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白角龙
“守住门关,决不能放呼雷离开!”
雪衣大吼一声,手持破魔锥朝着门扉的位置冲去,试图阻止大门打开,将呼雷重新关回囚牢中,貊泽则配合她一同行动。
任由呼雷离开幽囚狱,外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怀着这样的使命,雪衣无所畏惧,为职责死去也在所不惜。
这时候,她的眼前忽然一黑。
耳边传来的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那是镣铐的声音,接踵而来的是失重感,地心引力和身体的力在一瞬间消失,她整个人的身体停驻在空中,动弹不得,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按压着,几乎不能呼吸,更令她难受的是那扑面而来的酸臭味。
像是七百年前古墓内挖出来的老坛酸菜罐子,发酵过度的酸臭味已经和坛子融为一体,根本不需要去打开它,仅仅只是靠近,那股味道已令人无法忍受。
不同于直接冲上去,被呼雷抓在手中的雪衣,貊泽在察觉到危险的瞬间,立刻后撤,成功躲过一劫,待他准备上前营救雪衣时,椒丘却很果断地对他道:“快走!”
自己没有太多的战斗能力,不可能从这么多的步离人包围圈中离开,雪衣已经被呼雷抓住,唯一能战斗的就是貊泽。
要是貊泽也被捉住,那这里的危险将无人知晓。
必须要有人离开这里,将此地的情况汇报给几位将军!
貊泽点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头也不回的隐身离开了这里。
他不是那种电视剧里演的那种该走的时候不走,非要留下来硬送人头的脑残,这种情况自己留下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倒不如直接跑,去通知别人。
等到重新集结完毕部队,再回来救椒丘和雪衣。
随着貊泽的离开,幽囚狱之地重新恢复寂静,重获自由的呼雷大口大口的吸允着外界的空气:“重获自由的感觉,真美妙,只是重获自由后的第一餐,竟是同胞的血肉,实在令人悲伤,都蓝的崽子,让我见识见识,如今你们的实力!”
呼雷已经做好一场厮杀的准备,时隔七百年的厮杀,希望自己的血裔不会让自己失望,只是如他预料中的厮杀未曾到来,反而是一声恭敬地问候将他唤回现实:“久违了,战首,我们来迎您归巢。”
“.....”
呼雷沉默了,他打量着面前狐人模样的末度,对方身上的气味告诉他,对方是自己的血裔,是步离人。
这种巨大的变故让他心情比关了七百年更加不爽,于是他毫不客气地质问:“距离上次狩猎,青丘究竟旋转了多少次?都蓝的崽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末度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以示尊敬:“伟大的呼雷汗,狐人之敌,众生的猎者,我只是犀犬猎群中一个小小的策问官,也许曾是您血脉中产下的最微不足道的子嗣之一,我名末度,距离您上次率领我族驰骋星海的猎场,已经过去....至少七百年时间了,看到您依旧如过去般狡猾机敏,我无限欢欣。”
“七百年....”呼雷表情愈发难看:“七百年过去,都蓝的崽子为什么长成了你这副模样?回答我,为什么你长成了我们最可鄙地奴隶和敌人——狐人地模样?”
末度:“回呼雷汗,我受命前来,将您从可憎的囚牢中解放,为此,我不得不服下魔药,披上贱畜的皮,用伪装来应对仙舟的虚伪。”
“呵。”呼雷对末度的态度变得轻蔑起来,他已经不会将面前这只披着贱畜皮的人视作自己的同胞,只会将对方当作和狐人一样的奴隶,只是不甘心都蓝的后裔堕落至此的他仍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既然你有逃离的计划,那么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做才能离开这艘大的没边的天船?”
闻言,末度不敢怠慢,立刻恭恭敬敬的将计划全盘托出:“回呼雷汗,我和弟兄们会封死这座监狱的门关,把狱卒闷死在里面,这样我们能暂时得到喘息的时间,那些和我一样伪装的弟兄们会为您的逃离准备船只,按照计划,我们总共有两个时辰离开这儿,原本我打算在明日执行营救您的计划,不过他们打算将您送往曜青仙舟关押,我必须趁此良机,将您解放出来。”
“哦。”
呼雷彻底失望了,他没想到七百年的时间,自己的血裔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这七百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期望解脱,可他所期望的解脱并非如此,他期望的是自己的血裔杀进幽囚狱,将自己从这该死的囚牢中拽出,向自己发起部落之首的决斗,跟自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刨开自己的血肉心脏,夺走自己的一切,成为带领步离人再度辉煌的新战首。
没有这样的人物也罢,起码让自己看到现在步离人的血性,让自己看到,步离人的崽子是怎么杀进仙舟,杀进幽囚狱,带着自己一路杀出去,让那些仙舟的懦夫们回想起曾被步离人支配的恐惧。
然而现在这算是什么?
