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肆虐,太太们请留步! 第381章

作者:江左月白

  “还敢顶嘴!”老人气呼呼拿起拐杖指着三浦正美:“你知不知道,被你抽出来,打回警备厅的这桩案件档案,真正的凶手是你的亲弟弟!”

  “什么?怎么.....怎么可能....三浦知事他,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三浦正美疼的混身一颤,却又被这父亲说出的事情所震惊,一时间身上后续的疼痛都没了感觉,只会呆呆的望着父亲,想要得到再次确认。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那一桩数十年的冤案,作假证的刑警直到退休也不过升了二级,而近年的这桩女中学生死亡案,被指认做假证的嫌疑人警员,目前是身处高位的警备厅课长。”老人气得不停的喘息,深深的吸了口气略微平息了一些,继续说道:

  “从他做假证的案件那年到现在,10年的时间几乎升到了顶点,而他不过是东京大学的本科毕业,并且连阴阳术都不会。”

  “在日本,一位平民警员就算干到死,也只不过是个警视长。”

  “有能力帮助他跨过平民警员中最难晋升的三级,越过警视长这个门槛的,只有我们三浦家族。”

  “混蛋!这个上诉案件到了最高法院,我已经让人把它压了下去,尘封了起来,你竟然把它又从档案库里提了出来。”

  “可是.....这....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三浦正美思绪有些麻木,语无伦次的说道:“父亲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怎么告诉你?”老人的拐杖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地板上:“难道我告诉你,你的亲弟弟,我的好儿子,三浦家族的骄傲。”

  “一手撰写了数十本法学著作,日本法学的领军人物,在全世界法学圈都赫赫有名的东京大学法学博士生导师:三浦知事,他是一名违抗灵异议会条例,没有注册在案的阴阳师,还是一名变态杀人犯吗?”

  老人连续说出这些话后,重重的喘着气,手中的拐杖颤抖的指向三浦正美,又丧气的放下。

  “弟弟他是阴阳师?”三浦正美跪得直挺得腰肢一软,就这么耷拉下来,两瓣饱满的臀肉坐在小腿上:“这怎么可能?”

  “你这个蠢货,要是这个案件里作伪证的课长把我们家族抖了出来,那就一切都完了。”老人的拐杖再次杵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你,我,你的弟弟,那么多族人,整个家族百年的荣誉,都要毁在这里。”

  “一个编写出日本宪法,门生遍布整个日本司法部门的百年三浦家族,竟然出了一个变态杀人犯。”

  “这个三浦家族,竟然一手遮住了日本司法的天空,让一件凶杀案尘封十数年,让被害者坐了十数年的冤狱。”

  “三浦正美,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我会是什么下场?你的弟弟将被处于死刑,整个三浦家族的荣誉将被改写,变成耻辱记载在日本的司法历史上。”

  “三浦家族和我们几个的名字,会在每一年的大学司法案例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们家族的后人,将不会再被日本司法界信任,断了司法的道路。”

  “三浦家族也将因此而走向灭亡!万劫不复!”

  “而这一切,都因为你!”

  “三浦正美,你这个蠢货!!”

  三浦正美瞪大了眼睛,呆呆的跪坐着。

  父亲连串的言论仿佛炮弹一般炸烂了她的所有思维.....

  “我打死你这个蠢货!!”老人又要举起拐杖打下去,被一只白细修长的大手抓住了。

  “父亲,不要责怪姐姐了,都是我的错。”一个长相极其斯文儒雅的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抓住了又要落下的拐杖。

  他另一只手推了推金丝镜框:“说起来都是我做出来的事情,姐姐并不知情,何况这件事并没有到这么的糟糕。”

  老人冷哼一声,从中年人手中扯回拐杖。

  “三浦知事,你还有脸谈这件事情,就是你让三浦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危机里。”

  “对不起,是我的错!”三浦知事微笑着点点头:“但父亲,这件事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甚至,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那位课长是绝对不会把我们说出来的,这点我确信!他深爱着我们去世的妹妹,而且这些年我们对他的帮助也不少,没有我们,他甚至连读书的钱都没有,更别说坐到现在的职位。”

  “只要他不出来指正,那位樱空胡桃厅正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这里。”

  老人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明明这么的出色,却为什么有这种嗜好。

  他没好气的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位樱空胡桃厅正可不是简单的人物,短短的时间晋升到这个位置,东京这么多阴阳术家族在她的管制下瑟瑟发抖。”

