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系统
第454章 灵砂
然后华奕就看见全息投影中的阮梅转过身，在各种精密设备上一阵操作，没过多久，萦绕着运行白噪音的背景声就安静下来。
她关闭了实验室设备。
“这些机器都由我自行制造，无法从外采购，直接搬到星穹列车上好了。你把整车的数据模型发给我——算了，我去问黑塔要，记得她在列车上放了个人偶。”
阮梅答应了，已开始考虑该如何在星穹列车上研究胎动之月。
相比起自己居住的地方，亦或空间站禁闭舱段，列车里的可支配空间肯定小得多，带什么设备都要斟酌，而且隐士生活可能会被打破，要与列车组打交道。
在华奕发出邀请的下一刻，阮梅就想到了会遇到的麻烦。
天才不但能发现问题，也能解决问题。
空间小就精简设备，需要交流就展现出相应耐心。
比起研究胎动之月，这些小细节不值一~提。
阮梅并未多说，干脆利落点头，准备在星穹列车上建立实验室，还有余力考虑华-奕这边的状况。
“我之前和黑塔联系过，听她的意思，正筹备模拟宇宙的子服务器，安装到列车上，那样一来，你不用回到空间站也-能进行测试。”
“还挺贴心。”
华奕早有预料。
别说建个模拟宇宙登录端口，哪怕黑塔在星穹列车搞出更大动静，他都有预案的。
以任性妄为著称的天才，有那么一个人偶可以远程操控，还能安分这么久，已经让华奕惊讶了。
“没事，反正我估摸着最后还是维护模拟宇宙的时间长，测试的时间短。至于黑塔会不会在星穹列车里做危险实验——按照列车长帕姆的说法，她可以强行断开车厢，制裁不配合的乘客哦？”
“……我会专注于研究胎动之月本身，不再像复制碎星王虫那样，尝试培育丰饶令使。”
阮梅秒懂。
无关帕姆这个列车长，有没有强制手段约束天才，华奕希望黑塔和阮梅搞点安全的东西，别在列车上埋炸弹。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很轻松，略微开个头，就领会意思了。
“好，我在罗浮恭候阮梅小姐大驾光临。”
这不是华奕第一次让人来罗浮。
另一位被他实名推荐的少女，此刻在仙舟某处下了星槎。
“恭迎灵砂大人履任，丹鼎司已理清册簿，伏请验视。”
“灵砂大人，您离开罗浮多年，一直未曾回到族内，不如先同我们去鳞渊境看看？”
两拨人马在码头泾渭分明，一队来自丹鼎司，另一队是持明族。
丹鼎司的那拨人身穿墨绿云纹衣裙，领头的女子只是个丹士，半低着头，声音恭敬的同时，透着明显弱势。
灵砂在朱明仙舟时就听说过，药王秘传魁首藏在罗浮丹鼎司，原本是最有可能继任司鼎之位的丹士长，结果随着罪行暴露，锒铛入狱。
本就陷入低谷的丹鼎司遭受重创，剩下那些人忐忑度日，生怕哪天丹鼎司就被彻底除名了。
罗浮各大司部中，属丹鼎司最式微，丹士、医士见到自己时紧张，挺正常的。
但另一队持明族……
灵砂不动声色，扫了一眼为首的持明女子。
衣着华美，气质超然，是族中的龙师。
在罗浮前代龙尊饮月君犯下大罪，现任龙尊白露过分年幼的特殊时期，龙师就是持明族的决策阶层。
加上持明与仙舟人是联盟关系，族内保持自治，说罗浮这群龙师已经没人限制了也不过为。
结果此时此刻，龙师竟然亲自出面迎接，脸上还带着示好性的微笑。
这是在罗浮之乱后被敲打过，低下了高傲头颅。
思绪飞速流转，灵砂并未沉默太久。
“奉联盟高层调令，妾身前来就任丹鼎司司鼎一职。感谢龙师大人盛情相邀，但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丹鼎司又在大乱中发生变故，等到妾身忙完了公务，条件允许时，自会拜访鳞渊境。”
“你这孩子，本来就是罗浮持明，回来哪能说是拜访呢，我们随时欢迎你回家。”
持明女子表情慈爱，即便听到灵砂拒绝，也温柔笑着。
“那么灵砂大人便先处理公务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族里一定全力相助。”
“承蒙贵人信任，妾身履任司鼎，理应做出些成绩来，借助族中力量插手丹鼎司，终归没那么合适。”
滴水不漏的回应龙师，直到她确定没办法立刻取得什么成果，带领族人离开，灵砂才向旁边拘谨站立的女丹士开口。
“龙女大人现在何处？”
“这……”
见到丹士脸上的迟疑，灵砂皱起眉头。
“她出事了？”
“没有没有！白露大人安好，只是这两天一直在玩……”
灵砂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丹鼎司蒙上阴霾，持明族也被敲打的少了许多傲气，衔药龙女白露既是持明，又在丹鼎司坐馆行医，怎么反倒更自由啦？
见到司鼎大人面露困惑，丹士小姐连忙解释。
“是上面的人许可的。似乎和十王司有关，说是白露大人帮忙抓捕岁阳，又坐镇丹鼎司，费了不少心，应该放几天假。”
灵砂可不记得十王司是如此贴心的司部。
说的直白点，放眼仙舟联盟，最没有人性，办事铁石心肠的，大概就是十王司了。
有外力推动。
是他吗？
那个举荐自己，让多位将军达成意见统一的人。
原本复杂的升迁流程被简化再简化，哪怕灵砂的背景不那么清白，师父就是罗浮的前任司鼎，被逐出罗浮，流放朱明仙舟的罪人，也顺理成章过来任职。
