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杉梨
“咕啊——!”
根本无法抵抗这股力量的阿兰当场飞射出去,在地面上翻滚好几圈之后,灰头土脸地趴倒在地,大剑随之掉落在一旁,滋滋的电流仿佛无力的化作一道悲叹消散在空中。
阿兰挣扎数次,不堪重负的身体最终无奈的倒下,宣告了今日对练的结束。
这是防卫科的传统,每日上午任由科员们在训练室内对练,磨合实力以及培养战斗经验,而柏隽会出现在这里全部归咎于阿兰在前几日无意间的闲谈,因为他一直都对柏隽的实力很感兴趣,便邀请柏隽一同参加防卫科的实战对练。
恰好柏隽想要好好磨合一下最近因实力暴涨而无处发泄的身体,于是第二天就跟着阿兰来到了防卫科的训练室。
起初双方只是想要切磋切磋,但自从全防卫科被柏隽狠揍一顿之后,不知不觉间就演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柏隽仿佛上天派来的大魔王,以教官的姿态狠狠拷打着防卫科的科员们。
今日也是一如既往。
只是攻势似乎稍显凌冽了些,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里,阿兰已经第十三次被柏隽以相同的招式踢飞了,不管是角度、姿势,乃至于落地的位置都如出一辙。
只能用冰冷无情的巨浪来形容,九成九的进攻都会在发动之前被柏隽中断,偶尔能发出攻击也会遭到无情犀利的反击,打的阿兰根本摸不清头脑,而且最可怕的是,一般情况下对练久了,双方或多或少能够掌握对方的进攻节奏、招式技巧,从而产生经验促使成长。
问题恰恰出现在此,阿兰被揍了这么久,别说能和柏隽过上两招僵持一段时间,反而落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自始至终他能从柏隽身上感受到的都只有深不见底的实力。
这让阿兰有些怀疑人生,他已经搞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了,不管他汲取多少教训,等到下一次的战斗感受到的永远都是绝望,根本没有一丝丝接近的可能。
而周围的防卫科科员看着狼狈不堪倒在地上怀疑人生的阿兰大哥,更是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太惨烈了,平时能够碾压他们的阿兰大哥就像往常碾压他们一般,又被无情的碾碎了。
可以说是战斗经验的差距,但众人更倾向于阿兰大哥与柏隽大哥实力之间的绝对差距,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犹如深渊,一眼望不到尽头。
虽然这样的一幕最近这段时间天天都能看到,但不知为何总感觉今天的战况更加激烈了一些,莫非是阿兰大哥惹柏隽大哥生气了吗?
没错,他们对柏隽的称呼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统一口径的柏隽大哥。
尽管柏隽本人不知道此事,但他的确已经在科员们的心中超越了阿兰,成为空间站里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了。
“你们有谁还想和我切磋吗?”
柏隽转头看向站成一排的科员们,像恶魔发出低语般邀请道。
“不不不不不!”
听到这话,科员们顿时宛如花容失色的小姑娘们乱作一团,纷纷想要躲到彼此的背后以逃脱柏隽的视线。
能和这样的强者对练,无疑是积累经验,提升实力的绝佳机会,可在场的科员们早已被吓破了胆子,说什么也不肯上前一步,毕竟柏隽的可怕之处他们早已领略过许多次了。
向着巅峰不断攀登的确是件好事,问题在于柏隽貌似不是巅峰,而是山巅之上的雷电,这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触及的,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外酥里嫩的惨状。
“我们来!”
明知这样的恐惧与痛苦,最后仍然有两个人勇敢的站了出来,哪怕双腿已经抖如筛糠。
“很好,你们的名字是什么?”
他们两人拥有着相似的面孔,柏隽对他们有些印象,记得昨天好像也是他们主动提出上前对练,发自内心的对他们的勇气感到欣赏。
“我叫艾伦沃克!”
“我是他弟弟艾鲁迪克!”
