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白角龙
这番发言震撼三月七一整年:“不是,你这么残忍,它家人知道不会伤心吗?”
“哦,疏忽了。”花火做出一副很夸张的伤心模样:“如此一来,那就只能再废些功夫,找到它的母亲和父亲,也一块沾沾孩子的蛋液,油炸了。”
众人:“....”
你可真是个活阎王。
下一刻,花火脚下的地板开裂,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点,嗖的一下往下坠落。
显然,她的回答令星期日很不满意,而且是极其的不满意,所以直接判她出局。
临走前,花火高声喊道:“可恶的鸡翅膀男孩,我一定会回来的!!”
搅局的花火退场。
她的退场也令众人明白星期日没有囚禁和动手的意思,众人倒也乐意看他玩什么花样,毕竟说归说,大家对星期日的内心世界还是有点感兴趣的。
人家可是「秩序」的信徒,万一待会洗心革面抛弃旧神,投身新神怎么办?半个「秩序」星神就在旁边站着呢。
何况知更鸟还和游逸、星穹列车关系不错,要是游逸再原地晋升星神,成为新的「秩序」星神,匹诺康尼直接成神的应许之地,那知更鸟的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要是再觉得「同谐」拯救不了世界,跟游逸混了,一跃混成「秩序」令使,这谁看了不迷糊?
银河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身为领航员得姬子率先开头,发表自己的意见:“看起来他暂时确实没有动手的意思,如果只是问答游戏,陪他过过招也无妨,回到问题本身,我个人会选择给小谐乐鸽打造鸟笼,就算要放回天空,也得它能够展开翅膀翱翔才行,如果把它留在原地,恐怕它再也不会拥有飞上天空的机会了。”
她的发言如同抛砖引玉,令其他人也开始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砂金:“说到底天空也不过是个大点的鸟笼,给小谐乐鸽建一个比庭院还大的鸟笼养着它不就好了。”
三月七:“壕无人性啊!”
流萤:“我赞同姬子小姐的看法,就算要放回天空,也得它能够展翅翱翔才行,如果把它留在原地,恐怕它再也不会拥有飞向天空的机会了。”
加拉赫发表反对意见:“可笼中鸟,何时飞呢?无法飞翔的翅膀有意义吗?”
为鸟儿制作鸟笼固然可以令鸟儿躲避一时的灾害,可圈养在鸟笼中的鸟儿,当放回天空的那一天来临时,它还能够飞翔吗?
在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时,游逸突然插嘴道:“无法飞翔的翅膀也是有意义的,因为这是鸟儿曾经翱翔于天空时珍贵的回忆。”
“游逸你也选为小谐乐鸽打造鸟笼吗?”星的内心同样赞成给小谐乐鸽打造鸟笼,好好照顾。
“我没有这么说。”游逸摇摇头,分析着两个选项:“星期日的这两个选项,全部都是错误的选项,无论是让鸟儿在原地等死,还是为鸟儿打造鸟笼,以爱的名义将它囚禁,全都是错误的选择,星期日先生,看样子不光是这只小谐乐鸽,就连你自身,也被幼年时的那鸟笼囚禁,成为笼中之鸟。”
游逸的发言立刻引来星期日的质疑:“....以爱的名义将小谐乐鸽囚禁?可如果不是这对兄妹的善心,这只小谐乐鸽连那个冬天都活不过,谈何飞翔天空。”
游逸:“我没有责备你和知更鸟小姐的意思,孩童的善心,自然是应当鼓励,但你们的方式却出错了,如果我所猜不错,你照顾小谐乐鸽的方式,就是每天为它准备精致的食料,为它梳理羽毛,将它抚养长大吧。”
星期日:“是。”
游逸:“出发时好的,可方式有点错误,你们当真为这只小谐乐鸽的未来着想,就应该将它送到对应的动物救治中心,让专业的人来处理专业的事情,期间你们可以去多看它,在它伤养好后,亲手将它放归天空,只是一昧的以最好的条件将它圈养,反倒是亲手折断了它飞翔的翅膀,这不是爱,是支配。”
“可你又怎么能确信,救助站的人不会和我们一样,将小谐乐鸽关进鸟笼里,以救治的名义将它圈禁、支配?”
