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的我天命上班 第1149章

　　“博士，对不起，我……”

　　“看来你的听觉并未出现问题。”

　　梅比乌斯语气阴沉，却终归没有真的对克莱茵怎么样。

　　她能做什么呢？

　　用黑客技术强行追踪那些发送自己八卦的IP，然后上门找麻烦？

　　且不说由多个超级人工智能常态化维护，还有在信息领域堪称降维打击的多位律者待命的网络系统究竟能不能被自己攻破，即便得到相应IP，还能把人家如何不成。

　　帖子并未恶意中伤，说是略带夸奖也不为过，数量上也远不及有关华奕的新闻，只能算是一时热度，还有维尔薇献吻的帖子呢，自己过度纠结就显得幼稚。

　　梅比乌斯不得不忍气吞声。

　　“爱莉希雅要我帮忙给宴会准备酒水饮品，啧，真会给人找事情做，我让人偶克莱茵出门去买，差不多也快回来了，等一会儿你帮忙拿着，送到爱莉希雅家，那是晩宴地点。”

　　“好的。”

　　克莱茵点头，收起个人终端，怔怔凝视梅比乌斯。

　　“怎么，你的视觉感官有问题？”

　　“没…只是觉得博士变了……”

　　博士变小了，失去曾经的成熟美艳，变得可爱，克莱茵从理之律者那边回来的时候与博士同行，恍惚间觉得她成了自己的妹妹。

　　言行举止也有所改变，没了毫不掩饰的危险气质，没了外显的强势或全然无视不感兴趣的事物时的百无聊赖。

　　这不是性格上的变化，博士一直是博士，应该说变得坦率了。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真的说出来，否则有害无利。

　　察觉到梅比乌斯微微眯起眸子，克莱茵收回目光，拿出一叠文件。

　　“昨天关于幽兰黛尔的数据分析结果和圣痕潜力挖掘方案已经发给舰长了，十分钟前得到批复，今天晩些时候除了分析报告以外，博士还有新的激发圣痕潜力的构想吗？”

　　“你在提醒我不要因为爱莉希雅宴会的事忘记今日份的工作？呵，刺激圣痕的方案早就很全面了，在往世乐土的五万年，多少圣痕拥有者跑进去接受试炼，如今不过是按照那家伙不求短期成果，但求安全可靠的理念，将方案进行稳定化、保守化修改。”

　　“博士准备加班？请在宴会上多吃些东西，免得回来之后再用方便食品填饱肚子。”

　　梅比乌斯觉得克莱茵有些絮叨。

　　“你不是能做夜宵吗？再说爱莉希雅让我为她的宴会花钱，我当然不会客气。”

　　嗯？怎么感觉爱莉那家伙在拿捏自己，特意让我准备酒水饮品，到时候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宴会，实现付出与收获的平衡什么的？

　　肯定是错觉！。

第2563章 晚宴

　　自前文明毁灭到现文明诞生的五万年间，逐火英桀从未举行过大型宴会。

　　对自身作为往世遗影的迷茫，对消逝的人事物的悲伤，令英桀们很难正常的进行生活，就算有爱莉希雅从中调和，也未能筹办起热闹的聚会。

　　结果现在距离乐土欢宴才过去多久，又有一次大型宴会了，而且确实有举办的必要。

　　梅、黛丝多比娅和普罗米修斯，她们同样得到了舰长大人的拯救。

　　意外之喜，幻想照进现实，凌驾于期待之上的童话，怎样形容现在的状况都不为过。

　　除了梅比乌斯故作淡然，依旧绷着脸以外，其她人或多或少有惊喜外显，数帕朵菲莉丝表现的最为直白。

　　“梅姐，你们还活着，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话语里带着颤音，回忆起来会觉得悲伤的事情，都被华奕老大改写，猫猫如坠梦里，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

　　不行，现在是皆大欢喜的场合，可不能多愁善感，哭哭啼啼的，应该说点开心~的事才对。

　　“我在圣芙蕾雅学园开了一家店，贩卖各种小物件，也会收集有趣的东西，你们看你们看，这枚金属材质，四周为齿状的皇冠盖，与五万年前黄昏街的一家碳酸饮料厂超级像，但生产它的厂家确实是现文明的企业没错，是不是很神奇？-”

　　“是么？”

