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斯达
也不能说是拼命。
刚从SAO脱出，还没有将失去的营养补充回来，本能维持正常活动的肌肉也萎缩了一大圈，多走两步就会喘的他怎么可能抢得过一直练习剑道的妹妹？
见到妹妹将头盔高高举起，桐人的慌乱完全泄露了出来:“直叶，不可以破坏掉它！我只是想查一下它的运行程序！”
他去看望亚丝娜时对方依旧没有清醒，有可能还困在SAO中，而且NERvGear也许会有本地存档的……这些都是外界专家没能破解的东西，所以他得继续找茅场晶彦对线才行。
不止是亚丝娜，还有依米和结衣……
“真是的，你刚刚的动作都要重新往头上戴了吧，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总之这个头盔我先没收掉了。”
直叶看着桐人，见对方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双目无神的发着呆。
这一年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出于担忧，直叶还是抱着NERvGear转身走了出去，走之前还留一句:“要是你敢去偷，我就告诉妈妈你偷偷潜入我的房间不知道干什么。”
“……”
直叶算是他的表妹，在他八岁那年他们两个被一起送到祖父的剑道场学习，不过他没有两年就放弃了从而遭到祖父一顿物理上的教训。
那个时候直叶哭着求情‘我会连哥哥的那一份努力，所以别打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再加上他发现自己和直叶是表兄妹关系，于是就疏远了许多。
直叶应该很讨厌自己沉迷游戏的行为吧，脱困之后仍对这些东西念念不忘之类的。
桐人叹气，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出门。
“哥哥你又要做什么？”
听到动静的直叶探头，警惕的看着他。
“去看望一下亚丝娜。”
“我扶着你啊。”
……
“已经出院了吗？她清醒过来了对吧？”
从护士那里得知了亚丝娜的情况，桐人稍稍送了一口气。
看来只是比其他人醒的稍稍慢一些而已，因为体质原因吗？
麻烦了，在游戏中好像忘记留下联系方式了，毕竟一切都发生的过于突然，不过要说找不到也不至于。
“桐人！”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侧。
虽然衣着改变，身形也比游戏中消瘦不止一星半点，但还是被一眼就认出来了。
“亚丝娜？”
护士说亚丝娜已经出院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知道自己一定会来看望吗？
桐人将目光放了过去，见到亚丝娜一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开心又迟疑，且微微喘息着的朝着这个方向小步走来。
即便有重金砸下的特殊照料，许久未运动的亚丝娜也难以承受类比逛街的活动量。
两个熟悉的小女孩还一人拿着一个冰激凌舔着，结衣还好奇的左右张望着。
“？”
我是否清醒？
“是桐人吗？”
越接近，亚丝娜的脚步就愈发缓慢。
正如她所发出的疑惑那样，她完全不确定面前的桐人究竟是真实，还是捏造出来的虚假NPC，正如她甚至分不清这个世界到底是游戏还是直接对她记忆的操纵。
妈妈实在表现的太真实了，虽然并没有真的发起攻击，在亚丝娜拿着扫把对着妈妈不算重的来了两棍子后对方依旧要拦着她，且疑似触发了红温Buff。
如果是现实中的话，亚丝娜已经要被这样的妈妈吓得不敢吭声了，但在游戏中她甚至敢一把抓住妈妈将其推开。
不过她的力气甚至小到打不过妈妈，这很符合躺平一年多的健康状态，也令她怀疑几秒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但作为铁证的依米和结衣全程傻眼在一旁，也算是作为亚丝娜坚信自己想法的证据了。
总之就是抓住机会跑掉了。
“哥哥？”
桐人轻轻挣脱了直叶的搀扶，支着拐棍慢步朝亚丝娜接近着，无比关心他的两个女人都清晰的注意的到，他身上还出现了并非生理不适的颤抖。
“亚丝娜……”
“依米，结衣……”
他丢掉了拐杖，蹲下抱住两个小女孩，这一动作就耗尽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甚至于出现一瞬的晕眩。
不能理解，但是很安心，在这一刻他根本不想判断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境遇不同且未进行亲眼目睹令他无法像亚丝娜那样直接产生联想。
“我帮你打败了幕后煮屎。”
依米邀功，希望能换到更多好吃的东西。
结衣则是一边啃着冰冰凉凉的冰激凌，一边伸手在桐人身上捏来捏去。
她已经搞不懂了，这就是现实世界吧？刚刚走过来时她还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膝盖磕破了，流了血好痛好痛的，不过依米伸手一抹她的伤就没了。
这也是现实里的力量吗？那结衣现在还算作程序吗？爸爸碰起来的手感好像也更真实了。
抽泣持续了足足三分钟，并没有人来打断他，在医院里出现伤感的哭泣最不违和了吧？直叶也是第一次看到哥哥露出这样的表情。
许久，桐人才从情绪中走出:“依米和结衣，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中？”
“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
桐人的反应和眼泪恰好能令十分不安的亚丝娜将心稍稍放下。
亚丝娜轻轻握住他的手，心情沉重:“桐人，我们……也可能是我似乎并没有脱离游戏世界。”
