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橘色
维尔薇说道：“唔，是这样吗？我觉得……只要你想，你一定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赢过我吧，梅比乌斯。”
“比如说——在自己的脑子里装一个专门用来做这件事的芯片？”
梅比乌斯靠在桌子上，眼睛还盯着棋盘：“呵。那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么，维尔薇。”
维尔薇说道：“好吧，确实没错。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你还真是讨厌失败呢，梅比乌斯。明明你的圣痕计划被推倒重来了那么多次。”
梅比乌斯说道：“那不是我的计划。它之所以难产，只是梅在频繁修改战胜崩坏的定义，仅此而已。”
“她一贯喜欢定义，你不觉得么？就像上次那份五种平行真理的报告——我反正不觉得台下的那帮家伙真听懂了她说什么。”
这时，一道不属于两人声音回应道：“重要的是你听懂了。而你面前的这个维尔薇——她应该也能听懂大半。”
梅比乌斯轻笑道：“呵。那可是在基地礼堂里举办的全体报告哦？看见埃尔文那种绞尽脑汁、仿佛想用小学数学去理解微积分的样子——我都替他可怜。”
“为什么非要定义崩坏？把它当做原始概念，反过来定义人类不是更方便吗？”
“……嗯？”
她这是才注意到，坐在对面的维尔薇……好像一直没开口。
不确定！
再问问：“维尔薇，你刚才没说话啊。”
“噗~”
努力憋笑的欺诈师无言的耸了耸肩膀。
梅比乌斯朝着自己身后看去，梅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她继续说着：“我不是让埃尔文他们真的去理解诸如这些复杂的概念。即便是苏，要理解自己从未涉足的领域也需要不少时间。”
“但我认为有一件事是当时必须要去做的——”
“那就是让大家意识到，崩坏并不是一种神秘到无法理解的东西。它只是太复杂了，仅此而已。”
“我相信，定义崩坏……远比定义人类更简单。”
维尔薇冲着她打招呼：“嗨。晚上好呀，梅博士。”
梅也和她挥挥手：“晚上好，指挥家。”
她闻了闻这里的味道，说道：“这味道……你们两又拿泡面当晚饭了？”
“哼。”
梅比乌斯哼了一声：“怎么啦，你家里就没有喜欢吃泡面的吗？”
梅回答道：“有。但他答应过我，在还有其他选择的时候不会主动去吃方便食品。”
毫无疑问。
这个他，指的正是凯文。
在听到她这话后，梅比乌斯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切，少在我面前显摆这个。你是来这里要计划的第十五版方案吗？我刚刚传上服务器了，你自己回去查收一下呗。”
梅看着她说道：“梅比乌斯，自从变成这个样子后……你好像暴躁了不少。”
梅比乌斯说道：“……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个了。对工作来说，重要的永远是做事本身吧？评头品足又算什么出息。”
梅将视线转向旁边的维尔薇：“看来——她也许需要你的魔术表演来放松一番，维尔薇。”
维尔薇爽快的答应：“好呀。下次我变魔术的时候，一定邀请她来。”
“……”
梅比乌斯一时无语：“算了，逞口舌之快也只会浪费时间。难得你们今天都在这里——我们就来好好的聊一聊这个已经迭代了十五版的圣痕计划吧。说真的，梅……”
“……你究竟和谁站在一边？”
维尔薇说道：“唔？她不就站在我旁边吗？”
“维尔薇！”
梅比乌斯的蛇瞳锁定了她，死死盯着。
维尔薇双手一摊：“哎呀哎呀，开个玩笑而已嘛。我知道你提出的问题很严肃——”
她意味深长的在桌子上扔出一个陀螺。
“——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有必要调剂一下气氛，不是吗？”
没有人主动去接她的话头。
陀螺兀自在光滑的桌面上旋转。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但陀螺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直到梅直接将它按停为止。这让梅比乌斯重新意识到，时间不过刚流逝了几秒钟而已。
梅也是回答道：“梅比乌斯，我从来都只站在‘文明’的那一边。”
梅比乌斯显然对于这个回答不满意：“哼，用来压制那些糟老头的话术，对么？虽然我并不想强调我是你的前辈这种蠢话——”
