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的我天命上班 第1369章

第3125章 神明信仰

　　一座座巨岩仿佛孤岛，在下方即是深不见底的黑渊的“大海”中撑起陆地，漂浮着的断石成为连接岛与岛的桥梁，石门和太阳神塔所在的渊下宫之间，还有承载着多个遗迹的岩地。

　　传说海祇民从渊下宫走出，在海祇岛建立新的家园，但如今珊瑚宫所用的提瓦特文字，显然与这里残余的古代符号区别颇大，而且二者之间缺乏联系，哪怕是心海也无法猜到地底世界里刻画的字符含义。

　　圣剑小幽在解析遗迹中的信息，只要有足够的数据量，她就能进行破译。

　　这是超级人工智能最擅长的工作之一，武装人偶小姐眼中的数据流转，继石门以后抵达的第二座遗迹恰好是地下古国的图书馆，让她拥有充足的解析资料。

　　考虑到海祇大御神奥罗巴斯是在魔神战争时期到达的渊下宫，也是在那之后，渊下宫的人离开地下，到了海祇岛，图书馆遗迹中残留的书籍至少度过了数千年岁月，大部分没有经过专03业保存的纸张都已腐朽，但单凭残缺不堪的碎纸和墙上的壁画，小幽便完成了翻译.

　　“这里曾经的名字是白夜国，意为幽冥的无光世界之常夜中，罪孽堆积又被洗涤后的真色。我们先前看到的高塔名为[大日御舆]，意思是太阳之车，为漆黑的地下带来光源，并且驱散了原本在此徘徊的龙蜥一族。”

　　“大日御舆是海祇大御神奥罗巴斯创造的吗？”

　　发出询问的是荧，看到那座给整个地下世界带来光亮的人造太阳后，比起“人造”，任何目睹者都会倾向认为它是神明的杰作。

　　“不，它由白夜国的贤者设计并主导建造。”

　　小幽努力将零碎的信息拼凑完整。

　　“大日御舆落成的时间至少比奥罗巴斯来到白夜国早了几百年，那段时期白夜国，或者说提瓦特好像发生了剧变，一部分人从其他地方陷入到地底，但‘白夜之救主’庇护了他们，常世大神赐予贤者智慧，最终大日御舆得以建成。”

　　“谁？”

　　“不知道。海渊之民不敢直呼神明的名讳，称常世大神为卡伊洛斯，这个词通常用以描述时间概念，然后白夜之救主就更神秘了，残破的古籍里有大量内容都是在歌颂祂，连白夜国这个国名也是由此诞生的，传说祂为地下带来光明，大日御舆恒常散发的光亮总和，尚不及其伟力降临时的辉煌之万一。”

　　涉及神明崇拜的事物就是这样，说的很高大上又晦涩莫名，真假难辨，小幽对所谓的白夜救主和常世大神暂时没有进一步解析探究的打算，继续说起白夜国的古老历史。

　　“主要是这两位神明，尤其是白夜救主后来影响太大。大日御舆建成后，有一群利欲熏心的官僚觉得，在这海渊之中只要控制了太阳神塔便拥有了无上的权力，他们将不想同流合污的贤者囚禁，意图自行选取刚出生的婴孩奉为太阳之子，扶持其登上王座，实际就是建立傀儡政权。”

　　华奕向来明白人性的多样化，一边查看着小幽发到自己个人终端中的白夜国古文字词典，一边开口询问。

　　“听你的措辞，那些人似乎失败了？”

　　“应该说没能完全成功。那群官僚希望加强自己的权力，在有意的将民众的信仰引导向大日御舆这样的人造死物，淡化对常世大神与白夜救主的崇拜，未曾预料到数量庞大，且信仰极度坚定的信徒发动了叛乱，他们将太阳和白夜视为一类词汇，都用于代指伟大神明，总结而言就是赞美太阳。”

