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的我天命上班 第1295章

　　置身于娑无比忌惮，过去一直不敢接近的太阳系第三行星内，目睹庞大的天命组织为了攻略华奕而绞尽脑汁的督促女武神，这种奇妙见闻给薇塔带来了不一样的感官。

　　崩坏世界太强了，强的让她觉得崩坏不是在清理星球，而是在孕育怪物，一个可怕到前所未有之地步，但凡脱离崩坏危机，必定震惊寰宇的恐怖文明。

　　作为并非崩坏世界人类文明所属的外人，薇塔保持着旁观者的角度，她不会简单的把自己当成其中成员，为这一文明的强大自豪，反倒是暗自心惊，有种羊入虎口的惊悚感。

　　尤其华奕更是极端大恐怖，硬生生催生出量子之海的律者，置身于深渊代理人也无法想象的，能够同时支配虚数与量子法理的未知领域。

　　说是给予自己学园岛范围内的自由，可如果他反悔，又能如何呢？

　　薇塔没有反抗的资本，唯有被动遵守规则，而华奕是规则的制定者。

　　单单是他掌握的意识权能，应该就能肆意修改自己的思想吧。

　　并未得到完全保障的自由，当然无法让少女彻底放下心来，结果现在偷听完天命组织的秘密会议，并间接了解到华奕在那些女孩子心中的形象，恐呈出与娑相反的特质。

　　非不可知，非不可视，华奕的人类属性太过醒目了，与抛弃人性，化作深渊，扬升成神的娑截然不同。

　　三人组所讲的故事是薇塔感兴趣的类型，而故事中透露的信息，也对她大有裨益。

　　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女眼睛一转，小心翼翼的试探华奕的态度。

　　“天命好像希望通过那些与你有所交集的女孩子提升地位？”

　　将会议室里的情景尽收眼底，华奕为女武神、科学家和秘书官表现出的少女姿态所吸引，嘴角止不住的勾起。

　　“确实，莫非想出对应的处理意见八？”。

第2934章 他的思想，便是世界的意志

　　“不不不，我只是惊讶，对抗崩坏的组织竟然……”

　　薇塔努力斟酌措辞。

　　被太阳系第三行星称为崩坏的概念，便是毁灭弗楼沙文明的深渊，彻头彻尾的宇宙灾难，无论用怎样极端的词汇修饰也不为过。

　　偏偏有人能够对抗它，而且长达两个文明之久，并且逐渐占据优势，将崩坏压制的死死的。

　　连大型崩坏爆发都无法带来伤亡，连律者都背叛了茧，加入人类阵营——

　　这样的人类文明本身，当然也是个怪物。

　　偏偏对抗崩坏的组织，构成怪物主要躯体，发挥中流砥柱作用的天命，好像满脑子想着该怎么让麾下的人推倒顶头上司。

　　充满戏剧性的发展，放到以前不可想象的世界格局。

　　华奕明白薇塔在想什么，顺着她的话开口。

　　“因传承悠久自傲，多少遗留了些过去以教会模式运行时的宗教理念的天命组织，竟然会偷偷摸摸的举行这种秘密会议，感觉很微妙对吧？受我影响，现文明在许多事情上表现的比较感性，相信哪怕人类成为了律者，也能单凭意志抵御住终焉之茧的精神冲击，相信律者不一定非要是崩坏使徒，也可以是与人类一起对抗崩坏的战士。”

　　“对应的，前文明就偏向理性？”

　　“理性与感性本没有高下之分，事实上，融合战士们也尝试过唤回律者的人性，但以失败告终，并且付出了惨重代价。倘若没有普罗米修斯、梅和梅比乌斯，五万年后的崩坏体现不会与五万年前完全相同，倘若没有爱莉希雅，现文明的律者所承受的洗礼

　　，只会更加恐怖。”

　　娑的代理人即便产生了叛逆之心，在过去放牧量子之海的无数年里，也必定深受娑的影响。

　　此刻，华奕希望通过自己之口，尽可能向薇塔阐明崩坏世界的思维。

　　舰长的个人想法，能够代表整个世界吗？

　　当然能，因为他是人类领袖。

　　“前文明给予了现文明她们所能留下的一切遗产，五万年前的幸存者依旧在为对抗崩坏的事业奉献力量，你所见的当今世界，是两个文明，无数代仁人志士飞蛾扑火，最终燃起的属于人类的火焰，它必定愈燃愈烈，终将烧却前方一切阻碍。”

　　相比之下，前后两个文明的理性与感性，在崩坏降临时做出的选择，并不能用以粗暴的评定优劣。

　　所有对抗崩坏的战士，所有并未参与正面战场的研究人员、后勤工作者，乃至那些遵纪守法，努力活着的普通人，她们是高尚的。

　　人类的史诗，由所有人一同书写，也已经写了很长很长。

　　望着并未用慷慨激昂的语调演讲，而像是在和朋友普通聊天，却自有动人心弦的人格魅力的华奕，薇塔久久无言。

　　少女原以为，在对抗崩坏上走到了前所未有之境地的华奕，会站在更高的位置批判前文明，未曾想听到是这样的回答。

　　“……在盐雪圣城时，如果没有你，仅仅依靠塞西莉亚、米丝忒琳和识之律者她们，或许可以让娑权衡得失，放弃世界泡，但绝不可能保证无人伤亡，崩坏世界里爆发了那么多次大型崩坏，也应该是类似的状况。”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能够在人类的史诗中添上属于自己的一笔，是我之荣幸。其实最开始，我没有多么宏大的人生目标，只不过希望能保护一些可爱的人，后来渐渐发现，这样的人有很多。”

