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的我天命上班 第1277章

　　被指责了，很奇怪的，在对方痛心疾首的目光注视下，薇塔竟然真的觉得有些理亏。

　　“这个……我、我没反应过来。还有抱憾终身什么的，这个词用的也太严重了吧。”

　　“美丽的少女在危机关头毅然挺身而出，露出那样的表情，说出那样的话，如何不叫人心碎，有时候笑容甚至比泪水更显凄美，究竟该说你厉害，还是该说你坏呢？”

　　什么嘛，刚刚华奕还是被女孩子拉着衣角，献上自身性命也要帮他躲开毁灭之力的被拯救者，现在却反过来责怪薇塔了。

　　偏偏，任谁都能听出来，他的话语没有一丝一毫的负面意味，能够这样说，恰恰证明对少女挺身而出的选择的感动。。

第2888章 目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主要是塞西莉亚掌握的信息足够全面，圣芙蕾雅学园的神樱树还矗立在中心广场呢，粉色花瓣内隐藏着法理，樱花树本身就是规则产物，这对于人类顶尖战力而言并非秘密。

　　那是名为[须臾]的力量。

　　尽管以这位前代最强女武神的眼力，也没能发现华奕方才是哪时候动用的须臾法则，但他绝对用了，将一瞬间拉长，使得娑碾轧万物，超脱空间束缚的~凌厉攻势变得迟滞。

　　包括所谓阴差阳错的给盐雪圣城和沙铁国度蒙上保护膜，显然是舰长制造了这种“巧合”。

　　塞西莉亚看破了真相，而对薇塔的表现越发在意。

　　这位与娑有关的少女在危机关头站了出来，不惜承受攻击也要救华奕，究竟是被舰长的个人魅力俘虏，选择弃暗投明，背弃了娑，还是在演戏？

　　前一个猜测可能有点异想天开，但在崩坏世界，类似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律者不就为了他背弃崩坏，站在人类这一边了嘛。

　　而后一个猜测——

　　倘若薇塔只是在演戏，无论她拥有避开娑的攻击，从前台退场隐于暗处的自信，还是真的将自身置于危险境地，藉此试探众人底牌，如此心机都到了堪称可怕的地步。

　　心意相通的塞西莉亚和米丝忒琳若有所思的观察着这位少女，雪狼小队的其她人对薇塔的好感已经攀升到新高度，连性格大大咧咧的莎布，都跑上前嘘寒问暖。

　　“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让普罗米修斯给你做一场全身检查，我们带了各种药品，拥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倘若你在刚刚的攻击中受到波及，一定不要藏着掖着。”

　　“笨狗说的没错。”

　　莎乐美也点头赞成搭档的话，刘海下的眼睛里透着关切。

　　“薇塔，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需客气。”

　　“……”

　　事情，并未如预期那般进展。

　　听着女武神们的嘘寒问暖，感受到她们绝没有半分虚假的关心，薇塔的眸光微不可查的闪烁，而后恢复了以往的姿态，展露活泼笑容。

　　“没事没事，你们看，我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半分损坏不是吗？再说现在重要的不是我的个人安危，而是盐雪圣城吧，你们提到的量子之海的深渊，那个娑的力量造成的影响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两枚世界泡的稳定度进一步上升，但同时有一股能量隔绝这片量子之海区域。”

　　普罗米修斯根据观察结果进行汇报。

　　“想要像先前那般，由米丝忒琳再度搭建通路连接崩坏世界，已然成为不可能，即使她恢复全盛，能量输出功率也不足以破开娑布置的封锁。”

　　不过，华奕可以破开。

　　这句话普罗米修斯没说。

　　兴许是在圣芙蕾雅学园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事物，又在盐雪圣城与人类领袖和众多女武神们朝夕相处，无需系统管理员写入指令，超级人工智能已经知道哪些话可以直接说明，哪些应当稍作保留。

　　“我们现在的目标，在避免世界泡融合导致世界毁灭的基础上，增加了破开能量封锁这一项，并且有可能演变成与娑的冲突。显然，娑发现了盐雪圣城的变故，已将目光投注此处。”

　　“至少世界泡不再遭受量子之影入侵，天空恢复永昼，从表面上看，情况变得乐观了。”

　　最初是苏莎娜担当传令使者，返回崩坏世界汇报情况，娑的攻击属于极端事态。

　　现在从米丝忒琳搭建的通路起始回归盐雪圣城，众人身处于纯白高塔之内，贤者在一旁闭目慰灵，不言不语。

　　意识到了什么的希儿连忙使御自己获得的部分贤者权柄，协助稳定世界泡局势，贤者小姐这才有了睁开眼说话的余裕。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高塔贤者习惯了向外乡人征求意见。

　　局势已经完全脱离掌控，量子之海的深渊是谁，盐雪圣城被植入的规则是什么，贤者小姐都不了解，她所清楚的是，单单米丝忒琳先前搭建的通往崩坏世界的通路，便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人很强，拥有处理失控事态的能力。

　　“希儿，如果我准备让你成为人类史上量子侧的第一位律者，你愿意承担起那份责任与风险吗？”

