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杉梨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柏隽撑着侧脸,发呆凝望着桌子上水瓶中插好的鲜花,不知怎的在柔和明亮的光线下,这束昨晚带回来的鲜花似最为细腻的丝绸般不时折射出朦胧的梦幻感。
“这束花就这么放在家里吗......”
这是知更鸟临走时送来的鲜花,插在花瓶中虽然可以延长其寿命,但毕竟只是观赏花而已,生命力十分脆弱,哪怕插在花瓶里也基本上活不过一周的时间。
柏隽这次前往空间站少则半月,多则一个多月的时间,倘若就把这花放在这里,回来之后肯定早已凋零,他不愿冷落这份心意,所以思索起怎样安排这束花。
交给停云或是驭空应该是最妥善的方案,但转念一想,景元这家伙又未尝不可,他平时最喜欢种些花花草草,应该会很有经验,而且交给他的话还能省去一番解释的麻烦。
再加上柏隽一会刚好需要去找景元述职,于是照料花的人选就这么定了下来。
口袋里的玉兆仍然在叮叮咚咚响个不停,自打昨晚开机后,上面涌现的各种信息简直快要把他的玉兆给撑爆了,其中包括了青雀,藿藿,素裳,雪衣,寒鸦,停云,驭空以及符玄等等的信息......
每个人后面都带着一个鲜艳的99+,恐怖到简直可以用仙之人兮列如麻来形容,但好消息是列表中的银色骇客没有开他的盒,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在五天前,她只简洁的说了一句——
【银色骇客:???】
【银色骇客:这段时间先不玩了,我这边有工作需要出差,大概一个多月吧,等我回来再一起玩游戏吧。】
说真的,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柏隽心中松了口气,这意味着自己在未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不用担心晚上被人骚扰的事情了。
虽然这位银色骇客的游戏技术很好,还时常给他送些游戏皮肤和装备,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富婆,但是每天晚上陪着她这种级别的顶尖玩家打游戏压力多少还是有些大的,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准备好一切后,柏隽离开家门,抱着插花来到神策府的办公室。
“把早点放到那边沙发旁的茶几上就好,我现在很忙,有什么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帮我先推了吧。”
办公室里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
景元正埋头于堆积成山的案呈中拼命工作,没心思注意到推门而进的人是谁,只以为是来送早餐的青镞,索性头也不抬的指了指埋在各种文件之下的茶几。
“你还没吃早茶啊,真是罕见,以前你不都是吃完早茶才来上班的吗?”
听到柏隽的声音后,景元有些惊讶的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随后笑着揉了揉黑眼圈严重的眼袋,开口回应道:“你来了啊青砚,我还以为你会更晚些过来呢.....哈欠。”
“因为没什么事情,所以想着早点来找你......话说你这是通宵了多久啊,感觉状态差过头了。”
看到景元竟然都露出了萎靡的神态,柏隽实在是难以想象他这几天的工作量究竟有多么繁重。
“四天?还是说五天......我也有些搞不清楚了,最近寰宇巡回演唱会带来的各种效益和事情多的过头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工作了多久。”
“真是辛苦呢。”
“无妨,我受俗务羁扰多年,什么麻烦事都见过了,这点小麻烦不过尔尔吧。”
景元担任将军一职已有七百余年,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当属指挥罗浮支援击溃活体星球「计都蜃楼」的那次,他记得自己在指挥室一口气待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期间有足足二十多天没有合过眼,哪怕有着神君为他吊着性命,他当时都差点直接猝死在指挥室里呢。
现在不过区区四五天的时间,在他眼中看来也就是洒洒水的程度,但尽管如此,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也造不了假,随着时间的累积与磨损,哪怕仙舟人并不会真正的老去,可景元还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短生种口中所谓老去的滋味,恐怕再过不了个几十年,他的使命就该到头了。
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当下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在下一任将军择定之前履行好将军的职责。
“说起来,青砚你呢,任务可否顺利,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景元揉了揉因长时间低头而僵硬的脖子,靠在椅子上端起了早已凉掉的茶水。
“药王秘传只露出过一次身影,具体的细节我有在任务的报告里记录,但往后的几天里就没有任何的情况了,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龙师们最近这几天也根本没有什么行动,有些安静过头了。”
“是吗,看来那群龙师们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啊.......既然这样就先不管他们了,仅凭捕风捉影的消息定不了他们的罪,想要整治一滩浑水,就需要待到泥浆翻滚最激烈的时候才好激浊扬清。”
景元比谁都清楚如今的罗浮明里暗处潜藏着多少的麻烦与风险,但越到这个时间段越不能急躁,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在等一个时机,等待罗浮露出哪怕半分的破绽。
而且景元的直觉隐隐在告诉他,那群龙师算不上什么幕后黑手,他们还没有策动药王秘传的本事,恐怕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放长线钓大鱼,等待一个足以彻底根除罗浮所有顽疾的好时机。
“你心里清楚就行,有什么麻烦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不介意帮你处理些麻烦的。”
柏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好,届时就麻烦你了.....对了,你带的那是什么?”
