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季觉】。
只是,在笔尖抬起的时候,却由衷的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怅然。
可以预想,在这一场考试结果公布之后,一定会掀起预想之外的轩然大波吧?
钟楼、龙心、同协、七川-—----诸多庞然大物的传承者,居然败在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学徒手中。到时候,说不定又有什么小丑跳出来要兴风作浪,说自己主事不公了。
对此,他毫不在意。
有意见的话,不妨到理事会里来当面跟自己讲。
嗯,前提是熬得过叶限的针对和报复的话。
至于这个学徒身上的某些痕迹显示,他很有可能才学习炼金术不超过半年·.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说一年就一年吧,我无所谓。
他想了一下,挥手,将导出的所有事象记录里的那些细碎痕迹尽数抹除删去无视了姜同光欲言又止的样子。
“走吧,也该向理事们报告一下结果了。”
“呢——.”
姜同光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你确定结束了吧,老古?”
“不然呢?”古斯塔夫反问。
姜同光沉默了片刻,伸手,指向全黑下去的投影和浮光,乃至,脚下的高塔:“可为什么—————·万化它—————还没停呢?”
于是,古斯塔夫也沉默了。
许久,在两人的面面相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还是更喜欢你之前万事不管的样子。”他衷心的劝告道:“不要老是问这种和工作无关的问题。”
然后,姜同光也说不出话了。
沉默里,两人抬起头,凝视著直冲云端的巍峨之光。
万化之塔依旧运转,甚至更胜之前的激烈。
登陆者数量【1】
有人微微挥手,驳回了不值一提的申请。
还没有结束呢。
他说:“继续。”
第294章 附加题(感谢传说中嘚橘喵的白银盟
考试还在继续。
即便是迎来了终局和尾声,依旧没有任何的停顿,在逐出所有的无关者之后,内外锁闭,彻底隔绝。
而此刻,在黑箱内,任何卫星信号都察觉不到的地方。
季觉睁开了眼睛。
璀璨耀眼的阳光之下,海水漫过了金黄色的沙滩,澎湃的潮声里,远方有海鸥的声音回荡。
工坊消失不见,赐福也尽数无踪。
一切作品都没了。
可非攻和机械降神却还是没回来……
“嗯?”
季觉茫然的爬起,环顾四周:“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考试还没结束?
还是说,一不留神,自己又穿了?!
这还是现世么?!
“此处,仍在模拟之内。”
有沙哑的声音响起,从他背后,带著金属摩擦一般的噪点,如此低沉,如此熟悉,令季觉毛骨悚然。
就在季觉呆滞之中,身披黑衣的老人背著手,缓缓走出,漆黑的眼瞳如有幽深的碧火长燃,垂眸,轻蔑俯瞰:“你该不会想著,解决掉所有人,就结束了吧?”
“卧槽,兼——”
季觉震惊失声,吓得从沙子上跳起来,难以置信。
“嗯?”
兼元的眉头挑起,似乎等待著他完整的称呼。
“哎呦喂!”
季觉瞬间眉开眼笑,热情洋溢的迎了上来:“这不是我敬爱的滞腐引路人,兼元老先生么?!几日不见,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呀,万一哪个不长眼的,不知道尊老爱幼,磕到碰到您老,岂不是现世的损失?”
“怎么?你觉得协会那帮土鸡瓦狗,拦得住我?”
兼元似笑非笑的瞥著他:“这还多亏了你,倘若不是协会那帮废物都在专注考试,我倒也没这么顺利的杀进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哪里的话,幽邃宗匠,文成武略,一统余烬,威震幽邃,指日可待啊!区区在下能为滞腐大业添砖加瓦,那是多大的荣幸啊,纵使肝——”
说著说著,他的动作就微微停滞一下。
眉头,缓缓挑起。
而眼前,兼元那张活灵活现的模样,却渐渐的,分崩离析,显现出是一张冷峻又肃然的面孔,看不出年岁,却带著某种流转变化、捉摸不定的气息。
仿佛幻影,但又真实不虚。
“是吗?”
来者了然点头:“原来如此,居然是潜入协会的内奸啊。”
“哪里的话!”
季觉昂首反驳,一改刚刚的谄媚神情,肃穆端庄:“这位先生误会了,适才在下只是和诡诈之辈虚与委蛇,纵然委身侍贼,可我实与兼元那条老狗不共戴天!
在我的心里,只有余烬,不,只有协会一个太阳!”