短短几天的时间，从帝弓天将传达意思，到乘坐星槎跨越星空，抵达罗浮，一系列工作就办好了。
“你们先返回司内，我要去拜访一个人四。”。
第455章 神策将军很可疑
环境会影响交流氛围。
在家里待客总是显得亲近，不那么正式，但华奕感觉面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直接发消息说“你来我家”，有点突兀了。
所以选择停云老婆名下的茶楼，华奕招呼一声，就安排好了清静雅间。
双方隔着桌子落座，刚泡好的香茗冒着热气，隐约间，还有区别于茶香的淡雅香味传来。
是灵砂身上的。
棕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眸子明媚动人，一身水墨风衣裙也正好相配，为本就美丽的少女增添几分仙气。
但比起美貌，她接过茶杯时的嫣红更让人在意。
乍看起来会以为灵砂戴着红丝手套，还是渐变色的那种，可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就是她的皮肤颜色，上面还有鳞片若隐若现。
在持明族里，这样的特征也不多见，应该属于“赤龙”。
华奕保持礼貌，并没有一直盯着人家的手看。
“灵砂小姐不去丹鼎司，特意跑来找我，有什么话想说？”
“妾身听闻是您推荐我担任司鼎。”
灵砂继续使用谦称，语调文静柔和，只是相比起先前在码头面对持明同族时，脸上展露了更多神情。
那一双瑰红眸子带有好奇，打量着华奕。
“我们之前见过吗？”
“没有。”
华奕坦然与灵砂对视。
“丹鼎司群龙无首，白露又要当持明龙尊，又要安抚惶惶度日的丹士、医士，太累了，我就想着找个人给她分担压力。”
“华奕先生身处罗浮，却能想到远在朱明仙舟的妾身，真奇妙。”
“让我想想理由——我在罗浮内部网络中看到了你的档案，本身就和白露一样是持明族，又跟随前任司鼎学习，医术精湛，也懂得司鼎的基本工作，正是罗浮需要的人才。”
这说法有理有据。
只是，华奕先生，您在临时编借口么？
灵砂一时无言，端着茶水轻抿一口，发现口味上正是自己比较喜爱的那类，越发惊讶起来。
罗浮档案中总不可能记载自己的饮食偏好。
那应该是罪人亲属类型的资料才对，记载特定内容，一般人根本没有浏览权限。
而华奕这个明面上的无名客，哪怕在罗浮之乱中帮了大忙，也没道理让多位将军出面，提拔自己啊。
未曾预料到的善意，让灵砂一头雾水。
华奕看着少女欲言又止，嘴角终于勾起弧度。
“灵砂小姐曾经的名字叫做丹朱，对吧？”
“是的。妾身曾在罗浮用这个名字生活，拜师求艺……”
虽然不清楚华奕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返回家乡，但面对面坐着，灵砂产生了直觉，这位绝不是坏人。
理性与感性同时给出判断。
后者是第一印象，前者则是通过联盟的大人物，帝弓天将在这件事中对华奕的态度推测的。
短暂停顿后，灵砂接着开口。
“当年师父陷入政争，被流放他乡，我也随她远走，如今改换姓名，又在华奕先生的帮助下回来，妾身还有些缺乏实感呢。”
“我有一个朋友，无论名字还是样貌，都和你挺像的。”
朋友应该换成老婆，但华奕感觉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说“你像我老婆”，太轻佻了。
不能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名字一字不差。
当然，华奕认识的那位丹朱并非持明族，也不像面前这位少女一样手掌泛红。
“白露身边需要能照顾她，和她真心相处的朋友，最好是持明族，没有饮月君转世会不会和现任龙尊争夺权力的计较，又不会被鳞渊境那些龙师们裹挟，要具备面对强权的决心。”
关于“朋友”的话题点到即止，华奕说起了期望。
罗浮之乱中，部分龙师勾结步离人与药王秘传，意图颠覆仙舟，已经被十王司关押，直到这一世的生命结束，蜕鳞转生。
算是无期徒刑，免得由剩余那些龙师们执行蜕鳞之刑，有人对同族手下留情。
“现在的持明龙师不是强权了，被抓走一批，敲打一批，持明族内部元气大伤，景元身为仙舟民，不好过多插手持明事务，我觉得灵砂小姐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景元。
听见华奕提及的人名，灵砂神情一阵变换。
“……华奕先生，请容妾身多嘴，您是向谁推荐我返回罗浮，升任司鼎一职？”
“景元、怀炎、飞霄...........”
三位帝弓天将的名字被华奕说出来，引得灵砂凝眉思索，华奕知道她在想什么。
“丹鼎司前任司鼎被景元亲自下令流放，你跟着她去了朱明仙舟，从司鼎弟子变成罪人弟子，应该吃了许多苦吧？”
“师父不是罪人，她当时就发现了丹鼎司内潜藏着药王秘传，还有龙师势力，所以决心扫除污秽！”
灵砂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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