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的我天命上班 第1288章

　　又是个会太虚剑神的家伙？

　　想起在盐雪圣城目睹的那柄通天彻地的巨剑，薇塔不禁心生忌惮，当即调整了一下看热闹的表情，显得越发无辜了。

　　“虽然恋人间亲昵的时候，旁边的确不该有无关者站着，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

　　你想说自己和大师兄的关系很好，不算无关者吗？

　　程凌霜平日里面对圣芙蕾雅学园的在读学生和年纪轻轻的女武神们，总是平易近人，甚至有些散漫的美眸，此刻流露出凌厉。

　　我家大师兄在盐雪圣城又是给你讲长空市的故事，又是亲自喂你吃东西，你这家伙却没有心生感激，依旧想着让普罗米修斯她们退场，要不是塞西莉亚和米丝忒琳的实力超出你的预估，接下来你怕是要对大师兄动手了。

　　我家大师兄对你好，你对我大师兄可不够真诚！

　　岂有此理！！

　　此刻的程凌霜忽略了华奕亲手喂给薇塔的是一勺芥末，忽略了以舰长大人的实力，薇塔对上他只是羊入虎口，单纯的被自己推测的情况气到，目光不善，等着听对方还有什么说辞。

　　“那个，这里应该是我的住处，哪怕现在是俘虏身份，无法称之为家，至少也是个容身之所，你们该不会想把我赶出去吧？”

　　说到最后，薇塔的语气变得可怜兮兮起来。

　　意识到这里确实是大师兄给人家安排的宅邸，自己属于是鸠占鹊巢，在别人家搂搂抱抱，饶是程凌霜先前对薇塔的不满几乎升至顶点，此刻也一下子泄了气，娇俏的脸蛋染上红晕。

　　宛若霜雪的洁白长发有几缕垂落在耳侧，正好与面颊的绯红相对应，更添几分一低头的娇羞。

　　“大师兄~”

　　无上自在程凌霜这才从几乎贴着华奕的状态站直了身形，用少有的撒娇般的语调轻声开口。

　　舰长大人明白女孩儿的意思，一念间开启传送门，连接自己的宅邸，示意程凌霜回去稍作等待，他还有几句话要和薇塔说。

　　然而已经因为盐雪圣城世界泡之行满腹怨念的少女，生怕自己先回到舰长宅，大师兄又要遇上其他脱不开身的事情，柔荑直接抓住华奕的手掌，一副同进退，绝不分离的态度。

　　“薇塔，如你所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居所了，给予俘虏舒适的独立式住宅，并且拥有以学园岛为界线的相当大的自由活动范围，如此待遇应该很优厚，希望你能遵守圣芙蕾雅学园的规章制度。”

　　“保证遵守！”

　　薇塔连连点头，看了看华奕随手召出的传送门所散发的空间波动，感受到其中与在量子之海遭遇大恐怖时完全相同的气息，150带着几分讨好与心有余悸的接着开口。

　　“你们快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片刻后，华奕与程凌霜一同离开，传送门也就此消失，空间恢复稳定。

　　环顾四周，舒适的沙发，摆放位置与规格恰到好处的桌椅橱柜，还有很是齐全，明显尽可能考虑到入住者的各式需要而准备的生活用品。

　　能够给圣芙蕾雅学园供货的企业，哪怕不是三大组织的下属机构，也是受到认证的跨国巨头，质量当然能得到保证，纵观薇塔无数年来在量子之海游荡的经历，这样的居住环境也属于最优渥的，没有之一。

　　“俘虏么……没有枷锁，没有镣铐的俘虏，还真是新鲜呀。”

