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橘色
曝光结束，或许正是某件变故的开始。
曝光画面中。
德丽莎询问她们：“那么，大家刚才提到的应对方法，又是指什么？似乎代价很高的样子?”
特斯拉瞬间偃旗息鼓。
让瓦尔特杨来说明。
“……也好。”
瓦尔特杨点点头，说道：“就如刚才所说，精神的亚当因人们不愿醒来的愿望而变得牢不可破。”
“那么，只要定位那些最稳的梦境，逐一击破……在这之后，剩余的梦境就会因为体系不稳，而随之解体。”。
第194章 喜欢做梦？那就让现实比梦还厉害
“击破？”
德丽莎有些疑惑。
特斯拉则是接过话说道：“嗯，我们可以利用能量武器轰击它们，用武力手段对这些顽固分子来个定点清除，只是……”
?德丽莎心中一突，急忙问道：“那些被清除梦境的人，他们会怎么样？”
爱因斯坦回答道：“恐怕……至少会遭受心灵上的一记重击。”
“精神的亚当，所承载的并不是通常意义的梦，而是人类探寻美好的意志。一旦用外力摧毁了这些——”
“记忆、感情，梦想……乃至于渴望这种情感本身，都会随着梦境一同粉碎。”
“对梦境的主人来说，这不亚于精神世界的一场海啸。”
“至于回归现实之后，他们会遭遇什么……哪怕比较乐观的考虑，恐怕也相当于抑郁症病人的状况。”
“毕竟对于人类而言，失去了渴望的能力183，其实也就是失去了一切。”
德丽莎说道：“也就是说……对他个人而言，甚至连人生本身都会失去意义？”
爱因斯坦点点头：“是的，选择正面与人类潜意识集合对抗，就注定会有许多无辜的人面临牺牲。德丽莎，这就是我们作出这个决定所要承受的代价。”
德丽莎一时间哑然。
她原本认为，为了战胜崩坏，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但当听到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属于她时，她却再也无法作出任何回答。
她陡然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卡在喉舌间的语言，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整个会议的气氛也是瞬间沉重下来。
特斯拉用力的锤了一下桌子。
有些愤怒的说道：“虽然这些人本身也可恶……但如果就这样去决定他们的命运，我们和世界蛇又能有多大的区别？”
爱因斯坦说道：“是啊，这就是之前这个方案被搁置的原因。”
“即使是真正的神明，祂也无权去决定某个人的人生，这是逆熵一直坚守的信念。”
“然而现在，这种蛮不讲理的做法，却似乎是我们面前唯一的出路。”
“原本夺回地球的行动已经没有意义，而定位终焉之茧的方式也已经陷入瓶颈。”
“……留给我们思考其他方案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听到这些。
特斯拉更加的生气。
她重复着凯文的话：“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们无法得出更好的答案。”
“混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根本就是凯文对我们的嘲笑吧！”
“我倒是很想把那群不争气的废物教训一顿，巴不得给他们吃点苦头——”
“难道我们真的要破罐子破摔，被那种没心没肺的圣痕计划牵着鼻子走吗？”
德丽莎暗自感慨着：“与其说是嘲笑，这更像是一种诘问，如果注定要为人类、为文明舍弃一些东西……凯文他，希望我们作出怎样的回答？”
蓦然。
她回忆起了与凯文对峙之时，那位祖先平静而冷漠的双眼。
是啊。
他早已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圣痕计划，就是他的答案。
他或许并不期待什么回答。
而这也不是专程给予我们的考验……
……但我们，是须给出答案。
……
她猛然想起来。
在那个时候……
德丽莎眼睛瞬间睁开，说道：“也许……暴力并不是突破梦境集合体0唯一方法。”
“毕竟在被梦境计划俘获的时候，尽管事出偶然，但我确实意识到了自己身在梦中。”
“这样看来，神亚当……它并非牢不可破。”
听闻此话。
逆熵的几人全都陷入沉思。
急忙以此为点开始商讨着可行性的方案。
一个个方案被举例出来，接着迅速被他人淘汰……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一个可靠的方案也是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德丽莎讲述：“在圣痕空间中，我因为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梦，从而产生了突破梦境的契机。”
“既然梦境的坚固性，源于对现实的排斥，那么，只要让梦境的主人以某种形势接受现实，那些牢不可破的梦，也可以产生松动了吧。”
特斯拉提醒道：“你要知道，至少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梦境的吸引力要远远超过现实。”
“啊！”
她猛然想到：“你这个说法说不定真的可行。”
“你想，正是因为对这部分人来说，梦境的吸引力要远远超过现实——那么，只要我们帮助他，在圣痕计划之外，创造自己的梦想……”
“那么，对圣痕计划的那个集合体来说，现实和梦境的关系，不就刚好倒转了吗？”。
第195章 鸟为什么会飞？
德丽莎揉揉头。
思索着她的话的意思。
随后问道：“也就是说，引导他产生【我要自己创造什么】这样的想法，那么他和精神的亚当也就自然而然的转化为敌对关系？”
瓦尔特杨说道：“这应该还是远比敌对要温和，但毫无疑问属于某种不合作的方式。”
爱因斯坦也说道：“是啊，真正的创造，一定是对集体潜意识的逆反——”
“这值得一试。”
瓦尔特杨说道：“只是……向这个方向尝试，恐怕也是一种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行为。”
“也对。”特斯拉点点头：“如果这种做法有效，那么方案本身的随机性，一定会将结果导向一个我们无法控制的局面。”
“如果运气不好，机缘巧合下诞生了一个防御力更强的精神亚当二号，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爱因斯坦露出笑意：“既然如此，那不就更值得一-试了吗?”
