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添一笔
此前那些充沛的情感,就像是这具身体本身赋予的,在这具身体的父母唐昊与蓝银帝后双双死亡以后,他心中充沛的情感也随之消散。
因此,唐三在得知唐月华故去的消息后,心里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悲伤,而是在想尽快接受他姑姑留下的遗产。
“虽说姑姑大部分的资金都用来供养昊天宗了,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肯定不少。”
“还有,月轩那座建筑位于天斗城中心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如果将其出售定能狠狠地大赚一笔。”
……
第二日。
一场盛大的葬礼在天斗城城郊的一片墓地群举行。
唐月华生前作为天斗贵族阶级的顶层风云人物,此次葬礼不仅规格隆重,而且全天斗城的贵族都有赏脸参加。
甚至连雪夜大帝也在葬礼开始的时候象征性地露出一面,以表皇室对此次葬礼的重视与心意。
很快,献花仪式开始。
风景秀丽的墓地中,在场的贵族一身庄重的黑色礼服,有序地排着队依次献出手中的一束白菊花堆在棺椁周围。
排队的顺序是根据身份尊卑高低来排名的。
最前方的四人分别是皇室的雪星亲王、太子雪清河、四皇子雪崩、公主雪珂。
紧随其后的便是七宝琉璃宗的宗主宁风致、少宗主宁荣荣。
宁风致走到棺椁前放下一束白菊花,接着来到了站在一旁的唐三身边,像一个长辈一样对着唐三轻声宽慰:
“唐门主,还请节哀。”
“唐门离不开你这个门主,莫要因此伤了身体。”
唐三听后,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听到了这些话。
见唐三这幅模样,宁风致在眨眼的瞬间,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心想:
“奇怪,怎么一个多月不见,唐三在情感方面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还有,唐月华病重这么多天,昊天宗那边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连此次葬礼,在剑叔的探查下,也没有发现唐啸唐昊俩兄弟的身影。”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行,我得立刻让人去探查一番。”
这时,宁荣荣把手中的一束白菊花堆放在棺椁前,走到了父亲身边。
于是,宁风致冲唐三礼貌一笑,带着女儿回到了葬礼席位上坐着观礼。
此后,便轮到了帝国三大世袭公爵上前献花。
在这种场合,身份尊卑等同的情况下,年岁越长地位也越高。
三大世袭公爵里,林榕年岁最小,故而排在白公爵与石公爵后面。
献完花后,林榕在唐三面前走过之时,对他微微一笑,就仿佛是一个真正的十岁孩童那般天真无邪。
唐三见到这笑容,瞬间回想起来两年前他九岁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顿时有些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回到席位上坐好,守候在席位旁的老管家嘴唇微动,传音道:
“小少爷,老奴感应到了武魂殿白金主教萨拉斯的气息,他正带着一批人往这里赶来。”
林榕坐在席位上听完,也暗中传音道:
“嗯,于爷爷,我也感知到了。”
“这场葬礼根本没有邀请萨拉斯,那老东西被落了面子,心里肯定憋着火气。”
“葬礼已经开始了,他不请自来定是上门挑事。”
“不过,皇室既然敢这么做,定然是做足了准备。”
“这是天斗皇室与武魂殿之间的颜面之争,我们坐上壁观即可,只要火烧不到我们,便权当看一场好戏。”
老管家听后,传音回道:“是,老奴明白。”
席位上,林榕端坐着,眼角余光在唐三与皇室四人身上来回移动,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唐三的指甲缝里藏着龙须针,待会场面乱起来后,倒是可以暗中出手,让皇室的人不经意地注意到唐三有这么一件暗器。”
“这么一来,唐三就会背上国库盗窃的这口黑锅。”
“雪夜不知道昊天宗已经被我灭了,会因为忌惮唐三这份背景咬着牙吃下这口血亏。”
“此举虽然不能对唐三造成什么实质性上的影响,但这无疑会破坏皇室与唐门之间合作的信任基础。”
“如此遏制住唐门的发展,将来将其覆灭之时便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献花仪式持续进行着,当世袭贵族献花后,轮到了非世袭的几位公爵上前献花。
而就在这时,武魂殿白金主教萨拉斯率领着一队人马来到了这座墓园,嚣张的声音响彻四方:
“哟!还真是热闹啊!”
萨拉斯拍着掌,慢步往里走着,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容,说道:
“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也不来通知老夫,是不小心遗漏了,还是说尔等已经不把武魂殿的颜面放在眼里了!”
说到最后,萨拉斯脸上虚假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漠。
墓园里,席位上。
皇室的人没有表态,宁风致也不想枪打出头鸟,林榕颇有兴致地看着好戏,其余之人都不敢与武魂殿对上,故而场面陷入了一片寂静的沉默。
“哎呀!”
萨拉斯故作惊讶地走到棺椁前,摇头说道:
“你们看看,不提前通知老夫,害得老夫都没能准备一束白菊花献给月夫人。”
“不过,这花是一定要献的,怎么办呢?”