  “并且这个季度东京的治安数据想必你们也看了,相比前些年有了极大的提升,这些都是这位樱空胡桃厅正的功劳。”

  “就算那位课长不出来指证我们,我相信她多少也能猜到和我们有联系。”

  “猜到又怎么样?”三浦知事毫不在乎的推了推镜框,走到三浦正美面前,伸手拉起自己的姐姐:“只要没有证据,她就拿我们没办法,父亲你太高看她了,司法界还是我们的三浦家的。”

  三浦正美站起身来,看着这个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弟弟,满脸的抱歉,泪水淌了出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姐姐说这个干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三浦知事笑着打断她的道歉:“何况事情并没有到这么的糟糕,姐姐不用太在意。”

  “而且,很可能正因为姐姐你拿出了这份档案,也许樱空胡桃才不会怀疑到我们这里。”

  “我等会就去找北条樱奈,想办法让她不要再督察这个案子,也许樱空胡桃那边压力小了些后,找不到证据后,这个案件就不了了之了。”三浦正美说道。

  “最好是这样,哼。”老人冷哼一声:“否则,樱空胡桃就算是没有找到证据,一旦怀疑是我们,也会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到时候即便传出一些不好的传闻,对我们三浦家族百年的荣誉也是一种质疑和打击。”

  “三浦正美,你立即去做!!”

  “姐姐,你别太担心,随意去做就好。”三浦知事安慰的说道。

  “你别一个劲的安慰你的姐姐。”老人高声厉喝道:“我警告你,三浦知事,最近给我收敛一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没有中断你这种恶习,只不过这几年都被你用钱摆平了。”

  “当然,老头子,我可是很公道的。”三浦知事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每个人我都给了她们很大一笔,大家两清,而那位....”

  三浦知事斯文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那一位只是一个意外,谁知道她爱上了我,怀了我的孩子不肯打掉,还要拿这个威胁我,真是幼稚的家伙....”

  三浦正美仰头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一刻忽然觉得十分的陌生,但是转瞬间又被担心所淹没。

  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即便是犯了一些错,也改变不了亲情。

  她心里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向北条樱奈说说这一件事。

  东京驱魔警备厅内。

  樱空胡桃正皱着眉头查阅着大野敬司所有的资料。

  这些年里。

  他每一次表彰和晋升的履历都找不出瑕疵。

  每一次晋升考试的试卷几乎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就像一个学生做的试卷,每一次都是满分。

  甚至没有涂改,就连标点符号都是标准答案。

  完美的就像他才是出题老师。

  她放下大野敬司的档案,往后一靠闭目思索着。

  也许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大野敬司这个家伙和三浦家族有些联系。

  难道三浦家族是幕后的凶手?

  他们为什么要去杀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呢。

  而且,其中又有个矛盾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三浦家族,为什么三浦正美会把这个案子的档案抽出来针对自己?

  不是应该让它永久的尘封下去?

  樱空胡桃拿起手机,给枫花恋打了个电话。

  “查一查三浦家族有没有死了的女性,在大野敬司大学那个年代的。”

  “你怀疑是三浦家族?不会吧?”枫花恋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能置信:“他们这种司法家族知法犯法?”

  “越是擅长某种东西,越是会把这种东西当成玩物一样。”樱空胡桃冷笑着说道:“法律对某些人来说,不也是一种玩物。”

  ——————

  方左跃出日本神国的香火壁垒。

  在虚空中还未喘口气。

  忽然一颗巨大的白色光球撞了过来。

  足足有个篮球场之大。

  还有埋伏?

  方左瞳孔急剧收缩,还没有收回的数十米阿修罗明王身体一阵蓄力,巨臂带着缭绕的云纹,一拳砸向这光球。

  这光球被砸的陡然分散,变成一片璀璨的白色光网散布方左身上。

  方左顿时感到肌肉传来电灼的感觉,甚至体内的神魂一阵麻木不听使唤。

  “你是谁?你不是泽尔托斯族!!”一团十数米大蓝色的光焰闪烁着发出神魂波动:“你为什么会从这里出来?”

  这又是什么东西?

