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的我天命上班 第1165章

第2603章 攫取圣痕之力

　　“唔，既然你顺路，我也不可能专门把你支走吧。”

　　“那——我们走吧。”

　　圣痕空间具现出的回忆情景细致入微，将小比安卡娇憨的神态语气完美还原，就连丽塔在前方领路时微微侧过脑袋，看着准备参加考核的可爱女孩的表情细节，也清晰的体现出来了。

　　“说起来，您心态真的很不错呢。两年前，我参加女武神准入测试的时候，那可是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了。”

　　“至于嘛，不就是一个考试而已？”

　　小比安卡很惊讶，她觉得正在引路的漂亮小姐姐优雅从容，难以想象她会为了一场考试慌乱失措。

　　丽塔同样意外于金发女孩对这种能够决定人生和未来之事的淡定。

　　“因为……生怕辜负了亲人邻居的期待吧，她们可是放下自己的店，专门陪我到这里来呢。”

　　“好吧，你要这样算的话，那我应该是因祸得福喽？毕竟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我就是现在这样孑然一身~了。”

　　“……抱歉，我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这样展开。”

　　“没关系啦，我能照顾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没有任何问题，既然如此，又何必去羡慕别人呢？”

　　别说晋升S级，成为最强，连正式女武神都还不是的小比安卡，已经表现出许多人无法具备的心态。

　　纵然在不以同龄人为限制的庞大群体里，这种坚定也少有人能及。

　　“呀，这就到了？”

　　“是的，这段路的确不远。那么，预祝您考试顺利，未来的女武神大人。”

　　“呃……大人什么的就算了吧，不过谢谢啦！我还挺喜欢和你说话的，拜拜！”

　　幽兰黛尔静静看着自己的记忆，看着自己和丽塔的初遇。

　　尽管此前并不认识，但奇妙的命运还是把两人联系在一起，然后结伴执行量子之海的任务，拯救当时岌岌可危的印卡国世界泡。

　　再之后，两人一起成为S级女武神，组建起不灭之刃。

　　后来幽兰黛尔与华奕初次见面，也是因为量子之海，她作为协助者保护在两次大型崩坏中做出巨大贡献的休伯利安舰长。

　　这段记忆何止幽兰黛尔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实验室里的旁观者，琪亚娜、布洛妮娅她们也对此了然于心，

　　甚至梅比乌斯都通过查询数据库资料，将有关华奕的记载一字不漏的翻阅。

　　以幽兰黛尔的视角观看后来的记忆，看华奕如何一步步镇压崩坏，成为三大组织心悦诚服的领袖，人类未来的开创者，梅比乌斯也好，两位克莱茵、胡狼也罢，皆有些目不转睛。

　　直至无数回忆具现出的影像消失，圣痕空间的大地变成血一样的鲜红色，建筑废墟，以及连废墟都称不上的残片以违背重力的方式漂浮在半空中，勾勒出诡谲之景。

　　没有新的人影出现，没有心声或说话声响起，金发女武神冥冥之中有所领悟，挖掘圣痕潜力的实验，已经进行到最为关键的地步。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圣痕空间具现出的记忆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它主要体现的是那些对你，对你的圣痕起到引导作用的人们，这些记忆为我抽丝剥茧，追本溯源寻得完整的圣痕力量提供脉络。”

　　华奕语气平缓，蕴含令人安心的魔力。

　　有他在，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到。

　　“你的崩坏能抗性会随着你接触崩坏能的剂量而增长，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力量，也是前文明留下原生圣痕的初衷，圣痕计划的理想化体现——跨越虚数与实数的界限，以血肉之躯驾驭崩坏，拥抱真理。”

　　这是有别于律者的道路，因为她们本质上已有虚数的烙印。

　　超变因子也做不到这一点，因为那是场非人的变异。

　　“卡斯兰娜，沙尼亚特，两种原生圣痕在同一人身上流淌，相互钳制，再加上躯体与圣痕力量，乃至世界本原的不谐，想要追求两道圣痕的完美协调，各自体现出相应优点，而不是像声波一样，波峰与波谷相互抵消，能量跑到不在期望中的地方施加作用，这是很艰难的事。”

　　“如果难以达成，实验便就此中止吧？重新回顾过往的记忆，我感觉自己的意志经过洗涤，相比之前已属进步，算是有了收获。”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接下来你无法一下子臻至天元也不必气馁，我们拥有很多时间与机会。”

　　明白单纯通过言语，无法让幽兰黛尔准确领悟自己的意思，华奕抬起手掌，隔空虚握。

　　在这个动作做出的一瞬间，整个圣痕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掌擒住，潜藏于空间里的力量早已暴露行踪，没有一丝反抗资本的被攫取。

