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逼我重生,还要我屠龙 第2章

作者:重装火炮

  按下心中疑惑,他面上不动声色,微微颔首道:

  “反正你从阳台下去就能看到他们了。”

  记得要头朝上,否则就不止是见上一面,可能还得跟他们一块走了。

  路明非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门口的中年妇女心绪不宁未能听出话中深意,在他点头之际便急不可耐转身,朝着阳台的方向快步走去勘察敌情。

  走到一半,她仿佛后脑勺长眼睛一般察觉到了路明非意味深长的视线,放慢脚步的同时故作镇定哼了一声,摸出手机给丈夫打了个电话。

  铃响三秒接通,她劈头盖脸一顿责问,尽显家主风范:

  “姓路的!你怎么回事,你大哥回国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啊?”

  电话那头,刚把儿子从钢琴兴趣班接回来的路谷城险些将油门当刹车踩了下去,好在反应及时,险之又险地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他们啥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啊!”

  好几年没见大哥大嫂了,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

  但路谷城着实没想到那俩人保密工作做的这么严,莫非是打算给大侄儿一个惊喜?

  “你侄子说的,人就在楼下,让我从阳台跳……”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扬声器中传来死一般的寂静,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开着空调的宝马车内,路谷城额角滑落一滴冷汗,下意识想要关掉免提。

  可惜晚了一步,在他抬指瞬间,手机便传来几乎要将人耳膜炸穿的尖锐爆鸣:

  “路明非——!!!”

  半个巴掌大的手机在此刻化身海上女妖,发出穿云裂石的咆哮。

  强劲的穿透力把瘫在副驾驶座伤春悲秋的小胖子吓了个哆嗦,甚至连传达室里的门卫都一蹦三尺高。

  婶婶的战吼划破小区的宁静,直面她滔天怒火的路明非却是倚在门框上,双手环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女人红温如猴屁股的脸,由衷夸赞道:

  “对咯,就是这个状态,保持住,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人说你是黄脸婆了。”

  游戏圈嘴臭是常态,路明非为人比较儒雅随和讲礼貌,一般不会出口成脏,但他总能三言两语勾动别人的怒火。

  正如他这番溢美之辞,在婶婶听来就如一锅热油当头浇下,让她濒临极限的怒气值瞬间爆表。

  “路明非,你要造反啊?!”

  婶婶停在阳台门,捏着手机瞪着一双通红的眼,气的牙齿都在打颤。

  她着实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总是一副窝囊样的侄子,今天竟然有胆子和她顶嘴,说话还那么没大没小!

  “这话说的,大清都亡多少年了,老路家也没有皇位可以继承。”路明非摊了摊手,故作无奈道:

  “就算有,那按照嫡长子继承大统的宗法制度,也是我这个长房长孙荣登大宝才对。”

  如果纯论骂街比谁嗓门儿大,路明非未必会是婶婶的对手。

  可好巧不巧,他知道婶婶这辈子最执着的事儿,就是处处都爱和他那个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貌美无双的老妈做比较。

  外貌、家世、学识、工作、丈夫……样样都要比,样样都比不过。

  输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之后,她痛定思痛,决定拼孩子拼未来。

  然后,路明非就落她手里了。

  

  可还没等她把两个孩子之间的差距拉到足够大,一生之敌就有逝先挂了。

  再往后,自以为被她牢牢掌控的侄子愤然离家,还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拿回了父母的遗产和赔偿金,成功走出一条通天大道,把她儿子甩的车尾灯都看不见。

  于是乎,这件事便成了她此生解不开的心结。

  哪怕眼下的路明非还没踏上登神长阶,但听到他这意有所指的冠位指定论,婶婶脑门上还是忍不住暴起青筋:

  “路明非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鸣泽?!你要成绩没……”

  “我比他帅。”路明非轻描淡写打断施法,他可是老婆亲自认证的天下第一帅,底气十足。

  被噎了一下的婶婶继续数落路明非,试图罗列出他不如路鸣泽的十宗罪:

  “你没有上进心,成天吃饱了睡睡饱了玩,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路明非双手比划一下自己清瘦的身材:“我比他瘦。”

  言下之意,他这体重都上不了墙,路鸣泽那吨位就别做梦了,一起烂在泥潭里吧。

  “牙尖嘴利有什么用,上不了好大学又没有能吃饭的手艺,出社会也不怕被饿死!”心里天下第一好的儿子被如此针对,婶婶显然急了,开始人身攻击。

  路明非娴熟招架并反弹:“不是因为过度肥胖死于三高糖尿就好。”

  “牙尖嘴利说话这么没规没矩,出去了也不怕人家说你没有家教。”

  “都是您言传身教。”

  “你……”婶婶气急败坏,上前两步指着他的鼻子呵斥:

  “都是我教的,那为什么鸣泽在学校人缘比你好,还比你会来事儿?!”

  “拿我的钱装大款呗。”路明非不屑撇嘴。

  虽然他父母都很会赚钱,也很舍得给他花钱,但生活费一直都是打到监护人账上,路明非压根不知道具体数额。

  加上婶婶总是说这个月他的生活费就快用完了,导致他还以为一个月才几百块,所以活的格外小心翼翼,对零用钱多到花不完的堂弟充满了艳羡之情。

  至于后来数额不菲的遗产和赔偿金,则是遵循双亲早已拟定的遗嘱由国外某信托机构管理,每个月支取固定数额寄给路明非当生活费。

  婶婶信誓旦旦跟负责人保证,把他的生活费单存一个折子绝不会乱用!

  只能说当时的他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不明白人心的险恶。

  “什么叫拿你的钱?!”

