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勤勉的清洁工
这是座幽静且风景优美的小院,由能工巧匠精心建造的楼台前有假山和湖水,人工的风景与浩瀚星空相映成趣,偌大璃月港,仅有群玉阁能这样接近天空。
群玉阁名义上是阁,实际上是一座由浮生石打造的宽阔浮空岛,凝光心怀用群玉阁覆压七国的雄心壮志,随着时间推移,这座天上宫阙只会越来越庞大。
“所谓恋爱,是两个人互相爱慕的行动表现,凝光说的那些话,若是切合你自己的心意,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怎样的滋味,若你仍旧只是想静心修行,或是慢慢体会凡人的生活,就这样普通的看风景也好。”
华奕并不在房间里,他背靠走廊的立柱,窥看申鹤的神情。
跟随三眼五显仙人修行的修仙者,最开始有一双宛若冰湖的眸子。
澄澈而缺乏温度,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冷。
后来那双眸子里出现了变化,是什么时候呢,华奕告诉申鹤命格之说虚无缥缈,用她童年时期的长辈现今的安乐生活充当佐证,还是不厌其烦的带她了解璃月港的种种,从摩拉的定义开始讲解。
自某个时间点起,申鹤的眼神与气质不再那么冷若冰霜。
不过,仅限于在华奕和其她朋友面前。
“你自己的内心,想的是什么?”
“……”
申鹤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人类永远那么神奇,有时候自己最了解自己,有时候又最不了解自己。
仙人弟子难以抽丝剥茧,理清心中五味,她与华奕对视半晌,再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院落里的小湖上。
华奕顺着申鹤的目光看去,湖水澄澈,内里有水草游鱼,颇为雅致。
然而这种风景对于久居奥藏山的申鹤来说,应该没有多少特异之处。
湖水、绿植和鱼类,奥藏山并不缺这些,申鹤跟随留云借风真君修行,所见的风景无外乎山水,现在怎么对一片小湖感兴趣了?
嘎吱。
异样的声响在湖面蔓延,申鹤的神之眼绽放出光辉,凛冽的冰元素冻结湖水,须臾间就结成坚硬的玄冰。
申鹤打量着面前的冰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她扭过头望向华奕,隐隐带着期待。
“我常年在奥藏山生活,所见有限,山上的景致不多,银河夜色,是我在山林中见过的最美的事物,我将湖面冻成明镜,让浮云和星斗映照在眼前…希望你能喜欢。”
仙人弟子动用仙法,送出了自己所认为的最珍贵的礼物。
性格清冷的女孩子,在华奕完全未曾预料的情况下,营造出了别样的浪漫。
这,当然是一种惊喜。
镜面般光洁的寒冰之上,星辰与明月尽入其中。
“喜欢,我很喜欢。今天是逐月节,月色正美的日子,能在这样的时节以这般极具创意的方式赏景,是注定要珍藏在脑海深处的美好记忆。”
“嗯。”
申鹤不善言谈,表达自己的想法便是极限。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幸好也不需要说什么。
被华奕牵着手,静静的欣赏银河夜色便是。
一时无言,岁月静好,唯有清风于群玉阁吹拂,星月于夜空辉耀。
还不够。
申鹤已经用行动表明了态度,爱慕并非她掌握的词汇,但已然存在。
华奕可不会像个笨蛋一样,说是欣赏风景,便用一整个晚上的时间看星星,看月亮。
他向着申鹤侧过头,缓缓靠近,动作不快,以修仙者的素养,若想躲,随时能躲。
然而申鹤没有躲闪,只是以那双美丽的仿佛不含有任何杂质的眸子看着人仙特许,看着这位临下山时师父百般叮嘱要言行计从,带给自己区别于仙的感受的存在。
啾。
清心花一样高远优雅的吻,并不苦涩,是甜的。
“我来告诉你,凡人恋爱的滋味。”
星月之景赏到这里便够了,华奕带着申鹤离开院落,回到房间。
在走进屋里的时候,被冰封成明镜的池水悄然冰释,重新化为一池澄清,本应该在极寒中失去生命的水草与鱼儿,竟仍旧焕发着生机。
水草愈发青翠,鱼儿欢快游动。
这不是申鹤留手,虽然在璃月港的生活令她的心性有了提升,对种种仙术妙法的运用皆比往常更胜一筹,但想要在几个呼吸间冻结湖面而不伤及内里的生灵,所需的控制力不是申鹤能达到的。
是华奕护住了水里的生物。
纵然申鹤冻结湖面的行为出乎他的意料,华奕也能在一瞬间做出反应。
群玉阁是凝光的财产,不该有任何损害,这算是原因之一。
而更加重要的是,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有生灵凋逝。
“留云借风真君给了你红绳,我现在把它解开,你愿意吗?”
