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模拟器，但全是重女！ 第66章

　　虽说改完整的编曲会使得演出效果更好，可是将葵的部分彻底剔除这一点还是令她感到非常不好。

　　这首‘胶片’是在讴歌着一生的约定，是在用歌声与音乐向身边的同伴告白，让音符和观众来见证她们的誓言，此时此刻，站在舞台上的几人将携手同行，一直走下去，直到一生的尽头。

　　然而，真正写出这首歌的那个人却不在演奏之列，相约一生为伴的人中缺少了最重要的那一位。

　　她明白这是为了向葵唱出大家的心声，但是万一葵产生了误会呢？如果她误以为大家是在表达‘没有你，我们也会走下去’怎么办？

　　立希说她就是紧张和不安太多才会胡思乱想，她想大概也是这样吧，期望太多，失望太多，导致她如今的心理防线像是一层白纸，脆弱不堪。

　　当然，最关厡键的地方果然还在于……她已经好久没见到葵了。

　　自从那个梦境结束以后，她每天都在期待着能再次进入和葵相关的梦中，哪怕是充满悲伤的，充满遗憾的，充斥着泪水的梦境也好，甚至是梦见葵讨厌她也没关系，只要能在那个梦中见到葵就好了。

　　在奢求葵的微笑和温暖以前，她首先需要感受到葵的存在，正因为现实中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她才更会更需要将梦中那个虚幻却又真实的记忆当作缓解焦虑的药品，在那里获得安慰，从那里索取葵的一切。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接触了过敏性元素的患者，在失去了那些令人上瘾的部分以后整日惴惴不安，辗转反侧，甚至于近乎发狂的渴求。

　　她很想念葵，非常想念……

　　因此，在今天的练习结束时，她借着去超市里购买食材的借口独自出了门，但并没有前往家附近的商场，而是径直前往车站，乘坐上电车直奔千代田区。

　　先前她已经通过高强度网上冲浪的爱音知道了那个消息，知道葵已经不在东京，跟着结束乐队一起前往了未知的某个地方进行合宿。

　　原本属于她们的位置现在属于那些女孩子，原本属于她们的回忆也同样被夺去了。

　　虽然很难过，但素世还是无法忍耐自己的心情，哪怕知道葵多半还没有回来也想要试着见她，哪怕知道葵可能不会愿意与自己相认也想要和她说说话。

　　她灵魂的空缺原本被Crychic所填补，在失去了Crychic以后，又被葵所悉心填充上了，如今，她能感觉到，葵已经几乎成为了她灵魂的组成部分之一。

　　她已经离不开葵了。

　　因此，明知道这可能是一场徒劳的行动，她还是匆忙下了电车，走过那条记忆中有过印象的街道，按照自己回忆中的模样，仔仔细细的对照着身边的一切。

　　最终她又回到了那条熟悉的街区，视线中矗立着那一座规模硕大精致漂亮的建筑。

　　恍惚间，一阵微风仿佛将她带回了现实中未曾出现过的某一幕，米色秀发的女孩子走在她的前方，轻轻理着被风吹动的秀发，回眸的脸颊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素世不由得攥紧了衣领的布料，步伐沉重的走向了那栋建筑，停在了庭院的门口处。

　　门牌上清晰的写着‘早乙女’的姓氏。

　　这里就是葵的家。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的手指停在门铃的几厘米处，却像是触碰到了空气组成的墙壁般，始终没有再前进下去一点。

　　只要按下门铃，她就可以见到葵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毕竟葵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合宿，这个时间大概率还没回来，哪怕她按下门铃也可能只能见到葵的父母。

　　但是万一葵在呢？她就可以跟葵说说话了，告诉她，她不在的日子里，自己每天都在想她……

　　可是这样好吗？就算葵真的在家，她真的敢这样开口说话吗？她面对着如今的葵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她是很想见到葵，但同时又有些害怕见到葵，恐惧自己得到的只是如同当初祥子那般的冷漠。

　　那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

　　素世的手逐渐垂了下来，感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葵一张张笑颜，心中破碎的像是被人一下一下剥去心脏的外皮般剧痛。

　　葵，我好想你。

　　“哎呀……是位小客人呢。”

　　一阵被岁月留下了痕迹，却充满慈祥温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唤回了沉浸在悲伤中的素世。

　　她有些错愕的回过头，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头戴遮阳帽，身穿着朴素洋裙的老妇人，正用着和蔼的笑容注视着她。

　　这是一位给人感觉非常不可思议的老妇人，年龄的增长带给她的不只是青春远去，还有非凡的气质与独属于老人的迷人魅力。

　　时间在她原本精致美丽的脸上留下了皱纹的痕迹，却始终没办法夺走那双眼睛的光泽，青翠，明亮，晶莹剔透，像极了一块翠绿的翡翠。

　　“贵安，这位小姑娘，你是来找葵的，对吗？”

　　老婆婆对着她轻轻微笑，走到她的身旁，代替她按下了门铃，“我是那孩子的外婆，恰好也来拜访，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137