一群步离人披着那群贱畜狐人的皮,偷偷摸摸的潜入幽囚狱,打算让自己像个小丑,像个畜生一样的,走所谓的“狗洞”,狼狈不堪的逃离仙舟?
难以忍受,一想到现在领导这群步离人的战首会是怎样的懦夫,呼雷浑身难受,比当初败在镜流的剑下更加难受十倍,甚至是九倍!
与其这样回去,倒不如....
“嗯?”
呼雷忽然感觉到不对。
这处洞天的幽囚狱是处于鳞渊境的古海之下,而这幽囚狱的最深处本该一片寂静,因为这里是与世隔绝之地,但此刻他敏锐的听觉却告诉他,上空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下坠,直奔此地而来。
若仅仅如此倒罢,可呼雷此刻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道气息,竟久违的令自己感受到恐惧的感觉。
那种源于食物链顶端捕食者对下位者支配的恐惧!毫无疑问,是真正的步离人!
末度同样感受到了这股恐惧,只是和呼雷想的不同,他此刻只想尽快带呼雷逃离此地,离开仙舟,毕竟长生主的天使可是说过,只有呼雷大人才能结束步离人漫长的分裂,恢复到曾经的荣光。
要是呼雷死在这里,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焦急的催促:“伟大的呼雷汗,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
“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选择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游逸成功降落在幽囚狱之地的入口处,肩扛大剑,将这群步离人的离去之路堵死。
他的出现无疑是让呼雷眼前一亮,呼雷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去管什么末度,管什么逃离计划,他正在青年的凝视中战栗,心底滋生恐惧,自己本就是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此刻却被另一只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给惊吓到。
呼雷的心脏时隔七百年,重新开始奋力跳动起来,他渴望有价值的对手,而如今对手出现,他自然应当铭记对方的一切:“末度,看看那副姿态,那才是真正的步离人应有的姿态,告诉我,他是谁。”
末度:“我....我不道啊!”
此刻他真的是一脸懵逼,他是真的想知道,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他怎么不记得前来营救呼雷的步离人里还有这样一号人?
那就是敌人?
他想要将面前阻拦的人视作敌人,可对方那狰狞可怖的身形几乎与步离人一模一样,甚至要比步离人还要步离人。
他全身都笼罩在光滑柔顺的毛发中,那些毛发上流动着美丽的光泽,像是用精钢甚至是黑金打造而成,铜筋铁骨,锋利的骨骼突出身体表面,手足生就锐利指爪,像是弯曲的利刃,随手一滑即可撕裂钢铁,犬齿发达,颅顶生有兽耳,全身的肌肉和骨骼无时无刻不在发出轻微的爆响,这是步离人进入「月狂」状态时才会显现的征兆。
他的身边悬浮着兽型的爪牙兽,这些都是他所操纵的恐惧凝聚而成的怪物,代表着人类最原始的几种恐惧。
这模样,你说不是步离人,没人信啊!
由于此时的游逸是以恐惧爪牙的形态迎战,样貌与步离人太过相似,一时间末度竟把他认为是同样来救呼雷的:“你是哪支部落的,见到伟大的呼雷汗,还不快快前来跪拜?”
“什么时候虫子也敢出来插话了?”游逸抬手一刀斩过去。
末度根本来不及反应。
它好歹是步离人中的精英,却根本反应不过来对方的随手一刀,而在它即将被一刀两断时,位于它身旁的呼雷却猛地挥出一抓,替末度挡下这一刀。
“我....我还活着。”末度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身体没有分裂成左右两边后,顿时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它的腰部出现一道血线,鲜血自血线内不断溢出,随后如决堤大坝,喷涌而出。
这突然的变故令末度惊叫出声,连呼雷都有些挂不住面子。
他不是出于好心才帮末度挡刀,纯粹是像告诉眼前的“步离人”,未来或许是你的,但是要先过我,打算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谁曾想才从牢狱中离开的自己竟然虚弱到这等地步,居然没能完全挡住对方的刀。
不!不是我没挡住,是他的攻击不对劲!