  方左冷冷的盯着这蓝色的光焰,回头望了一眼神国香火壁垒的波动。

  在没有任何灵力的补充之下,连番发力,身体和神魂都十分的疲惫。

  思忖瞬间,也不搭理这从未见过的东西,转身破开虚空离开。

  他刚刚消失,神国的香火壁垒中追出三个金光闪闪的硕大人影。

  “是你!!!你们也要发动天国战争吗?”天之御中主沉声说道。

  “不要误会,三位泽尔托斯族人,我只是过来记录一下次元坐标。”蓝色的光炎波动越发剧烈:“各位,再见!”

  说完发出耀眼的闪烁,然后迅速收敛光线,化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天之御中主深深的看了一眼四周的虚无,转身喝道:“走,回去,小心印度教那群家伙撞击香火壁垒。”

  方左一个踉跄从空中跌了出来,落在一栋大楼的平台上。

  短短一场大战后,东京已经是夜里,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他站在平台边缘看了看远处被灯光装饰了的东京塔,夜景依旧如往昔般绚丽。

  “小友,我感觉到了人间灵气的淡薄,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我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昴日星官的神魂出现在方左面前,看了看四周,发出虚弱的声音。

  “星君,请问,以现在神国那些神灵的水平,怎么能把你束缚在那里?还有,末法之前到底天庭发生了什么事情?”方左没有迟疑,赶紧问道。

  “怎么?难道人间没有值守的土地庙了么?一点事情没有流传下来?各地的城隍呢?”昴日星官的神魂一阵诧异,又仔细的闭目感应着:“这里是哪个部洲?怎么我感觉不到有任何天庭留下来的地域江河诏令?”

  “统统都没了....”方左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快消失了,好奇心还这么重。

  “星君,这世界早就不是末法前的样子了。”方左把手一抹,一副世界地图光印出现在昴日星官的神眼前。

  “这是?四大部洲怎么变成这样了?南瞻部洲变化不大,西牛贺洲少了如此多的地方,北俱芦洲也碎了大块,东胜神州呢?怎么都不见了?”昴日星官震惊的看着地图光印。

  方左诧异的看了看地图:“星君,哪来的北俱芦洲?”

  俄罗斯上方一片冰洋。

  “错了,小友。”昴日星官把手一抹。

  这世界地图的光印顿时转换。

  “这才是真正的样子,否则我们一族为何自人皇起,就号中国,自然是天地之中。”

  方左一看这地图,被昴日星官调了个方向,完全不同。

  “不是球形么?”方左看着这地图说道。

  “哪有什么球形,这方世界本就无形无矩,无穷无尽,天地未有玄黄,宇宙哪来洪荒,又怎么会有形状,看来我沉睡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昴日星官一阵默然:“而你看见的那些虫豸不过是最弱小的典狱,当初偷袭我的远比这些来的厉害。”

  “那年末法之期将近,灵气渐渐耗尽,三清道祖折断了发髻,也未能推演出后路,大日如来算枯了坐下莲台,也看不清前方虚实。”

  “商议过后,三清道祖和灵山佛祖决定共同离开这世界,先行一探,去外面为这漫天的神佛寻找出路。”

  “那日,玉帝和王母在瑶池设宴送行,我多喝了几杯,醉上了三日,醒来后就被拘禁了起来,我的大光明宫被占去,我的躯壳被套在他们的身上,伪装成了我的样子。”

  “我只知道我的门人惨遭屠戮,被他们纷纷伪装,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但我一直在想,既然我是这般,整个天庭未必只有我被偷袭,道祖的三十三天,还有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也未必没有如我这般。”

  “至于他们是谁,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不久后,天地发生一场大战,我再醒来时,就剩下这些披着人壳的典狱虫豸,吸食着我的血肉,自号神灵。”

  “小友,你在此末法之时,道成元婴,我看你肉体也算初入门槛,成圣有望,到时候阳神出世,肉身成圣,未必不能踏出一条大道。”

  “也许这世界最后一道机缘就落在你的身上。”

  方左摇了摇头:“要说机缘,我倒是机缘巧合之下去了趟地府,还有一只老鼓....和一本生死簿。”

  方左把在出云古国和阴曹地府的遭遇说了一遍。

  昴日星官闻言苦笑:“看来先走的三清和佛祖,还有后去的漫天神佛在外面也不顺利,不然不会留下这地书,小友不接这因果,不敢论对错。”

  “时间到了,我想消散前看看这陌生的人间,不知道小友可否.....”

  方左点点头:“星君请....”

  “多谢....”昴日星官一挥衣袖,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东京的夜景。

  是时。

  万家灯火,歌舞升平,空明月朗,秋高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