　　“嗯！希儿相信舰长。”

　　没有任何犹豫的肯定回答，比起对话中的两人，反倒是旁听者神色微变，塞西莉亚、米丝忒琳、识律她们，还有薇塔。

　　“既然如此，就以之为暂定目标进行尝试。贤者小姐，你应该对律者缺乏认知，可以理解成将生与死真正纳入掌握，足以成为量子之海里的不动点，锚定两个世界泡的完美贤者。”

　　华奕语出惊人。

　　“我这边有一个能够充当催化剂的东西，当然，也可能导致虚数与量子的大范围冲突，毕竟按照人类目前的了解，律者是虚数侧的存在，所以需要进行前期尝试。”

　　“具体指的是？”

　　“苏莎娜返回崩坏世界，也传达了信息，那边的千界一乘，人类无比珍贵的神之键将高功率启动，以律者权能探究虚数与量子的冲突关系，正好娑给盐雪圣城和沙铁国度蒙上了一层保护膜，在千界一乘实验基地的观测中，这个目标应该挺明显的——普罗米修斯，由你负责定位工作。”

　　等等，这是要做什么？

　　薇塔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华奕的思路，上一刻还在感动于自己的挺身而出的家伙，下一秒竟然下达了无比骇人的命令。

　　探究虚数与量子的冲突关系……这是能够随便探究的？！

　　已经不是世界泡等级的灾难了，一旦这些人按照华奕说的采取行动，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交锋，纵然是小范围冲突，放在承载世界的高维结构里，也足以把盐雪圣城和沙铁国度，把世界泡里的所有人，把薇塔，甚至是把力量沦为定位器的量子之海的深渊娑吞噬殆尽上。。

第2889章 所幸逃离了大恐怖

　　“收到指令。”

　　普罗米修斯依旧使用缺乏起伏的机器化语气回答，眼中闪过无数信息流。

　　事关对虚数与量子的探究，哪怕千界一乘实验基地早已将盐雪圣城与沙铁国度纳为观测对象，想要完成名义上的定位工作，超级人工智能也需要相当一部分时间才能实现。

　　她明白舰长大人的意思，既然涉及到承载世界的宏伟结构的规则冲突，寻常意义的观测已显不足，千界一乘将以高功率运行，自崩坏世界投射此处的空间力量本身，便会成为实验素材。

　　这些人竟然真的打算跟着华奕乱来！

　　目睹普罗米修斯当场投身于计算工作，而塞西莉亚等人全然没有拒绝安排的意思，薇塔在震惊之余，顿时感到不安。

　　你们根本不懂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的可怕，制造崩坏的终焉之茧，才仅仅是统御虚数末梢的终端而已，时至今日，连战胜崩坏的文明都未曾出现，越级触犯虚数与量子的权威。

　　没错，娑是量子之海的深渊，无数年来不断汲取着海的力量，世界泡成了牧场，星球戴上规则枷锁，连休格丝一族也只是隐约知道[海]的深处藏有阴影，而未能，未敢窥视其冰山一角。

　　除了一直刻意避免靠近存在崩坏的太阳系第三行星地球以外，薇塔在执行娑的意志时，从未遇到过真正的阻碍。

　　许多时候，能将人类愿望具现化的规则便会在人心作用下，自然导致文明寂灭，薇塔只需要扮演一个旁观者，来了兴致时则悄悄踏上舞台，亲眼见证世界泡的毁灭。

　　她不需要担当摧毁文明的人形天灾，不需要出手战斗，实际上，漫长岁月以来，薇塔连律者等级的强大存在都未曾见过。

　　量子之海神秘莫测，娑的意志在其中蔓延，薇塔便是其代理人，以[海]为牧场，以星球为羔羊，放牧文明。

　　这样的日子，或许还要持续很久很久。

　　薇塔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前不久，她骇然发现，量子之海藏着难以言说的大恐怖。

　　少女直面过娑，为了统御无限吸收量子之海能量后无限膨胀的存在，娑舍弃自我，成为高高在上的创世神，也的确在行神明之事，享神明之权，那浩瀚无边的意志与躯体让代理人心惊。

　　然而前段时间在量子之海游荡时，薇塔莽撞捕捉从未知之处荡开的涟漪，引得自身存在暴露在不可知的大恐怖视线内，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前所未有。

　　甚至，在被追击的那一时刻，薇塔发现娑主动与她断开了联系，就像是生怕对方顺着蛛丝马迹找到量子之海的深渊所在一样。

　　登临神座的娑已然没了凡人的七情六欲，她不会惧怕，彼时的当机立断属于偏向程序化的趋利避害，也就是说，自己眼中的大恐怖，对娑而言也是不可招惹的危险存在。

　　所幸最后自己成功逃脱，也与娑重新建立了联系，想来那未知的大恐怖仅仅是在[海]里随意一瞥，审视浮光掠影，而后便再次沉入不可知之地。

　　多少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所以薇塔才选择待在这感觉比量子之海安全许多的世界泡内，相较宏伟浩大的[海]，小小的泡沫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她可没有第二次从大恐怖的伟力下逃出生天的信心，所以要尽可能将一切风险因素降低到最低，乃至直接消除。

