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风
因为她也很少真正的到处出去战斗过,她人生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修道院的图书馆和经文辩论中度过的,偶尔讲课教书,但是时间占比不多。
“没事。”
夏尔轻轻摇头,沉思了起来。
“颠覆者”……
怎么光听这个途径的名字,夏尔就觉得好像破案了呢?
马车缓缓在一栋暮色的庄园外停下,塔拉先行打开车门下车,为夏尔撑起了一把雨伞。
“到了,夏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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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窃梦空间。
夏尔微微低头,钻出车厢,鞋子踏在了地面上,抬头看向面前庄园。
此时的5号庄园灯火通明,门口却没有任何一个守卫的存在。
几个后续赶到的警卫上前,为夏尔推开了庄园大门,站在了庄园门两侧低头,等待着夏尔的进入。
在夏尔踏入庄园门之前,数十道黑白阴影已经在她之前直接贴地潜入了庄园之内,为她扫除里面的威胁。
夏尔漫步踏入了前庭的花园中,顺着中间的石砖路一路走到了庄园门口。
这是,身后一个穿着黑色长祂的主教快步上前,低头弯腰,在塔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嗯……去吧。”
塔拉摆了摆手,随后微微抬头看向了夏尔的方向,恭敬地说道,“夏尔大人,里面好像就只有哈罗德男爵和他的夫人……没有其他人在了。”
“一个仆人也没有?”
夏尔询问道。
“没有。”
“带他过来吧。”
夏尔径直走向了会客厅的方向,坐在了主位上,背靠着椅背,等待着其他人将那位男爵带过来。
虽然这位哈罗德男爵和黑斯廷斯一样是男爵爵位,但他们的财富和地位却天差地别。
黑斯廷斯的爵位是继承而来的,但本身却没有土地那些资产,只是靠着男爵的位置捞到了一个治安法官的肥差。
而哈罗德,则是正统的大商人,靠着捐赠土地换来的荣誉爵位,并不世袭。
这样一个财富和地位都已经达到普通人极限的人,为什么会掺和进这样的事情呢?去当一个给粮食进出口协会支付佣金的中间人?
这对哈罗德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就算他真的能从那一万苏镑里面抽水,所得的收益也完全不如他自己开办的工厂——更何况,他的工厂完全不受粮食进出口禁令的限制。
这样的大商人会做这种完全没有利益的事情?
这是夏尔一个完全没办法理解的点。
只有两种解释。
要么他是个隐藏了身份的北安苏人。
要么他被洗了脑。
而夏尔,更倾向于第二个解释。
“教唆者”想要去影响一个普通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很快,一个穿着睡祂,只是简单披上了一件风衣的秃顶男人,被两个警卫押到了夏尔的身边。
他眼神恍惚,还不等警卫说话,他就已经恭敬的跪在了夏尔和塔拉的面前,看来已经被圣临教派的主教直接洗脑了。
“把你知道的所有有关26号袭击事件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吧。”
夏尔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开口询问道。
“尊贵的阁下……”
跪在地上的哈罗德,喃喃说道:
“我……”
“我原先是北安苏人,阁下,此前一直在秘密资助着奥兰多共和兄弟会,在24号的时候,有奥兰多共和军的线人给了我一个特殊的任务,让我用一个账户在27号于查理银行支取一笔钱财,然后去一个画展购买一副画作。”
“他们说,那副画作,我可以自己保留……我就把画作带回了家。”
这个与夏尔脑海所想几乎一致的答案,让夏尔眉头微皱。
整个线索已经成为了一道闭环,只是通过巴尔福这条线,就轻松将整个链条给起底了出来,区别就是,自己通过逼问了多个势力的人物,将整个调查进度给提快了。
所以,自己的复仇对象,真的就只是粮食进出口协会和奥兰多共和军?
“是一副怎样的画作?”
一旁的塔拉,直接开口询问道。
画作?
塔拉的开口倒是给夏尔提了个醒。
这似乎是一副超凡画作,虽然暂时还不清楚是谁将这个画作寄售在伊莎贝拉家的画展上,但可以猜测那个人基本上就是与奥兰多共和军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不太清楚,阁下,”
哈罗德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只是让仆人把堟它挂在了画室中,还没有去看过。”
“你们,带他去把那幅画取过来。”
塔拉看向了一旁的警卫,想了想后,补充道,“记得叫上一位主教,先确认画有没有问题。”
“是。”
两名警卫点头,将跪在地上的哈罗德搀扶起来,带出了会客厅。
空旷的会客厅内只剩下了夏尔和塔拉两人,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停滞之中。
数秒后,夏尔缓缓转头看向了塔拉的方向,注视着她,开口道:“塔拉。”
“夏尔大人。”
塔拉微微低头躬身,准备聆听夏尔的话语。
“你好像……有点活跃啊,今天晚上。”
夏尔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塔拉低下的头颅。
自己都没有开口,塔拉直接越过自己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以往的塔拉,会这么做吗?
