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橘色
画面强行涌入她的大脑。
琪亚娜的声音随之传来：“哎呀，是我太不小心了……”
正是两人在厨房的画面。
琪亚娜说着：“嘿嘿……没关系啦……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她自己则是露出笑意：“琪亚娜，其实……你不帮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吃上饭了。”
“呃……哈哈。”琪亚娜尴尬的笑着：“我也是真的想向你学做饭嘛……只负责洗碗多无聊啊。”
芽衣说道：“好吧，琪亚娜的进步的确很大。先去帮忙把这个洗干净——手还会痛嘛？不许再碰刀子了哦。”
刚才琪亚娜就是切菜的时候把手给弄伤了。
琪亚娜点点头：“嗯，没事啦！”
接过芽衣递过来的菜问道：“啊，对了，这条手链……沾到水的话应该没关系吧？毕竟是你送的……”
芽衣说道：“好啦，别说怪话了，放心吧，没事的。我送你的东西那么多……样样都爱惜，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琪亚娜笑着说道：“嘿嘿，也是啊。”
“啊，对了……我看到网上都在讨论那件事呢，那位天命的大主教公开了崩坏的存在……”
芽衣说道：“嗯，我也看到了，不过可别相信一些阴谋论啊，据说社会上已经出现围绕崩坏的诈骗案了。”
琪亚娜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啦，不过讨论的人确实很多，大家都说，世界末日说不定就要来了呢。”
“芽衣，如果是真的，你准备在最后一天做些什么？”
芽衣回答道：“那种事……和现实没什么关系吧，要相信天命的女武神啊。”
琪亚娜说道：“就因为没关系所以才要讨论嘛，不然哪会有这种心情。再说了，我们年轻的时候，不也见识过非比寻常的阵仗嘛？”
芽衣不由露出笑意：“你现在也才几岁啊。”
琪亚娜继续说道：“那……如果末日真的来了，我们就去拯救世界，怎么样？”
芽衣笑的更开心：“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又不是头条新闻里的幽兰黛尔。”
琪亚娜说道：“总可以试试嘛……那芽衣呢，你又想做什么？”
芽衣回答道：“不可能的事，想也没有意义吧。而且……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
不过……如果真有那一天。
芽衣刚开始思考。
就被琪亚娜打断：“哎呀，新阿拉哈托要开始了！芽衣，先等我一下，我去把声音调高……”
芽衣却呢喃着：“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这一幕从未实现过的景象渐渐淡去了——
诚然，一路走来，她和琪亚娜都已经成长了太多，即使崩坏真的不复存在，两人也不可能进行这种天真的交谈。
但成长——这在他人看来值得欣慰的过程，无论发生于肉体，还是骨骼，又或心灵，都将伴随着剧烈的痛苦。
痛苦，并不像乐观者所想的那样一定有意义。
倘若人们并不需要应对今后的痛苦，并不需要通过反思痛苦而获得教益，又何必非得成长不可呢？
芽衣不禁想起了身在往事乐土时，帮助某位智者追溯数据所见到的，属于前文明普通人的只言片语——
我不在乎世界的真相和最终的胜利，我只想死去的时候有人抱着我。
“是啊……”
“戏，也该看够了。”
芽衣屏气凝神，将手中的长刀一挥。
斩断空间。
这并非雷之律者所能做到的事，况且，眼下的迷梦是否能被视为某种空间，也未可知。
如果它能以这样单纯的方式了结，此前她从中脱身时，也根本不需要仰赖他人。
但事实上，芽衣对于这一空间具有着独断性的掌控力。
因为对方的存在。
“——来吧，出来！”
随着她的呼唤。
另一道声音也是随之响起：“终于猜到了？”。
第185章 雷之律者与雷律圣痕的琪亚娜之争
“不过……好不容易再见到我，你就这种态度？”
芽衣说道：“我们熟悉彼此，没必要那么客气。而且你过去向我打招呼的方式，也不是很友善吧？”
“雷之律者，又或者……我自身的圣痕意志？”
随着芽衣确认对方的身份。
与她一模一样的人也是出现在空间内。
对方带着笑说道：“你倒是还不算蠢得彻头彻尾。”
芽衣说道：“这反倒要感谢圣痕计划给我带来的见闻了。毕竟，以圣痕计划的运作机理来说，他们能够唤醒的人格相当有限。”
“虽然父亲偶然提起过，他之所以同意将征服宝石植入我的体内，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救我的命。”
“但因为你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连我自己都以为，回荡在体内的另一个声音属于律者，却没有意~识到……”
“在那之前，我先成为了某种残缺不全、甚至自我伤害的圣痕-觉醒者，没错吧？”
“而你，恰恰就是那种病症无害化-之后的产物。”
芽衣圣痕的意志说道：“呵，愚蠢的一厢情愿，那件事也可以很简单，你妈妈的癌症不幸遗传给了你，仅此而已。”
芽衣说道：“你和我了解到的其他律者人格都有很大不同，我们没有什么足以让一个人精神分裂的过往。而且，既然是律者人格，你的固执为什么只体现在琪亚娜身上？比起你来，识之律者都显得凶神恶煞了许多。”
芽衣圣痕的意志说道：“可别会错意，那不过是看不惯你的软弱无能罢了。在说，你不也认识了一个爱莉希雅吗？”
“……”
芽衣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你和爱莉希雅恐怕还是有很大区别。”