“但既然我们聊到了这个话题……梅博士，你有义务讲清楚，你究竟想用这个计划去实现什么？”
梅说道：“……原来如此. ... 在你看来，我对圣痕计划抱有某种超乎寻常的热情。”
梅比乌斯没好气的说道：“那不是废话吗？你已经逼着我改了十五版计划书啊，十五版！！”
梅带着些许笑意，解释道：“作为成功率最高的解决方案，它值得我们严肃对待。留给未来的切入点，自然是越多越好。”
梅比乌斯盯着她：“真的是这样吗？那个广受欢迎的火种计划，可是连一页具体的计划书都还没有哦？”
梅说道：“你知道，那个计划自身的特点，决定了它的执行方式会更加特殊。”
“或许吧。”梅比乌斯继续问道：“但两者的待遇差别之大——又怎能不让人怀疑，在你心目中，其他计划都比不过是给圣痕计划装点门面的呢？”
维尔薇出声道：“唔，有一点我不明白。就算事情的经纬如你所说……但圣痕计划最初的提出者不正是你自己吗？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说道：“我那时可没想到，有人会把它看成唯一的希望。”
梅说道：“对你个人来说，这的确有些荒谬。我完全能够理解。毕竟重新定义人类的方式有很多。”
“但梅比乌斯博士……‘人类’只是‘文明’借以诞生的基石罢了。”
“我想你不会否认——人类究其根本，也不过是一种略有智慧的生存机器，和其他的植物、动物、微生物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梅比乌斯轻笑一声说道：“呵。更准备的说，我们的肉体凡胎，只不过是基因为自己打造的贮藏器而已。”
“可那又如何？不管它是基因也更好，轮回也罢——每个人都拥有反抗造物主的潜能。”
“文明？比起由具体的人所创造的奇迹，那东西真的重要吗？”
维尔薇思考着说道：“但……就事论事的说，无法兑现潜能，那才是人类的常态吧。”
“如果你以自己这种个案为标准去衡量全人类，那未免也太过于傲慢了，梅比乌斯博士……”
梅接着说道：“梅比乌斯博士。身为逐火之蛾的一员，你我终究要为作为文明的‘全体’负责。”
“从这个意义上说，比起个体的生命，由生命带来的真理反而是更加本质的存在。”
一旁的维尔薇故意说道：“也就是说……不论由谁来当维尔薇，维尔薇的才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啊，的确没错。”
梅比乌斯白了她一眼：“那只是你。我可没打算让另一个梅比乌斯来取代自己。”
梅直接说道：“那不重要……想想孩子和父母的关系吧，梅比乌斯博士，无论下一代和上一代的精神世界是否重合，人类的文明都只能在下一代的身上不断延续。”
“——无论他们的父母是否喜欢。”
……
【宵宫】：“那个……你们看懂了吗？”
【派蒙】：“唔……我想让@纳西妲帮我们解释解释吧。”
【纳西妲】：“哇！这就是梅吗？不愧是雷4.8电影的前世，不愧是凯文喜欢的女人啊，就是博学多才，听她说话就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派蒙】：“→_→智慧之神不会没听懂吧？”
【纳西妲】：“我当然听懂了，所谓的圣痕计划就是重新定义人类，具体怎么定义我不知道，但可以看的出来，为了这个计划，梅博士准备了很多方案，而这些方案应该都能完成圣痕计划。”
【派蒙】：“你竟然真的听懂了？”
【纳西妲】：“不要小瞧我好吗？不过……这种方式可以算是最差的计划了啊，凯文为什么会坚决的执行呢？这个就需要继续看才能知道了。”
画面中。
周围景象瞬间变化，再度回到了芽衣这边。
原本的沙漠，变成了风景优美的海边。
芽衣看着这景象，也是楞了好一会，才注意到前面早就在等待着她的渡鸦。
她立刻上前询问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之前那位老人的梦中？”
渡鸦点点头：“没错。这就是羽兔的专长，她称之为捕梦。”
芽衣思考着：“听起来，像是识之律者才会拥有的能力。”
“对吧？”
渡鸦也是深有同感：“所以之前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尊主才会把羽兔派去太虚山嘛。不过，她似乎对律者没有什么兴趣……你知道的，等她慢慢悠悠出现的时候，事件早已被你的同伴们结局了。”
芽衣说道：“回到正题吧。你说这一切和圣痕计划有关——”
渡鸦说道：“‘现在，血腥的祭祀变成了温柔的梦乡’——灰蛇的原话。”
毫无疑问，血腥的祭祀自然是胡狼在天穹市的计划。
而这温柔的梦乡也就是羽兔的。
芽衣问道：“那么，之前的那位老人……”.