双胞胎以相似的语调,像是想要发泄心中恐惧的大声吼道,他们自知这会是场惨痛的碾压,可拼尽全力也想在他的手中撑过五秒——撑过他们在柏隽手中坚持的最高纪录。
“我很喜欢你们的勇气,并且由衷的希望你们能够永远保持下去,来吧,为表对你们的最大尊重......”
自认已经直面过地狱的兄弟俩,颤巍巍的张大了嘴巴,目睹了更为地狱的一幕——只见柏隽神情严肃的缓缓走到靠近墙边的武器展柜,从中取出了一把训练用的木刀。
此等殊荣,即使是阿兰大哥也未曾享受。
两秒后,二人带着安详的表情陷入了沉稳的梦乡。
“你们还有人想和我对练吗?我会尽可能温柔些......”
看到训练室无一人敢出声的死寂场景,柏隽只好叹了口气,姑且算是结束了一日的对练,与躺在地面的阿兰简单道了声别后,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离开了训练室。
出了科员众多的甲板,拐进落差感明显的阶梯,在第三个垃圾回收装置左拐直行,走过一排控制中枢的机器,柏隽轻车熟路的找到黑塔的办公室。
与以往不同,黑塔今天没有沉浸在各种奇物的研究之中,也没有忙于修复模拟宇宙,而是同一位穿着优雅的燕尾服,全身以机械金属打造,侧脸还挂着一个镜片的人型物体交流着什么。
“我完全看不透他的体质,即便是定分枪吐出的信息也只有「无法测定」,螺丝咕姆你应该也能理解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吧?”
“我可以理解你的意思,但仅凭这些情况似乎还无法定下论断.....”
螺丝咕姆停下发言,与黑塔同时扭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柏隽。
“啊,你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那个人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黑塔一见到柏隽,立刻踏着小碎步来到他的身边,掀开他的衣服摸来摸去,检查他的身体是否无恙。
“你是说那个阮o梅吧,出格的事情....她给我吃了一颗吐真剂。”
“小事一桩,一会我给你解药。”
柏隽默默的放下衣服,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黑塔,后者点点头,倒不是在意吐真剂的方面,而是对柏隽变成她助手的事情感到些许的不爽。
柏隽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已经解开了。”
“挺好的,不错。”
黑塔微微惊讶的抬头多看了一眼他,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略显遗憾的说道:
“跟你说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模拟宇宙的损坏程度有些超乎想象了,看来我们得多花些时间才能维护好它,而你的身体我也没什么办法,毕竟生物学不是我的强项,所以这段时间的治疗就只能靠阮o梅了。”
这也是黑塔昨天答应阮o梅条件的原因之一,尽管阮o梅的性格处事有些古怪,但专业水准无人可以质疑,同时她也是黑塔少数认为能够解决柏隽情况的人选。
“是么.....我可以拒绝吗?”
柏隽叹了口气,尽管她早上的那行眼泪让他感到十足奇怪,但说到底他实在是不想和那个人再扯上什么联系。
“对于能创造和复活生命,还能创造生命星球和智慧物种的存在,基于生命延续和文明发展的道德体系自然对她没什么意义了,与她相处最好不要以你眼中的价值道德来评价她,这样一来你与她的接触就会轻松得多。”
黑塔只是安慰着他,顺便告诉了他一条别的好消息。
“哦,对了,过段时间星穹列车就会到空间站补充资源,她们之中的领航员是个挺有趣的人,或许你的情况她在漫长的开拓之旅中有所耳闻,到时候你可以去找她问一问,虽说我也不觉得她会知道啦.....”
“星穹列车?”
