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umom
“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她们终究还是会被毁灭的……”
“源石计划依旧在执行……虽然它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毫无疑问，一切还是按照计划前进着。”
女人说着，微垂着眼眸。
“它们……终究会迎来自己的死亡。”
“而我和我的同胞们，会继续前进着……”
她的语气很坚定，而玛利亚却想到了女人刚刚和自己的问答上。
她问……自己等人要怎么样才能从戈旦的手中活下去。
忽略他们……
忽略？
“源石的本质就是一个存储媒介……但它很特殊，是一种介于生命和死物之间的东西。”
女人知道玛利亚对这方面并不感兴趣，所以说的很简单，“只要它能继续蔓延，将整个星球给源石化，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将自己的意识存储到其中……等到漫长的灾难和等待过去之后，我们可以主动将其化解，重新展开文明……”
说到这里，她不由的莞尔一笑。
“就像是一个压缩包一样……”
源石计划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东西……它没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事物，只是单纯的让源石吞噬它们所有人，然后等到戈旦对这颗星球失去兴趣，离开后让人类再度繁衍。
这其中，唯一的问题则是在于，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同胞，都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也会出现文明。
不……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单纯的没有察觉到。
他们选择这颗星球，就是知道这颗星球是适合人类生存和发展的，而他们抵达的时候，文明还未出现。
在他们的预估之中，这个星球想要形成文明需要几百万年的演化和发展……在这之前，无论是源石计划还是戈旦，都足以将它们给湮灭。
但……
意外还是出现了。
这颗星球的上的生命成长速度比他们想的都要快。
只是万年时间，他们已经发展到了如此程度。
着实令人惊叹。
这一次的出行，除了是想要离开凯尔希，更多的，是想要看看这个世界。
也是这段时间，她可以确定，这些人确实称得上是人类。
但……
“名为源石的方舟……已经满员了。”
她说着，语气幽幽……
350
第三百五十章这不好吧？
这次出行，女人除了是想要离开凯尔希之外，更多的，是希望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
而到了如今，她也确实可以肯定，这个世界的人也可以被称之为人类。
无论是前文明的人，还是现如今泰拉文明的人，除了模样外，大家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家都在努力的活下去。
只是……
“名为源石的方舟，已经满员了。”
她开口，语气幽幽。
而玛利亚敏锐的感觉到其中的几分异常，可还不等她询问，女人却主动开口解释。
“我刚刚说过了，源石说到底，只是一个存储媒介，它的最大作用，是为人类存储意识，好让我们以另一种形态‘骗过’戈旦。”
“可既然是存储器，那它就是有上限的……即便是历经了不知道多少天才们那奇思妙想的改造，即便是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的进行扩容，它能储存的东西终究是有限的……即便是我们的文明，它都无法完全承载。”
“更别提如今的泰拉文明了……”
女人说着，而玛利亚却皱起眉头。
“你想要说什么？”
“我想要说的很简单。”
女人扭头，看着玛利亚……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清楚玛利亚对于其他泰拉人所持有的善意，她也知道自己的话语很有可能会触怒玛利亚，但……这又如何？
“如果泰拉文明继续存续下去，那戈旦依旧会继续对这颗星球施加它的影响力……他们越是挣扎，这片大地被摧毁的概率就越高。”
“而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必须灭绝！”
女人开口，语气冰冷，灰色的眼眸在空气之中散发出了幽幽的光芒，冷冽的让人心寒。
而一旁的玛利亚却紧锁着眉头。
她没有任何动作，但只是看着女人的举动，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玛利亚对于对方的‘灭绝令’并不会在乎，但……面前的女人，是有那个能力做到自己说的一切的！
“你打算怎么做？”
“你们应该是将其称作啊喃那……这是最初的源石，也是我们最开始制作的母体，有了它，就可以操控整个源石的行动。”
女人对于玛利亚还算是坦诚，大大方方的解释了自己的计划。
她倒不是说觉得玛利亚值得信赖，她只是清楚，即便自己不说，玛利亚去询问凯尔希，凯尔希也会猜出来自己的目的。
既然对方早晚会知道，那由谁说就不重要了。
至于为什么会告诉玛利亚……
也是出于她清楚两个之间的差距。
玛利亚如果有心，以她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可能逃跑，直接将一切说出来，反倒是有让双方坦诚交流机会。
“控制……整个源石？”
玛利亚皱起眉头，语气一顿。