“星,过去给他两巴掌,看看他还发不发癫。”
嘴挺犟,不服输。
而且你觉得为什么我会让你没事多去看看,是不是辩论赛输了,有点红温了,孩子。
“咳,恕我有些失礼了。”
意识到自己的反驳有点可笑的星期日轻咳一声:“各位的主张,我已明了,提出这个问题,只是为了阐明一件事:匹诺康尼的困境无法由「同谐」拯救,真正能建立起美梦乐园的——唯有以强制弱的「秩序」,我晓得人遭受折磨时何等痛苦,迷失道路时如何茫然,事与愿违时又如何沮丧,甚至绝望,这一切都令我痛苦,因为这样根本不能算是「幸福」,我们必须教导弱者如何幸福地生活。而这「生活」并非名流贵族挂在嘴边的讲究,而是绝对意义上的,属于人的生存之道。”
流萤反问:“在你看来...怎样才算是幸福的活着?”
星期日拍了拍手,称赞:“好问题,人类的意识本质上是种幻觉,是一座座名为「自我价值」的监牢,人被这幻觉诱惑,犯下错误,后果却要由外务承担,当一重又一重的错误充满人群,变得无从追溯,这一座座的监牢共同组成了一条名为「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而「自然」总是伴随着掠夺与牺牲,它的反面,叫做「秩序」。”
“我要做的正是这样的事:将众生的幸福归于唯一的「秩序」下,人们不必再做出苦涩的抉择,不必直面人性的弱点,抛却野兽的野蛮,才能建立属于人的乐园,单单描述思想还是太过抽象,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各位也许知道,在某些世界存在着名为双休日或三休日的社会运作制度。”
“在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日里,人们得以从生活的重压种解脱,回归灵魂的平静,也只有在这样的日子里,人们不必面对弱肉强食的法则,只可惜,两三个日夜还是逃过短暂,在我看来,社会的理想制度应当是「七休日」,在星期日的明天,是第二、第三,乃至永远的又一个星期日——这就是新世界的面貌,无所事事的永恒安宁之日。”
“由此,每个人都能在乐园内回归自己原本的位置,有人瞻仰星河,全神贯注的计算孤绝世界「裴伽纳」离我们的距离,有人在角落彼此相拥,不必承担多余的职责,唯有如此,人类才能以最高洁的姿态面对命中注定的结局,度过充满尊严的一生,这就是「幸福的活着」。”
他看向银发的少女:“流萤小姐,患有失熵症的你,一定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流萤:“....”
对于患有失熵症,谁也不知道那一天就会死去的她而言,这种幸福美满的乐园,好像确实无懈可击。
三月七:“听起来....好像无懈可击啊....”
姬子同样沉默,不知该找什么理由反驳。
其余的人也都沉默,毕竟七休日,这可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时,星发出灵魂拷问:“那,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
星期日微笑:“代价微不足道,只是一场属于我个人的永久殉难,如果要为万众维持这座乐园,总得有一人陷入孤独的清醒中,直到宇宙的尽头。”
星:“也就是说,你所谓的乐园,只是一场梦,踏入乐园,意味着要放弃现实,对吗?”
