准。

　　企划方原本也只是希望以大部分业余乐队和少部分高质量学生乐队赢取口碑，这也是开设无限制报名的原因，哪怕水平不行的乐队也可以上台演出，只要数量基数上去，总会有水平优秀的乐队出现。

　　按照原先的预计，随着时间推移，从商店街活动里吸引的人流量也会越来越少，观众也会随之不断减少，但出人意料的是，今天的演出过于出众，直到收尾也还留有不少观众。

　　“今天的演出非常精彩呢，经过方才观众的大家的投票！我们挑选出了今日表现最出色的六支乐队！将会赠予地藏通商店街的Livehouse和卡拉OK免费季卡～！”

　　主持人轻轻拍了拍手，高声宣布道，“那么来宣布结果吧～第六名的乐队是来自新宿地区的全员高三生乐队‘试着好好学习一下吧乐队’……”

　　“第二名！演唱了三首曲目，主唱的声音充满发自内心的感染力，乐手发挥也都非常出色的‘池袋学生乐队’是全场得票第二多的乐队，票数距离第一名仅有两票之差。”

　　“至于第一名，自然是在音乐节打出了彩色全连击零失误率的华丽乐队，结束乐队！！！！”

　　主唱的声音动听清澈，充满了力量感与爆发力，乐队氛围轻松愉快，成员们发挥完美，再加上这支乐队独特的小提琴配置和原创曲目的加分，也给观众们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成立于本月内，一次演出都没有举办过，首次演出便选择在大型音乐节上登场，许多人都预见了未来‘超速天才乐队’的诞生。

　　在代表乐队的采访阶段，她们一行人一上场便能听到下方临散场也不愿离去的观众们的欢呼声，还有不少呼喊着她们名字的声音。

　　“欢迎结束乐队～～”

　　主持者小姐姐温柔和气的声音在舞台附近回荡着，结束乐队的成员们陆续走上台，对着下方的观众们轻轻挥手打着招呼。

　　“虽然很失礼，但是今年的结果真的很让人意外呢，因为这一次音乐节报名的也有许多全员高中三年级的熟练乐队，但是最出色的还是你们这个新人乐队！”

　　主持人小姐微笑着，将手里的麦克风递给了虹夏，“请问，伊地知同学，听说成员之中除了贝斯手山田凉同学之外，全员都是没有乐队经历的新人，这件事是真的吗？”

　　虹夏微不可查的偷瞄了一眼傻笑着的葵，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但还是很快答复道，“是的，没错！啊不过因为我家是开Livehouse的，再加上姐姐也有演出经历，所以很小的时候也开始接触乐器了，大概算不上新人？”

　　“即使是那样也非常不可思议！那这么说，乐队刚刚组成不久，从没有进行过公开演出，哪怕私下街演也没有过，直接来参加了音乐节这件事也是真的咯？”

　　“啊哈哈……是的！”

　　“勇气可嘉！但实力的确是有目共睹的！话说回来，伊地知同学你是乐队组建者同时也是队长吧？”

　　主持人小姐好奇地询问道，“请问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决议要在刚刚成立时就参加音乐节呢？”

　　“啊，关于这件事啊。”

　　虹夏浅浅笑着，一把将在一旁站着看戏的葵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开口解释道，“虽然我是乐队组建者，但是说实话我对乐队的未来规划还是很保守的，原本没有要参加音乐节的打算哦，唯一要说有，也就是在Livehouse里举办一场小演出罢了，真正提出这个想法的是小葵。”

　　“原来如此！早乙女同学，请问可以由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

　　主持人小姐几乎是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将麦克风对准了表情惊讶的葵，笑着问道。

　　“啊，！好的～大家好，我是早乙女葵！”

　　葵连忙面向观众的方向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极短时间内便进入了营业状态，“其实我最初也没有多想什么啦，只是……觉得玩乐队真的很开心，想让乐队走的更长远，想让大家的音乐被更多人听到而已。”

　　这些话语其实都是她的真心话。

　　原先的她只是受到乐队模拟器的影响，对开心的玩乐队抱有十分高的兴趣和热情，至于进军职业乐队什么的，都只是因为乐队想走的更远只能走向那条路而已。

　　起初，一切都是为了给‘一辈子玩乐队’铺路。

　　她算是明白模拟器里为什么总是把一生挂在嘴边了，遇到了志同道合，相处愉快的乐队伙伴，如果就这样分道扬镳的话也太过悲伤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站在舞台上之后，她已经彻底爱上了演出的感觉。

　　舞台下每一双手，每一双眼睛都在凝视着她们，聆听着她们合而为一演奏的音乐，为她们的表演而欢呼，为她们的歌唱而感动。在这个过程中，将纯粹的感动传递给每个在舞台之下的观众。

　　她喜欢别人因她而笑，而现在有那么多人因她而欢呼。

　　她想记住这种感觉，让乐队的伙伴都随她一起越走越高，去到更高的舞台，让更多人聆听她们的音乐。

　　“但是！在今天感受到如此开心的演出以后……我决定了！”