景元忽然这时注意到了柏隽带着的插花,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昨天下午他代替神策府交给知更鸟的赠别礼,怎么现在又到柏隽的手里了?
难不成....
景元的眼神逐渐暧昧,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不愧是你的表情。
“昨天插好的花,我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一段时间来着,而且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奇怪.....”
“只是五天竟然就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我真是小看你了呢,青砚。”
柏隽虽然没听懂景元在说什么,但只是看到景元那张带着懒散笑容的脸,心中就觉得指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强忍住给景元一拳的冲动,把插花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别露出那样危险的眼神啦,其实我最擅长照顾花草了,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照料的。”
察觉到柏隽危险的眼神,景元连忙信誓旦旦的保证,然后把插花从水瓶中拔出,将花枝的底端切口剪成斜面后再重新放回,这样可以有效增加花枝吸水面,延长其寿命。
“......那就麻烦你了,我还得去一趟工造司拿张联觉信标,先走了,一个月后见。”
“嗯,一路顺风,我还有这么些要务亟待处理,恕不能远送。”
柏隽见到景元专业的手法后心里也算是有了底,把演唱会的任务报告上交后,在景元微笑的挥手告别中离开了神策府。
正如方才所言,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工造司。
「黑塔」空间站里的人究竟说什么语言柏隽不清楚,但他清楚里面肯定是不说仙舟语的,为此他需要先去准备一个联觉信标。
「联觉信标」是所有银河中智慧生命的基础科技,只需接种一针,在中枢神经处理下信标,任何人就能听懂遥远世界最陌生的语言,如闻乡音。
其原理在于文明生物的思维活动主要以内在语言的方式呈现。就像人们毫无察觉,但阅读时却会在脑中默念,形成思绪。
而联觉信标的作用就是跳过传递过程,将彼此的知觉连接,转化内在语言的编码,再由对方的语言认知系统自动处理还原,将阻挡交流的障碍将一扫而空。
其实仙舟本土人绝大多数都会在年幼时就接种联觉信标,但柏隽这个外乡人属于例外,不过他的情况可以用对联觉信标过敏来进行解释,所以倒也不会显得多么另类,只需要外置一个联觉信标就好。
工造司里的大匠作们见到柏隽过来后,神色难掩激动,连忙跑去通知正在工坊里琢磨新东西的公输梁。
没一会,灰头土脸的公输梁就满脸兴奋的赶了过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炉灰,开口询问:“百冶大人,您需要联觉信标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好,何必亲自过来呢?”
“只是刚好路过,再者说与其等你把联觉信标送来,还不如我亲自过来拿,毕竟咱们这一行最讲究的不就是效率吗?”柏隽耸肩道。
“不愧是百冶大人,每一句话都能让我受用诸多!”
“别拍马屁了,快点给我拿一个联觉信标吧,我还着急离开呢。”
怪不得人们总喜欢朝高位攀登,只是随口的一句话都能被公输梁捧上天去,不过正因如此柏隽才会对百冶的名号不怎么在意,甚至比较厌烦别人称呼自己这个名号,换句话来说也可以说是一脉相传,因为柏隽的师傅怀炎也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百冶。
“好嘞好嘞,您稍等,我早已通知徒弟去给您拿了。”
说话间,一位匠作抱着檀木做的盒子赶了过来,里面装的都是工造司里最顶级的外置联觉信标,而且不像是助听器,反而像是薄如蝉翼的创可贴,只需要轻轻贴在耳后,就可以做到与肌肤同色,遇水不融。
无论是从质量还是便携性上都称得上是最顶级的一批。
柏隽接过一张,准备贴到耳后时忽然问道:“先且说好,你这个联觉信标没有做过语言模组块转换上的消音吧?”
波提欧的特殊情况历历在目,让柏隽不得不注意这个问题,毕竟他可不想自己的话在别人耳中是各种小宝贝小宝贝。
“消音?虽然我不知道百冶大人指的具体是什么,但是这批外置联觉信标绝对是原装没有过任何改动的,您大可放心地使用,万一觉得不对劲摘下来就好。”
公输梁还以为柏隽是对这批联觉信标的质量感到不满意,连忙出声解释道。
闻言柏隽这才放心的贴到了自己的耳后,随着肌肤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外置联觉信标成功激活。
柏隽点点头,向他们道过一声谢后便离开了工造司。
“什么,恩公要离开罗浮!?”
柏隽来到天舶司准备申请一次星际航行,即使他已经足够谨慎,可还是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停云抓了个正着,没办法,柏隽只能把自己的想法与目的告诉了这只狐狸,不出意外的,她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声。
惊呼声之大引来了天舶司其他飞行士和观星士的注视,但停云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般,焦急的凑到他的脸前,不断用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脯。
“恩公你这个坏蛋,幸好小女子今天恰好遇到你了,不然又要像前几天那样杳无音讯的消失吗?唔......坏蛋坏蛋坏蛋!”
停云倒不是因为柏隽离开罗浮的事情而生气,她只是恼怒柏隽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的态度。
“抱歉,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可以吗?”