　　轻声呢喃，向着沙发上一靠，闭上眼睛，薇塔能感受到自己与娑断开联系后，再无拘束的自由。

　　随时可以入睡，随时可以醒来，自行决定动与静，自己安排接下来的日程。

　　她曾经幻想过脱离娑的掌控，却未能具体的勾勒出后续，如今真正收获能够决定做什么的自由，反倒有些不习惯。。

第2916章 引战是吧

　　薇塔摆弄着手中的个人终端，哪怕随着和娑断开联系，大部分权限就此丧失，依靠虬结于量子之海的本体而实现的全知之眼也没了，崩坏世界科技智慧结晶的使用方法并未难倒她。

　　少女又不是真的盐雪圣城居民，没接触过科技设备，真要论起阅历、年岁，方才的那位程凌霜在薇塔面前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初生的雏鸟而已。

　　只是年纪轻轻便掌握那般强大的力量，反倒更加令人在意了。

　　眸光流转，整理着来到崩坏世界后的见闻，很是惬意的躺倒在沙发上的薇塔，随手拆开放在矮桌上的零食包装，往嘴里丢了几颗坚果。

　　“味道真好，崩坏世界的零食也这么好吃呀，文明发展到一定水平，还真是从战斗到生活上的整体飞越。”

　　打开分配给自己的个人终端，薇塔迅速学会了该怎样使用。

　　从三大组织内部的多种社交平台到储存了无数重要信息的数据库，呈现在少女眼前的是无比宏大的网络世界。

　　量子之海的世界泡在体量上先天弱于本征世界，没有虚数之树对世界的馈赠，反倒要承受海的冲刷，世界泡里的文明本就普遍规模有限，更遑论崩坏世界在本征世界中，应该也属于极为强大的一个。

　　仅仅是内部网络的信息，对于失去全知之眼的薇塔来说便是庞大到夸张的数量级，她明白比起漫无目的的上网冲浪，按照需求搜索特定信息才是效率更高的选择。

　　程凌霜、程立雪、塞西莉亚、米丝忒琳、普罗米修斯……

　　回想着一个个人名，薇塔并未在搜索栏里输入其中任何一位的名字，而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填入“华～奕”二字。

　　跳转的界面中，第一个便是《华奕舰长传奇》，看起来貌似是纪录片，但很奇怪的是时长仅有三分钟。

　　这么短的视频长度，使用再怎么高度凝练的词句应该也无法概括华奕的经历吧，他和自己说的长空市的故事，便不是一两句话能讲完的。

　　少女怀着好奇，点开视频。

　　[女武神是对抗崩坏，守卫人民的战士，他则是呵护女武神的舰长大人。]

　　[当大崩坏爆发，女武神为保护普通人而在灾难中逆行时，他已然身处崩坏腹地，平定纷争。]

　　[有人说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现实无法像童话那般美好，女武神的使命是尽可能将世界变成美好的模样，为此无数先辈前赴后继，纵使飞蛾扑火，也义无反顾。]

　　[他给了女武神，给了我们想象之上的美好世界，告诉我们现实可以凌驾于童话。]

　　[他就是天命大主教，逆熵盟主，圣芙蕾雅学园的舰长，华奕大人，我的老……]

　　视频末尾，由不愿透露姓名的女武神配音的话语戛然而止，引得认认真真看完视频的薇塔皱起眉头。

　　老什么？后续呢！

　　评论区给了薇塔答案。

　　[“我的老公”？视频发布者是谁，怎么敢公开发表这样的话，举报了！虚假不实言论加引战，限期整改。]

　　[楼上怎么知道是“我的老公”，视频声音不是在“我的”就一下子减弱了吗，后面的“老”都很难听出来。]

　　[因为这已经是整改后的版本，最开始的视频里，“我的老公”吐字清晰，还有字幕呢。]

　　[可恶，那确实是引战，明明应该是“我们的老公”。]——这条评论的点赞数最高，但很神奇的，几乎没人回复。

　　该平台有个特点，点赞以数字形式体现，看不到具体的点赞者都是谁，但若是进行回复，就会留下网名，任何人都能点进去浏览对方主页，熟悉的人直接能猜出真实身份。

　　那些只点赞不回复的用户是不想暴露。

　　冰雪聪明如薇塔，很快透过现象看出本质，猜出奇高的点赞数与少之又少的回复数是怎么回事。

　　华奕在崩坏世界的威望极高，而且似乎创造了许多奇迹。

　　有盐雪圣城的例子在，薇塔对他扭转万象的手段并不意外，这样的人被大家喜欢，实属正常。

　　仔细想想，自己同样因为舰长而脱离了娑的掌控，抛开虚数与量子的宏大冲突，获得决定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沉睡的自由的过程，远远比想象中轻松。

