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的我天命上班 第14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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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全部以失败告终，你的剑没有指向库嘉维娜，也没有指向我。”

　　“真好。”

　　“……那是个阴沉的白天，你对我说：十六年的人生里，我一直在追寻着自由。如今我却发现，我所拥有的唯一自由，竟然是自由选择死亡的权利。”

　　“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那时候的我，一定很疲惫吧？”

　　克雷薇的声音轻轻的。

　　“不过，我完全可以理解未来的自己。按照母亲的计划，最后我们当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就算让我再换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

　　琳妮特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的鼻子很酸，有点想哭。

　　不知道从哪里取出精美的茶具，为众人依次倒好甜甜的红茶，华奕敲了敲桌子。

　　“给点反馈，佩佩。”

　　“谢谢。”

　　“我是让你回应克雷薇！”

　　“……我至今仍不明白克雷薇心中最向往的自由，但是，作为现任[仆人]，壁炉之家的父亲，如今我会给孩子们最低程度的自由，选择自己命运的自由。当然，我不会直接把胜利的果实送出，他们需要向我争取，向我证明，这样得来的自由才有价值川。”。

第3424章 [无上]抚顶，童话降临

　　“不愿意留在家里的人，只要忘记秘密，就能成为普通人。既然说到这里，华奕先生，您是愚人众的荣誉执行官，也是沫芒宫的摄政宰相——”

　　“可以，我同意了，通过你的考验离开壁炉之家的成员，便能得到全新人生。”

　　华奕很简单就许可了[仆人]的想法。

　　听着两人的对话，对现在的壁炉之家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克雷薇脸上露出笑容。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呀，在我看来，佩佩，你已经是一位很好的[王]，很好的[父亲]了。”

　　笑的很安心，又叫人心疼。

　　“由你来接手壁炉之家，我真的很开心。当然啦，要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我……”

　　女孩儿没有继续说下去，无言的陷入沉默。

　　[仆人]的神情毫无波动，如同万年坚冰。

　　克雷薇的存在并非秘密。

　　以前，琳妮特忽然听到神秘的声音，搭救壁炉之家的孩子，前后经过[仆人]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

　　她不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克雷薇的。

　　只是，以前并未主动相见。

　　“我所使用的厄月血火具备特殊力量，被这道火焰吞噬的人会留下残影，现在你们看到的女孩儿源自当初十六岁的克雷薇。在那场被安排好的决斗中，她选择死亡，血火灼烧了躯体与灵魂，连后来的记忆也一同燃尽，因此只剩下现在孩童时期的认知余烬。”

　　让壁炉之家成员忘记秘密的方法，也与血火有关。

　　这道火焰无物不焚，记忆也会被烧却。

　　“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说完了。”

　　喝了口小娇妻[女士]准备的上好茶叶泡制的红茶，华奕缓缓开口。

　　“你确实解释清楚了克雷薇的来历，但相比起克雷薇所做的还不够，她毫无保留的向你分享自己的内心，你没有真心话想说吗？”

　　克雷薇的眼中浮现期待，望着自己的好朋友佩佩。

　　[仆人]沉默着，沉默着。

　　真心话？

　　她已经去至冬国看过极光了，和书上说的一样美丽。

　　她无数次想起过自己的童年，与克雷薇相处的一幕幕。

　　当初的家很黑暗，但克雷薇是照亮回忆的小太阳。

　　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见证神圣誓言，她也产生过没有半点可行性的幻想，如果小时候的自己和克雷薇知道枫丹有这么一处地方，是否能依靠誓言的力量打败“母亲”？

　　至少，让大家像克雷薇希望的那样，看穿家的真相。

　　甚至于阅读那些因为神明而走向美好的童话故事时，佩佩也渴望有这么一位神明，将克雷薇救出苦海。

　　包括在决斗的时候，她祈祷了不知多少次。

　　许多，许多。

　　往事已矣，现在能说的真心话，除了“来生再见”以外，还有什么呢？

　　剩下的，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心湖在沉默中动荡，[仆人]不经意间对上了华奕的视线，望见那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子。

　　她忽然生出某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您……”

　　“说出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对克雷薇的情感，心中怀有的期望，再怎么大胆也不为过，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仆人]动了动唇角，终归没能一直维持古井无波的神情。

　　锐利的眼神早已化开，威严的气质也跟着消失，[仆人]想起了华奕给各国带来的改变，创造的一桩又一桩奇迹。

　　以及，在歌剧院里，自己亲眼所见的原始胎海之战。

　　打破常理，颠覆认知。

　　她起身，低头。

　　“克雷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我……”

　　成熟优雅的执行官没了平日里的游刃有余，语调微微颤抖。

　　“我希望她能拥有更好的结果。”

　　“具体是怎样呢？”

　　华奕挪了挪座位，把椅子拖到克雷薇身边。

　　“看来你还是不擅长表达内心，可以理解，因为童年时期的那束光，在最美好的年华消散了...0”

　　他的手掌微抬，自地脉中涌现世界的回忆，属于克雷薇的部分被抽丝剥茧，化作星星点点，顺着轻抚女孩儿脑袋的动作汇聚。

　　“我来替你说吧，算作童话故事没能早点降临的补偿。”