　　在主持人开口说话之前，葵紧接着以高昂的嗓音大喊道，“我们的目标——是武道馆Live！！！”

　　话音落罢，整个场地寂静了大约一秒钟，就连结束乐队的成员们也大多呆滞的望着葵，没反应过来她会公开丢出这样的宣言。

　　接着，整个人观众席便被如洪流般剧烈的欢呼声随所吞没了。

　　初次演出即成为音乐节人气乐队的天才学生乐队，在胜利采访时做出了‘武道馆宣言’，如此充满了故事感又令人赞叹的事迹，往往都是让人津津乐道的。

　　“哦～！！好厉害的宣言！说不定我们今天都见证了历史呢。”

　　主持人笑容平淡，轻声感慨道。

85

　　第85章葵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人！

　　“干杯～”

　　装满果汁的玻璃杯在少女们手中高举，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其中香甜的液体晃动着，透过果汁的色泽望去，将大家脸上喜悦的笑容也晕染的模糊不清。

　　窗外的风景依然入夜，隔着数条亮着暖色街灯的街区可以远远看到一片寂静的多摩川。

　　结束乐队一行人，再加上今天‘恰巧’路过现场的伊地知星歌，以及Starry店面的PA小姐，一共七人相聚在了世田谷区三轩茶屋地站附近的居酒屋中，由‘恰好闲钱多想请个客’的星歌女士全盘包场，庆祝今日的音乐节完美隆重的成功。

　　“话说回来，姐姐你们不用喝酒吗？”

　　虹夏捧着手里的果汁，好奇的瞄了一眼自家那个总是满脸写着‘我不高兴’的姐姐，和一旁气氛阴沉的Pa小姐，“我们是未成年所以还不能喝酒，你们就不用陪着我们了吧？”

　　“今天就当是融合进你们这帮小孩子的气氛里吧，没关系。”

　　伊地知星歌想要摆出个严肃的表情，但在场六人都能看出她的眉头放松，嘴角上扬，浑身处在清爽喜悦的状态下，连声音都比平时听起来要轻悦许多。

　　“店长小姐今天心情很好呢～说是害怕太开心了会喝太多，所以就没点酒来喝呢。”

　　PA小姐单手托着下巴，脸上挂着一抹调侃似的笑容，“真的很厉害呀，你们几个，店长小姐在下面录像的时候可是感动的泪流满……好痛！”

　　“再胡说八道就炒了你。”

　　星歌收回了肘击了PA小姐的胳膊，表情‘镇定’地说道，“不过，嘛，你们干的确实不错。”

　　“姐姐居然夸奖我们了！波奇波奇，我们不是做梦对吧，对吧对吧？”

　　虹夏愣住片刻，表情吃惊的抓住身边小波奇的肩膀，用力摇晃了起来。

　　“拿到这种成绩也是应该的吧？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你们只是说着玩玩，没想到，”

　　星歌勾起嘴角，微微合起眼眸，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望着一旁猛炫薯角的葵，改口感慨道，“不过，你还真敢说啊，武道馆什么的……”

　　“诶？啊～我，我这也是随口一说啦～都是胜出者了，总要有个听起来很厉害的目标……对吧？”

　　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悄悄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脂，毕竟不是在家，大小姐的作风什么的……暂时不需要吧？

　　“今天能演出这么好，就已经感觉很不可思议了……”

　　小波奇呆呆地盯着一桌子小吃，似乎仍然没有从音乐节的盛况中回过神来。

　　“就说说看嘛～反正现在也没人会真的看到未来，但是我们可是决定要组很久很久的乐队哦？”

　　葵伸手戳了戳小波奇柔软的脸蛋，笑着说道，“一生有那么长，总需要一个很长远的目标！大家就向着这个目标走过去吧？”

　　“说的好～！！我支持小葵～！！”

　　经过了这一系列事件，喜多已经完全从凉前辈激推变成了小葵全肯定Bot，一脸开心的附和着葵的话。

　　说着，她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从口袋中翻出手机，嘀嘀咕咕的寻找起了自己的社交软件，语气激动地对大家说道，“对啦对啦～！今天的事情已经在网上有话题了哦？在X上还有YTB都有人在讨论！”

　　只见她的屏幕上正展示着‘＃地藏通音乐节’以及‘＃结束乐队’之类的话题栏，许多参加了今天音乐节的人都在感叹乐队演出的高质量，结束乐队和那首《若能绽放光芒》更是一举成为了东京乐队圈的热门存在。

　　虽然不至于说一夜之间全网皆知，但如今的结束乐队在东京音乐圈内算是有了一点知名度。

　　“看来我原先的计划方向是正确的，既然演出已经一举成名，那接下来就可以大卖周边，然后开放握手见面会的门票……”

　　山田凉伸手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那张富有阴柔感的中性化面庞上满是认真和正经，“嗯，富裕的乐队道路在向我们招手。”

　　“凉前辈的人设不是个性十足的摇滚少女吗……？”

　　喜多头顶浮现出了一个问号，一旁的虹夏则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现在认清这个人还不晚哦，喜多。”

　　在其他人谈笑的时候，拿出手机刷着今天网络上热门话题的波奇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