　　娑主动退让了，盐雪圣城世界泡无人伤亡，自己这边也不再需要用激进方式达成目的。

　　好像我也算是经历了一场童话？

　　长久的陷入无言，半晌过后，薇塔顺手展开那条点赞数最多，回复数极少的评论，看了看留言的那几个用户名。

　　[为什么这里没人说话？]——本小姐才不是草履虫。

　　[琪亚娜前辈好！]——希望通过定期考核。

　　[没人说话当然是因为可爱的少女心作祟啦~]——传说中的圣剑底。

　　[菲莉丝商店有大量商品打折促销，欢迎各位顾客前来选购，另外有关于舰长大人的八卦，也可以找菲莉丝我买卖。]——关注菲莉丝商店谢谢喵。看着视频下面的评论与回复，不知不觉，薇塔的嘴角勾勒起美丽弧度，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当然，在盐雪圣城世界泡，她的许多情绪也都是真实的，真实的为华奕讲的故事牵动心神，真实的对促使娑给予更多权柄的米丝忒琳等人说出“我爱你们”。

　　只不过这次没了后顾之忧，自己往崩坏世界一躲，量子之海的深渊就算明知道藏身之处，也不可能找上门来了。

　　不同的心态下，相同的心情也变得不一样了，放下个人终端，薇塔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体会着自己四肢百骸中跃动的情绪，体会着这无数岁月以来不曾拥有过的感触。

　　太阳系第三行星，崩坏世界……

　　这里，与想象中大不相同。。

第2917章 程凌霜的区别对待

　　薇塔对圣芙蕾雅学园，对崩坏世界有何感想，皆与程凌霜无关。

　　五百年前，她被魔教带到望山，当成未来教众，赤鸢仙人很快率领众弟子登上望山，自诩为天下第二的魔教教主根本用不着仙人出手，太虚三徒苏湄将精气神灌入武器，一剑便把所谓的天下第二给斩了。

　　当时的程凌霜看到了苏湄的强大，赤鸢仙人的超然，林朝雨的温婉，以及仿佛众人间连接纽带的华奕仅仅只言片语，便将性格各异的几人相处氛围调和的融洽无比。

　　再后来，就是程凌霜被赤鸢收为弟子，年仅二岁便拜师，进境神速，后来居上，13岁即悟剑心第四境“太虚”，十六个月后再悟神蕴，成就无上剑神，在江湖中有小上仙，无上自在之称，比师姐们威名更甚。

　　但突破太虚剑心也好，修成无上剑神也罢，乃至在神州武林留下神话传说，这些事情并没有令少女感到骄傲，连让她喜悦的资格都没。

　　硬要说的话，也就臻至太虚剑心的时候开760心了一下，后来练成无上剑神时，华奕要离开的消息打消了所有念头，仅剩下离别愁绪。

　　五百年过去，早已将心蕴、神蕴修炼到至上境界的程凌霜并未再有新的武学进展，但那张对外人面无表情，淡薄如霜，与江婉兮、秦素衣她们接触时则显得随性自在的脸上，此刻满是化不开的依恋与得偿所愿的幸福和喜悦。