“这并非放弃,而是超越,血肉苦弱,如果物质是精神苦难的根源,我们理应战胜它。”
在回答完星的问题后,星期日郑重地看向游逸,他所说如此之多,除了想要印证自己心中的答案,最重要的,便是说服眼前之人。
或者说,用自己的「秩序」来压倒游逸的「秩序」。
他再度开口:“这便是我理想中的世界,理想中的「乐园」,理想中的「秩序」,那么我请问,您的「秩序」又是什么。”
游逸歪了歪头,平静答道:“我的「秩序」没你这么伟大,也不需要我为这个乐园牺牲我自己,在我看来,人们理想中的世界应该建筑在人类的理性和正义的基础上,这样的描述可能有点抽象,简单的来说,就是解放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人人平等,世界上不再有任何阶级和任何国家,迫使个人奴隶般劳动地服从分工情形消失,而从事脑力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随之消失,届时劳动将不再是谋生手段,而是本身成为生活的一种需要,社会也将不再是「按劳分配」,而是各尽所能,「按需分配」。”
星期日:“那么,您的代价,又是什么?”
游逸:“不知道。”
星期日:“???”
游逸:“不知道就是我的答案,而不知道意味着未知,意味着「开拓」的列车仍在前进,我的「秩序」仍不是最终形态,而我要付出的代价,也会随银河的发展而不断变动,未来可能会有比「按需分配」更好的「秩序」,到那时...呵,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如果真有,那就到那时再说吧。”
星期日:“....”
“我的未来和我要付出的代价,我尚未清楚,可星期日先生,你的未来和要付出的代价,我已一清二楚,那么星期日先生,不,「秩序」的神主日,当虚拟的乐园彻底毁灭,届时从美梦中苏醒的人,是否会恢复成人类社会本来的样子,为了逃避人性的弱点,为了摆脱苦涩的抉择,而重拾野兽的野蛮,迎来如太一支配下的终末?”
星期日的许诺很美好,可游逸一眼就看出,这和「秩序」太一统治下,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是莫名暴毙的文明没有任何区别。
这场胜负,我拿下了!!!
第191章 游逸,是谁?
“你们的决议,我已知晓。”
“现在,我赐给各位直视太阳的权利。”
“在这是万七千三百三十六座磐石上,全能大能的谐乐之弦,为我所用——众赞的调弦师,齐响诗班,多米尼克斯!”
源自秩序的强烈气息,如凌冽的风,吹拂着大剧院内所有的人,同时更有一股几乎无法抗衡的力量,要将众人拖拽进美梦的乐园。
秩序之力,更如云涌般从星期日的体内涌出,令他脱离凡间的沉沦,刹那间,一尊星神在其身后显现,巍峨而庄严。
随着星神力量的降临,星期日蜕变为伟岸之躯,星系间的每一颗星辰、每一位生命、每一道音符仿佛都受到了感召,它们共同齐唱壮阔的赞歌,颂扬着这无上的辉煌。
神主日!
以齐响诗班为基础,秩序与同谐的力量共同交织形成的卵。
不仅如此,连星神的力量都降临在他的身上,「秩序」的星神回应了他所指挥的以万千音符重塑世界,建立新法则的愿望。
这是不属于凡人的伟力,这是唯有神明才能涉足的领域。
若是有存在能从其中脱出,那便是名为星神的存在。
「齐响诗班」神主日:“上前觐见,行于死荫的迷途者!”
.......
“终于露血条了,我管你是什么秩序的令使,还是马上要复活的秩序星神太一,只要你敢露血条,神我也杀给你看!”
终于等到星期日露血条的小角龙看着自己的配队,黄泉、花火、符玄、佩拉还有那已经叠满的残梦,已经情不自禁的轻哼起来。
人间的小神,你尽力了。
接下来,我要为逝者哀哭了。
和过往打精英怪、BOSS一般无二,黄泉三刀劈砍,一刀大斩下去,星期日的血条瞬间消失。
血条瞬间被清空的神主日抬起手,挥动指挥棒,便演奏便歌颂:“其时已至,造化将从神骸中重生!!”
然而一道巨大的水流从身后贯穿了神主日的身体。
是丹恒的支援。
紧接着,无数仙舟联盟的星槎伴随着金黄色的云一同黑压压的出现,而已经变身为饮月的丹恒身旁,景元手持石火梦身,身后庞大的神君缓缓浮现。
“煌煌威灵——”
“遵吾敕命——”
“——斩无赦!”