　　那是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之力，经受住前后两个文明间隔的五万年岁月考验，又在现文明至今为止的历史中，表现的最为稳定也最为强大的原生圣痕之二。

　　原生圣痕，前文明顶尖智慧的结晶，无论用多少褒义词形容都不会觉得言过其实的伟大遗产，在拥有它们的主人尚未能妥善运用其力量的情况下，先被另一人，被华奕强行掌握。

　　“！！”

　　外界，实验室里，比乌斯的蛇瞳中光芒璀璨。

　　她并不觉得自己与梅博士呕心沥血留下的原生圣痕，如今被圣痕主人之外的存在利用是什么丢人的事。

　　绝非圣痕孱弱，而是华奕太强。

　　他在圣痕空间映照记忆的数个小时里，将幽兰黛尔具备的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圣痕抽丝剥茧，洞悉本质。

　　这是不符合五万年前期望的发展，是预料之外的意外。

　　但，这种未知，恰恰是这种未知，正是能让一名科学家心潮澎湃，从已知继续向外探索真理的媒介。

　　圣痕是对抗崩坏的资质，是抗衡宇宙真理的人造真理。

　　而华奕，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统御真理。

　　“真美啊……”

　　梅比乌斯为这般光景痴迷六。。

第2604章 血脉的重量

　　自圣痕空间的血色大地里升腾起鲜红，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缠绕于幽兰黛尔周身。

　　这半虚半实，恍如血液的东西蕴含难以想象之重，压的金发女武神动弹不得，必须用浑身力气，用全部的意志去对抗，才能勉强维持站立，不被压垮。

　　她连说话的余地都丧失了。

　　“这便是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之力，你的血脉，你的力量。”

　　华奕凝视着幽兰黛尔的坚持。

　　“它们承载着前文明对抗崩坏的信念与希望，既是最为美好的祝福，也是最为沉重的枷锁。你也明白吧？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家族里，但凡某个族人的圣痕有所体现，表露资质，便必定被重点培养，就像生而伟大，然而这份伟大的代价是将一生奉献给对抗崩坏的事业，成为肩负人类命运的战士。”

　　“我……”

　　我明白，一直明白。

　　幽兰黛尔想要回答，但被华奕攫取，从血脉中具象化，在圣痕空间化成锁链束缚她的圣痕力量，让最强女武神仅仅吐出一个字，便差点站立不稳。

　　“现文明发展至今，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家族传承悠久，从来不缺少觉醒圣痕者，也不缺少优秀的战士，但哪怕是卡莲，哪怕是塞西莉亚，也一直承受着那份重量——童年不像普通孩子那般愉快轻松，沐浴在无数期望中成长，只为了背负责任。”

　　“……”

　　“卡莲和塞西莉亚将责任背起来了，幽兰黛尔，你也一直背负着重责，可那些没能在历史上留下精彩一笔的圣痕拥有者就输了吗？她们或许的确在某一时刻输给了自身，但为后人留下了路标，为自己留下了传说，她们是沉默的巨人，给后人搭起瞭望的高塔。”

　　识之律者仍在转播圣痕空间里的场景，实验室里却静的落针可闻，唯有华奕的声音。

　　“圣痕对拥有者人生的影响，几乎可以说是沉重的诅咒，就像现在压覆于你身上的万钧之重，但它本质是一种力量，一种应当遵从主人心意的力量。”

　　华奕用自己的方式诉说着原生圣痕，诉说着这种的确背负着前文明对抗崩坏的无数正面或负面的情绪与愿景之物。

　　两道原生圣痕并不意味着双份压力，前文明末期，逐火之蛾根本没有足够多的时间与资源去考虑种种情景。

　　两道原生圣痕，意味着爆炸型指数增长的未知与风险。

　　然而华奕相信，幽兰黛尔可以令它们融洽表达，唯一的问题是时间。

　　“构成圣痕重量的并非常理意义对你有害的东西，它包含传承，通过血脉一代代承前启后的宝藏。幽兰黛尔，此刻沙尼亚特的圣女塞西莉亚正在看着你，你的妹妹琪亚娜正在看着你，卡斯兰娜的卡莲虽然并未来到实验室，但她一直关注着这次尝试，默默祝福着你——”

　　“我……明白。”

　　“她们，还有我，以及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的先祖对后人，对未来的期待，这些东西不应该成为压迫你的负担，而是支撑你的助力。”

