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白角龙
“哦?还有这种奇妙的反应!”
碎星王虫·斯喀拉卡巴兹的复制体在存护的巨锤下,如同它基因的来源,执掌「繁育」命途的星神,塔伊兹育罗斯一般,轻易的陨落。
正常而言,事情到这里就已经结束,毕竟赝品终究只是赝品,即便什么都不做,在56秒过后,这只繁育令使复制体的生命就会自行崩溃,然而此刻却不知为何,这只繁育令使复制体虽然死去,但它的死亡却并非终结。
紧随而至的,是蛰虫的亡语。
就好似是遇到自己最为厌恶、憎恨以及恐惧的对象一般,即便自己死去,也一定要拉上对方垫背。
而令繁育令使最为厌恶的东西,无疑是导致它的主人,虫皇塔伊兹育罗斯陨落的罪魁祸首——执掌「存护」命途的星神,补天司命,克里珀!
因此,在碰上「存护」的令使时,不等到自己完全死亡,碎星王虫就直接自我了断,将全部的力量爆发,准备用蛰亡语来跟其爆了!
tmd,忍不了,跟你爆了!
“喂喂喂,你干了什么,让这家伙恨你到在你杀它之前直接自尽,用全部力量打算跟你爆了?!”
银狼看着这只已经死去,可力量却即将彻底爆发开来,浑身呈现危险红色的碎星王虫,小心脏顿时砰砰砰的狂跳。
虽然这家伙是冒牌水货令使,但真打算自爆的话,就是真的令使也不敢硬顶。
让这家伙在这里爆炸的时候,就算是自己也来不及跑到安全区域,更别提黑塔空间站内的大部分普通人了!
游逸看向一旁已经掏出炎枪,切换至存护模式,准备开盾帮队友挡伤害的星,提议道:“临死前还请我们看烟花,这虫子人还怪好的,星,要不要抓一只回去养着。”
“不要!我才不要变成烟花的一部分!我还年轻,不能死在这里!就算要死,起码也要等一两百年后吧!”星大吼着,不停撸着炎枪,给三人叠盾。
“炎枪都快被你抛光了,别摸了。”
游逸身躯下蹲,右手握拳抵于地面,随后高高跃起,琥珀色的火焰以自身为中心不断延伸、生长,形成一株巨大的黄金之树,“不准亡语,康了!”
五世坏净心!
只见游逸左腿弯曲,右腿伸直,从高空向着碎星王虫发起踢击,一击便将碎星王虫的身体彻底击碎,而那肆意奔涌,即将爆炸的狂暴能量则被黄金之树上流下的液体包裹,形成一枚晶莹剔透的巨大琥珀。
“这...这就解决了?”
银狼看着那储存着繁育令使复制体能量的琥珀,小心翼翼地询问。
游逸摇摇头,而是伸出手,对准新生成的琥珀,猛地一握:“自己的场上或者墓地有我自己或者攻击力1500/守备力2100的怪兽存在的场合,可以再追加效果,把那张无效的卡——破坏!”
巨大的琥珀上不断浮现裂缝,当裂痕完全布满整个琥珀时,轰然炸裂,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炸裂开来四散的不是狂暴的能量,而是一只又一只破茧成出,扑闪着翅膀的蝴蝶。
成千上万的琥珀从碎星王虫的能量中诞生,令这昏暗阴森的封闭舱段一层内,顷刻间成为一片幽静的世外净土。
一粒又一粒琥珀碎屑在空中飘飞,如同斑斑点点地光影,引得色彩丰富的蝴蝶翩翩起舞,伴随着琥珀碎屑的光芒,或群或独,或聚或散,飞舞穿梭,充满了梦幻与美丽。
“明明都是昆虫,为什么有的虫子看起来就人憎鬼恶,但蝴蝶看起来就这么....赏心悦目呢?”
游逸伸出手,一只湛蓝色的蝴蝶落入手中,随手一握,蝴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山竹大小的成熟果实。
银狼此刻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好像要蹦出来,满脸的震惊,想说的话更是卡在喉咙,一句都说不出来。
星则伸过脸,张开嘴巴,在游逸一口咬下,咀嚼起来。
“唔,酸酸甜甜的,有点像是火龙果,不过为什么吃完后,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团热情在心里升起,我、我...我感觉我要爆了!”
我星又何尝不想做一位特级厨师!!
“....啊?这玩意还能变成食物?”
银狼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开口:“这玩意都跨物种了吧,虫子变成蝴蝶还能勉强理解,可蝴蝶变成水果....我不好说。”
游逸将手中被星啃了一口的果子放在嘴边,用力咬上一口,品尝着其中的情绪,回复道:“要知道,连人的情绪都能演化出一整个世界,相较起来,将能量转化为生命这种事情,反倒显得轻松了。”
“你这招倒是挺炫酷,我喜欢,就像弹反一样,把敌人的能量吸收然后返回弹回去,不过要是可以自己决定转化出什么生物的话,我还是建议你把化解掉的敌人的能量转化成龙什么的强大生物比较好。”
“但它看上去能让人变得喜悦不是吗?所谓的招式技能和决斗一样,都是要给人带来笑容才可以。”
强不强是一个版本的事情,可帅不帅,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况且....
