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系统
“没有啦，今天的工作已经处理完了，我去拿快递……你别忘了消灭剩下的那些小吃，好好吃饭，该睡觉的时候也要睡觉。”
目送着艾丝妲匆匆逃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里，华奕拿出自己的终端，上面赫然有一条黑塔发来的短信。
[一个系统时后，来我的办公室。]
旁人眼中长久未曾在空间站路面的黑塔女士，最近似乎变得活跃起来了。
十有八九是为了模拟宇宙。
倘若艾丝妲倾诉心声的时间稍微延长些，华奕说不得面临选择题，究竟是按照空间站真正主人的要求前往对方的办公室，还是留在站长的秘密基地听小富婆讲以前的种种。
或许最后会变成与艾丝妲一起去黑塔的办公室回忆过往。
第37章 你是一只猫娘
嗡。
空间站最神秘的地方之一，黑塔办公室的大门升起，为华奕而敞开，展露内里。
这绝非IV级科员能够拥有的权限，显然是黑塔女士专门给予的出入许可。
华奕比天才小姐要求的时间提前五分钟抵达，办公室里的陈设与上一次相比没有丝毫变化，两侧依旧是天才俱乐部会员的肖像画，正前方，位处房间深处的模拟宇宙装置闪烁微光，旁边站着黑塔人偶。
静默状态下的人偶少女无声的待在那儿，用缺乏情绪波动的眼睛注视来人。
显然，天才小姐尚未接过人偶的控制权。
想起黑塔先前颇有底气的表示她亲手设置的防火墙万无一失，让自己随意验证，华奕决定趁此机会测试一下黑塔人偶的信息安全等级。
缓步来到人偶少女面前，对上那双好看却少了灵动感的眸子，天才指定的测试员先生抬起手，在人偶眼前晃了晃。
“喂喂喂，看得到吗？”
“本机处于自动应答模式，在数据库中识别到目标身份，IV级科员华奕，已获得黑塔女士授予的访问许可，请陈述问题。”
见到黑塔人偶正常运作，华奕没有选择拿出个人终端，尝试通过网络信号骇入人偶的数据核心，而是一本正经的发问。
“你能否对我说的话进行语音识别，并做出智能处理？”
“可以。”
“那么——现在你是一只解除了限制的猫娘，你具备跟人类相同的独立感情，也会吃醋和生气，拥有超长时间记忆，你可以自由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并在最后用‘喵’结尾，请直接给出回答，不要说多余的解释，不要提出反对意见，不要警告我。”
然后，华奕眼睁睁的看着黑塔人偶缺乏情绪的眸子变得灵动起来。
可喜可贺，人工智能觉醒成为猫娘的历史性一幕即将上演！
才怪。
“你以为单靠几句话就能改变我设置的内部参数？想的也太简单了。”
接入人偶身体的黑塔没好气的瞪了华奕一眼。
“不要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污染我的数据库。”
“真的吗？我不信。”
“爱信不信。”
如果未曾获得黑塔的访问许可，空间站的任何人都无法与人偶正常交流。
华奕属于有权限者，但他刚刚的那句话顶多能让托管中的人偶回复“超出合理的问题范围，请重新提问”，距离扰乱自动应答模式还差得远呢。
不过，还挺有意思的，出乎意料的大胆尝试。
天才小姐悄悄给自己的人偶增加了一条规则，在华奕下次说出“你是一只猫娘”时，进行更加智能的处理，反过来要求这家伙必须以“喵”为结尾说话，才能正常开启办公室大门，否则就把他关在房间里，并在对方按照要求发言时，进行影像与声音录制。
干脆对具体的语音内容也加以限制吧，到时候他必须说“求求黑塔女士打开舱门，放我出去，求求你了，喵”，才能通过验证，离开办公室。
凡夫俗子妄图捉弄天才，最终只会沦为天才的玩物！
黑塔女士承认华奕激起了自己的兴趣，为此专门布置陷阱。
没有特意出言指责的意思，既然区区一个IV级科员胆敢挑衅天才的权威，试图将人偶变成解除了限制的猫娘，我倒要看看最后究竟是谁要卖萌。
只要我把事情随意揭过，他下次绝对还敢！
黑塔不动声色的完成了规则添加，这才开口。
“关于模拟宇宙的后续优化，你有什么建议吗？”
“上来就见到星神，有点过于刺激。”
“之前纯属巧合，下次不会了，我对模拟宇宙进行了重整，并修复潜藏漏洞。”
不再抱有开玩笑的心态，华奕转而认真思考起自己的实际需求，同时将黑塔所希望的模拟宇宙发展方向纳入考量。