  或许是因为路明非的话太过直白,婶婶彻底绷不住了。

  她面红耳赤,反驳的话都有些破音,带了点龌龊事儿被揭穿后的歇斯底里:

  “鸣泽他花的都是我和你叔叔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跟你的生活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爸妈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出国五六年没回来看你一眼,对你的事情半点不上心,没有我们看着你早就不知道变什么鬼样了!”

  她本意是岔开话题,指责路明非沉迷网吧打游戏迟早把脑子玩废掉。

  可在后者耳中,却恰是印证了此前那不切实际的猜测。

  “你说我爸妈怎么了?”

第3章 噫,明非,你中了!

  不是死在国外,而是出国五六年没回来?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可当这个消息切实从婶婶口中说出的时候,路明非那始终维持着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的脸上,还是抑制不住多出了九十分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重生一次,从孤儿变成留守儿童,这是要他参加《爸爸去哪儿了》寻亲综艺的节奏吗?

  能不能看清楚肤色和实际情况,黑人笑话在这不适用好吧!

  路明非震惊之余下意识用旺盛的吐槽欲遮掩自己的情绪。

  然而这反应在婶婶看来,却只觉得是和自己一样被戳到了心里的痛,眼底流露出几分权威得到巩固的愉悦:

  “你爸妈怎么样,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六年了,就寄回来几封信,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去哪工作也遮遮掩掩不肯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出国悄悄把婚离了呢。”

  今天是周日,街坊邻居大多在家,她没把剩下半句“要不是一直有钱寄回来,我都怕他们不要你了”说出来。

  终究还是要点脸的,话说太重容易遭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而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行导致儿子的风评受损。

  许是觉着刚才对子骂父不太妥当,又多加一句给自己找补:

  “当年你闯那么大祸你爸妈都没过问,要不是有我们兜着,你早就被学校开除了!”

  路明非闻言,重获双亲的喜悦顷刻间被怒意冲淡,眼底泛起丝丝凉意。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而那所谓的闯祸,也是一下就勾起了某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犹记得当初,或者说上辈子读初中的时候,他和同学起了冲突,差点把人打进医院。

  那会儿双亲刚下葬,他状态低迷了个把月,成天魂不守舍跟痴人一样。

  不知情的傻逼同学瞅见,就造谣说是他爸妈在国外离婚了,谁都不要他,把他扔给叔叔婶婶了。

  为此,路明非放下心中的怂和痛,选择真男人1v1大战。

  别看他瘦是瘦了点,可从小到大没生过病,力气又天生比别人大,放后世多少算一个先天牛马圣体。

  于是顶着瘦猴外号的路明非,硬是在其他同学的阻拦下,把造谣的那个傻逼打的眼角流泪鼻孔流血,哭爹喊娘要告老师。

  冲冠一怒为父母,打完爽是爽了,下场就是被喊家长。

  他爹妈不在了,便由婶婶代劳。

  因为是他先动的手,有理也变没理。

  被婶婶劈头盖脸一顿骂不说,还得给人家低头道歉帮忙做值日,就为了少赔点医药费。

  那时候路明非特委屈,感觉是人是狗都能踩他一脚。

  白天要顶着白眼和讥讽给人做值日,晚上回到叔叔家要给每个人盛饭洗碗。

  夜里睡不着起来透气,还碰巧听见老女人在那庆幸,说好在她处理有方,否则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度日如年挨过最难熬的头两天,羞耻与愤怒在不断摧残少年的意志。

  眼瞅着就要陷入在沉默中爆发或是在沉默中死亡的极端抉择,小胖子堂弟的一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路明非,你生活费要是用完就搬出去住吧,我想一个人一间屋。”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像是在打发一个叫花子,让他把碗里的残羹剩饭刨完就赶紧滚。

  那一刻,路明非真切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的尴尬定位。

  他们只是喜欢他爸妈的钱,不喜欢他这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讨这家人喜欢。

  极致的愤怒自少年身上升腾而起,通红双眸透着从未有过的凶狠,如同一只饥肠辘辘择人欲噬的荒原雄狮。

  堂弟还是个孩子,所以路明非请他吃了最喜欢的大嘴巴子。

  零帧起手,毫无征兆,一巴掌就将其抽晕在地。

  而后他一脚踹翻茶几将所有杯具打碎,抄起水果刀把电视柜上的三人合照钉在墙上。

  收拾完自己少到可怜的行李,少年泄愤般把那张取不出钱的折子撕碎,独自一人消失在落阳余晖之中。

  ……

  回忆转瞬即逝,路明非漆黑双眸倒映着中年妇女那张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嘴脸,眼神闪烁,隐有丝丝寒意渗出。

  看来,历史貌似在初中那个节点出了问题。

  他父母没死,他也依旧被困在这囹圄之地,近距离旁观这家人的相亲相爱。

  好嘛,老子一脚踹翻的杯具竟然会自动复原。

  什么狗屁的历史修正性!

  路明非轻笑一声,语气充满了蔑视与嘲讽:“那还真是多谢你们的不杀之恩了。”

  捧杀也是一种杀,他要是个古代王公贵族或者商贾之家的长房长子,指不定就被二房捧的嚣扬跋扈横行无忌,最终犯下大错被剥夺继承权逐出家门沦为废人。

  所以,他应该感谢婶婶如此卖力打压,还专门给他定制了一个逆来顺受乖宝宝的人生模板吗?

  当然不!

  路明非现在火气很大!

  恨不得把她拖去菜市场杀头,让她体验一下国王般的享受!

  “路明非你什么意思?”

  婶婶眉头皱的像是沙皮狗,她这些年花了不少钱保养自己的脸,理由不是为了留住那点胶原蛋白,而是担心被路明非气的满脸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