房间里,申鹤面露犹豫之色。
红绳是用来压制凶性的,一旦解开,孤煞命格便有可能发作,申鹤真的很担心自己失去理智,攻击华奕。
这是她最大的顾忌。
“放心。”
华奕当然能猜到申鹤的犹豫根源。
“作为给你解绳之人,我会承担好相应的责任,你绝不会狂性大发,只是,以后的人生,注定和我纠缠不清,紧密相连了。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回到奥藏山,当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者。”
“好。”
申鹤点了点头。
她忘记去考虑留云借风真君的态度,单纯的选择相信华奕,接受与他人生相依的发展。
第1923章 启程
第二天下午,人仙特许才出现在看似与往常一般无异,实际上早已由千岩军和七星密探联手控制的码头一角。
在往来于提瓦特最大商港的诸多船只中拥有最强的火力,武装到牙齿,堪称商船之中的战船的死兆星号,早已在这里停泊多时。
船员们不知检查了几次甲板状况、物资储备和其他种种,为前往稻妻做准备。
他们只知道将会有特别的客人搭乘死兆星号前往稻妻,需保证一切周全,至于客人的具体身份,北斗没有提前告知。
所以,当华奕和荧带着最好的伙伴派蒙出现在戒备森严的码头时,从不一样的气氛隐隐意识到乘船的客人的身份非同寻常,但完全没想过是人仙特许要乘坐死兆星号的船员们,一时间半张着嘴巴,怔在原地。
北斗没时间让自己的手下注意仪容仪表。
她是有些许紧张的,论心弦的紧绷程度,历数目前为止的人生经历,可以说仅次于当年面对巨兽海山之时。
自璃月前往稻妻的海路,北斗走了许多次,虽无法说是次次风平浪静,一帆风顺,但至少南十字船队与死兆星号的名头越来越响亮。
问题在于,确实有几次出现意外,死兆星号不得不半途返航。
这一次人仙特许乘坐自己的船前往稻妻,可不能中途掉链子啊,要是航行到一半,船只无法承受风浪的考验,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什么无冕的龙王、山与海的征服者,这些称号全都会变得刺耳,就连大姐头这个称呼都会让自己汗颜的。
“久等了,我没能提前给出准确的出发时间,让你等到现在,抱歉。”
华奕向着北斗表达歉意。
想要尽可能的缓解离别的愁绪,哄多位女孩子开心,又要给予昨天才把一切交给自己的申鹤应有的甜蜜时光,这些事情就算是华奕也无法准确计算时间花费,只能请凝光告知,至少要在午后才会出发。
“没关系没关系,南十字船队此次旅程本就以人仙特许为主,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区区一两个小时,老实说,我倒觉得太快了,还能继续反复检查航海的各个环节。啊,我的意思不是说现在还没准备好,死兆星号随时可以出海。”
面对华奕,北斗少了好几分不拘小节的豪情。
她开始拘泥于细节。
这样的一幕令死兆星号的船员们略感惊奇,又很快了然。
毕竟是面对人仙特许呢,如果大姐头依旧是以往那副随性的表现,多少会让人觉得失礼。
荧东张西望,熟悉之后的几天乃至十几天的“家”。
漂洋过海,这是一段很长的旅途,她看过地图,如果地图的比例没有差错,璃月到稻妻之间的距离,比蒙德城和璃月港的距离远好几倍。
也不知道具体要航行多久。
“荧,你有什么问题吗?”