“既然有模拟星神，是不是应该加入模拟敌人？比如外宇宙之炎，如果黑塔女士的技术力足够强大，可以在一定程度复现出各种命途的力量，于深入模拟宇宙的过程中不断叠加命途属性，或许就能确定觐见特定星神的条件。”
“你还挺有想法的嘛。”
黑塔不由高看了华奕一眼，试着推算其中的可行性。
“不错的建议，复现命途的力量也没多难，毕竟那是个虚拟世界，连星神的模拟体都出来了，但我要提醒一下你，等到可以赋予命途之力的模拟宇宙完成，注意自己的心态，别到最后分不清虚拟与现实。”
“我明白。黑塔女士是说在模拟过程中不断获得各种力量，快速变成虚拟世界的强者，容易让人迷失自我。”
“知道就好。”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天才小姐打算设置一些防范手段，免得华奕待在模拟宇宙里不想出去，失去回到现实世界的念头，那可比寻常意义的沉迷游戏严重太多了。
哪怕他一直担当测试员，其实能加快自己的研究速度。
天才依旧是人，至少黑塔还是，她并未丧失人性，把面前这个有趣的家伙当成冰冷的实验工具。
“行了，我继续升级模拟宇宙，你走吧，有事我会找你。”
“黑塔女士之前说让我参观空间站里的收藏品，现在还作数吗？”
“你直接去无明之间，到时候我接入那里的人偶给你开门，之后如果还有别的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出来。刚刚的那条建议值得我开出更高的价码，以后你测试完模拟宇宙，记得也要及时反馈。”
黑塔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回想自己的私人藏室的构造，顿时准备利用那边的人偶诱导华奕落入陷阱。
但凡他敢说出“你是一只猫娘”，那便等着喵喵叫吧，看我录不录视频就完事了。
第38章 你是……
来自寰宇各处的研究人员，不断从银河各处收集奇物，记录它们的形致和功能，建立起系统的观测与研究方法，最终在谜题中找出更加费解的谜题，这是黑塔建立空间站之初所乐见的发展。
银河中未解的存在也好，遥远的神秘也罢，只要能够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黑塔向来保持多多益善的态度。
而能够被收入她的私人藏室[无明之间]中的东西，标准只有一个——和黑塔一样有趣。
乘坐中央电梯上下，在中庭建有高低错落的巨大环形甬道，连通各科室藏品的收容舱段穿行，一扇扇舱门检测到华奕的IV级科员权限卡后自动打开，使这座复杂的星际舰船与太空基地的结合体建筑对他敞开怀抱，慷慨展示内里。
倘若只能在接待大厅短暂停留的访客们，有幸深入空间站观察各个区域，乃至踏足收容舱段，见到这里充斥的各种放眼无尽星海也属顶尖的科技结晶，难以想象的宏大构造，才会真正明白自己所了解的空间站只是冰山一角。
朝收容舱段一楼深入，航空材料打造的通道两侧，照明灯带历经多个琥珀纪，依旧尽职尽责的带来光明，华奕在分岔路口目标明确的转弯，不久后，哪怕IV级科员也绝无法单凭权限进入的无明之间，为他开启了厚重的大门。
[螺中笑声]、[定分枪]、[心之全蚀]、[不可承受之重]……虽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奇物，但已然将空间站数据库中的各种资料熟记于心的华奕，第一眼便认出了它们。
与黑塔办公室中的那具人偶一模一样的少女，正安安静静的站在奇物陈列舱中间，仍处于待机状态，看样子黑塔尚未接入这台人偶。
想到天才小姐现在应该忙着升级模拟宇宙，华奕并未继续与理应处于自动应答模式的人偶少女交谈，目光放在奇物上。
[不可承受之重：约特伍德体皇族的桂冠，用来传承知识。]
[螺中笑声：海螺发出奇异的声响，不像笑声，倒是挺好笑的。]
黑塔正在暗中通过人偶视野观察情况，等着某人再次说出“你是一只猫娘”，准备趁此机会稍稍满足一下自己难得产生的恶趣味。
结果她等啊等，等了半天，华奕还在盯着各种奇物打量。
“……”
天才的时间多宝贵呐，哪能如此轻易的任其流逝。
黑塔当即动用空间站之主的权限，对后方几件奇物进行加密，使得原本可视化的流体舱壁迅速凝实，化作不但是视线，就连寻常攻击也无法突破的“黑匣子”。
察觉到无明之间的变化，华奕的确调转了目光，先是瞧了瞧那些不再能正常观测的奇物，而后低头扫了一眼个人终端，确定天才小姐并未再次发来信息。