柏隽难得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他走到停云的身前,轻轻捏了捏对方精致可爱的脸颊,小声的安慰道。
糊弄小孩子的把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对孩子有些幼稚,但对停云来说刚刚好,她就吃这套,或者说就吃柏隽的这一套。
“好!那你要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哦?”停云眼角笑成一弯月牙,看起来好看极了。
看着姑娘身后不断摇晃的尾巴,柏隽清楚她没有说违心的话,于是安心的松了口气。
“恩公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然而在柏隽准备离开前,停云突然又凑了上来,温热柔软的身躯尽情的靠在柏隽的身上,不舍的抱紧他的胳膊,小脑袋不断地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发丝间的清香和娇躯的体香足以让任何男人失去抵抗力。
“你说吧.....”
柏隽浑身一僵,虽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眼下除了答应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回答了。
“一定要早点回来哦!”
停云踮起脚尖,像是宣誓主权般的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肩膀,随后开心的跑开了。
望着停云俏丽的背影,柏隽下意识想起了另一只喜欢咬人的白毛大狐狸。
“你们狐人怎么都喜欢这个调调啊.....”
好在他的喃喃自语没有被停云听到,不然指定逃不了又得被暴咬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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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黑塔空间站篇,堂堂连载!
老杨最喜欢的一集来了
空间站二三事 : 第82章 佩佩李在赣神魔?
「黑塔」空间站的渊源大有来历。
正如其命名所示,其创建者就是天才俱乐部大名鼎鼎、曾捕捉天外星核并将之封印、十九次将其所在的星球从毁灭的边缘中救回,两次拜谒星神的黑塔女士。
她不满足于寻常世界的万物法则,将目光投向了银河中未解的存在,并期待那些遥远的神秘能够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为此,黑塔主导建立了博物馆式星际舰船,并将它发射至行星轨道,开始了「将一切怪异封印在星空之中」的研究工作。远近闻名的黑塔空间站就此诞生。
换句话来说,所谓的空间站实际上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星空博物馆,收容接纳了来自寰宇银河各处的奇物。
而时至如今,空间站内已经拥有了数不胜数的奇物「藏品」。
大量的仰慕黑塔才华的追随者们汇聚于此,他们不断地从银河各处收集遗器和奇物,记录它们的形致与功能,建立起系统的观测与研究方法......最终从谜题中找出更加费解的谜题。这也正是黑塔的最初的目的。
虽然数量众多的奇物常常招来嫉妒的目光,各种势力在暗中摩拳擦掌,但是凭借着黑塔的实力,一个琥珀纪下来,空间站都很少陷入真正的危机,收藏和研究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今日的空间站也依然灯火通明,不分昼夜轮转。
星际舰船与空间站二段式分离结构的核心部分,是空间站科员们日常生活的主要活动区域。
走廊中一位穿着严谨的白色制服,扣子依序系好,拥有紫色瞳孔的黑皮少年在半路停下脚步,望向窗外,宇宙寂静,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黑眼圈。
“阿兰大哥,您怎么还在这里啊?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窗上忽然出现另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虽然状态看起来也并不好,但至少比黑皮少年要更加放松一些,漫不经心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无妨,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现在还不能休息。”
被科员称作为阿兰大哥的黑皮少年揉了揉发酸的紫色眼睛,取出夹在腋下的表格确认起接下来的行程。
“确认统筹区域需要更新迭代的硬件设备需求,处理科员们的紧急求助记录,签收并整理大小姐的购物快件,收集整理上周甜点饮品反馈并整理对应调优方案,哦对了,刚才大小姐还通知我去主控舱段一趟,说是有事情需要我代办......”
“阿兰大哥你这也太辛苦了吧,稍稍休息会吧,就算是机器人,拧的发条太紧,时间久了也是会出事情的啊!”
防卫科的科员担忧的看着面前这位少年老成的防卫科科长,害怕他哪天体力不支倒在空间站里。
阿兰摇了摇头,对科员的关怀表示心领:“没关系的,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心里有数。”
“那就好,不过大哥你可不能倒下啊,您是指引防卫科前进的明灯,是支撑大家战斗的核心!若无大哥一日,则空间站哀鸿遍野;若无大哥十日,则空间站民不聊生;若无大哥百日,则空间站宛如炼狱......”
“好了,别再说了,感觉好中二,被大小姐听去又要取笑我了。”
阿兰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窘迫的情绪,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防卫科的科员们总喜欢给他取一些空间站の绝凶虎、大小姐の破坏龙、燃烧の大哥之类的中二称呼。
就因为此事,艾丝妲小姐已经不止一次的拿他开玩笑了,阿兰微微叹了一口气,每次都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这次也不例外,阿兰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其他反驳的话,反倒是脸颊憋得通红,最后似逃离般的转身朝着主控舱段离去。
主控舱段是空间站的核心区域,与基座连接为一体时作为空间站控制中枢而存在,因此这里的科员数量明显比起方才的基座舱段少了不少。
而分布于主控舱段入口处与两侧,是由众多监控画面组成的巨大影像屏幕,能够观测空间站外围的全景视角,分别配备障碍阻击操作台与防护投射操作台,可以用于狙击不明威胁与产生反重力防护罩。
“大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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