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统领的口中反复的念叨著各种白枭听不懂的术语和数据,眼瞳仿佛闪闪发光,兴奋的像是孩子一样。
他说,“在过去,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啊?”
白枭呆滞,茫然了许久,表情渐渐变化,难以压制惊恐:“等等!你是说……水银?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
她断然反驳:“天元之塔断裂之后,已经没……”
“可同样可以作为坐标物和引导的,不是还有另一件东西么?”
统领打断了她的话,抬起手来,按住了面前的铁箱,沉寂的锈蚀之剑依旧毫无动静,甚至懒得表现出一丝神异。
丝毫看不出曾经惊天动地的恐怖力量……
——变革之锋!
曾经的钜子将它留在水银的裂界,作为墨的领袖,强行赋予了水银最后的职责,保管这一件铸就她永世苦痛的上善之器。
亦或者,为她留下万中无一的些许转机……
直到四百年之后,薪火自轮回中重燃。
两次变革之锋的苏醒,自时光之中所掀起的便是无可阻挡的共鸣,它们在上善的织锦上留下了相同的色彩和痕迹,扩散回声。
那样的闪光,对于迷失在过去的圣贤而言,简直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灯塔一样!
于是,燃烧的魂灵跨越了深渊,翱翔。
像是星辰一样燃烧著,坠向了过往。
漫长的寂静里,白枭呆滞,好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茫然的发问:“她成功了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
统领缓缓摇头:“她手里的,是要赌上自己的所有,甚至将灵魂也彻底燃尽的单程票。
发生了什么,遭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除了她之外谁都不清楚。”
他轻叹著,想像著那逆著时光坠向过往的辉光,便不由得心旌摇曳:
“那可真是,漂亮的‘一箭’呐。”
不论上善的织锦多么繁复动人,原本的命运多么森严残酷,此刻也都出现了瑕疵。
再怎么渺小的瑕疵。
依然是瑕疵。
所谓的命运如此强大,仿佛包罗万有,但又如此脆弱……脆弱到,你即便是落入泥潭和深渊,只要还能有爬起来的勇气,就已经是莫大的挑衅。
只要还能伸出手,射出复仇的一箭,便足以动摇其看似宏伟庄严的权威。
这便是曾经的圣贤,向著既定之天命,所发出的最后反抗!
“现在,你看到了吗?”
统领微笑著,眺望星空:“所谓的命运,也不过如此。不必顾忌什么天命,也不要在乎什么冥冥之中的注定,人生在世,乐趣不就在于为所欲为么?”
白枭摇头:“听上去真不像话。”
“没办法,事在人为,也总要有所为。可有所作为的人生,实在太难些……”
自感慨中,他解开了停泊的绳子,感受著扑面而来的海风,便笑了起来。
“走吧。”
现世最大的恐怖分子,涅槃的统领,当代的钜子轻叹著,眺望著天空海洋乃至一切:“去让这个世界……更有作为一些!”
潮汐的幽远回声里,一叶孤舟如是远去。
而澄澈深远的夜幕之上,却再度涌现出崭新的闪光,划过星辰既定的轨迹,冲破束缚之后,释放出稍纵即逝的耀眼光芒。
一缕,又一缕。
流星如雨,璀璨如泪光。
如此绚烂,如此温柔。
同样的夜幕之下,青翠的鸟儿站在窗前上,怔怔的仰望著,欢笑出声:“大哥哥,你快看,妈妈在看著我们呢!”
“是吗?”
季觉依靠在窗台上,抬头眺望,由衷的轻叹:“真美啊。”
两天之后,凌晨一点二十六分,南陆帝国莱茵港突发爆炸事件,同日,帝国所新委任的中土镇守鲁基乌斯遇刺身亡。
人亡政息。
元老院内,鲁基乌斯生前一直致力推动的帝国联邦两极合作共同开发的法案就此夭折,无疾而终。
在庞大的资源纠纷和中土变幻不定的局势之下,现世局势再度紧绷。
并没有多久,时隔九十余年之后再度重建的白邦,继承了祭祀王名号的白王公开宣布,将向赤邦发起血仇之战,直至讨还先代白王之遗体、令赤冠向白冠俯首为止!
联邦军方再度面向各个合作方开始招标,其中,寰宇重工率先承接了总价值四千四百亿的船舶订单……
突兀的一声雷动过后,时代的大山如雨坠落。
但同此刻还尚属尘埃的季觉无关。
他低下头,看向腕表,那个离开裂界之后就一直浮现在眼前的弹窗……
【裂界精粹填充完毕,连接系统启动完成,是否前往中央调度中心?】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NO!!!!
这帮狗东西,白嫖了这么多次还想继续来?
去死吧!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去他妈的世界和未来。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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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美好时光(感谢传说中嘚橘喵的盟主
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抬起头来,听见厨房里传来的油烟机声音,客厅里仿佛永不停止的喧闹,从大清早开始就没有停止,嘈杂又令人安心。
被推开的门后面,有黑溜溜的眼睛悄悄看过来,察觉到季觉抬起头,老幺就狗狗祟祟拿著作业本挤进来,指著解答完全一片空白的作业,压低声音问:“二哥,这个怎么写?”