　　“华奕，你们不累吗？”

　　普通人经历盐雪圣城的异变，早就心力憔悴，而在量子之海漂流过的金星人，参与各种大事件，还差点死在量子之海的深渊攻击下，显然也应该精疲力尽了。

　　眼下世界泡暂时恢复平静，薇塔权当没有听明白华奕下达的命令的重量，脸上适时的流露疲倦。

　　“我想回家，好困。”

　　“也是，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塞西莉亚和米丝忒琳应该同样消耗巨大，还有莎布、莎乐美她们，一路清除量子之影，包括游荡在能量道路前段，发现我们后袭来的那些，亦是场持久战——趁着普罗米修斯进行计算工作，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顿了顿，舰长大人半开玩笑的接着开口。

　　“普罗米修斯，我是不是有压榨机器人的嫌疑？大家都准备养精蓄锐，唯有你要继续工作。”

　　“判定，本机效率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运转正常，且人类层面的休息于机体无用。”

　　“可是武装人偶、爱酱、小幽，都觉得睡觉是一种享受，普罗米修斯，你应该向她们学习。”

　　拍了拍少女机器人的肩膀，华奕转而望向高塔贤者。

　　“贤者小姐，这里有多余的床铺吗？”

　　少女默然摇头。

　　纯白高塔，庇护盐雪圣城的贤者之居所内部，可没有任何与生活相关的用品或家具，威严但冰冷的石柱支撑着整座建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女武神们想象到了这位容貌与希儿无比相像，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贤者小姐的日常生活——

　　根本没有日常，不眠不休的慰灵，维持世界泡稳定，还要操纵神使清除入侵的量子之影，进行布道，并利用权柄有限的满3.8足信徒愿望。

　　贤者离开高塔便会承受难以想象的折磨，她也没有离开高塔的余裕，这座给盐雪圣城带来光明的圣所，正是囚禁信仰主体的牢笼。

　　看着那已经被量子侵蚀，发生量子化的脸蛋，女武神们不禁心疼。

　　识之律者女士一拍大腿。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嘛，让泰坦和神机搬几张床铺被褥过来，我们就在高塔里住下了，这里是最接近世界泡边缘，也最接近沙铁国度的地方，万一再有什么变故也好及时应对，怎么样？”

　　最后征询意见的对象当然不是高塔贤者，而是华奕。

　　“明智之选，小识说的很有道理，贤者小姐千万别见外。”。

第2890章 你们的底牌，我已知晓

　　客人让主人别见外，多少有点微妙。

　　然而高塔贤者不觉得有异，目睹米丝忒琳搭建的能量通路，以及黑糖拿出的外之键的力量后，她清楚这些人在遭逢巨变的盐雪圣城能够发挥出多么重要的作用。

　　纯白高塔便是守护世界的前沿阵地，女武神们在这里住下最好不过。

　　任由泰坦与神机搬来生活用品，高塔被包括花瓶、木雕之类的装饰品在内的种种陈设填充，呈现出赏心悦目的温馨美感，贤者小姐又按照华奕建议的那样，派遣神使布道，安抚信徒，避免盐雪圣城再遭变故时一片混乱。

　　高塔里没有独立化的房间，好在是多层建筑，只需要略作安排，便能避免一大群女孩子和华奕睡在同一个空间内的尴尬。

　　只是，提前消除了这种尴尬后，时雨绮罗等人产生的并非松了口气的感觉，反倒有些复杂。

　　抛开纷乱情绪，和薇塔住在同一层的莎布、莎乐美与黑糖凑在少女身边嘘寒问暖，时不时拿出各种好吃的，像对待病人一样，无微不至25的予以呵护。

　　能够在娑的攻击下毅然挺身而出，把主教大人拉到身后，毫无疑问，薇塔是好女孩，无论出于个人感官，还是从天命组织的利益出发，与这样一位能够在量子之海漂泊，未来大概率会被主教带回崩坏世界的少女打好关系，均极具正确性。

　　就连身为休格丝一族的黑糖都感觉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伙伴，漂泊者文明遇到同样在量子之海流浪的金星人，命运实在奇妙。

　　“晩安，薇塔，你好好休息。”

　　“嗯……晩安。”

　　在泰坦与神机的改造下，纯白高塔甚至安装了玻璃窗，挂上了窗帘，免得在过分耀眼的永昼环境中睡不好觉。

　　随着少女互道晩安，高塔内部陷入令人安心的寂静与黑暗里。

　　侧躺在床铺上，背对着莎布等人，薇塔能够听到她们的呼吸和心跳，渐长，渐缓，趋于平稳。

　　睡着了吗？

　　睡着了啊。

　　朋友么……

　　确实是朋友，薇塔感受的到这些人的真诚与善良，没有一丁点的恶意。

　　包括对自己保持着些微距离的塞西莉亚与米丝忒琳，她们每每露出的笑容皆发自真心，制作的食物追求尽善尽美，关照的言语没有半分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