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的我天命上班 第1269章

　　“故事的话我也有一些，小时候跟随师父练武学艺，你要听吗？”

　　“要听要听，我最喜欢听人讲生活点滴了！”

　　薇塔用手撑着脑袋，巧笑嫣兮的聆听女武神有所保留的诉说过去，华奕似乎认定她们能相处的很好，不用自己操心，带着希儿前往高塔。

　　和舰长大人公然手拉着手，虽说希儿的性格稍有些内敛，但在外表现出这种程度的亲昵，她早就习惯了。

　　少女与另一个自己悄悄交流着关于高塔贤者，关于盐雪圣城的情报，很快穿过街道，抵达那座神明所居的纯白高塔。

　　不应该称作神明了，高塔贤者是异种圣痕，属于神明的色彩淡化，转而变成并不那么遥远的生命体。

　　只是，据希儿了解，另一个自己也好，米丝忒琳姐姐也罢，都没有能够实现愿望的能力。

　　“下午好，贤者小姐。”

　　步入由巍峨壮观的石柱构成，完全符合神殿的感觉，却不像是一座居所，一个家的高塔，华奕冲着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袍少女打招呼。

　　贤者对他所用的名词感到困惑。

　　“下午？”

　　“是我在圣城普及的描述时间段的词汇，一般指正午十二点到晩上十八点之间，作为盐雪圣城的光明来源，以高塔照亮世人的贤者小姐大概不明白什么是正午，什么又是晩上吧？正午时分阳光最盛，晩上日落月升，漆黑笼罩大地。”

　　“一旦我停止慰灵，黑暗降临盐雪圣城，只会带来灾难，你所进行的时间划分注定与原本的词义失去关联。”

　　“盐雪圣城边上凭空出现了沙铁国度，一个全新的世界，能量参数也翻了一倍，两枚世界泡在相互融合，相互湮灭，你应该明白，再怎么慰灵也仅能延缓过程，而无法实现逆转。”

　　现在是高塔贤者第一次向华奕提及“慰灵”一词。

　　结果还不待她多做解释，对方便直接点明了盐雪圣城正在面临的世界危机，以及慰灵所能维系的只是已然岌岌可危的平衡，不能真正的力挽狂澜。

　　“……你有方法拯救世界？”

　　“这个世界需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两个世界泡相融的灾难而已，贤者小姐，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会凭空诞生另一个世界泡吗？仅仅因为圣城居民坚信着死后世界的存在，所以愿望汇聚，演化成了沙铁国度？人心的力量虽然不容小觑，但不会这般直接。”

　　从最开始，崩坏世界的千界一乘实验基地观测到的，便是两枚世界泡，盐雪圣城与沙铁国度。

　　华奕一行人踏入盐雪圣城，大部分神机与泰坦，则是进入沙铁国度探索。

　　而随着注入空之键的能量增加，观测的更加深入，配合机械部队的实地考察，科学家们发现遍地荒漠的沙铁国度世界泡非常“年轻”，偏偏又缺乏应有的旺盛生命力与发展潜力。

　　盐雪圣城处于永昼，沙铁国度则深陷永夜，光照的匮乏理应导致一系列不利于生命体的后果，事实上，那枚世界泡里根本没有正常生灵，而仅有一团团鬼火。

　　“……”

　　高塔贤者沉默了。

　　她连世界泡融合的危机都无法处理，为了慰灵不断耗费自身力量，仅仅维持沙铁国度的亡灵存续便心力憔悴，哪怕事实真的如华奕所说，世界面临的危机背后还藏着真正的黑手，又能如何呢？

　　盐雪圣城居民心中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贤者大人，终归既没有做到全知，也没有实现全能。

　　偏偏，在心头泛起无力感的当下，贤者发现面前给盐雪圣城带来转机，给自己带来渺茫希望的家伙在笑。

　　有点，懊恼。

　　这种情绪应该是叫懊恼吧？

　　“别误会，我现在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欣慰于从你脸上发现了一丝情绪波动，既然拥有人类范畴的美丽少女外表，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我还是希望你能同时具备人类的可爱内在。”

　　“你已经知道了盐雪圣城与沙铁国度的状况，要怎么做才能阻止二者融合，避免世界毁灭？”

　　对华奕无关世界命运的发言并不在意，高塔贤者紧盯着在短短时间里传达海量信息，完全打乱她原本想法的家伙。

　　“我能够预感到，一旦两个世界相融，只会带来彻底的毁灭丈。”。

第2869章 所谓贤者

　　并不是科学家们起初以为的，两个世界泡在量子之海漂流过程中，碰巧相遇所发生的融合，而是原本仅有盐雪圣城这一个世界泡的地域，忽然凭空出现了沙铁国度世界泡，同时能量参数提升了一倍，证明其并非虚影。