第117章 真正的目的，并非圣痕计划？？？
渡鸦回答道：“他已经和自己营造出的这方梦境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这也算是人生的一种存在形式，对吧？就像另一位灰蛇喜欢说的。‘楼阁就应该造在空中，只是要把地基放到它的下面去。’”.
芽衣大概听懂了：“……你的意思是，世界蛇仍打算沿着梅比乌斯留下的道路，去重新定义人类？”
渡鸦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毕竟在如今的圣痕计划里，‘旧人类’会以梦境的形式逐渐连接起来，并最终成为‘新人类’的圣痕。”
？？？！
芽衣瞪大眼眼睛，不敢置信：“让人……成为圣痕？”
渡鸦说道：“我也不了解当中的技术细节。但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它会让人消失在自己的梦境，让现实和虚幻彼此对调。精神转化为物质，物质转化为精神。”
“在普通人全部消失之后，世界蛇会将它改造成适合新人类生存的世界。崩坏能将在所有人的体内自由流转，律者再也不会出现。”
“——和刚才一样，都是灰蛇的原话。好像还是能用来吓唬孩子，对吧？按我的理解……”
“这就像另一种意义上的，往事乐土。”
渡鸦回想起当时灰蛇的原话。
画面也是呈现在提瓦特所有人面前。
灰蛇说道：“如果把人类所有的梦都集中在一起，你就会得到一个巨人。它的身形有如一颗星球，它被沙漠中的智者叫做阿丹·鲁阿尼——”
“——用你习惯的语言来说，也就是精神的亚当。”
“阿丹·鲁阿尼是天神的一员，但祂却距离其他天神无比遥远……这遥远的距离就是被凡人称作时间的东西，是迟到的永恒，是常理无法跨越的天堑。”
“人类把阿丹·鲁阿尼当作自己梦的产物；但对阿丹·鲁阿尼来说，人类也同样如此。祂的话语如同我们的梦呓，祂没有现在和过去，一切都发生在未来。”
“祂既不能死去，也不能像人一样思考，更不能繁殖后代……祂就永远的存在于那里，作为从人世通向神界的天梯。”
“……没错，这就是‘圣痕计划’的真意。”
“无论血腥还是迷幻、无论肉体还是精神——它们都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计划的本质是一条锁13链，它将无法自救的人们紧紧地缚在一起；我们可以简单的让他们随波逐流，也可以力所能及的对他们施以援助。”
“如今，这种援助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盛大的迷梦——在梦中，他们成为亚当，他们化身天神。”
“现实的世界对于他们失去意义，永恒的梦境会成为他们唯一的真实。他们不再用时间思考……”
“……他们的梦将彼此连接，共通构建起超越终焉的真正神迹。”
“……”
听完渡鸦的完整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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