　　隔壁会议室传来走出房间的脚步声，看来学习先进模范精神的研讨会结束了，少女们各自离开。

　　其实早在琥珀嘉奖苏莎娜时，华奕便听出她的语调与平时稍有差别，再留意到场者的共同点，天命进行秘密会议的动机也变得明显起来。

　　舰长大人好好欣赏了一番可爱少女们的反应，当然不打算这时候走出去与心情充满波动的女武神、科学家和普普通通的店长小姐打招呼，让她们集体找个地缝钻进去...........

　　“至于天命试图提升它在我心中的地位，以期用这种方式彰显存在感，让我遇到事情时第一个想到天命，而非圣芙蕾雅学园、逆熵，或者前文明融合战士、世界泡的少女们，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勾心斗角，比起更加激烈的阵营、派系之争，这样的小心思还挺有趣的，本人完全乐在其中。”

　　随手打开小型传送门，从里面拿出丽塔泡的热气腾腾的红茶，华奕给薇塔同样倒了一杯，并分给她芽衣做的甜点心。

　　“如何呢？薇塔，我已经坦诚的诉说了崩坏世界的理念，整个文明的奋斗目标，三大组织的特殊竞争方式，以及自己的喜好，你又是否在圣芙蕾雅学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所在？”

　　“当然。”

　　闻言，略微走神的少女连忙收回思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好像生怕反应慢了，让舰长大人误会一样。

　　“我在盐雪圣城就说自己喜欢听故事，这一点绝对没有撒谎，而崩坏世界的故事——仅仅是目前所知的冰山一角，便在我踏足过的无数个文明、星球中属于最璀璨的那个，没有之一。”

　　“如此便好。”

　　“对了，中心广场的神樱树是舰长栽下的？”1.0“是。”

　　“那棵树洋溢着法则，好像与现有的任何一种律者权能都不相同。”

　　“其名为[须臾]，我在提瓦特大陆的收获，源于那里的尘世七执政之一，稻妻雷神雷电真，额外加入了我自己的一些理解，并在梳理地脉的过程中生长壮大。”

　　华奕细细品味着红茶与点心，用并未变化的语气接着开口。

　　“我以为你会问我别的。”

　　“什么？”

　　“看来你还没在学园岛碰到她，无妨，正好崩坏世界也需要消化盐雪圣城世界泡的收获，我要是立刻跑到量子之海找娑的麻烦，对三大组织来说又是一场动荡。”。

第2935章 向端丽的吾父发起叛逆

　　华奕点到为止，并未多言。

　　他对崩坏世界的后续发展有详细计划，量子之海的深渊娑显然是个不安定因素，需要处理，但在自己切割其权能的情况下，短期内，娑势必采取收缩防御姿态，正好让三大组织专心于当前并行的诸多项目。