呼雷低头打量着自己手腕上的镣铐,上面没有任何受到攻击的痕迹,而自己的肉体也告诉着自己,自己刚才什么攻击都没受到。
这就意味着,对方的攻击刚才是直接绕开了自己,直接换了个角度把末度斩了。
“就只有你们?”
随手结果了末度后,游逸环视此地,试图在其中找到疑似幻胧的身影,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别说幻胧了,连看起来稍微有点威胁的步离人都没有。
这倒麻烦了。
如他所料,那群步离人果然要将呼雷放出,只是不知那幕后之人,到底要在何时何地才会现身。
如果是幻胧的话,那她大概会等到呼雷被打败的时候,才漫不经心的跳出揭晓自己的身份,所以要是幻胧真的在仙舟,并且打算再掀起一场动乱的话,那么她大概率待的地方只有两处,一是呼雷身边,至于二吗....
游逸在这里环视了一大圈,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椒丘身上,这货看起来最像是会被其他人套皮的家伙,可看那副无糖全麦面包似的尖叫表情,又感觉不太像她。
他的分心自然被呼雷看在眼中,这让呼雷在兴奋的同时,又多了些不满,他认为很有必要教教这个后辈,什么才是真正的步离人之间的战斗!
呼雷身上肌肉增殖,将锁困身体的枷锁强行撑爆,随后提着两块最大的枷锁碎片,划开自己的血肉,任由滚烫的血液流过金属碎片,随后重新凝结,塑造出一柄数米长的战刀。
对孱弱的仙舟人而言,需要数周、数月乃至于数年才能打造出的武器,在呼雷的手中,不过是短短数十秒的事情。
如今刀在手,又怎能不见血!
呼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提着战刀对准游逸的脖颈奋力斩去:“看来你还是不懂步离人之间的战斗,在我们步离人的世界里,只能靠铁与血来决定!”
“小心!”注意到呼雷偷袭的椒丘立刻提醒。
因为样貌变化太大,他不确定此时出现的峥嵘狼人怪到底是敌是友,但根据对方刚才审视自己的眼神和一出场对步离人说的话,让他有理由相信这个人是自己的友军。
即便不是,只要能把呼雷关进去,那也是可以暂时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哈哈哈哈!看看你这足以撕裂一切的利爪和獠牙,这就是我们步离人所拥有的力量!仙舟人视我们为野兽,在凶狠的野兽也懂得怜悯,然而我们不懂得怜悯,因此我们不是野兽,我们是一切的统治者!所有的一切,在我们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而你,都蓝的血裔,你和我同样高贵,你有支配一切,凌驾于畜牲们的资格!”呼雷越来越兴奋,胸中的赤月正在以史无前例的速度疯狂跳动着,呼出的热气更是炽热到要能融化钢铁。
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血裔同族如此强大,如此优秀,更能令人兴奋战栗的?!
如果有,那就是由自己来亲自撕开他的喉咙、拽出他的心脏、品尝他的血液,向新生代的战首,宣告自己的统治仍未结束。
“在曾经高贵的战场上,我的利爪撕破黑夜,我的战吼响彻天际,如今,我从高高在上的巣父,沦为囚徒,但我从不屈服,我屹立不倒,我会向永世折磨我们的人,举起屠刀,来,都蓝的血裔,让我见识你的决心,来!与我相会于死地!!”
新王永远不会允许旧王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是动物生存的法则,更是宇宙诞生之初的铁则!
呼雷厮杀着、不断地厮杀着,他的利爪和獠牙没能破开那把大剑的防御,无数次的碰撞中,皆是以他的身体被贯穿、被斩断、被撕裂告终,只不过凭借着血统优势以及赤月的恢复力,他不断地恢复着,治愈着伤口,马不停蹄的参与进这场厮杀中,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在远去,可他却在狂笑。
新时代的王,真的太强了。
作为旧时代的王,他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如果不是仗着赤月,或许自己早已被轻松的斩杀,那曾撕碎无数敌人,永远不肯低下的高傲头颅也将被拿去晾晒干净,做成排泄用的尿壶,历史总是如此,健壮的新王砍下旧王的脑袋,开启一个新时代。
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场轮回,他理应以狂笑去迎接新时代的王。
可当他看到游逸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时,狂笑戛然而止,更令他疯狂的不止如此。
本来还期待呼雷会很强的游逸叹了口气:“感觉....还不如镜流。”
呼雷:“.....”