　　身居高位的白夜国官僚掌握大量人力物力，并未被信徒群体轻易击败，后者从牢狱中救出制造大日御舆的贤者，双方陷入僵持，在地下世界持续对立。

　　当自身统治乃至生命都受到威胁，利欲熏心的官僚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压榨麾下的白夜国民，否则就是逼着他们逃到敌对方去，于是两股自诩为白夜国正统的势力内部都称得上平稳，但相互间时有争斗。

　　直到好几代人以后，海祇大御神奥罗巴斯出现，平定乱局，至此白夜国迈入崭新时代。

　　圣剑小幽尽量循序渐进的说完了自己读取到的信息，感觉立了大功，懒洋洋的占据舰长的一条手臂，也不管再次吃醋，同样黏到华奕身上的派蒙，评判起白夜国的历史。

　　“结果那个白夜之救主也好，常世大神也罢，到最后都没有现身过，也难怪白夜国后来的信仰变成海祇大御神奥罗巴斯，在如今的海祇岛根本看不到半点关于这两位神明的记载，属于是被630淘汰了。”

　　“嗯……”

　　靠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完成了白夜国古文字学习，华奕的目光在残破古籍中关于白夜救主与常世大神的内容上停留半晌，又望向深不见底的地渊与头上看不到顶的穹窿。

　　“虽然直到白夜国人登上海祇岛，他们信奉的两位神明也未能现身，但至少在奥罗巴斯到来之前，笃信神明的人们在为心中的光明而战，阻止自私者实现黑暗统治，这是好事。”

　　“也对，否则白夜国的历史应该更糟糕。”

　　作为海祇岛现人神巫女的心海消化着消息。

　　“珊瑚宫是否应该补录这些史料？”

　　“暂时维持现状。”

　　即使未能亲眼见证奥罗巴斯治理下的海渊古国，华奕也不认为那位热爱世人的魔神会为了加强自身的信仰而刻意抹去什么，发展成如今渊下宫与海祇岛的传承几乎割裂的状态，必定另有隐情。

　　“许久之前的旧事并不一定要重见天日，海祇岛如今的发展步入正轨，正是欣欣向荣之际，心海你的工作本就有许多了，立足现在，展望未来便好。”.

第3126章 巫女阿祇

　　接下来的目标依旧是大日御舆所在，按照典籍记载，貌似要经过什么试炼，取得某种道具才能暂时关闭保护太阳神塔的屏障。

　　然而小幽有自信将之破解，乃至获得大日御舆的控制权。

　　倒不是得知其并非神明造物，而是人造太阳后有什么轻视，单纯因为这样的技术力仍旧不如崩坏世界罢了。

　　崩坏世界的前文明就能自行创造世界泡，一个足够承载无数事物的宏大结构，相比之下，照亮地底的大日御舆其实不算太夸张。

　　而且按照小幽的了解，华奕也不可能按部就班的找到珊瑚玉枝，完成海祇御灵祭，逆转圣土化，奠定海祇岛后续几百年的土地和平就完事了，既然舰长大人到此，搜集古代秘辛的同时，肯定是想彻底解决圣土化的问题，直接治本。

　　目的明确的靠近大日御舆，也是视野范围内最大的遗迹所在，正当圣剑小幽准备继续大展身手的时候，华奕脚步一转，来到一块断石后方.

　　探索渊下宫至今，一行人遭遇了众多魔物，有以史莱姆为主的元素生命，坎瑞亚古国的遗迹重机，还有无攻击性的幽浮鳐与深海鳗鳗，却唯独没有遇到过其他人。

　　现在突然冒出一位，身穿珊瑚宫样式的蓝白巫女服，带着奇异面具遮挡住上半张脸的巫女。

　　“露子，你也下来了？”

　　跟着华奕发现对方的心海下意识出言，又很快否定了猜测。

　　哪怕蛇形面具遮盖了大半张脸，仅仅露出对方的嘴巴，无法看清容貌，心海也能通过发型找出不同。

　　眼前这位神秘巫女留着短发，不是露子。

　　海祇岛的领导者需要管理的事务繁多，但心海记得珊瑚宫所有巫女的名字和样貌，再联想起自己与华奕通过海渊之门来到渊下宫，在小幽的引导下可谓是一点弯路都没走的抵达大日御舆遗迹，少女迅速得出结论——