华奕总是给人以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但他的身份、地位与力量太过夸张,在关系还不够熟络的时候,相处起来难免有些顾虑。
当然,北斗不认为自己与华奕的关系很生疏,他可是唯一一位看过自己哭的人。
只是华奕身边的人毕竟有很多,北斗觉得他可能还没将自己划入熟悉的朋友的范围。
相较起来,反倒是与荧的交流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南十字船队曾经招募过几次新人,该怎么让在陆地上生活的人们渐渐习惯海上的日子,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确实有个问题,南十字船队是只有一艘船吗?”
荧好奇的发出询问,停靠在这座秘密码头的,好像仅有死兆星号。
“当然不是。死兆星号是南十字的旗舰,却并非全部,要不然怎么能叫船队。还有多艘比死兆星号小一级的货船,以及进行作战的游击艇、冲锋舟等等,只不过货船难以经受璃月与稻妻间的风浪考验,此次不会一同出海,部分游击艇则在死兆星号的船舱里。”
“噢!”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荧展露的表情令北斗笑了。
“至于船员方面,你们可以放心。海上急救、天象观测、心理疏导等海上生存综合知识,以及海战相关的武装船员,死兆星号的人员配置,不说是璃月第一,至少在七星八门外的民间势力中,处于顶尖水准了,往日里,死兆星号突破过许多次飓风暴雨的阻挠。”
说着说着,北斗表现出以往的豪气。
“飓风暴雨什么的,听起来有点可怕耶,不过有华奕和荧在身边就没关系啦,话说,北斗船长,待在船上是不是只能吃便于储存的干粮啊?”
华奕和荧,以及吃的,这就是派蒙每天的思想主题了。
“哈哈哈,当然不会。很久以前,至少数百上千年前,往来于璃月港的一些商船为了节省开支,的确只给船员准备干粮,后来船员们经常表现出各种不良症状,有的还危及生命,靠不断摸索,终于发现是食物的问题。船上的生活必须有水果,再加上一些便于储存的蔬菜、肉类和点心,以及随时能捕捞的海产,姑且算是丰盛吧。”
略微顿了顿,本着让人仙特许一行的旅程尽可能舒适的原则,北斗关心起派蒙的需要。
“你是想带什么东西在路上吃吗?”
“那肯定是史莱……唔!”
派蒙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荧捂住嘴巴。
这家伙如果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是要吃史莱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虐待她呢。
而且,尘歌壶里有的是史莱姆。
“我们还是出发吧,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没问题。”
见荧和华奕在死兆星号上站定,北斗招呼起自己的船员。
“扬帆,启航!”
第1924章 远航
码头上,千岩军和七星密探肃然而立,目送着人仙特许乘坐的船只远行。
不卜庐的小药童,往生堂的堂主大人,月海亭的七星秘书,云翰社的当家……她们站在璃月港的高处,默默祝愿华奕的前路诸事顺遂。
天衡山上,诸位仙人同样望着码头的方向。
“人仙特许启程,云来海理应云淡,风轻,浪静。”
“所言极是。”
众仙施展手段,浩荡的仙力以相对隐晦的方式流转,令浮云变薄,不再能遮挡阳光,使轻风改向,吹往死兆星号航行的远方。
就连云来海上起伏的波澜都变得静美,一切的环境条件,已经到了璃月港的航海人不可奢求的完美地步。
“天气真好啊。”
北斗站在船首,忍不住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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