她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女人，而女人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露出半点迟疑，果断的回望着玛利亚。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之中碰撞，有着无形的刀光剑影。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玛利亚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能看到，对方眼中那深深的执念……那份执念已经完全非人化了。
甚至可以说是癫狂。
这样的眼神玛利亚以前也看到过……那些渴望完全不知何为敬畏的疯狂学者们都有着同样的眼神。
执拗，压抑，虽然理性让他们努力的压制着其中的温度，但就像是用石头堵住火山那样，等到爆发的瞬间，它将会更为激烈，可怕！
她身上背负着的使命过于沉重，以至于让她的精神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扭曲。
玛利亚甚至有了一种拔刀的冲动，但好在最后她依旧控制住了。
但那幽幽的气浪却依旧像是一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女人的脖子。
这让女人的瞳孔缩小，呼吸微微急促。
果然……这个玛利亚……真的很吓人啊……
女人心理想着，眼珠又转，看向了玛利亚。
“这值得吗？”
玛利亚看着篝火，幽幽开口。
而女人却非常坚定的点头。
“当然值得！”
为了自己的文明，而去摧毁另一个文明……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完全不需要考虑的问题！
“每一个文明都是一样的，没有哪一个文明优越于另一个文明……我承认，名为泰拉的文明同样值得尊敬和敬佩，他们经历过无数苦难，但是依旧顽强的生长着。”
女人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顿，可到了最后，她的情绪忽然一转。
“但我的家乡亦是如此！”
“我尊重这个文明，但我绝对不会因此，就放弃我的家乡！”
“我的生命不属于我自己……我曾经的国家，文化，家庭，兄弟姐妹以及无数死在存续道路之上的同胞们，他们所有人的牺牲，都是为了计划的顺利继续……我绝对不允许所谓的私人感情而毁掉这一切！”
女人说着，目光仿佛含着火焰，直勾勾的盯着玛利亚。
她已经做好了成为刽子手的打算……她要做的，是毁灭整个泰拉！
可说道这里，她却又停顿了几下，随后苦笑一声。
“说实话，我至今其实都不明白委员会的成员们为什么会最后选择我和她来最后保证计划的执行……在我看来，还有太多太多的人都比我要优秀，他们有着更为坚定的意志，更为聪明的大脑，更为可靠的行为逻辑。”
“如果是他们，甚至都不会和你说这些，从被凯尔希唤醒知道如今局面的时候，他们就会暗地里开始布置自己的计划。”
“但我做不到……我有时候还会后悔，后悔我为什么会接受下这样的任务，那些回忆和言辞依旧会在我的梦境里不停的游动着，我每次都会感觉自己支撑不住了，但每一次却又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我有时候都会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必须要坚持下去，这就是文明……”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望着面前脸色平静的玛利亚。
看着对方提起利刃。
玛利亚此时也意识到了面前女人的执念……这绝对不是可以靠语言就和解的东西。
她坚定的相信源石计划是人类抵抗戈旦的唯一办法。
即便玛利亚说明自己有能力和戈旦五五开，她估计也不会听进去。
亿万万条生命堆积出来的方舟之路，已经无法停下了。
而她的举动，又势必会摧毁整个泰拉文明。
所以……
“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冷静一点。”
玛利亚低语着，像是警告，又像是无奈。
她意识到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个文明仅存的几个人之一了，如果可以，她确实不想对对方做什么，但她也不可能就认同对方选择摧毁泰拉文明的选择……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一个普通人还好，但在对方说出最初的源石可以控制所有源石之后，玛利亚也意识到，如果放任对方行动，她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毁灭！
她不认同一个文明为了活下去而摧毁另一个文明的举动……这和野兽无异。
“文明本就是野蛮的。”
女人笑了笑，话语之中仿佛理所应当。
而玛利亚也是忽然沉默。
面前，干燥的木头逐渐燃烧完了自己的身躯，缝隙里的空气在高温之下劈啪作响，火星在它体表游走，像是闪烁的流光，顽强的将自己最后一丝光芒归还于天地。
“文明……本就是野蛮的吗……”
玛利亚喃喃着。
手指，渐渐从刀柄上滑过……
……
一个月后。
玛利亚回到了卡兹戴尔。
而在城门口，早早就来等候的凯尔希看到车队的归来，也是长途一口气。
她就像是在家里看家的孩子那样，每天都期待和担忧着自己的父母们。
“你回来了？”
她说着，脸上勉强有些笑意。
而玛利亚也是沉默了几下，眼睛微垂。
上一篇：美食：在食俘世界捡到了薙切绘里
下一篇：龙族：逼我重生，还要我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