　　不可能有从海祇岛下来的人先一步抵达。

　　也就是说，眼前身穿珊瑚宫巫女服，戴着面具的神秘少女，根本不是海祇岛人士。

　　心海正欲向华奕诉说心中推测，便看到对方朝自己点头。

　　是了，他已经猜到了真相。

　　在反抗眼狩令与锁国令期间，一度依靠自己的聪慧弥补中小规模战争的兵力差距，将战时的海祇岛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军师小姐，论起头脑还是无法胜过稻妻的奉行管领大人呀。

　　但心海并不觉得低落，心上人能和自己得出相同的结论，这种心有灵犀让她暗自雀跃。

　　“你们……是人类吗．々 ？”

　　神秘巫女先一步发出询问，声音柔和。

　　她瞧了瞧心海、荧、幽兰黛尔和华奕，又看向小幽与派蒙。

　　“你们两位是人类幼崽？”

　　“当然不是，人类的小孩怎么可能会飞呀。”

　　圣剑小幽也发现眼前之人身份可疑，但无所谓，反正有舰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毫无意义。

　　“你似乎有点缺乏常识耶。”

　　“我还以为人类成年了会失去飞行能力，就像深海龙蜥的幼崽拥有辨别色彩的能力，成年之后反而就看不见了。”

　　缺乏人类相关的基础知识，连婴儿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却对深海龙蜥的幼崽十分了解。

　　难不成眼前这位巫女长期生活在渊下宫？探索过程中倒是远远发现了几只深海龙蜥。

　　对了，至今为止都没有普通人能看懂的文字或图案提示，小幽破解古文字的技术显然不能当做基本技能，以前海祇岛派人来到地下寻找珊瑚玉枝，总不能盲目的乱窜，应该有指示才对。

　　莫非神秘巫女就是渊下宫的真正向导，某个古老巫女家族的后代，负责引导勇者？

　　珊瑚宫对这里的记载太少了，心海暂时难以确定，保持安静，默默观察对方。

　　正常来说，面具当然可以遮挡他人的窥伺，但华奕显然不在常理内。

　　他看出了巫女的特殊，却选择如常交谈。

　　“我们来自地面，海祇岛。”

　　“……”

　　“巫女小姐不打算介绍一下自己，还有渊下宫吗？”

　　“阿祇。”

　　短暂的沉默后，名为阿祇的巫女按照华奕的话语，介绍起曾经的地下文明。

　　“｀ 々白夜国的住民认为存在三个世界，龙蜥界、人间界和虚无界，这里曾经的黑暗是虚无深渊的东西，龙蜥和人都无法忍受。”

　　不需要依靠阅读古籍，阿祇正在口述海祇岛无人知晓的隐秘。

　　最好的向导派蒙终于找到表现机会了。

　　“我记得龙蜥不是喜欢黑暗吗？”

　　“龙蜥只是讨厌光，因为在这深渊之下，光就代表着人类的活动。实际上，龙蜥界指的就是纯粹、原始的元素生物世界，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光界，光界的七王则是代表蛮荒、原始元素力之顶的元素七龙。”

　　“噢噢噢团。”

　　派蒙点头，感觉收获了重要知识。

　　她不是第一次碰到面具巫女，上一位戴面具的巫女小姐是花散里，现在应该正和两位雷神在天守阁处理政务，或者聊天说笑，续写狐斋宫的故事。

　　花散里小姐姐宁愿自身消失也要清除地脉污秽，派蒙对她印象极佳，而且这位先前就和华奕是最亲密的关系了，此刻又遇到一位面具巫女，很容易就产生信任。

　　“我们想要珊瑚玉枝，阿祇小姐应该知道吧？这是举行海祇御灵祭的必备道具，关系到海祇岛未来的土地问题。”

　　“……！”

　　面具也无法掩盖巫女此刻的异样，她的身形明显一震，见此，派蒙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我说错话了？

　　面具巫女不是引导勇者获取珊瑚玉枝的向导吗？对龙蜥的事情知道的很多，为什么涉及海祇御灵祭的需求后，表现的这么奇怪？.