　　第137章美梦成真了小葵。

　　早乙女家同素世的记忆一般，精致，宽敞，舒适，和她的家中不同，虽然一样空间很大，但是并没有素世在家时那股清冷空旷的感觉。

　　不论是宽敞客厅那些精美简约风的家具，还是散发着温暖色调的吊灯；不管是墙上挂着的那些描绘风景的优美油画，还是玄关墙上挂着的许多家庭合照……都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暖意，仿佛它们不只是一件件冰冷的物品，而是被回忆赋予了生命和感情之物。

　　在梦中来到葵家中的心情已经记不清楚，依稀只记得自己对葵的感激与依赖，还有当时对祥子退队的不安。此刻再走进她的家中，却让素世感到了截然不同的感触。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葵会对自己有如此强的吸引力，甚至超越了对Crychic，对祥子的思念……也许是当初葵对自己的付出，又或许是跟葵在一起能感受到的温暖和安心。

　　如今站在葵的家中，拘谨的维持着自己学来的大小姐礼仪坐在沙发上，她才逐渐察觉到自己那股渴望来自何处。

　　不论是葵的温柔，还是那富有感染力的笑容，这一切的力量源头都来自这个温馨的家，来自那些面露喜悦笑容的相片。在玄关的合照中，一直记录着葵从一个小不点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的每个片段，而那些合照之中，或许具体的人数和成员有过变化，但唯独不变的是她的父母始终笑着陪在她的身边。

　　想到这里，素世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酸，一直以来她渴求的都只是如同家一般的温暖而已，她支离破碎且不完整的童年始终在孤独和等待中度过，也正因此，葵才会如此吸引她……

　　就仿佛只要靠近葵，就可以靠近一个如同家一般温馨的世界。

　　“真是不好意思呢，葵那孩子安排不周，居然没有告诉朋友自己去了海边……”

　　思绪逐渐被那道慈祥的声音所打断，素世回过神来望向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老妇人，注视着那布满皱纹却优雅非凡的面孔。

　　她自称是葵的外婆，希望素世称呼她织姬婆婆即可，本次本来是想要探望一下自己心爱的外孙女，并且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却从葵的母亲那里得知，葵已经趁着黄金周和朋友们一起去了海边。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热情的留下了素世，表示希望代替葵来招待一下她的朋友。

　　“不过她估计明天就会回来了，需要帮你跟她说一声吗？”

　　葵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将手中的茶水和点心放下，托盘与桌面接触发出了清脆响声，那米黄色的秀发与翠绿色的眼眸几乎与葵如出一辙，乍看上去就像是更加成熟，更加美艳，但却十分冷淡的葵。

　　简直像是被不同年龄段的葵包围了一样……

　　“谢谢阿姨，谢谢婆婆……不用的，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素世努力维持着从容礼貌的仪态，轻轻端起茶杯，对着两人露出了平静的微笑，“承蒙照顾了，等到她回来……我再来找她吧。”

　　说实话，她不清楚自己下次还有没有勇气再过来，这一回在鹤川婆婆的帮助下才得以打开这扇门，但并不代表她已经想通了。

　　再站在这扇门前的那一刻，她还是要面对自己不断提出的疑问，犹豫不决，失去勇气。

　　也许真的只有在那首歌唱出来以后，她才能看清未来的路，不管是彻底失去小葵还是终于夺回她，都一样会为目前徘徊不定的状态画上句号。

　　“你是葵的同学吗？”

　　鹤川婆婆手中端着茶杯，笑容慈祥的打量着素世，语气平淡地开口询问道。

　　“啊……是的。”

　　素世犹豫片刻，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那看来还是我们要感谢你平时在学校对葵的照顾，那孩子从小到大都很被溺爱，需要他人帮助的地方也一定很多。”

　　鹤川婆婆像是客套似地开口说道。

　　“哪里哪里……平时一直都是我受到她的照顾。”

　　素世摇了摇头，眼眸中蒙着一丝淡淡的落寞，“是我要应该好好向她道谢才是……”

　　要是她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有如此简单就好了，只一句谢谢，或者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问题。

　　“你们的关系很好呢。”

　　婆婆凝视着素世那略显黯淡的淹没，笑容也变得越发和蔼起来，“我一直期待着那孩子能跟我一样走上音乐的道路……而良好的社交关系也可以收获更多正向的情绪能量，这种东西正是创作音乐的原料之一……想必，这段感情能让她在走向职业歌手的道路以前，获得更多的动力与灵感吧。”

　　“诶？”

　　素世微微睁圆眼眸，有点没从话题的跳跃中回过神来，只是疑惑地望着面前的老妇人。

　　她只知道葵的家境很好，有一定的音乐背景，但是‘职业歌手道路’这种事情，她的确是第一次知道。

　　“您已经决定了吗？”

　　葵的母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略有些疑惑的望向了鹤川婆婆，显然她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

　　“也差不多了，现在的日本来说，十五岁，十六岁，正是歌手发展的黄金时期呢。”

　　鹤川婆婆微笑着说道，“本来也不打算这么着急的，但是我听说了，她之前参加过音乐相关的活动，还获得了不错的成绩吧？那证明那孩子的确是对音乐有兴趣的……”