“我发现我创造的这些生物拥有一种倾向:思念自己的造物主,对其产生如同天然存在的,婴儿对母亲的依赖「情感」,而现在——我已经让它们去找除我之外的另一位造物主了。”
游逸看着眼前如同导虫一般,指引着众人前进道路的蝴蝶,决定去见识见识,这位能创造出繁育令使复制体的恶魔科学家。
令使可是被视为星神的代行者和延伸,在「繁育」的星神塔伊兹育罗斯早已陨落的现在,「繁育」这一命途已经不可能再诞生出新的令使,可却有人能创造出不可能再诞生的令使的复制体。
哪怕是寿命连夏虫都不如,依旧是一项伟大的杰作。
当然,自己之所以要找这位“造物主”,并不是升起什么爱才之心,单纯只是对星被人牵着鼻子走,当工具人这件事看不惯罢了。
回头要教教这家伙,不能什么任务都乱接了。
“嗯....星,你莫非是有什么吸引坏女人的体质吗?”
准备跟随导虫去寻找幕后黑手的游逸停下脚步,看向对面的黑暗中,如墨的柔顺发丝轻轻挽起,点缀梅花头饰的旗袍少女抬眸,名为‘阮·梅’的天才缓步走出。
开叉旗袍的设计不仅展露出了雪白修长的双腿,还能窥得一部分衣摆下扩开的浑圆,衣摆旋舞之间,窈窕有致的腹部曲线展露无遗,丝绸布料更深陷连接处,三角阴影于昏暗闪烁的灯光映照下若隐若现。
她手中抱着一把名叫“阮”的中音乐器,白色披肩覆盖肩膀、却于腋下的侧边的白皙,边缘处如旋涡般满溢着肉感,自胸前隆起处却被却被青色衣裳覆盖、挺翘地点缀着胸间梅花,显得美丽动人。
那张温柔且美丽的容颜正对着游逸。
只一眼,游逸就判断出,这是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女人。
不,如果是正常人,而不是脑子有精神疾病的家伙,最好还是离这家伙越远越好,最好连远观都别观。
“初次见面,星穹列车·游逸,看样子,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很生气,对此我没什么可辩解的。”
阮·梅没有给自己找理由,大大方方的承认下这一切都是自己干的,至今为止她的实验失败了无数次,结局早已在预料之内。
游逸看向身边的星,沉默不语。
理会他意思的阮·梅轻轻的呼吸了一下:“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呢?我创造了一个令使「复制体」,但它和你身边这位之间的距离....依旧遥不可及。”
星眉头皱起:“什么意思?你在研究的不是「繁育」吗?”
“亲爱的,别着急,我慢慢讲与你,受困于时间和场地,那只繁育令使复制体的生命编组只能算半成品,我复现出它诞育的瞬间,但很快,它就会化作粒子消散,和所有的生命形式一样,在走向终点的过程中逐渐迎来结局,我并不排斥这点,但短暂的一生也应有意义,我想知道它能做到些什么,这代表了我在未理解的领域中走出了多远。”
阮·梅看向游逸:“就结果而言,我得到了超乎我预料中的答案,「前所未有的一大步」,我正在见证一位【神明】的生命。”
游逸叹了口气:“你们这群恶魔科学家是不是永远都只有这么几个理由,让我猜猜,你的目的是成为星神?又或者是创造一个新的宇宙?成为新世界的卡密?”
简单的几句话,令阮·梅波澜不惊的心境开始怦然心动起来。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番话,她只会当作是打扰自己的干扰,可这些话从眼前这位口中说出,反倒像是邀请。
她比谁都知道研究「星神」要付出的代价,可....她在乎吗?她不在乎!要是可以,她甚至想要——成为.....?!
“我不是神”
在她怦然心动时,游逸毫不客气地给她泼了一盆凉水:“而你也不可能成为星神。”
阮·梅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缺少着至关重要的东西。”
“至关重要的东西....”
“无论是研究还是命途,所谓的锻炼和精进,都只是表象,唯有发自内心的情感才是最强推动力。”
游逸伸出手,无数只蝴蝶围绕着他翩翩起舞,它们的思维、意识以及情感,哭泣、哀伤、恐惧、喜悦以及爱全都被他尽数感受。
理解不同的理想、不同的道义、不同的信念,将永世存在的爱、恨、惧体会,贯彻自己的信念,这样希望便会永远存在人的心中,而这股力量将在未来的某一刻,给予你最强大的力量,让你成为世上,最强大的人,甚至是——神!
“.....”
阮·梅陷入沉默:“情感,在生命存在的短暂时间内太过渺小,这样微不足道的东西,无论是从科学角度还是从我个人的观点上,跟星神,跟生命的本质,跟生命的终点没有一丝一毫的共同之处。”
“你还是拜月主教啊。”游逸笑了笑,他知道该怎么干这个阮·梅了。
要对付这样的恶魔科学家,就该用——爱无限!