　　而按照前文明崩坏进程，已知死之律者诞生后的律者顺序，该如何针对这一顺序做出安排，也值得深思熟虑。

　　随着华奕陷入思索，隔壁会议室变得空无一人，房间里格外安静。

　　薇塔并未因为这种宁静而感觉不自在，过去当代理人的那些年，除非自己特意开口询问，否则娑完成简短的发号施令之后，绝不可能主动搭话。

　　别看在盐雪圣城她表现的热情活泼，无言沉默才是薇塔的人生主旋律，而现在舰长大人不曾掩饰的思考动作，比面无表情，高高在上的娑29好相处多了。

　　少女眼见着华奕拿出个人终端写入信息，进入办公状态，也不觉得无聊，用手撑着脑袋看他。

　　如果最后一个弗楼沙人，娑成功实现了长久以来的目标，重建弗楼沙文明，那位创世神会像崩坏世界的人类领袖一样伏案工作吗？

　　不可能。

　　对弗楼沙文明的追忆，对深渊的忌惮，再加上放牧量子之海，汲取世界泡能量壮大自身，这三种倾向便是娑残存无多的情绪了，几乎可以说是全部情感。

　　话虽如此，她终归成了量子之海的深渊，抛弃过往作为人类的一切，乃是将世界泡玩弄于掌间的神明，权柄之强，还要超出许多人类编织的神话。

　　无法想象那样一位创世神会降天为人，投身于人类的工作与生活。

　　最后一个弗楼沙人？

　　娑真的还能被冠以“人”的名号吗？相比之下，感觉继承了她过去名字的薇塔我，更有资格些呢。

　　脑海里闪过对娑大不敬的念头，薇塔深知，若是自己仍旧处在娑的支配下，一切小心思都无法瞒过全知之眼，区别只是娑会不会对此做出反应而已。

　　事实是娑从未对代理人小姐的思想与言行做出任何反应，无论是她获得自我意识，还是她擅自占据娑过去的名字。

　　崇高的创世神，量子之海的深渊似乎从不在意这些，没有把代理人放在眼中，将之视作掌间微尘的态度再明确不过。

　　因此，薇塔可以怀着异心，为自己渴望的自由做长久谋划。

　　然而她无法感到欣喜。

　　雏鸟生来就会渴望自由吗？

　　不。

　　从蛋壳里探出脑袋的鸟儿，一开始根本不知道何为自由，只是好奇的用眼睛观察世界，并将它的孕育者视为母亲。

　　娑制造了薇塔，她们的关系本不该是代理人与被代理人那般生硬，无数年来，薇塔也曾尝试过引起娑的反应，但一切努力均以失败告终。

　　怎么可能为娑的冷漠和完全无视高兴，所谓对自由的渴望，换个角度来看，不过是对所处环境的排斥。

　　此时此刻，薇塔可以确定，拥有全知之眼的娑绝不会将目光投向崩坏世界，躲还来不及。

　　别说脑海里产生对娑不敬的想法了，哪怕自己向着天空大喊，娑也听不到，不敢听。

　　高高在上的神明，到头来根本不是人类的对手，在交锋中落入劣势。

　　嗯，姑且把披着人皮的怪物，把华奕视作人类吧。

　　看着舰长大人正常处理公务，并未因为娑的存在而如临大敌，薇塔却能想象到那位创世神是什么反应。

　　机械化的趋利避害，暂停放牧量子之海，沉入海的深处养伤。

　　说不定在舔舐伤口呢。

　　虽然以娑无限膨胀的身躯，不可能做出舔舐伤口这样的动作，但仅仅是想象高高在上的创世神不再能维持超然，薇塔的心中便产生了异样的愉悦感。

　　量子之海的深渊，在太阳系边陲创世的神明娑，多么崇高的名号啊，倘若自己这粒被无视的沙尘脱离掌控后，为之带去大麻烦，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华奕刚刚提到的“她”是谁，现在无关紧要，代理人小姐正式决定向自己的创造者发起叛逆。

　　“关于娑的权柄与可能存在的位置，我可以写一份详细的报告。”

　　如此发言令舰长侧目。

　　没有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俘虏主动想提交情报，若不是意识权能可以感知到眼前少女散发出的情绪波动，华奕都要以为这是娑与薇塔联合上演的苦肉计。

　　现在有点像是长期遭受家长冷暴力的孩子，某天终于抓住机会，跃跃欲试的准备报复。

　　且不说在代理人生涯中，多次见证文明衰亡是否给薇塔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沉淀，至少她与娑的关系，暴187露出与一些普通家庭类似的问题。

　　“你这是打算向端丽的吾父发起叛逆？”

　　“端丽的吾父……在无限汲取量子之海能量的过程中，娑的容貌受到了[海]的影响，或许还有她自身的关系，端庄秀丽可没办法准确形容其神性，至于叛逆什么的，我现在只是崩坏世界的俘虏，接受现实，坦白自己知道的情报难道有问题吗？”

　　“没问题。”

　　华奕并未告诉薇塔，早在她遭遇“量子之海的大恐怖”时，自己留下的能量印记便充当着可供溯源的脉络，不但一直标记出薇塔的所处位置，还感应着娑给予代理人的权限。

　　等到盐雪圣城世界泡发生异变，娑的力量彻底登上台前，在舰长眼里，无异于量子之海的深渊进行了一场自我展示。

　　锁定其位置，解析其力量，这些华奕早就做了。

　　“也好，你详细写一份文件吧，尽可能囊括娑的言行举止，还有关于弗楼沙文明的资料，内容越多越好，不必急着在特定时间内完成，学园岛的许多人事物，你还没见到呢。”。

第2936章 我是维尔薇，请给我钱

　　如此重要的情报，竟然不必在特定时间内完成？

　　薇塔差点以为华奕轻视娑与弗楼沙文明，然而“内容越多越好”又表明了他的重视，最后那句“学园岛的许多人事物，你还没见到呢”，则更像是在传达态度，希望少女继续在学园岛走走逛逛。

　　真是充满温度的俘虏待遇。

　　深深的看了舰长大人一眼，薇塔的脸上绽放出与盐雪圣城时无异的活泼笑容。

　　“那我是应该先写文件呢，还是继续逛街呢？”

　　“随你喜欢。”

　　“那——我再在学园岛四处看看。”

　　目送着薇塔离开，华奕摇了摇头。

　　他能感受到对方有未尽之言。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想要完全坦诚相待并不容易，从一开始，舰长便发现其身上沾染了某种色彩，那意味着一则重要信息。

　　而薇塔刚刚主动表示提供娑的情报，做出决定时，或许连少女本人也不清楚自身的想法。

　　究竟是希望娑被崩坏世界击败、抹除，还是和她现在一样沦为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