第3127章 魔神授意的实验

　　“你们知道海祇御灵祭的本质吗？根据书上说，它是用蛇神的生命力强制唤醒第二眷属珊瑚王虫，这种分解生物能将蛮荒元素转化为人类世界的温和元素，巨大的珊瑚便是王虫族群被蛇神之血唤醒的象征。”

　　阿祇似乎真的是渊下宫中的引导者，对白夜国的旧事，生活在地底的龙蜥，以及海祇御灵祭的了解甚至超过了珊瑚宫心海。

　　包括圣剑小幽在图书馆遗迹中找到的残破古籍，也没有涉及面这么广的内容。

　　心海眸光流转，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望着蛇形面具，视线几欲穿过遮挡，看清她的脸。

　　仍然是华奕决定着队伍接下来的目标。

　　“在海祇大御神已然逝去多年的当下，纵然有残余的蛇神之血，培养出了珊瑚玉枝，想来也不能无限使用下去的。”

　　“当然不能！”.

　　这一次，面具巫女连语调都变得激动。

　　“那是珊瑚血枝！深海龙蜥被当成实验品，移植蕴含着大蛇及珊瑚眷属之力的海祇之血，哪怕光界力与人界力相互冲突，发生排异反应367，实验依旧在继续，最后的成功是建立在龙蜥们无止境的痛苦之上。”

　　既然是蛇神之血，自然需要奥罗巴斯亲自授意，华奕不认为一尊魔神花费大力气命令子民进行实验，仅仅为了给海祇岛圣土化的问题准备唤醒眷属的道具。

　　本不必如此麻烦，要知道珊瑚宫就有一块巨大珊瑚，乃是奥罗巴斯的力量显化，海祇御灵祭需要神力，从那块珊瑚中便能取得，而不至于千里迢迢探索渊下宫。

　　排异反应么……

　　龙蜥是曾经光界七王的后裔，深海龙蜥传承的是水龙王之力，而奥罗巴斯这样的魔神拥有的是人界力，蛮荒元素与转化后的元素力无法在同一具身体内和谐共处，便是排异。

　　实验的最终目的或许并非制造珊瑚玉枝，而是解决两种力量的持续冲突。

　　珊瑚血枝的存在说明这个问题早就被解决了。

　　华奕的目光看向珊瑚宫心海。

　　主体粉色到末梢渐变为珊瑚色的秀发，与寻常人类不同，表现为无瞳孔的鱼眼形态的美眸，还有通过占星术确认的命之座——眠龙座。

　　现人神巫女，以凡人之躯承载神之意志，代替神明守护这片土地。

　　这并不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而是事实，珊瑚宫家的巫女们既是人类，也是龙裔，她们的血脉中代代传承着大御神之血与水龙王之力，乃是已经逝去的海祇大御神为子民准备的底牌。

　　连带着，奥罗巴斯最后是主动求死，这一猜想也变得越来越可信了，它并非忽然做出的决定，而是早就在准备。

　　神爱世人，随着在提瓦特大陆的旅行深入，这个词汇逐渐沉重。

　　心海哪里知道仅仅聆听阿祇的只言片语，华奕便拼凑出了漫长岁月以前的真实历史，属于一位魔神的诗篇，她权当对方在询问自己的意见。

　　“我听你的。”

　　少女柔声表态。

　　海祇岛的领袖将关乎未来命运之事的决定权交给华奕，并非陷入爱河的少女失去主见，变成大笨蛋，她只是相信面前之人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海祇岛的圣土化问题还是尽量找到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比较好。既然珊瑚玉枝实为血枝，被当成实验体的深海龙蜥饱受折磨，而将本来沉睡的珊瑚王虫强制唤醒，听起来似乎也要以该生物有所损耗为代价，我们或许应该换个解决方式了。”

　　“！”

　　阿祇没想到造访者队伍中的主心骨会这么说，忽然出现的转机令难以压制愤懑情绪的少女气势一缓。

　　“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