　　清晨的阳光尚未来得及照入室内，程凌霜便睁开美眸。

　　寅时，正是她平日里开始淬炼剑心的时间点，数十年如一日，不变不移。

　　太虚剑气的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尤其是心蕴，更不可有丝毫怠慢。

　　想当初，哪怕师姐们尽皆进入休眠舱沉睡，太虚山只剩下程凌霜和秦素衣，还要抚养李素裳，教她学文、习武，修炼剑心的时辰也不曾推迟。

　　那时候，程凌霜花费两个时辰淬炼完剑心，直至辰时再去找李素裳，要么发现那家伙还在赖床，要么发现她确实起来了，但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辰时还是那副样子，哪怕其中有秦素衣深夜给李素裳开小灶，包括做夜宵和予以书籍剑道方面的教导的原因，程凌霜也免不了说她是李大枕头。

　　现在，如过去的那些天一样，在凌晨时分醒来的程凌霜，按理来说该开始太虚剑心的修行了。

　　然而她仅仅是睁开眼，一点大动作都没有，连呼吸都不曾改变，静静瞧着身侧的那张睡颜。

　　大师兄真好看。

　　醒着的时候好看，睡觉的时候也好看。

　　要不是担心打搅美梦，程凌霜早就遵从内心的期望探出手，抚摸华奕的面颊了。

　　“醒那么早干什么？老老实实继续睡觉，哪怕你早已成就剑神，身体素质绝非常人可比，在S级女武神中也属极为强大的那一批，这才休息了多久？完全不够嘛。”

　　舰长大人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让程凌霜继续睡觉，别管什么太虚剑心，身体最重要。

　　这何止是自己散漫随意，还想把修行路上从未懈怠的女剑仙拖下水，比李素裳当年过分多了。

　　五百年前程凌霜喊人家李大枕头，动手敲脑袋，李素裳哪里敢表现出丝毫抗议，从来是老老实实受过，绝无反过来让师父如何如何的道理。

　　因为她知道，自己但凡放肆点，师父可不会客气的，无上自在从来不会委屈自身。

　　“嗯。”

　　结果现在的程凌霜听着华奕的言语，轻轻柔柔的应了一声，那音量远远比平时的说话声细小，生怕驱散了他的睡意。

　　剑心？

　　什么剑心，现在就是该好好休息的时候，寅时也太早了，天还没亮呢，心蕴又不一定非要在一天之始淬炼。

　　委屈？

　　一点也不委屈呀，大师兄要是能睡个好觉，我只会觉得开心。

　　倘若李素裳在这儿，免不了对师父极致的区别对待表示抗议，然后遭到程凌霜理直气壮的驳斥。

　　用尽可能微小的动作调整了一下姿势，免得压到华奕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无上自在依言闭上眼睛，却是处于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的鼎盛状态下，并无睡意，静静感受着最是熟悉，也最是喜欢的温暖。

　　时间一点点流逝，清晨的阳光终于姗姗来迟，从窗帘的缝隙间流泻出金色，洒落在地板上。

　　感知敏锐的程凌霜能察觉到阳光给室内带来的暖意，随时间推移，含有温度的光亮也渐渐扩大，从最开始的丝丝缕缕，化作一道光路。

　　晩间的空气也从睡梦中醒来，变得暖烘烘的。

　　仿佛空间，乃至整个世界都在对其中的人们温柔相待，大自然用独属于自然的方式，无声的将沉浸在梦乡中的人儿唤醒。

　　或许不该说“无声”，因为早起的鸟儿已经在枝头叽叽喳喳，只是它们清亮的歌声反倒给清晨更添一份宁静。

　　程凌霜未曾淬炼剑心，但心蕴自行运转。

　　万物与众生便是天地之道，此时的少女剑心通明，天人合一，可入道参玄，窥破晦涩难明的至理。

　　然而她神情未变，连气息也不曾发生收放，保持着绝对不能扰大师兄清梦的原则，主动退出那种武者梦寐以求的状态。

　　修炼太虚剑气的小上仙不是放弃了自己的道，从始至终，她的道便不在太虚剑气。

　　止水、无尘、明镜、太虚，这是心蕴的四重境界。

　　而抛开心蕴，抛开剑心之名，程凌霜最本源，最能代表真我的心，始终系着华奕。

　　“你呀，刚刚应该抓住灵光，趁机修炼才对，我又不是真的在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