柏隽听到这个名词,下意识感到很熟悉,细想才回忆起是防卫科的科员们经常谈论起的对象。
“没错,她们是继承已陨的「开拓」星神阿基维利意志的无名客,搭载着阿基维利建造的列车,奔行于被银轨联结的星球之间,建立起银河之中的联系,称得上是一群伟大的人。”
一旁默默无声的螺丝咕姆笑着向柏隽解释道。
“我曾在篝火旁与这些友好健谈的无名客们交流,她们往往是你能够在银河中能遇见的最和善、最有趣的一类人,虽说在充满骗局与危险的银河中有这么一群善良友爱的人这件事听起来的确很奇怪,但事实的确如此。”
会愿意出现在银河中最危险的地方,愿意尊重所有人的安危而不辞辛劳只为搭建各星球沟通交流渠道的无名客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你见到了自会明白,就这样吧,你去忙你的吧,我和螺丝咕姆要准备维修模拟宇宙了。”
黑塔对螺丝咕姆的话表示肯定,随后把柏隽赶出了办公室。
“你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位柏隽啊。”
螺丝咕姆单手推了一下镜片,就像是早已看穿了黑塔的心思。
“哼,谁会在意他,这只能说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黑塔与螺丝咕姆后,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黑塔从不厌恶凡庸之辈,相反,她还会对那些明知自身的弱小,但仍会努力付出想要成为有才之人给予一定程度上的肯定,她只打从心底唾弃那些蠢不自知的家伙。
笨只是智商低下,而蠢则是道德低下,浑浑噩噩度日,拿出无知当作挡箭牌的存在,甚至不配沦为荣耀与尊严之下的可悲奴隶。
正因为黑塔原来就是短生种,所以看不惯那些同为寿命短暂的种族活得如此怠慢。
骄傲自大的长生种更是不值一提,痴活上千年,脑子里空空如也,岁数全部长到狍子身上了。她随时随地都认为,正因无能才更该懂得燃烧生命奋发向上。
与此同时,她对人才会予以肯定。
就这个角度而言,柏隽合格了。
他一如字面所述,不单单是他的性格与实力,更重要的是身上蕴藏着连她也无法看穿的特质,从两位星神的手中存活,这已经称得上是常人无法跨越的奇迹了。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他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唯独黑塔仍会记住他,并对他的生平予以肯定。
就像他跟在自己身边被迫接受各种蛮横无理的要求,依然没有转身离开,不管他是基于何种动机,都肯尝试去摆脱既定的命运二字,面对这个事实,即使是黑塔不得不给予认同。
尽管黑塔自认绝无可能会对柏隽产生情谊──但还是对他抱持期许。
“你又能否特别到能让阮o梅把你和其他生命分开另眼相看呢.......”
ps:(注:昨天发的道歉声明被后台警告评论中有过激行为了,不删容易被审核拿下,希望米娜桑和谐讨论吧,最近严打的风气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空间站二三事 : 第93章 网络好友线下见面会(2/20)
三位来自天才俱乐部的成员齐聚一堂的确是件难得罕见的事情,为此还在空间站中掀起了不小的波动。
不过在时间的推移下,三天之后,空间站就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之中,人们不再将注意力投放在这三位天才上,而是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中。
普通人如此,天才们更何谈不过了,她们自始至终只埋头关注研究课题之中,对周围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在黑塔与螺丝咕姆的协作下,模拟宇宙的维护进展的如火如荼,但不知为何,距离正式维修好每次都差上几步之遥,这让黑塔与螺丝咕姆的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模拟宇宙的损坏的核心元件早已置换,数据中心的源代码也已经修复到位,可无论怎样,模拟宇宙都没办法启动,没办法,二人只能把问题归咎于星神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强大,默默抽出代码中细细检查着哪里出错。
阮o梅的注意力则是全部放在了柏隽的身上,短短几天,她写出的研究手稿快能摞成一座小山了,不幸的是她的课题也陷入了与黑塔螺丝咕姆相似的困境之中。
——哪怕尝试了十数次延寿的手段,柏隽的情况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仿佛投入湖中的一颗小石子,转瞬间没了动静。