“没有脱离？”
桐人一楞，在直叶的搀扶下重新站起。
在见到依米和结衣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这两个孩子其实都是现实中的真人，像茅场晶彦那样登录其中直接扮演BOSS和NPC的角色那样。
疑点虽特别多，但这个解释是非常合理的。
桐人没有注意依米的猫耳朵，无奈的笑着:“亚丝娜，如果这是游戏世界的话，刚刚你跑过来的喘息难道是假的吗？据則我对程序问题的了解，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外面不可能发展这么快的。”
“桐人，你是真的吗？”
亚丝娜迟疑的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嗯，我当然是真的啦，不过在现实世界我叫桐谷和人哦。”
桐人严肃的回答，她意识到了亚丝娜精神状态的问题。
亚丝娜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小猫:“依米，给他表演一下那个。”
“好。”
依米将自己的专属锅从储物空间里拿了出来，又收了回去。
桐人:“？”
直叶:“！”
“现在看明白了吗，桐人？”
还看不明白你也是假的。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确定我是真人没错呀！”
直叶语无伦次的摸着自己的脸。
很遗憾，被桐人当作不喜欢沉迷游戏的直叶其实也偷偷喜欢上了完全潜入游戏，不过是须乡伸之负责的那个ALO。
结衣拽了拽亚丝娜的衣角:“妈妈，虽然很不理解，但这里确实是现实没错，我检测不到任何程序。”
结衣也是假的？
“我懂了……”
尝试着调试菜单的桐人无奈的笑笑。
世界观理所当然崩塌了，不过更多的大概是庆幸吧。
——
大家肯定都确认自己是真人，就像曾经亚丝娜在SAO里前些层级碰上的某些高Ainpc，他们从来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刻结合桐人所说的一切，亚丝娜终于有了些许明悟。
‘现实’中还未开发出如此现实的游戏，莫不是他们真的回到了现实，但是他们的现实其实本身就是一个更加高级的游戏？！
坏了，他们本来就是NPC！
或许真正的‘人’甚至都没有流血这个设定，就像SAO中只有光影效果那样。
不，真正坏事的不止这个，不管这个世界是不是属于一场游戏，他们终究是活在这里的。既然这就是他们的现实，世界观崩塌之后亚丝娜还是要面对现实中的问题。
回到家，亚丝娜轻轻打开一下房门，往里面探了半个脑袋。
见到母亲拿着刚刚打她两下的扫把，面目微微扭曲的等待着些什么。
亚丝娜又退了回去好好把门关上。
第四十五章 ALO
亚丝娜房间，结衣和依米被整齐摆放并列坐在床上。
很不可思议的是，京子默许了两个小女孩住在自家的事，保姆做的晚饭也有她们两个的份。
既然她没有说些什么，结城彰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依米还有结衣，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我，你们是玩家吗？”
亚丝娜双手分别拿起一个薯片分别对着依米和结衣。
她活这么大见到唯一不符合常理的现象就是两个‘女儿’，所以她们两个是‘玩家’的概率非常大。
结衣出现的情况也很忽然，某一天依米直接就把她丢在了床上，这样一想忽然就像游戏联机异样……
“玩家？”
依米伸手去抓薯片。
以为她在装傻，亚丝娜将对着她的那个薯片放到自己嘴里。
“唔。”
结衣连忙举手积极回答:“妈妈，我是SAO精神状态管理支援用程式，试作品一号，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到现实世界有的肉体。”
“很好呢，结衣解除嫌疑。”
亚丝娜将买好的一盒薯片都放到结衣手里。
依米连忙举手抄作业:“我是SAO精神状态，管理……”
“这个理由已经用过了。”
亚丝娜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瓜，随后将刚刚递给结衣的薯片收回来:“还有结衣，重新怀疑。”
正准备打开薯片的结衣:“……”
她像之前那样搂着依米的脖子，将脸紧贴着依米盯，试图增加小猫的负罪感。
薯片这种东西，平时京子管的是很严厉的，不过兴许是打亚丝娜屁股打爽了，也可能是知道亚丝娜不打算自己吃，这一次也仅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亚丝娜再次询问:“是因为要对NPC保密之类的吗？不……我都自己猜出来了，如果有这样的规定，猜出来时应该就会有车祸之类的东西来干掉我吧？”
她思考几秒，对两个女孩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我记得之前进入SAO时是有捏脸系统的，虽然我直接默认的原版，你们应该不会是捏出来的样子吧？”
亚丝娜可是经常抱着两个小女孩一起睡觉的，她无法想象忽然得知当女儿疼爱的小姑娘，其实是大叔套皮的模样。
“捏脸？”
依米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玩游戏的时候在游戏里自己调整偈样貌。”
结衣回答她，又回答亚丝娜:“妈妈，我的程序和外观都是在SAO里被设计出来的。”
“我本来就长这个样子。”
她本来是小猫，但长大成人后就是现在的样子，所以依米的外貌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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