　　即便是在神秘莫测的量子之海，如此违背能量守恒的现象也不该自然产生，必然有世界泡之外的力量或法则施加影响。

　　世界之于生命，是足够庞大，足够承载万物的概念，然而当同体量的两个世界泡相融，后果绝不是盐雪圣城的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高塔贤者所进行的慰灵最初只是维持死后世界，也即是沙铁国度的那些鬼火们的存续，她并没有关于量子之海的知识，尚不清楚两个世界泡相融是异常现象。

　　常规慰灵便需要高塔贤者耗费自身力量，等到她发现盐雪圣城和沙铁国度的边界不断泯灭，意识到必须阻止融合继续下去时，便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拼尽全力慰灵，尽可能守护世界，几乎完全丧失了走出高塔的自由，至于华奕一行人最开始所处的边境村，也是因为位处世界泡边缘，太过危险而废弃的。

　　盐雪圣城，它面临着比遭受异兽入侵的煌帝国，比光幕缓慢收缩的天穹市更大的危机。

　　圣城的居民不知道灾难渐近，她们被贤者保护的很好，恍惚间，华奕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提瓦特的地界，再次见证了神爱世人。

　　高塔贤者从眼前这位异乡人来到圣城的所作所为，判断出对方应当没有恶意。

　　能在高盐分土壤中成活的长光照作物种子，饼干、面包的新式烘焙方法，能够长久自行维持的城市运转模式……一切都是有利于盐雪圣城秩序的变化。

　　而且，那位让贤者看到改变局面之希望的女孩子，正跟在华奕身边。

　　“这位名为希儿的少女似乎拥有另一道意识。”

　　乖巧的希儿下意识看向华奕，征询他的意见，等到舰长大人点头，女孩儿澄澈的蓝色眼眸转为血红，黑希儿接过了身体控制权。

　　“所以，你在打什么主意？”

　　哪怕高塔贤者似乎无私的守护着世界，哪怕有舰长大人在场，黑希儿相信自己和希儿不会受到丝毫伤害，陷入某种惊天阴谋之中，她依旧像当年在量子之海里那般，担当起隔绝希儿与外来危险的屏障。

　　曾经，在海与沫的领域，希儿蜷缩成一团做着梦。

　　梦里，飘摇的小船不知行向何方，无尽的大海亦被夜色笼罩，除却自己，再无他人。

　　少女紧握手中的船桨，于是清晨的第一抹微光落于面颊.

　　由此，梦中的少女醒了，与另一个自己在量子之海坚强生存，直至舰长找到她。

　　今时今日，少女的身边有华奕陪伴，真正无所不能的大英雄，他会保护希儿，也会保护黑希儿。

　　但黑希儿可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庇护，她拥有力量，并且擅长战斗。

　　当初不知有多少量子之影，倒在黑希儿面前。

　　沾染了量子侧力量之物若隐若现，形状像是触手，经过科学部解析后定名为魇梦荆棘，此刻作为一种威慑，无声的发出警告。

　　或许高塔贤者确实在践行至仁至善之举，但黑希儿没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多少友善，除了方才被舰长大人引出的一丝情绪波动以外，贤者表现的像是一台只知道维持秩序的机器。

　　“希儿曾向我的使臣挥舞镰刀，当时她所用的力量与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并不完全相同。”

　　贤者用未被兜帽遮挡的眼睛观察着黑希儿。

　　“两道意识，两种力量，却又同源的存在和谐共处，这种相处模式若是能运用在盐雪圣城与沙铁国度上，或许能降危消灾。”

　　“怎么，你是想把我和希儿解刨，好好研究这种共生状态，还是把我们直接献祭了？”

　　“解刨，献祭？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

　　一直用古井无波，纵然按照可能类似于人类振动声带的方式发声，说话的语气却始终保持平静，荡不起一丝涟漪的贤者，话音蓦的停顿.......

　　兴许，是华奕先前挑动她的情绪，让盐雪圣城居民信奉的神明意识到，生灵存在着情绪，拥有求生本能，纵然是她自身也需要压制一些本能，方才能够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如当初见证神迹的居民发出“贤者大人显灵了”那样的欢呼一般，承担起此方世界传说中的贤者应尽之责。

　　高塔贤者不知自己从何而来，要往何处而去，她不了解自己的存在意义，第一眼看到的是在量子之影的攻击下获救，激动万分的盐雪圣城居民，第一句听到的话是“贤者显灵”。

　　于是，她成了坐镇盐雪圣城，为信徒指引前路的贤者。

　　这是一份荣誉吗？

　　这是一份恩典吗？

　　这是贤者的意义与使命，但若是唐突的说出“希儿，我想让你接掌贤者权柄，利用自身的特殊性，寻求让两个世界和谐共处的平衡”，无异于要求对方成为高塔的饵食。

　　兴许，她会是比自己更优秀的贤者，但仍旧有大概率要丧失自由，必须坐镇高塔，进行慰灵，来维持沙铁国度3.5中亡者们的脆弱存在，以及两个世界泡的稳定。

　　盐雪圣城的居民们已经向高塔贤者展现了人类的喜怒哀乐，贤者自身也拥有对应的情绪，只是被压制，乃至抛弃了，她明白自己的想法于对方而言弊大于利，可能难以接受。

　　“贤者小姐，你在犹豫，在踌躇，挺好的，这恰恰说明继高塔贤者之后，你又有了一个新身份，会胡思乱想的女孩子。”