　　帕朵菲莉丝的宝贝价值各不相同，有符合常识的贵重物品，也有相-对普通的杂物。

　　然而梅可是前文明末期逐火之蛾组织的首领，人类顶尖头脑，追寻的乃是宇宙真理，对抗崩坏的最终智慧，现文明和前文明瓶盖上的相似，本不该勾起她的兴趣。

　　前文明末期，梅博士理性到了什么程度呢？

　　当樱的妹妹被识别为律者，早已把律者视为仇寇的逐火之蛾其他高层准备以雷霆手段处置凛，梅据理力争。

　　这个过程中，她不能因为与樱的交情而从主观感性角度辩驳，必须保持能让高层接受的理性，越是情绪化就越会导致相反的结果。

　　等到逐火之蛾成员受到末日氛围与戒律的双重影响，开枪杀死无辜少女，导致侵蚀之律者真正诞生后，梅又能够冷静的指挥基地成员构建防线，抵御崩坏兽与被侵蚀的机甲，在急转直下的局势中保持清醒，发出一道道正确命令。

　　她完全没有受到那场悲剧的影响？

　　还是说，为了保存人类残存无多的力量，强行将所有的悲哀与痛心压下？

　　“那我可要好好瞧瞧了~”

　　今时今日，梅眨了眨眼，以满含兴趣的语气回应帕朵菲莉丝，偏起脑袋端详瓶盖。

　　她用实际行动证明，岁月和环境的确改变了一些东西，将曾经思想尚显稚嫩的少女变得沉稳，但梅依旧是梅，并未变成机器。

　　梅比乌斯瞥了一眼，懒得吐槽。

　　帕朵菲莉丝就是内部网络论坛里的“菲莉丝商店店主”，比那个说自己曾经穿过粉色小裙子的黑历史的“知情人士”还好猜，直接明牌了。

　　而梅为求配合，特意对区区一个瓶盖表现出兴趣，看似成功承接话题，实则过犹不及，反倒表现出了人际关系上的笨拙。

　　怕是当机器当的太久，忘记怎么做正常人了。

　　从果盘里拿了个剥好皮的橘子，掰成几瓣，分别抛给傻站着的人偶克莱茵和人类克莱茵，绿色蛇精小姐转而上下打量起普罗米修斯。

　　“你已经找到终焉之茧所在了？”

　　“五万年前，通过帕朵菲莉丝开启的门，我落入一处特殊空间，它是终焉之茧所在的概率约为百分之九十三。”

　　不是简单的“是”或“否”，而是精确数字。

　　“依靠这副机械身躯？”

　　“以感知系统未被终焉权能影响为前提，当时我的身躯应该瞬间就被破坏了，唯有核心程序得到一股力量庇护，而后它把我重新投放出去，到达封闭世界泡，同一时间，世界泡中的理律权能发动，按照我的程序记录重新塑造了载体。”

　　“等到晩宴结束，你来我的实验室一趟。”

　　普罗米修斯并未立刻答应，而是看向梅。

　　在她的程序规则里，梅是超级系统管理员，剩下的维尔薇、梅比乌斯和华奕只是普通管理员，如果双方的命令有冲突，以权限更高者为主。

　　听着帕朵菲莉丝讲解瓶盖收藏学问的梅，并未忽略梅比乌斯的发言。

　　“可以，我先前本来就想带着普罗米修斯去找你，但你的实验室里没人。”

　　因为那时候绿色蛇精小姐正在布洛妮娅那儿，等待理之律者给人类克莱茵塑造躯体呢。

　　梅比乌斯并未解释，目光转而望向樱那边。

　　背负刹那之铭的融合战士身旁，绯玉丸正轻咬着嘴唇，明显心情复杂。

　　侵蚀之律者事件中，身为律者的凛，现在的绯玉丸，以及当时负责指挥战斗，尽可能给一片混乱的基地维持秩序的梅，处在对立状态。

　　如今她们重见会发生什么？

　　绿色蛇精小姐沉默着，本来主要在厨房给维尔薇帮忙，时不时从门口探出脑袋看客厅里的好朋友们叙旧的如何的爱莉希雅，发现氛围变得凝重，连忙端着前菜跑了过来。

　　“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大家要开开心心的才是，赶紧坐下来吃些东西吧，这道生菜沙拉可是用到了提瓦特大陆的食材哟？稀有度满分。”

　　“……”

　　绯玉丸明白粉色妖精小姐在维护气氛，但有些事情，她觉得自己必须去做。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注视下，少女走到梅的面前。

　　兴高采烈分享收藏的帕朵菲莉丝欲言又止，梅握了握她的手表示安慰，转过身直面绯玉丸。

　　客厅里短暂的陷入沉默。

　　然后——

　　“抱歉。”

　　“对不起。”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绯玉丸和梅互相向对方鞠躬致歉。

　　幸亏两人的身高并不接近，否则就要撞头了丈。。

第2564章 崩坏，臣服于我！

　　“我明白的，人类对于律者的忌惮。现在回想起来，我成为律者侵蚀基地内部仪器，里面的数据显示逐火之蛾高层在反复确认律者认定无误后，普遍倾向于将我直接消灭，是梅博士几次组织会议，力排众议的说服管理层，这才让我仅仅是被关押。”