“……虽然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但归根结底，我从未真正了解你。”
?“反过来，你也一样。”
芽衣圣痕的意志不满道：“哼！说什么鬼话，翅膀硬了，敢和我叫板了？”
芽衣说道：“如果你了解，你就不会用那么奇怪的手段来向我打招呼。那些重写人生的想象，不但毫无逻辑，也证明你根本不了解我，更不了解琪亚娜。”
“以至于我不禁猜测——”
“在羽化之后，你的确一度消亡……因此，当圣痕计划将你再现的时候，你只继承了我的知识，却没有收获与之相应的感动。”
芽衣圣痕的意志说道：“一派胡言……拍着你自己的胸脯，你能说，你自己不想要那些东西吗？”
芽衣十分果断的回答：“能！”
……！？？
芽衣圣痕的意志愤怒了：“我将力量……将一切都交给你，我是为了什么？”
芽衣回答道：“为了琪亚娜。正因为如此……圣痕计划我们的那些……才根本不够格。”
芽衣说道：“你困惑，因为你还不够了解琪亚娜。”
“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运……你可以试着从正面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比如说，面对所谓的末日，琪亚娜只会做出一种选择……用自己的力量，去阻止它的到来。”
“……这无关乎结果，这是一种人生态度。”
芽衣圣痕的意志说道：“因为自己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就眼睁睁看着对方为此牺牲……再辩称说……对方生性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懦弱到无可救药！”
芽衣争锋道：“……看来你真是睡得太久了。以至于今时今日，我们之间更懦弱的一个，反而是你。”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见到了一位朋友。”
“她以失败者的面目来到我的面前，似乎以自己作为反例，试图向我强调——”
“任何类型的爱，它们都不是一种机械的理念，而是一种基于尊重的理解。”
“……但实话说，她不过是多此一举。”
“如果直到今天，我连这一点都没有学到……”
“那么回到琪亚娜身边，反而是一种错误。”
“而你，你展现那些无法实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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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动机如何，从结果上都是在轻视琪亚娜的人格，也是在折辱爱莉希雅曾为我展现的一切。”
“……”芽衣圣痕的意志冷哼一声：“这种口气……你，走在了英桀的老路上，还在为此洋洋自得？”
芽衣说道：“谈不上自得……但这又有何不可呢？在离开那里之后，我就已经反复思考过了。比起意志，我反而是在力量的层面上更接近他们。”
“既然如此，我把自己定位为他们的学生，又有何不可？”
芽衣圣痕的意志说道：“……愚蠢，软弱。老师已经是失败者，学生又能如何？”
芽衣说道：“……先不论英桀们到底是不是失败者，即使是——事业的失败，就一定会在人格上误人子弟吗？”
“世界这么大……于命运的角度，大多数人都仅仅只是过程罢了。”
“在我看来，和英桀们一样，我要做的，不是越俎代庖，而是尽己所能、做到自己的最好……”
“至于究竟谁是那个为命运写下句号的人……并不重要。”
?芽衣圣痕的意志愤怒道：“并不重要？？你明明就认为，琪亚娜才是那个写下句号的那个人。”
芽衣说道：“不是认为，而是现实，无论从哪种方面来看，她都最合适。”
芽衣圣痕的意志说道：“你……已经完全不打算阻止她了吗？哪怕会因此而失去她？失去一切？”
芽衣回答道：“我当然会尽力不让那种事发生。但，这也肯定不是裹足不前的理由。”
“每个人在自己的人生中，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只要直面问题，就一定要承担风险。”
“没有人能只凭区区一声呐喊，就突然做到自己能力之外的事。”
“而【我什么都做不到】，也同样不是一个人可以逃避问题的理由。”
“……对我来说，琪亚娜的确仍是世界的原点。”
“但正因为如此，比起我所意欲的人生，她所意欲的人生，才更加重要三。”。
第186章 两个世界的雷神都在对战
“你为我所展现的那种未来……那只是你个人的，一个属于弱者的幸福而已。”
“琪亚娜……她早已今非昔比，成为了一个强者。”
“——我也一样。”
听到芽衣的话。
属于她的圣痕的意志沉默着。
一直拦着她，许久后才问道：“你应该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承诺吧。”
芽衣回答道：“当然没有。比起这个世界，你更重要——正因为如此，我们又怎么可以随便定义对方的人生？”
“如果不能让对方抵达对她来说更好的状态……那我们的一切努力，不反而是一种莫大的嘲讽吗?”
芽衣圣痕的意志问道：“即便危机重重，即便荆棘满地?”
芽衣肯定的回答：“即便危机重重，即便荆棘满地！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做到最好，尽全力帮助她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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