携苍龙濯世而落的一刀落在神主日的身上,令祂的重生延缓一瞬,这一瞬对神主日而言无关紧要,但对游逸来说,对方已经宣布败北。
“棋差一着啊,秩序太一。”
“生命因何而沉睡,是因为人们清楚,明天的太阳仍会照常升起,而他们自己就是世界的朝阳。”
“以神的名义,令你退下!”
游逸的手抚在神主日的脸上,「秩序」太一的力量在星期日的身上顷刻消弭,而将从神骸中重生的造化,也在这一刻,迎接属于祂的终末。
旧时代的残渣,理应扫进垃圾堆。
随着秩序太一的彻底消弭,天地之间凭空出现万声齐唱,游逸也化作「秩序」,也即绝对完美的「星神」,他的身体光彩如银河,无尽而无法征服,俊美的脸无比辉煌,照亮了无光的界海,银色的长发犹如星轨,连通一颗有一颗繁星,橄榄的桂冠象征着和平,那是银河今后的秩序,明亮的眼是太阳和月亮,映射出天宇一样充盈的智慧。
即使在场的人都身份不凡,在各自的势力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依旧无法避免的被眼前的景色折服,就连黄泉、景元、黑塔等令使,也为此时此刻的景色而震撼。
只是近距离直面星神的伟力,是常人所不能及之事,在太一之梦解除的瞬间,大多数人便纷纷昏迷过去。
........
白日梦酒店,星的房间内。
“喂,醒醒、星星,喂,开拓者,别睡啦,太阳晒屁股啦——”
在三月七的一声声叫喊中,星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看她这幅睡眼朦胧的样子,三月七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听得清我的说话吗?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星反问:“太阳不是已经被我打下来了吗?”
三月七瞟了几眼周围,用手指抵住星的嘴唇,小声道:“呃...你这话可不兴说,我看你是想吃不带菜、不带花也不带汤的紫菜蛋花汤了。”
星:“我怎么睡在这里,我记得我不是在匹诺康尼大剧院吗?”
三月七:“嗯...这个嘛,说来话长,简单地说就是,我们成功的打败了星期日和他背后的秩序星神太一,然后新的「秩序」星神诞生,解除了梦境,之后咱们就回到现实里来了,你看,这里正是你的房间,大家也都从梦境里回来了,姬子她们正在大堂里和家族的高层、景元将军谈事呢,既然你醒了,咱们就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说完,三月七先去房间外等着,让星先去洗漱干净,换身隆重点的衣服。
虽然还想再睡会,但现在匹诺康尼经此巨变,星也想看看匹诺康尼成了什么样子。
在她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刹那,黑天鹅叫住了她。
黑天鹅挥挥手,微笑道:“嗨,小瞌睡虫,你醒啦?”
星一愣:“这声音,黑天鹅?”
“我们又见面了,小可爱,看你恢复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你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只是对当时匹诺康尼大剧院发生的事情很好奇,毕竟你们可是亲自见证了一位星神的诞生,而我对这段记忆实在是好奇,哎,真可惜,要是我当时在就好了。”
已陨落的「秩序」星神太一重生归来,却被新生的「秩序」星神打断,踩着对方的身体登神,这样的记忆,可是银河中前所未有的。
要是自己能记录下来,献给「记忆」星神浮黎....
可惜,自己当时在星穹列车上,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大剧院见证这一历史的时刻,当真可惜。
相较于黑天鹅这副像是亏了几个亿星琼的表情,星则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这有什么,你直接去问游逸本人不就好了。”
只是她的话让黑天鹅有些莫名其妙:“游逸?那是谁?”
“今天是愚人节吗?”
“不,不是,我真记不起这人,可看你的语气,我似乎认识这个人,怪事,忆者可不会出现记忆模糊不清或者忘记的情况,我也没失忆,算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想办法回忆域里追溯一番好了。”
“难道这是升格星神的影响?”星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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