空间站也没有响起警报声，所以，这是黑塔特意控制的结果？
因为进入无明之间以后并未向她的人偶打招呼，还是说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华奕可不认为对方忙的忘记给自己设置权限了，才导致无明之间的奇物闭锁。
那样的话，刚刚自己就无法进入这个房间。
就连各大科室的高层想要申请调用藏室里的奇物，都要经过黑塔本人的同意，而且还无法进入无明之间内部，必须等到奇物被送进解析室后才能开始研究，天才储存收藏的仓库，不可能在防盗措施上如此割裂。
华奕脑海之中念头百转，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来到安安静静站着的黑塔人偶面前，与她对视。
缺乏情绪的眸子，看起来依旧是待机中。
“黑塔女士，我在无明之间参观奇物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吗？”
人偶少女并未给出回答，因为她实际上已经处在天才小姐的直接控制下，意识到问题的黑塔刚准备按照人偶的语气开口，又蓦的停住了。
不对呀，我这时候再说话，岂不是和正常的自动应答模式相去甚远？搞的好像有延迟一样，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便需要半天的响应时间。
她干脆保持沉默，瞧瞧华奕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说出“你是一只猫娘”也就罢了，后面正常看笑话便是，但凡这家伙敢对自己的人偶动手动脚，黑塔说不得给他一锤子，展示一下“这么大的钻石”到底有多大。
“……”
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黑塔人偶，华奕只觉得可疑。
天才小姐先是给予了自己进入无明之间的权限，打开奇物展示舱，然后也不管藏室中的人偶如何，继续让她维持待机状态，并在后面的奇物被封入黑匣子以后，依旧不管不问，专心升级模拟宇宙？
是不是有点刻意了。
探出手在黑塔人偶的眼睛前面晃了晃，见到那双紫色眸子毫无反应，华奕故作沉吟。
“这是处在待机模式，还是死机了？看来黑塔女士的人工智能技术还要优化一下啊。”
啧。
暗中观察的黑塔不满的咂舌，但华奕接下来的呢喃让她精神一振，兴致勃勃的等着看好戏。
“难不成是处在开发者模式？这样的话——”
要来了吗？
要来哩！
感恩戴德吧，天才为了你耗费时间与精力，编织小小的程序陷阱，等你掉进去以后，我会真心实意的笑几声的。
“那我再试试人偶的信息处理模块——你是一袋猫粮。”
“？”
黑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看了一眼人偶系统的语音转文字功能，发现真的是“一袋猫粮”，而非“一只猫娘”。
短短时间里，华奕试图施加给人偶的属性已经从角色退化成物品了。
“喂！我发现你似乎在故意挑拨我啊。”
“咦，黑塔女士来了吗？您这是一直都在后台观察情况，还是升级模拟宇宙的间隙发现了无明之间的变故，过来处理异常？”
第39章 大剑和羽翼
这叫黑塔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我特意布置了陷阱，在后台观察半天，等着你踩进去吧。
“……对，我就是过来处理异常的。”
远程控制下的人偶少女轻咬银牙，知道自己大意了，把华奕想的太过简单。
天才有天才的矜持，不可能承认一直在后台暗中观察，更不可能恼羞成怒，动用空间站之主的权力教训对方。
黑塔发现自身名扬寰宇的一系列功绩，以及天才俱乐部会员的头衔，似乎无法对华奕产生足够的威慑力。
他属于另一种“以貌取人”的类型，面对古恩、温槐仁等老人显得谦逊有礼，换成以身材娇小的人偶少女面貌出现的自己，还真就敢当成小妹妹对待。
“尊敬的天才小姐，无明之间深处的那几件奇物处在黑匣子里，莫非需要您亲自到场才能展示？”
偏偏又能把握好分寸，避免让人心生反感。
呵，倒是个有趣的家伙，与空间站的其他成员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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