特斯拉都给这话惊到了。
“鸡窝头，你……”
爱因斯坦正色道：“我并不是主张冒险，就像我们之前讨论的那样，轰碎梦境的战术看似稳妥，但是它需要强大的火力支持，过程中的风险同样难以预料-……”
“包括凯文直接插手干预的可能性。”
“所以从技术层面上来说，我们其实很难判断这两种计划孰优孰弱。”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选择一个更加符合人类风格的方案呢？”
“或者说，一旦第一步的操作成功……那么接下来，其实就是一个验证人类是否值得拯救的过程。”
“特斯拉博士，你之前的愤怒其实不无道理。”
“如果人类只是不断被单方面的拯救，那么我们其实和一群被豢养的仓鼠似乎也毫无区别。”
“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没有改变世界的意志……这样的人类，似乎不拯救也罢。”
特斯拉看着她半响，才颇为感慨的说道：“呃……好吧，我早该意识到，你这鸡窝头在骨子里就是个狠人。”
爱因斯坦说道：“不，我只是比你更相信人类的低色与可能性。”
“我相信人类值得拯救——否则，一次又一次，琪亚娜她们又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世界终究能变得更美好呢？”
“甚至……如果不是这样，那么由圣痕计划所构成的梦境集合体，又怎么可能为大家制造出那么多的美梦呢？”
瓦尔特杨举起手说道：“我赞同爱因斯坦的说法。”
“尽管我说它开工没有回头箭，但只要我们还相信人类的美好，这就的确是一种更值得尝试的做法。”
“既然与圣痕计划的对抗，是一场人类的自我与抽象的战斗……”
“那么，这场决定人类命运的战役，理应由全体人类共同打响。”
德丽莎也是露出笑意：“哈哈……没想到我的一个不够严谨的想法，竟然会引发这么多的讨论。”
“不过，既然现在所有人都认同这个方案……”
特斯拉点点头：“嗯，那就这样决定吧。”
瓦尔特杨：“……我们相信自己的同胞，不会让我们失望。”
爱因斯坦说道：“看来，之后就是决定进入梦境的具体人选的环节了。”
“理论上，我们参与的人数越多越好——不过万事开头难，总得有人做第一个去吃螃蟹的事情。”
“这个既要对圣痕空间有足够的耐受力，不会在梦境中迷失，还要在梦境中拥有使人信服的谈话技巧……”
德丽莎笑道：“这样的人选，你们的面前不失就有一个吗？”
众人立刻知晓她说的是自己。
特斯拉连忙说道：“可幽兰戴尔她们夺取下来的现实世界，不是还要锚定在你自己身上吗？”
德丽莎说道：“这个嘛，我相信齐格飞也可以胜任这项工作。”
“一直在值班组等待接应，他早就攒了一肚子牢骚啦。”
“至于其他作战方面的统筹，我也相信回丽塔、长光、琥珀他们，一定可以作出正确的决断。”
爱因斯坦说道：“但【精神的亚当】内部毕竟还是一片未知的区域……对了，毗湿奴的能力……”
“确实……这样看来，在所有的作战人员中，没有谁比你更加适合这项工作。”
德丽莎笑着说道：“哈哈，那的确是一把撒手锏啦。”
“不过，比起这些客观上的理由，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虽然没怎么给人上过课……”
“——但我，好歹也是圣芙蕾雅的学院长吖？”
同时，天空中的曝光画面突然发生变化。
浮现出了几个字：鸟为什么会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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