　　第一下摸头，克雷薇想起了自己直到最终决斗前的点点滴滴。

　　“她应该重获生命，延续曾经戛然而止的故事。”

　　第二下摸头，小小的女孩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很快就成了大姑娘，亭亭玉立，长发及腰，正是十六岁的年纪。

　　“家的黑暗没能扭曲少女的心，如此坚强、善良，又经受了悲惨命运的女孩子，往后余生，理应被世界温柔以待。”

　　第三下摸头，山野间和风吹拂，带着花草与泥土的芬芳，似在亲吻被[无上]眷顾者的面颊。

　　阳光洒落，要用最为温柔又最为热烈的方式，搂住一直活在阴影中的人儿。

　　华奕的声音并不急促，这一系列变化不是在刹那间完成的。

　　然而被厄月血火烧却的余烬从娇小的女孩儿，出落成十六岁的美丽少女，生与死被逆转，世界的法则让步，如梦似幻的奇迹，令琳妮特、[仆人]和克雷薇自己都无法反应过来。

　　她们久久无言。

　　琳妮特半张着嘴巴，眼睛里涌现1.3雀跃。

　　[仆人]眸光动荡，难言的情绪自心脏涌向四肢百骸。

　　克雷薇怔怔望着自己的柔荑，能感受到餐桌透过指尖传来的触感，轻风拂过侧脸的滋味，还有头顶上属于创造奇迹之人的手掌的温度。

　　她恢复了所有记忆，拥有再正常不过的血肉之躯。

　　不再是小女孩，而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突如其来的美好如梦似幻。

　　克雷薇生怕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她慌张的捉住华奕的手，有点胆怯，有点用力。

　　直至把自己的脸蛋贴在对方的手掌上，面颊上的温暖再一次证明这不是梦。

　　少女泪眼朦胧。

　　“谢谢…谢谢您，大哥哥。”。

第3425章 蛋糕

　　克雷薇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是[仆人]第一次看到她哭泣。

　　曾经，无论经过多少打骂，受了多少伤，克雷薇也从未哭过。

　　即便是那场被安排好的决斗，冰冷利剑刺穿了少女的血肉之躯，她依旧用仅剩的力气露出笑脸，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你会成为一位很好的王”。

　　直到最后的最后，她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时，“抱歉”与“谢谢你”这几个字终于带着哭腔。

　　她真的坚持不住了，阳光的笑容下是千疮百孔的内心，莫大的绝望终于彻底吞没克雷薇，表现出最深处的脆弱。

　　可惜，当时的她甚至没能好好哭出来，便失去了全部力气倒在地上，再没有一点生机。

　　现在，克雷薇可以尽情大哭一场了。

　　静静注视着少女抓住华奕的手，泪流满面，[01仆人]知道眼泪里含有的不是绝望。

　　重获新生的喜悦，得到呵护的沉醉，以及过去那些年的无尽委屈，她太需要发泄了。

　　十六岁的少女，花一样的年纪，却要忍受最深沉的黑暗。

　　哪里有人生来便无比坚强，不过是苦楚与伤感一遍又一遍的拷打内心，把人变得麻木而已。

　　如今，克雷薇能够真正活着，用前所未有的鲜活方式度过更加美好的人生。

　　至于她那一声“大哥哥”，变相把作为同龄人的[仆人]也变成了华奕的小妹妹，这无关紧要。

　　如果华奕确实能因此感到愉悦，[仆人]可以把“大哥哥”的称呼定下来，以后也这么喊他。

　　唯有执行官小姐自己知道，当年克雷薇用胸膛迎上剑刃，看着最好的朋友死在眼前，那是多么巨大的绝望。

　　唯有她自己知道，杀死前任[仆人]库嘉维娜，其实根本没带来半点逃出阴影的喜悦。

　　无数次，她无数次在心里责问自身，为什么我如此弱小，如此废物？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击败库嘉维娜，亦或仅仅是带着克雷薇逃离所谓的家。

　　非要等到一切无法挽回时才展开行动。

　　现在，华奕用事实证明，这一切并非无法挽回。

　　此时此刻内心中产生的喜悦到底有多么强烈，同样只有[仆人]自己知道。

　　“流了好多眼泪呢。”

　　华奕声音温柔，被克雷薇抓着，贴在她柔嫩脸蛋上的手掌已经被泪水打湿。

　　“再这么哭下去，眼睛要哭肿了，体内的水分和盐分也会大量流失，我或许不应该拿出红茶，要单独给你准备一瓶盐汽水。”

　　“我、我知道了。”

　　少女抽了抽鼻子，脸上泪痕未干，却是露出笑来。

　　并非自己苦苦坚持的伪装，想要给她人带去活力与希望，而是发自内心的情感。

　　阳光已经洒落在身上，阴影无处留存。

　　克雷薇对上华奕的眼睛，为其中的温柔与包罗万象的深邃痴迷，又羞赧的挪开视线。

　　然后正好望见自己先前做的小蛋糕。

　　她把其中一份端到华奕面前。

　　“其实，我当时就想着让大哥哥尝尝蛋糕，即使没能找到佩佩，从枫丹廷出来，走了这么远的路，大哥哥可能会累，正好可以吃蛋糕填饱肚子。”

　　“等于是你把自己的那份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