“系统。”
夏尔在心中默默开口。
模拟中的系统,除了打开仓库和看时间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但可以打开,就是系统的作用。
此时的夏尔面前,在她心中呼唤系统之后,却没有任何的变化——眼前空空如也。
就算是“窃梦师”,也没有办法虚构出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东西吗?
夏尔的心中,刚才看似稳固的证据链瞬间崩塌,彻底倒向了“超凡者背后操控”这一可能性之中。
自己是被“窃梦师”影响了?在什么时候?
自己一纯净躯体刚来到模拟中的时候,肯定是没有被任何东西所影响到的。
甚至一直到自己对奥波德开枪,自己也没有进入梦境——因为就算是“窃梦师”的梦境,也没有办法将夏尔使用“超限齿轮”这一点给虚构出来。
闭眼回想着自己展现的能力,夏尔缓缓抬手,直接开口道:“‘致命血罗兰’。”
她手中银光闪烁,一柄枪刃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坚硬的乌木包裹着的银色的枪身,上面刻印着的红色罗兰花纹熠熠生辉。
这柄本身使用过“超限齿轮”超载了的,本该进入损毁状态的封印物,出现在了夏尔的手中,完好如初,完全没用“唯一性”的影响。
在开枪之前,自己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唯一性”也完全展示不出来……
但看过这一幕并且还活着的人,现在还活着的,只有四个。
伊莎贝拉,尤莉斯,塔拉,古德温。
“仪式刻刀。”
夏尔继续开口。
一道银光闪过,一柄仪式刻刀,出现在了夏尔的手中,她看着这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自己仓库的东西,嘴角微微上扬,笑出了声。
尤莉斯,塔拉。
看过自己使用刻刀并且活着的人,只剩下了这两个。
尤莉斯在隐藏?还是塔拉在背叛?
不,塔拉不太可能背叛,而尤莉斯能知道她们之间的“暗号”,也不太可能隐藏。
是塔拉被“窃梦师”影响了吗?怎么影响的?在什么时候?
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已经被“窃梦师”所影响,现在的自己要考虑的是,怎么突破这个梦境。
她似乎极力想要引导我去看那几幅画作……那是“血画师”的作品吗?梦境中的自己看到那几幅画作会怎么样?
这背后的超凡者,不止一个?
夏尔反握仪式刻刀,直接捅向了塔拉的胸口。
在如此迅速的动作下,塔拉居然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她这后退半步的动作,反而让夏尔加速了手中匕首捅下的速度。
嗤——
锋锐的仪式刻刀刺破了塔拉的胸口,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脏,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喷洒在了夏尔的右手上。
真正的塔拉,在自己捅她的时候,可不会后退……这“窃梦师”对塔拉的认知度还是少了。
他们本可以一直这样欺骗自己的,自己完全没有察觉,但为什么在到了庄园的时候,他们反而急切起来了呢?
是因为自己在马车上,问了关于“教唆者”的事情吗?
“咳咳……夏尔……大人?”
塔拉捂着胸口的匕首,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夏尔的方向,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出,她踉跄的跌坐在了地上,喃喃道,“为什么……”
夏尔微笑着朝塔拉的地方点点头,开口道:“你台词应该是,‘这是我的荣幸,夏尔大人’。”
夏尔起身,跨过了还在地上痛苦抽搐的塔拉,朝着会议室的门口走去。
原本还在抽搐的塔拉诡异的停止了抽搐,她看着正在朝着门口走去的夏尔,瞳孔露出了些许疑惑。
夏尔走到了门口,直接手伸向了一旁警卫的腰间,抽出了他的转轮配枪。
此时,一名大主教和刚才的哈罗德男爵,正在楼梯朝下走着,他们的背后,两个警卫正抬着一块巨大的,笼罩在破布下的画框,紧随在他们的身后。
夏尔没有犹豫,自己抬手,用枪口抵住了自己的额头,扣动扳机。
砰——!
先是一股灼烧感,随后,熟悉的剧烈疼痛从自己太阳穴的方向传出,几乎在一瞬之间,她的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她周围,所有的景象都在扭曲变形,整个世界都开始震动撕裂了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夏尔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是熟悉的系统界面,显示着此刻的时间。
窗外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的声音清脆悦耳,而夏尔面前的塔拉,此时正靠在座位上紧闭着双眼,脸上还带着有些呆滞的笑,嘴里喃喃的说着些什么。
“夏尔大人……这里……可以吗……”
“要去神国了……”
“愿意……嘿嘿……”
“孩子就叫……”
她这又是进到什么梦境里了?
夏尔眉头微皱,抬手,轻轻的拍打着塔拉的脸,开口道:“醒醒,醒醒,塔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