　　“……今天的对话到此为止吧，我需要践行贤者的使命，华奕，也请你继续完善盐雪圣城的秩序。”

　　在贤者的领地，自己的高塔里，贤者小姐转过身，通过步入高塔深处的方式中止话题。。

第2870章 老鹰捉小鸡

　　因为想到之后该穿过盐雪圣城返回薇塔的家，难免被路人看到，黑希儿傲娇属性发作，试着挣脱华奕牵着自己的手，可惜没能成功。

　　好吧。

　　她已经努力过了，但还是没能改变舰长大人的动作，那当然就只能接受现实啦。

　　控制着身体的黑希儿眸光飘忽，柔荑略微用力，反握住对方。

　　感受着从华奕掌心传来的温度，即便两人早就是老夫老妻，在希儿精力不支时，黑希儿经常关切的出来顶班，可像现在这样牵着手散步，依旧令娇女些不自在。

　　她回过头望了一眼闪烁着光芒的纯白高塔，主动挑起话题。

　　“那个贤者……原本到底打算说什么？”

　　“想让希儿接掌贤者权柄，通过变更力量持有者的方式，寻求实现自己未能达成的理想结果，也就是让盐雪圣城和沙铁国度和谐共处，避免世界泡毁灭。”

　　“啊？”

　　黑希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高塔贤者想要让出权柄，25那她自己呢？”

　　“不像圣痕理型那般完美的异种圣痕，能够在圣痕空间外长久维持稳定的实体，借助的正是贤者权柄，一旦转让权柄，她会在现实里消散，不过我当然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

　　华奕有太多手段保护贤者小姐了，此刻需要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贤者选中的人不是希儿嘛。”

　　“因为刚刚你向贤者示威，生怕她伤害希儿的样子，像极了老鹰捉小鸡游戏中站在队伍最前方，护着小鸡的母鸡。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如果有一天，希儿成长到不需要你保护的地步，甚至能反过来保护你，你会觉得失落吗？”

　　无关贤者权柄，按照崩坏世界原本的计划，一旦希儿成为死之律者，实力必定迎来质变，足以反过来保护另一个人格，本质上是圣痕理型的黑希儿。

　　在华奕眼里，这件事同样不容小觑。

　　因为黑希儿性格。

　　“和律者芽衣、识律她们不同，你始终把自己置于次要位置，而将希儿放在主位，比如当初在可可利亚孤儿院中，看到希儿被杏欺负，你气坏了，采取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报复，把杏折磨的晕过去，对希儿在意到溺爱的程度。”

　　“……”

　　“一直以来护着小鸡的母鸡，有一天忽然发现小鸡长大了，心情应该挺复杂的，我觉得需要提前安慰好你。”

　　“我才不需要安慰！真是的，你完全是在胡乱比喻，还有，你就这么确定希儿能一下子变得比我更强？究竟是在小看我，还是给希儿准备了什么东西？”

　　“后半句话不是重点，我觉得现在的重点是你需要安慰。”

　　华奕一边说着，一边凑近了黑希儿的俏脸。

　　一只手继续与少女牵在一起，另一只手则揽住她的纤腰，防止其逃跑。

　　然后，舰长用行动证明了自己选择的安慰方式，深深亲吻黑希儿。

　　“喂！”

　　黑希儿气急。

　　希儿还在心灵房间看着呢，这家伙先是问自己会不会失落，好像自己不希望希儿变强一样，然后便抱着自己亲，还说这是安慰。

　　到底是安慰人，还是你自己产生了和我亲密的念头，为所作所为临时编造的借口？

　　小拳拳捶你胸口呀！

　　少女在心里吐槽着，未被牵住的那只手毫无力道的轻轻拍打了华奕一下，而后便连反抗挣脱的态度都没有了，同样抱住他，沉浸在与恋人的相吻相拥之中。

　　“唔……”

　　“怎么样，失落的情绪有没有消散些？”

　　“从始至终，我就没说过自己会因为希儿变强而失落，都是你这个坏蛋自说自话！”

　　此刻的黑希儿哪里还有面对高塔贤者的示威式冷厉，再怎么勉力维持语气上的生硬，也终归难以掩盖对待心上人的柔情。

　　这种亲昵互动，少女其实是希望多多益善的，出于怎样的理由完全不重要。

　　纵然华奕表示“今天天气不错，来，亲亲~”，黑希儿内心里也只会高兴。

　　非要说她是保护小鸡希儿的母鸡的话，华奕就是老鹰了，双方的主被动、优劣势一直都很明确。

　　“行吧，我就暂时相信你——希儿，你也在听对吧？记得帮我监督一下黑希儿的表现，一旦她有丝毫负面情绪，立刻联系我加以安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