　　说着，她便望向了一旁愣住的素世，平淡地问道。

　　“葵平时相处是怎么样的呢？有提过自己的想法吗？音乐的兴趣一定很充沛吧？”

　　“.她，她的确很喜欢音乐。”

　　素世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那个，请问，歌手出道是指……？”

　　“嗯，算是我个人一点小小的愿望，以及对那孩子未来的期望吧。”

　　鹤川婆婆的笑容依然是如此和蔼，如此慈祥，但不知为何却在平和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感，“有如此好的天赋，再加上兴趣的加持，那孩子的条件不应当被埋没，尽快进入事务所，等到毕业前主流出道才是呢。”

　　“这，这样啊……”

　　素世感觉自己的笑容一瞬间变得勉强起来，远比自己平日里戴上笑容和温柔的假面面对同学一般，但剠区别只是此刻的笑容十分脆弱，一触即溃。

　　她并不是笨蛋，这一番话大概也能听得出来，一旦向着职业歌手的目标前进，别说是乐队活动了，哪怕是社交估计都会受到影响。

　　在日本音乐业界这个竞争力度大到令人绝望的地方，唯有拼尽全力才能获得一席之地。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是葵真的在家人的授意下跑去当歌手，不再组乐队的话，那她们一直以来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不对……

　　如果能证明乐队事业同样有前途的话，未必非要去当职业歌手，这位婆婆看起来也并非那么不明事理的人……

　　要是能在婆婆面前，更多的争取到她对自己以及乐队的好感，是不是可以推动葵……回到她们身边呢？

　　素世不由自主的双手交握，抚摸着自己紧绷起来的纤细手指。

138

　　第138章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就是这边了……下北泽，一个叫‘Starry’的Livehouse。”

　　“喔～比以前见过的其他Livehouse还要有感觉呢，居然是通往地下的，有种地下乐队专用的感觉？”

　　“我当初看到也吓了一跳呢，葵居然喜欢这种调调～骨子可是相当叛逆哦？”

　　大约是某一个平静祥和的傍晚，几个少女挤在下北泽喧闹的街头，充满好奇地望着不远处某一家阶梯延伸向下，犹如地下室一般阴暗的Livehouse。

　　在这个生活快节奏，社会氛围极度高压的东京，年轻人越来越多的喜欢上了音乐，其中反叛精神鲜明的摇滚尤为受到大家的追捧，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下北泽系乐队也在日本音乐界脱颖而出。

　　听说结束乐队的主场就在下北泽以后，总是很容易产生出反差感的错觉，毕竟她们虽然是下北系乐队的配置，但是风格并没有太过叛逆，甚至也不那么摇滚，给人的印象甚至更偏向于池袋的少女乐队一些。

　　等到真的赶来下北泽观摩以后，却发现她们活动的Livehouse更加不符合她们的氛围，阴郁，阴暗，忧郁，甚至有些狭窄，看起来就像是那些独立摇滚或者是情绪摇滚的人才会出入的地方。

　　“所以说……为什么我们都非要跟过来不可啊？”

　　唯独小智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不耐烦地抱怨道，“什么时候偷偷跑来偷窥人家也算是集体活动啦？”

　　“因为，这是跟乐队有关的事情！当然要大家一起才行。”

　　仁菜一脸认真地说道。

　　“那为什么桃香没有过来？”

　　小智双手抱怀，言辞犀利地指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在先前的争论过后，桃香虽然松了口，同意她们去Starry找葵聊一聊，但并不认可她们去找葵当面对质，同时也死活不愿意跟她们一起去见一见葵。

　　按照桃香的说法，她对梦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更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就去打扰一个跟她毫无瓜葛的小姑娘。

　　所以，仁菜并没有喊上桃香，而是拉上了乐队其他人在练习结束后跑到了下北泽。

　　至于要做什么，她还没有想太清楚，但应该不会像桃香担心的那样直接拿出那首黑羊对峙，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都非常想要见一见可以写出这首歌的葵。

　　那首风格灰暗，悲伤且叛逆的歌曲中容纳着对不公的无奈和不满，自暴自弃中却又隐藏着不愿言败，不肯刧屈从于不公的精神。那压抑的旋律和灰暗的歌词怎么看都跟阳光闪耀，活泼开朗的葵毫无关联，也不像是她能写出来的歌曲。

　　她非常好奇葵是如何写出这首歌的，如果真的只是听了仁菜和桃香的经历就写下了黑羊，那她的共情力也未免太强了些，这样的人一定可以写出更多让其他人感同身受的歌曲。

　　“不要在这里躲着啦，我们又不是真的来偷窥的。”

　　昴瞥了一眼仍在胡思乱想的仁菜，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接着便率先迈开脚步走向了面前那通往地下的阶梯。

　　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午后的阳光逐渐被遮挡吞没，阴影温柔的怀抱过来，将她们纳入其中。

　　这是一个风格阴郁的Livehouse。

　　这种想法在她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开始浮现出结束乐队向着那些阴郁摇滚人靠拢，染了头发接了耳桥的葵的形象不约而同的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