　　绯玉丸无法理解为什么梅博士会向自己道歉。

　　细究起来，在五万年前的那场悲剧中，自己最对不起的是血脉上的姐姐樱，她拼了命消灭崩坏兽，在崩坏肆虐下的逐火之蛾基地寻找妹妹，可自己却没能挣脱毁灭欲的影响，最后眼看着姐姐力竭战死。

　　如果没有华奕大哥，樱姐姐就真的死了。

　　凛成为侵蚀之律者是命运，最后以绯玉丸的身份行动，除了这是后来和姐姐无比相似的八重樱大姐起的名字以外，多少也有几分希望掩埋悲伤过去的意味。

　　而梅，就是五万年前的绯玉丸第二位对不起的人。

　　她既不是自己的亲属，也不是交集良多的挚友，那段日子里，樱姐姐极力遮掩毒蛹杀手的身份，与逐火之蛾相关的人事物，自然也尽可能被避免提及。

　　偏偏梅博士愿意为了自己据理力争，与高层理论。

　　单纯为人类文明考虑，希望研究律者？

　　不，在被绝望驱使的逐火之蛾成员开枪杀死以前，绯玉丸仅仅是失去了自由而已。

　　或许“失去自由”不该用“而已”修饰，但如果考虑到前文明连番遭受律者重创，无数城市毁灭，大片陆地板块支离破碎，便能明白被限制自由已经是相当温和的处理方式，梅博士极力争取的结果。

　　但，自己辜负了她的期望，最后还是变成了威胁文明的灾难。

　　那场事情后，梅博士应该遭受过质疑和非议……或许爱莉大姐最后选择自我牺牲也有这层原因。

　　“对不起，梅博士，我辜负了你的善意。”

　　“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

　　大致猜到绯玉丸满脸歉疚的原因后，梅百感交集。

　　“我以为你会恨我，毕竟是我把你封印到未成形的侵蚀之键里，单方面剥夺你五万年的自由。”

　　“那是我应受的惩罚，人类最后的三座地面城市，终归是我……”

　　“好啦~”

　　爱莉希雅抬手制止了绯玉丸的未尽之言，打断她与梅的交谈。

　　“不许再提让人伤感的往事，嗯……换个思路想，舰长的力量之种令往世乐土成为了灵魂的应至之地，或许当初的牺牲者也得到了乐土的庇护，阿赖耶不是说她由众多思念和灵魂碎片构成，其中包含了往世乐土的部分吗？”

　　梅比乌斯似是漫不经心的补充。

　　“为了推进防火墙计划，科学部对阿赖耶进行了观测，计算单一思念或灵魂碎片的质量，再结合她的精神总量进行估算，阿赖耶的体量已经明显超越了现文明三大组织记载内所有因崩坏牺牲者数量之和。”

　　“所以，说不定有许多许多人看着我们，期待着大家为人类未来争取到新的可能。”

　　粉色妖精小姐一只手拉着梅，另一只手拉着绯玉丸。

　　“呐，你们知道舰长为什么如此放心的让我筹办宴会，没有专门为缓和曾经对立过的律者与逐火之蛾首领的关系采取行动吗？”

　　“……”

　　“因为他知道你们肯定能够相互理解的。同样美丽，同样心存善念的女孩子要心态积极一点才行，如今的世界与五万年前不同，如今的我们也能创造与五万年前不同的故事，请抬起头，向着明天出发。”

　　“要听爱莉希雅妹妹的话，打起精神，你们，还有阿波尼亚妈妈的颜色刚刚都变得很黯淡。”

　　格蕾修挥了挥拳头。

　　“和舰长哥哥一起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崩坏，臣服于我！”

　　“呀，格蕾修现在是染上了谁的颜色，这种打气方式真可爱~嘿嘿，我猜到了哦，是芽衣的台词，对嘛？她有一招狂风，臣服于我，句式上好像还参考了提瓦特那位雷神的此刻，寂灭之时...........”

　　“爱莉希雅妹妹说的对，聪慧又善良，梅姐姐也是，还有阿波尼亚妈妈、伊甸姐姐、黛丝多比娅姐姐、绯玉丸……”

　　“格蕾修，你该不会想报出我们所有人的名字吧？这种一夸奖就要夸奖在场所有人的说话方式，莫非在学舰长？稍微差了些火候哦，如果是舰长大人在这里，肯定会用上各不相同的词汇形容每个人。”

　　“舰长哥哥最厉害。”

　　小画家点头，不知不觉，客厅里的氛围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大功告成，爱莉希雅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