狭窄的卧室外面,传来陆铃暴躁的控诉:“大哥,你的裤衩怎么又挂在门框上了!”
“哎呀挂一下也没什么嘛!”沙发上抠脚刷视频的人翻了个身,满不在意。
“妈,你看他!”
“行了行了,老幺呢?看著点。”厨房里陆妈回头呐喊:“看看小季起来了没?醒了就起来吃饭,昨晚熬了一整夜的老母鸡汤!”
“起了起了。”
火速帮老幺补完今天要检查的作业之后,季觉装作刚睁开眼睛一样打著哈欠从卧室里出来,还没坐下,桌子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
“嚯!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丰盛腻~”
陆锋苍蝇搓手完了之后,直接就去伸手抓鸡腿,兄弟姐妹们有样学样,没什么温良恭俭让,抢到了丢进嘴里了就是自己的,指望哥哥姐姐让梨的小孩儿早就哭死了。
就譬如老幺,动作慢了一步,盘子都空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妈,姐姐抢我肉肉吃!”
三妹嘴里咬著最大的鸡胸,目光如电,瞬间指向了老幺藏在碗后面的西兰花:“妈,老幺又把蔬菜挑出来啦!”
冰箱前面的陆铃惨叫:“啊啊啊,我的牛奶,又给喝光了……陆锋我杀了你!!!”
“伱的牛奶也没写你的名字啊!”
陆锋乌龟缩头,闪身躲过了陆铃丢过来的牛奶盒,然后三妹就被砸中了脑袋,哇哇大声哭了起来。
直到嘭的一声闷响。
几百斤的实木桌子桌子连带著上面的菜被一锤之下跳出了一尺多高。
“闹够了没有!”
陆妈拳镇妖邪,细眼横扫:“小狗、二狗、三狗、四狗子,都给我坐下,好好吃饭!”
“扑哧!”
死寂里,端著饭碗的季觉再忍不住笑出了声。顿时,陆妈看过来,满面寒霜瞬间化作春风,直接抄起大勺给他加了满满一碗汤。
“哎,小季好久没回家住了,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来,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做。等会儿我去把鸡杀了,晚上再给你做白切鸡。”
“好耶!”
季觉举手欢呼。
再然后,春风吹尽,凛冬的大逼兜子反手拍在了陆锋的后脑勺上:“笑什么笑,袜子洗了吗!裤衩子说了多少次放阳台放阳台……”
“妈!!!”陆锋悲愤抱头:“你是我亲妈,我才是姓陆的那个啊……”
“还好意思说,姓陆的裤衩从来不挂在门框上!”
啪!
大逼兜子如暴雨。
季觉缩头看著热闹,再忍不住,大笑出声。
美好的时光并不短暂,甚至可以每天看!
吃完饭之后是洗碗,收拾书包和家务,然后大家排队在门前面站好,陆妈去店里收拾准备开门,陆锋开车送老三和老幺去上学然后回去帮忙,或者摸鱼划水继续无所事事做自己的街溜子去,而哔哔作响的小牛马上,季觉顺路载著陆铃去天门。
只是,在后面鼓鼓囊囊装满一大堆东西的车斗里,陆铃小心翼翼的在那一堆看上去好像是古董和各种看不明白的东西之间找到了落脚之地,好几次,在突突声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二哥……咱家的摩托,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哪里不对了?”
季觉在前面拧著油门喝风,呐喊:“这不好好的吗?!”
好个屁啊好!
陆铃感觉自己拳头都硬了,以前忽然变大一点我可以理解,就当自己记错了。可这都两轮变三轮了,你当我瞎么?!
“这个车斗是怎么回事儿?”
“没人要,我拾嘞!”
“多出来的轮子呢?”
“一起拾勒!”
“上面的这堆东西呢?”陆铃指著那堆箱子和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总不会也是一起捡的吧?”
“对!”
季觉不假思索的回答:“下次二哥带你一起去捡,你记得多带几个麻袋,本地人可热情了!”
“……我信你个鬼哦。”
陆铃翻著白眼,懒得再问了。
满载而归的快乐,她不懂。
季觉的心情久违的如此愉快,哼著歌,唱著调,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花儿绽放鸟儿歌唱,就连拦路的保安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强行否决了陆铃‘在街口放下我就行了’的提议,季觉掏出叶教授给的身份卡刷卡进门,三轮车突突突横行无阻,堂而皇之的一直开到教学楼前面的小广场上,便在其他人震惊诧异的目光里,欣赏到小二久违的抱头鼠窜逃跑的样子。
生怕季觉再按两声喇叭喊一句‘收旧彩电旧空调’,否则就要喜提社死了。
你看二哥对你多好!
季觉乐呵呵的掉头,在学校里久违的刷了一把存在感之后,如野狗一般得意散漫的驰骋而去,一路开到了海边的工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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