别露出这种表情、别说这种话啊!!!
这还不是我的全部,我的身体在这七百年的时光里损耗的太多太多,是该死的十王司锁链和封印限制着我的发挥....
如此之多的理由,足以给呼雷的战败开脱,让呼雷毫无负担的死去,非战之罪乃天要亡我,是没办法的办法,最虚弱的自己遇上最强的王,输也是理所应当的,可他却不能接受,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而是不能接受自己没能让对方尽兴。
这场战斗,游逸全程都在漫不经心、神游天外,这在呼雷眼中,简直就像是在说自己短小无力,说自己不行,自己根本没法满足对方。
自己能怎么说?
“很抱歉,没能让新任战首大人使出全力?”
这跟新婚之夜娶了个国民级的老婆,结果鏖战一夜,对面却全程一点反应没有,连膜都没破,第二天起来还要告诉你‘没事,短短的我也能接受’、‘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感觉不如....镜流’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呼雷,步离人战首、呼雷汗、狐人之敌、众生的猎者、镜流宿敌!
镜流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第231章 步离恩情课文《游逸战首徒手击落赤月》
简而言之,游逸对呼雷来说,简直就像一缕月光般,狠狠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和心弦,让他的赤月狠狠的旋转起来。
而他本人的身体更是和心中所想的一样,正如同陀螺一样在飞速旋转着。
不得不说,呼雷抽起来的手感确实很不错。
柔顺的毛发让游逸抽起来护肤还不伤手,庞大的身体更是让自己想抽那里就抽那里,而顽强不息的恢复力则是怎么抽都抽不烂,简直就是陀螺的完美人选。
比起神主日那种防御型陀螺,还是呼雷这种进攻性陀螺抽起来更具挑战性,时不时出现的一点反抗能力更能为抽陀螺的过程增添几分趣味。
呼雷在游逸眼中,就如同369之于宙斯,想怎么抽这个陀螺就怎么抽这个陀螺,同时对呼雷的战力也有了具体定位。
评价是,虐菜局的王者,王者局的陀螺。
最终被游逸从狼抽成狗的呼雷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反抗力量,周围等待着呼雷离开带领它们走向辉煌的步离人更是面如死灰。
长生主大人的语言真的对吗?
为什么我们天下无敌的战首呼雷汗大人竟然这么轻易的败了,败得一塌涂地?
败在一个从未见过的“步离人”手上?
游逸俯视倒地的呼雷,声音洪若雷霆:“呼雷,你败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回到你应在的地方,否则这里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呼雷,可以杀,只是没必要。
曜青仙舟那边还等着这头孽兽过去,好好折磨折磨呢,自己在这里直接打杀了,岂不是无视了曜青仙舟内部的声音,给罗浮仙舟后续的计划留下隐患?
把呼雷老老实实关回牢里,然后将它移交给飞霄一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没能让新王使出全力,这无疑是对自己这位旧王最大的嘲讽,这是呼雷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不!我....我怎么可能....怎么这么轻易的认输!我还没有向你展示我的全部!!”
“你的全部?”
游逸突然来了兴趣,据先前怀炎等人所说,步离人的战首应该拥有着来自寿瘟祸祖的,名叫赤月的恩赐,而且这东西似乎有助于解决狐人的月狂之症。
在生物学上,狐人和步离人是极其接近的,只是狐人的身体素质远不如步离人,恢复力也相差甚远,因此月狂给狐人带来的负担,也远远超出步离人。
不是谁都像飞霄那样,身体有足够的潜力让游逸挖掘,从而通过不断提升身体素质和细胞恢复力来强行应对月狂之症的负担。
何况游逸这种方法并不稳定,毕竟靠身体数值强行撑过月狂之症跟解决月狂之症,是两回事。
觉得可以想办法得到这个所谓的赤月,顺便打探打探幻胧情报的游逸决定来一出将计就计:“可以,我很好奇,你的全盛到底是什么样子,让我见识见识吧。”
上一篇:星穹铁道的我扭转万象
下一篇:崩坏世界的我天命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