　　金发少女此刻被圣痕力量困锁的辛苦，华奕看在眼里。

　　可他不能为了照顾恋人放松圣痕的表达，除非幽兰黛尔主动认输。

　　最强女武神会认输吗？

　　怎么可能。

　　清楚幽兰黛尔的性格，清楚她所会做出的选择，心疼女武神的舰长大人，只能在不会影响最终目标的情况下，尽可能引导她。

　　“试着突破血脉枷锁，让卡斯兰娜圣痕继续表现出那份强大的崩坏能适应性，令过去长久潜藏于你体内的沙尼亚特圣痕得以表达，展现出该有的操纵崩坏能的能力吧。倾尽全力，不必担心失败的后果，哪怕是晕过去也没关系，我会抱住你的。”

　　“……嗯。”

　　为了，我所喜欢的人。

　　为了，他所喜欢的更多的人。

　　为了，所有让人能够称之为人的“人”。

　　幽兰黛尔所能给出的言语回答很简单，声若蚊蝇，因为她将一切的力量积蓄，为求突破圣痕的囚牢。

　　或者说，让束缚自身的枷锁，成为能够拿在手里的武器.......

　　这是一场对抗自己的战斗，一场即便最强女武神也需要倾尽全力的苦战。

　　因为，她本就是在突破自己，创造人类史上前所未有的全新诗篇——将两种原生圣痕完美表达。

　　并非一蹴而就的彻底挖掘圣痕的所有潜力，而是让它们能够和谐相处，体现潜力。

　　唔，当然，使用“前所未有”这个词的时候，不应该考虑华奕。

　　就连实验室里的梅比乌斯，还有同样身处科学部，即便未曾亲眼目睹小识转播的影像，也能通过复杂的数据还原出圣痕空间正在发生之事的梅，也无法理解华奕到底通过什么手段将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之力具象化，把原本抽象的圣痕表达方式，变成可以凭借直观行为影响的东西。

　　他是论外。

　　将全部的力量，全部的心神，全部的信念积蓄起来，等待爆发出最强一击的幽兰黛尔，恍惚间望见周围的光景一变。

　　变成颇具少女风的卧室。

　　白发蓝眼的小女孩，不是“小比安卡”，而是“真正的小琪亚娜”，正披着小披风，站在床上蹦蹦跳跳的挥舞雨伞。

　　“哈！黑渊白花，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吧1.0！”

　　黑渊白花是塞西莉亚的武器，象征着那个时代的最强女武神。

　　“我要当最强女武神！”

　　真正的小琪亚娜欢呼雀跃，充满童心，活泼可爱的模样，令幽兰黛尔暂时遗忘了圣痕的重压，嘴角不知不觉带起笑意。

　　原来自己小时候就喊着要当最强女武神呀。

　　怎么和妹妹琪亚娜一样？

　　还是说，琪亚娜会喊着当最强女武神，就是受到了自己影响？

　　正当幽兰黛尔这么想着，本该与先前圣痕空间具现出的回忆一样，自说自话，自己出现后自己消失的真正的小琪亚娜，却打破了第四面墙。

　　她将雨伞伞柄递到幽兰黛尔面前。

　　“我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你呢？”。

第2605章 登临天元

　　幽兰黛尔曾经失去童年的记忆，成为疗养院中的无名少女，忘记过去，却未曾迷茫的在原地徘徊。

　　她是那样积极向上的女孩子，坚定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一步步成长为正式女武神，A女武神，最强女武神……

　　纵然后来通过华奕之口得知了身世，发现曾经属于自己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之名被另一个女孩子继承，一同继承的还有父爱，像是把自己的人生替代了一般，幽兰黛尔产生的也不是怨恨，而是当即用自己的方式关心起同样在场的琪亚娜，担负姐姐的责任。

　　是啊，她早就把自己当成琪亚娜的姐姐了，齐格飞会叛逃天命的直接原因，便是为了完成女儿的愿望，带着她和长的一模一样的伙逃离囚笼

　　那时候，齐格飞明确告诉女儿其中的危险性，但她依旧这么做了，甚至靠着身材娇小，可以钻进天命总部通风管道的优势，17直接参与到高风险的营救计划中。

　　怎么可能因为自身在这一过程中受伤，失去了一些东西而怨恨妹妹呢，幽兰黛尔知道真相后产生的情绪，唯有欢喜而已。

　　她走了很远，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可她的初心从来未变。

　　幽兰黛尔依旧是当年那个善良、坚强，充满行动力与正义感的女孩子。

　　我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你呢？

　　面对眼前不知是圣痕空间显化的光影，还是自己的幻觉的小女孩，被圣痕之力牢牢封锁的金发女武神，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微笑。

　　温柔，坚定的笑容。

　　我也准备好了，准备好守护所有应当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