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橘色
芽衣回答道:“是【逐火十三英桀】的一员。她和班长,还有凯文都并肩作战过。”
“也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
正说着,她又察觉到了一处异样。
来到异样点说道:“而这里的话,就是帕朵会常常留意的角落了。”
紧随其后的琪亚娜问道:“都是没听过的名字啊。芽衣,看来你交到了很多新朋友?”
芽衣感慨道:“也送别了很多新朋友。啊……是积极意义上的,所以你不必太为我担心。”
琪亚娜笑着说道:“当然不会啦。因为芽衣现在的心情很充实嘛。”
在这种特殊的‘引导’下。
芽衣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的传送门前。
布洛妮娅说道:“嗯,和面对海渊之眼时的感觉一样。这的确是连通不同世界泡的裂隙。”
芽衣问道:“也……同样存在人为的痕迹吗?”
布洛妮娅回答道:“现在还无法判断,不过可能性很大。”
琪亚娜问道:“要立刻出发去试试看吗?”
芽衣说道:“恐怕别无他法——不,与之前相比,现在的我们更应当保持警惕。”
布洛妮娅说道:“的确。对面的世界中,或许存在着我们完全无法应对的变数。不过……”
琪亚娜说道:“不过在面对陌生的世界这件事上……我们都很有经验,对吧?”
芽衣看向裂隙:“陌生的世界吗……”
出于自己刚刚采用的方法,对于门扉另一侧的世界,芽衣有一种模糊的预感。
——也许这一天会发生的重逢,还远远没有结束。
于此同时。
系统曝光的画面也是直接到来门的另一端。
脚下是冰冷而干燥的月壤,周围是宛如囚笼的陡峭岩壁,头顶的无尽漆黑则仿佛吞噬了所有的星光……而这,仅仅只是基地主体之外,不计其数的沙坑之一。
空无,寂静,奇异——无论如何,即使气质冷峻,这仍是一副令人赞叹的景象。
只是,有一件事终究令人感到意外。
在那个由自身的异禀而先一步到来的访客眼中,为什么一切全都是全然静止的?
“哈……总算是离开了那种鬼地方。”
“量子之海……我怎么会突然被丢到了那种地方?”
“而且……”
即使身为意识的律者,也因为此时仅仅作为一道思维的存在,她无法伸出手掌,通过肌肉的力量来切实的感受力量的流失……
但自己的权能的确已经丧失大半,这也是确凿无疑的现状。
‘……难道又是那个老古董?’
“……”
“哼,管她呢。有种倒是别那么拼命啊。”
“算了,她归她、我归我——先弄清楚我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再怎么说,这也是货真价实的宇宙啊。究竟是什么人,能干出这么离谱的事?”
在此之前。
依循着某种指引,她得以进入眼前的世界。
虽然和不久即将到来的芽衣一样,那种指引,足以让拥有符华全部记忆的识之律者意识到,这一世界泡或许位于五万年前的时间中。
然而……那种指引的本质远非仅仅如此。
——空气,声音,乃至于光线,这里的一切都全然静止,似乎是被某种具有无上意志的存在,按下了合乎自己心意的暂停键。
若非自己是意识的化身……在误入此间后,她或许也会像其他事物一样无法自如行动。
“难不成,那种指引其实是一种求救?”
“……”
“想那么多干嘛,来都来了。反正没有人能奈何的了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与尚未到达的少女们不同——虽然有所具局限,但当她尝试调动自己的权能时,仍能够伸出精神层面的无形突触,以更有效率的方式与周遭互动。
“力量——只剩下以前的三成了?”
“而且这种感觉,难不成……”
存在于体内的滞涩感令她对力量的缺失产生了一种猜测,但也很快又被她自己否决。
“……怎么可能。”
“在意识层面……还能有人比我这个意识的律者更强不成?”
“……”
“嗯?”
在她的感知之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准确的说是一个机器人。
虽然无法看见形体,但属于驾驶员的存在,却可以透过金属被她感知。
“和整个世界一起被定住了么……还真是个倒霉蛋啊。”
“多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吧……”
“管他呢,试试也无妨。”
再次伸出无形的突触,他将精神穿过金属,笼罩在其中的驾驶员身上。
——读取思维,对于意识的律者来说,仍是信手拈来。
“哦?看不出来……你倒活了有些年份。让我仔细瞧瞧——”
“……?”
“怎么……?”
甫一接触,某种熟悉但恶心的感觉就令她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惊呼,随后立刻切断了与对方在精神层面的联系。
“这家伙的意识……是空的?”