“是这样么?”来者疑惑。
季觉断然点头:“当然是这样,都是误会!误会!”
“如此柔软的身段,如此灵活的转进,著实少见啊……”
来者的面孔之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既然是误会,那就说开了就好,只是,为何你背后那把匕首攥的更紧了呢?”
“没有啊,哪儿有?”
季觉茫然摇头,握紧了手掌,顺带著把那一把碎石掰成的匕首捏成了粉碎,毁尸灭迹,抖落石粉。
笑容坦诚又爽朗。
乖巧亲切,毫无阴霾。
他好奇的眨著眼睛,尽显一片纯真:“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唔,你就叫我考官好了。”
考官同样和煦的微笑著,告诉他:“原本的主持者感冒了,没办法来上班,所以今天的工作就交给我了。”
“真奇怪啊。”
季觉感慨轻叹,“我从小到大所有的数学老师都这么说。”
考官依旧微笑,就好像没听出季觉的嘲弄一般,欣慰的拍手说道:“总之,恭喜你,通过了考试,赢到了最后!从今天开始起,你就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余烬工匠了!不夸张的说,一夜之间,名动天下啊!
唔,搞不好此后这一代的工匠,就要以你为首了呢。倘若善加利用的话,未必不能在协会之中别开一系。能够稳妥经营的话,有生之年,理事之位恐怕也不在话下吧?”
“不好意思,我胃不好,不爱吃饼,可以先别画了么?”
季觉环顾四周,“我请问了——现在又是什么个状况呢?”
“唔……大概,是附加环节吧?”
考官的笑容越发愉快,欣赏著他的神情,忽然说:“顺带一提,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兼元虽然偏激了一点,但他教你的,除了孽化相关的利用,更多的,其实都是你这一系的正统传承之一。
即便免不了凶险,但多少也算是一条正路。”
他宽慰道:“不必如此警惕。”
“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季觉断然摇头,肃然纠正道:“我和兼元老狗不共戴天,怎么可能有所勾连呢?况且,什么叫‘你’这一系?
协会这么大,总不至于容不下我这么一根出头的椽子吧?”
“……”
这一次,轮到考官沉默了。
看著他,许久,神情微微变化,仿佛错愕,许久,微微一叹:“看来他们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啊。”
“不好意思,麻烦有话就好好说,请别当谜语人。”
“哈哈哈,可我喜欢。”
考官大笑起来了,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愉快。
满怀得意的欺负小孩儿,而且好像还感觉很好玩。
季觉没再说话,沉默的看著他。
而考官则挥了挥手,凭空变出了一套桌椅来,悠闲自得的坐了上去,还举手跟季觉碰了个杯。
嗯,季觉手里也多了一杯柠檬水。
“我说过了,这只是附加环节而已,不必紧张,随意一些就好。”
考官举杯轻抿,“就好像是考卷最后的附加题一样,做或者不做,都在你,反正不计入成绩,也不会影响你的成果和排名。
就当做……一个小小的挑战,如何?”
“要我做什么?”季觉将柠檬水放在桌子上,不为所动。
“做你想做的事情,任何的事情——”
考官抬起了手,指向了他,乃至他身后的大海,蓝天,无穷波光,乃至一切:“难道你不想试试么,季觉?
真正的无拘无束,将无限的可能握在手中。”
他保证道:“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你的,你大可以为所欲为。”
“你确定?”
季觉狐疑。
“当然。”考官断然点头。
于是,季觉不假思索的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能不能先破个门,从此脱离潮声,在外自立一道传承,和之前的一切,牵连恩断义绝?”
“……”
考官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看著他,季觉也看著他。
沉默里,两人再没有说话。
直到考官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神情渐渐复杂。
“……真特么见鬼,难道破门自立这种事儿也是传承的一环么?”
考官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无可奈何的一叹:“况且,你现在想要撇开关系,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乐意,你管屁!”季觉说:“为所欲为不是你说的?”
“……”
考官叹息著,耸肩:“这么看来,你们这一系,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季觉漠然:“我都破门了,哪儿来的人才?”
既然嘴硬了,那就嘴硬到底,反正打死季觉是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破事儿牵连到老师的。
“物以类聚,你们这一系,难道不正是因此而成?”
考官摇头:“兼元求知,为此走火入魔,自投滞腐另开传承。叶限求真,不惜破门自立,不屑与虚伪之类做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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