不止如此,她对柏隽体质的调查同样一筹莫展,以至于这三天她都没从柏隽的房间中踏出去过半步,全神贯注的埋头研究之中。
身为助手的柏隽倒是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也就是偶尔帮她整理一下手稿,提醒她喝水吃饭之类的杂事。
黑塔说的没错,阮o梅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人,性格淡漠难以揣摩,看似不近人情,然而行为处事却不时透露出一丝丝的温情,这或许只是柏隽的错觉,但她确实没有做出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硬要说的话,唯一的问题就是她霸占了柏隽的房间当作工作室,害的柏隽最近这几天只能跑去和阿兰住一个房间。
其实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柏隽当前察觉到的最大异样感反倒是「太阳的恩宠」。
这几天再次沐浴阳光时,那种夸张的力量增幅速度渐渐减缓,像是这股力量逐渐适应了身体的「器」,并且根据上限而开始主动的降低速度。
更准确形象点的来说——就像是沙漠中久旱逢甘霖的旅人那样,一开始喝水的速度确实是最快的,可当身体中的这股干涸感渐渐消失后饮水速度也就会跟着减缓,而当他喝饱水并感受到自己的极限后,强行喝水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
即使距离所谓的极限还有许多成长的空间,但柏隽依然明显感受到了这种趋势——那并非是狭隘的概念,而是人类所能达到的上限,恐怕也就是令使这一级别的极限。
再想要向上攀登,恐怕唯一的解法就是像千年前的岚那样,直接原地飞升成神了。
问题是谁又知道岚是如何做到的呢?
单凭现在令使的水准,他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位星神呢。
柏隽的意识徜徉在思绪的海洋之中,表情有些阴沉,怔怔地望着碗里的马铃薯奶油浓汤出神。
同行的阿兰与其他科员见到柏隽这副忧心忡忡的状态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自觉的端着餐盘另寻他处,尽可能给他创造出安静的独处环境。
在阿兰担心惊扰到柏隽而离开后,一道身影趁机悄悄溜了过来。
“嘿,柏隽,你怎么啦?”
耳边传来忽然传来一道仿佛能疗愈耳朵的优雅嗓音,那个人迈着小步子朝他这边走来,柏隽只用听声音,即使不用抬头也知道她是谁。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高兴啊,是有人惹你生气了吗?告诉我是谁,我去教训一下他!”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倒是你,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很好啊。”
柏隽的视线飘向她,顿时感到十分惊艳。
她脱下了以往单调沉闷的黑色的制服外套,内衬换成了一件单薄轻快的白色露肩衬衫,雪白娇嫩的双肩散发着一种纯粹如花瓣般的可爱,与她温柔的笑容和苍蓝色的眼眸相得益彰。
或许是习惯了她平时的那套空间站制服,猛然见到她那未曾修饰的清纯和天真,该怎么形容呢.....应该是耀眼吧!
柏隽在被惊艳的同时不由得在想,按理来说她这样长相可爱,性格温柔的女孩子肯定会很受欢迎吧?
可事实似乎是空间站的大家对她这号人没什么印象。
“我的制服昨天不小心弄湿了,所以只好先用日常衣物来顶替一下啦,唔.....好看吗?”
女孩察觉到柏隽直白不加修饰的目光,脸颊微红,低头小声的问道。
“很好看,感觉年轻了好多岁呢。”
“唔,柏隽你这个笨蛋,人家一直都很年轻啦,再者说有你这样夸人的吗?”
女孩气呼呼的鼓起了嘴巴,坐到柏隽的旁边,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肩膀,摆出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
“也是,咳咳.....这位女士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她只身穿一件洁白织锦的衬衫,颜色甚是纯洁,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啊啊啊,快住嘴快住嘴,肉麻死了!”
柏隽沉吟了一下,拿出了上次与寒鸦老师学习的时候记住的句子,结果女孩没听两句就害羞到脸色发烫,慌忙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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