——在与他接触的瞬间,似有排山倒海的记忆向着识之律者汹涌而来。
然而,与当时符华的情形完全相反——那些记忆的巨浪竟不包含一物,只是由空无裹挟着一股纯粹的情绪。
虽然由于应对及时,这没有使她重蹈覆辙……但那庞大的空无所代表的事实,却让她如鲠在喉。
此即是说——从这里陷入静止以来,这个人都以清醒的状态,被困在一副无法移动的身体里……
……直到意识最终被消磨得不复存在,只留下那唯一的最后情绪。
那会是一种怎样的酷刑——即使是识之律者这般心性的人,也在有所联想后不禁生出反胃的错觉。
……然而,这偏偏还不是最令她感到惊讶的。
“他……怎么在有过这种经历的情况下,让我最后感受到的……是希望?”
“这怎么可能?”
如期所见,这种前所未见的漫长幽禁,直接摧毁了对方的全部意志。然而那意志所留下的残迹……却仍然燃烧着希望。
似乎在经受了这不知多少年的苦楚之后,在意识的弥留之际,他仍然愿意相信迟迟未至的光明。
“.々 ……他这是疯了不成?是什么给了他这种底气?”
“或者……他原本就不是普通人?受过神音,或者干脆挨过戒律?”
“……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刚才感受到的活物,应该不止这家伙一个。”
识之律者仔细的搜寻探查一番。
但得出来的结果,却让她更加的吃惊:“还真是所有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吸取了刚才的经验,她小心翼翼的接触了对方的思维,以免出现近似洪水决堤那般难以控制的情况。
想到自己此刻的谨慎,这位律者理所应当的感到不满。
“要不是我现在……”
“……”
“……啥?”
与刚才的感受并无分毫区别。
眼前的这个人,同样不剩分毫的主观意识,也同样留下了万分强盛的希望。
“疯了……都疯了……”
“难不成人类只要疯够几万年,就都会变成这种样子?”
“我以前可从没见到过,也从没听说过……”
诚然,最为深重的绝望,往往也能够催生毫无理由的希望——因为到了那时,除了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好受些,人类也别无他法。
但以眼前这个人对于意识的熟稔,她终究察觉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不对不对不对!”
“他们是在相信着什么具体的东西……又或者……相信着什么具体的人?”
即使短暂,但在刚才的接触中,她的确隐隐感受到了这种迹象——对方的希望具有相当的指向性,是因为具体的存在才得以维系,而这……
“这怎么可能啊。临死之前迷信成这样,倒不如说着两个活死人是真的疯了。”
“……”
然而,正如过去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有什么比人类身上那些看似蛮不讲理的要素更能点燃这位律者的好奇心。
虽然未必怀有将他人相信的事物毁于一旦的念头……但当他人表现得异常相信某些事物之时,她偏偏会生起一种毫无必要的好胜心。
——她非要证明那些事物并不值得相信。
“如果是某种理念也就算了,如果是某个人、甚至某个东西让你们如此迷信……”
“哼,我倒要看看……”
——重新利用自己的能力深入对方的思维,她试图再次把握住那令人产生希望的来源。
“……”
“奇怪……就在这附近?而且……的确是个人?”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曾为人的事物越发显得可怜。
“既然对方也被困在这里,那相信又能有什么用?不也会和你们一样么……”
“哼,这可算是托耗子管蚕——信错人啦!”
“……”
“反正来都来了,我倒是不介意大发慈悲超度下你们。不过……在那之前,我先看看那个被如此迷信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好了。”
识之律者顺着意识的指引,一路往深处走去。
并未花费太久,就看到了站在尽头的女人。
“就这样?一个普通人?”
她有些失望——这在所难免,无论如何,这个人看上去都太过普通了。
然而除此之外,她还意外的感到了一种愤怒。
“……凭什么?”
之所以会这样发问,正是因为身为意识的律者,如同感知到刚才那些残留的希望那样,她也能轻易感知到人脑中所蕴含的其他心绪。
譬如说……与希望正相反的绝望,此刻就从眼前这个女子身上源源不断的流露出来,堪称深重无返纲。
她无法理解,并因此愤怒——一个饱受其他人信任,甚至能仅仅因其存在本身,就能让其他人在意识弥留之际仍然怀抱希望……
这样的一个人,她竟然在相同的处境里,暗自陷入绝望无法自拔,呈现出放弃的姿态——以识之律者看来,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嫉妒丑陋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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