第105章 染血的葬礼
“不如这样好了。”
萨拉斯说着,从魂导器里取出一束鲜红妖异的花。
这红花妖艳异常,并且花萼上没有叶子。
如此显著鲜明的特征,令在场看到此花之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老夫恰巧带着这么一束彼岸花,就献给月夫人好了。”
萨拉斯说着,将手中这一束彼岸花在棺椁前丢了下去。
彼岸花在空中落下,却被一支破口而来的箭矢击飞,落在了一旁的地上。
第一排观礼席位上,雪清河把手从手腕上的袖箭挪开,站起身来看着前方质问:
“萨拉斯主教,你这么做,是否有些过分了!”
语气中携带的怒气不似作伪,而是发自千仞雪的内心。
千寻疾被比比东吞噬,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没有尸身可葬,只得立下一个衣冠冢。
当时年幼的千仞雪参加她父亲的葬礼,对此感触极深。
在她看来,斯人已逝,葬礼这种场面应该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存在。
哪怕生前有再多恩怨,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捣乱,更别说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这场葬礼本就让她触景生情,回忆起了她父亲的葬礼,心里很不是滋味。
萨拉斯此番举动在千仞雪看来就像是对她的挑衅,即使她知道萨拉斯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因此,刚才萨拉斯丢下那一束彼岸花的时候,不便暴露实力的千仞雪这才用唐门暗器袖箭将空中下落的彼岸花击落。
旁人可不知道这些缘由,在雪星雪崩二人看来,雪清河此举就是想要拉拢唐三。
于是,本想等事情发酵到最高潮再出面的雪星,只能提前起身,对着萨拉斯说道:
“萨拉斯主教,墓园外,有皇家骑士团守护在此,若你有这番献花的心意,本王便吩咐一名骑士即刻去摘取一束白菊也就是了,何必献上这不详的彼岸花呢?”
萨拉斯听后,知道雪星这是在威胁他。
但又不想与他撕破脸,挑起天斗皇室与武魂殿的争端,故而才用这般方式把话说出。
他本就是因为被落了面子,才如此行事来耍一番威风。
再者,此时还不是与天斗皇室撕破脸的时候,既然雪星给了他台阶下,萨拉斯也乐得顺着台阶往下走。
然而,正当萨拉斯欲要开口接话的时候,唐三冷漠的声音响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萨主教犯了错,就这么轻轻地遮掩过去,将天斗的颜面置于何地?”
“雪星亲王,这场我姑姑的葬礼,陛下也是露过面的,您不觉得这有损皇室的威严吗?”
这番话让在场众人全都变了脸色。
第二排席位上,只坐着三位世袭公爵。
白氏与石氏的武魂都是防御系,同行是冤家这句话放在这里也适用,白公爵与石公爵彼此之间看不对眼。
故而本该坐在中间的是年岁最长的白公爵,但因为他们俩看不对眼,便让林榕坐在了中间隔开他们俩。
他们俩在听到唐三说的话后,不约而同地扭头对视了一眼,然后嫌弃地把目光撇开。
两人中间,林榕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心想:
“看来,唐三只从唐月华那里学到了一些基本的礼仪,社交的人情世故是一点儿都没有学到。”
“可能是唐月华想等唐三长大一些再教导,只不过她已经没有这个命去教导了。”
第一排席位,只坐着皇室四人与宁家父女,以及贴身保护宁风致的剑斗罗。
宁风致微微叹了一口气,顾虑着他们宗门与唐门之间的暗器合作,只好站起来把场面打圆。
“萨主教稍安勿躁,唐三还只是一个不到十一岁的孩子,他说的话不过是小孩子乱言乱语罢了,无需放在心上。”
明面上说着这话,宁风致还暗中用魂力传音让唐三先暂时低头示弱,来日有的是山高水长。
只是,宁风致这番传音对已经恢复本性的唐三来说,属实是对牛弹琴。
“萨主教。”不知何从而来的依仗让唐三底气十足,不依不饶地说道:
“不知道你敢不敢与我打赌。”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跪下磕三个响头,你敢不敢赌!”
如此狂妄的话不仅把萨拉斯整懵了,在场之人除了林榕之外的所有人也都不敢相信他们亲耳听到的话。
就连宁风致心中都大喊唐三已经无药可救,索性回到席位上坐着不管了。
“啊~哈哈哈!”
回过神来的萨拉斯怒极反笑,魂斗罗级别的威压从他身上释放而出,直接把唐三压迫在地上口吐鲜血。
“赌?还要本主教跪下磕三个响头?”
“哼!你算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与本主教打赌,你也配!”
萨拉斯释放的威压恰到好处,只是让唐三吐血而已,并没有伤及他的性命。
毕竟,他可不想一不小心把唐三弄死后,整日提心吊胆地担心唐昊的报复。
那可是连教皇都敢打的狠人,萨拉斯虽然是武魂殿的白金主教,但唐昊奈何不了武魂殿,还奈何不了他吗?
“可恶!”
地面上,唐三挣扎地抬起头,眼中杀意弥漫,暗道:
“以大欺小,不讲武德,萨拉斯,你已有取死之道!”
第二排席位上。
林榕见唐三隐有被怒火压制理智的情况,便知道时机已然来临。
无形的精神力从林榕脑海释放而出,在唐三心中怒火达到峰值的那一刻,精神力化作尖刺刺痛了唐三的识海。
识海的刺痛,让唐三心中的怒火一瞬间压制了理智,本能地做出了反击,将藏在指甲里的龙须针附加魂力后,对着萨拉斯发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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