游逸心念一动,众人脚下的地面开始泛起了阵阵海浪般的涟漪,不止是地面,天花板也是一样,整个封闭舱段眨眼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宇宙。
他走在前方,将一颗有一颗星球展示于星、银狼还有阮·梅——她们看到了完全被海洋覆盖,生活着各种海洋生物的星球,其中有饼娃、弹射龟、水仙美人鱼等等;见到了堪比星球般巨大的宇宙战舰“香格里拉茧”;见到生活着各种恐惧爪生物的世界.....
他右手摊开,海洋星球在他的手中变为不过手掌大小的圆球,而身旁的三人则消失不见,被他投入这颗海洋星球中。
一眨眼,星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变为浩瀚的海洋,昏暗的天花板被蔚蓝天空取代,一根巨大的树枝将五块由海水组成的圆形平台串联、支撑,一片崭新的生态圈将众人容纳。
“换场地了?”
银狼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大海,以及时不时冒出水面的海洋生物,挠了挠头,不是很明白游逸打算要做什么。
星则抬起头,看着只能略微窥探到一部分的游逸容颜,惊喜的大叫道:“游逸,你变得好大!”
阮·梅看着这片海洋,各式各样的生物在其中生存,有常见的鲸鱼、鲨鱼、章鱼之外,还有着许多她从未见过的生物。
这些生物到底是怎样的结构?
她伸手抓起一只鱼,可不等她研究,这只生物则化为泡泡砰的炸裂开来,一刹那,她只觉得内心无比的哀伤。
眨眼间,她又发现自己来到周围生活着各种身上装备着武器的野兽的世界,而在这里,她感受到了恐惧,紧接着....
一种又一种的情绪、一种又一种感情被她所体验。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些都是生命。
随意的一种情绪,在游逸的手中,都如同生命熔炉般,被他孕育出一条全新的生命,而这创造生命的手法无疑是神迹。
可她....却无法感受它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生命”。
她看着一只又一只在瞬息间诞生,却又在瞬息间消亡的生命,这些都是因某人的情绪波动而出现又消逝的现象。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难道....是我错了吗?
所谓生命的本质、星神的奥秘,不过在人寻常的情绪中?
在无数个夜晚,她为了收获研究的进展,对已有的生命法则置若罔闻,她完全不在乎公式,她漠视了生命的意义,她只去观察、用双手揣摩,将数据握在手里感受,接着编纂出新的物种规律,可现在却要告诉她,这么多年被自己舍弃的才是正确的,自己一直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
冰冷的数据不是生命,而那被自己漠视了的生命的意义,才是真正的生命?
这怎么可能,自己要追求的是「神性」,是为了更加接近祂!
她拼命说服自己,可越是想要说服,越是在证明自己的错误,因为她对祂一无所知,甚至对于祂的一切,都是由一堆数据和自己的推测堆积起来的,而比自己更了解,更接近,甚至已经要成为祂的游逸却直截了当的告诉自己,自己错了。
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因为一个新的问题已经出现,并在她的内心困扰着她。
何物为「爱」,「爱」为何物?
——阿尔莉丝姨妈比起长辈对我更亲,会给我买点心吃,她的爱是最好的。
——阿阮,吃完青团子要把手指洗干净,才能碰实验台喔。
——阿阮....
“这些....这些我也曾拥有,曾经得到过,只是我放弃了....”
游逸出现在阮·梅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无法抑制的情绪:“爱是世间最强推动力,生命与生命之间的牵绊不会被轻易抹去,一线牵就是心连心,连欢愉之主阿哈都能在情绪的推动下,成为星神,你又有什么理由轻易的抹去这最能推动你成为星神的力量呢。”
阮·梅悟了,她站起身,对游逸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谢您,我想我稍微理解了一些,何为生命的本质。”
银狼看着阮·梅这突如其然的动作,脑子还没反应,手已经动了起来,果断地拿手机拍了下来。
有了这个,还怕那黑塔小人不束手就擒?
感受到阮·梅发生了一些变化的星心中松了口气,这样的话,芝士流心她们,大概也会开心一点吧。
今天又是做好人好事的一天,好耶!
见阮·梅这么轻易就信了,游逸觉得进展有点太快,但这并不妨碍他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感谢的话就免了吧,我现在有一点麻烦需要你帮忙解决一下。”
“请讲。”
“先前我暴走时,不少的情绪造物逃了出来,流窜在周围的星球上。”
“真的吗?”
阮·梅心中一喜,正愁没机会接触一下游逸的那些情绪造物,好好研究体验一下这些情绪,现在能有合适的机会,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你游逸哥哥又不是假面愚者,还能骗你不成。”
游逸掏出一张地图,把具体的几个位置都给阮·梅画了出来,让她去帮忙找,阮·梅倒也没放在心上。
就算知道游逸可能会坑她,或者打算替星小小的报复一下,她也不会拒绝,此事本身就是她的错,况且能直接接触到情绪造物的机会,实在是不多。
要是能研究并理解的话,应该会有利于自己更接近他吧。
双手抱胸,表情忍俊不禁,用处于绷得住和绷不住之间,如大力王般随时可能走向绷不住的笑容送走了阮·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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