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臭豆芽
贝尔摩德掏出一份纸质报告，丢到琴酒面前的桌子上，随即拿起发绳将自己的头发给扎起。
“今天下午发生在首都高速上，小佛隧道前那一段路……不过不用我说明天应该也能看到报告了。”
“我已经说过了，不需要你们情报组的人跟他接触。”琴酒脸色阴沉地注视着她。
“呵，我可没兴趣与那样危险的家伙接触……今天意外碰上他已经够倒霉的了。”
琴酒对她的谎话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拿起报告看了眼。
林佳树当时倒是猜错了。
他去体检的那家医院与酒厂没什么关系，不过贝尔摩德却能利用易容轻易调取出他的体检报告。
“庆幸吧，被你当作接班人看的家伙身体相当健康，不过只有一项指标稍微令人在意。”
——血清睾酮水平较高。
不用贝尔摩德说，琴酒也注意到了。
这份报告里附带的还有当时体检医生留下的诊断结论，在确认林佳树这方面指标比较高但性格却相当稳定后，唯一的影响似乎就只有性欲旺盛这点。
真是扯淡！
琴酒忍不住嗤笑一声。
像君度那种家伙，不可能会受无聊的繁衍欲影响。
毕竟自己身边这个蠢货可是有过几次邀请君度出去“玩”的经历，就连基安蒂时不时的撩拨也被他无视……由此可见这结论究竟有多可笑。
不，倒也不尽然……
君度是个杀人的天才，而且精神方面还有病。
性欲这种东西通常与性癖挂钩，那如果他的性癖就是杀人呢？
琴酒逐渐眯起眼睛。
一段时间不被满足就会按捺不住的君度的杀人癖好，与检查单上性欲旺盛的结果组合到一起的话……
这么一想，琴酒突然有些头疼。
他之前一直以为林佳树虽然有病，但只要满足他杀人癖好的话，就是个完美的下属——不止每次交代下的任务能够完美完成，脑子好用，而且执行任务的时候还能帮衬一些蠢货。
最主要的是，他还拥有能够统括局势的能力。
结果今天的检查结果推断出来他的精神状态病得好像有点糟糕。
“……”
先前差点死在那座制药工厂里时，林佳树的话琴酒确实是听进去了。
自己或许可以把君度当作自己今后的接班人培养。
就像朗姆那家伙一样，培养了不少心腹在组织里占据高位，而自己虽然负责行动组，但身边能用的一直只有伏特加——要是哪天自己真的意外死了，靠伏特加可支棱不起来。
“但该说不说，从外表确实看不出君度是个食肉性动物呢。”
贝尔摩德说着，“叮”地一声点燃了女士香烟，揶揄般开口：“说不准我都有点兴趣了。”
“呵……”
琴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他这什么意思？
贝尔摩德忍不住挑眉。
不过，得知君度情况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兰。
那家伙非常擅长哄骗女人，如果说什么时候突然就想对小兰出手了……贝尔摩德想想都感觉有些头疼。
不过君度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呢。
该怎么让他不会对小兰出手呢？
————
“是的，情况就跟目暮警官报告的一样，那两名劫匪的死……充斥着一模一样的意外凶手的味道。”
“就跟托马斯·辛朵拉那时候一样。”
“不，我们甚至不能确定托马斯·辛朵拉就是意外凶手。”
“也许藏在暗处利用诺亚方舟的另有其人。”
“但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两名劫匪的身份资料并没有被曝光……策划这场意外的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对他们下手，又是怎么找向他们的？”
深夜
幊 某个精致的房间里，林佳树正与小田切敏郎通着电话。
他很冷静地与对面交谈着。
而跨坐在他身上的清水丽子正努力克制着躁动的情绪，她纤细的双手抱上了林佳树的脖子，小心吐着灼热的气息。
然而林佳树对她那湿润妩媚的眼眸不为所动，只是微笑着竖起食指贴在嘴边示意她安份些。
清水丽子登时乖乖的，一点声音都不敢走漏。
“好的，到时候我们再面对面地谈吧，小田切部长。”
“现在的时候也不早了。”
“请早些休息。”
又简单商谈几句，林佳树挂断电话。
清水丽子一直等到确认他放下手机后，才欣喜又奔放地使劲黏向他。
今天躲在暗处用狙击枪盯着矢岛邦男，她确实是有功劳的呢。
“今天您做的真的太帅了，林先生！”
“是吗？”
“是的～我回来的时候真的非常兴奋……所以，请给我奖励吧。”
297
第297章:两边的交谈
公交劫持事件后某天下午，麻生成实居住的公寓内。
“胳膊伸出来吧。”
“好。”
在灰原哀的面前，只有四五岁大小的泽田弘树没怎么犹豫地伸出胳膊。
灰原哀用涂了碘伏的棉签在他胳膊上擦拭消毒后，直接拿过针筒开始抽血。
作为医生的麻生成实在一旁观察着，只觉得这孩子的动作实在熟练，压根不像是真正的小孩子能办到的。
不过事到如今，麻生成实也基本是知道了真相。
“好了，用棉球压住抽血的地方吧。”
“好……”
泽田弘树顺从地点头，然后他看着一脸平静将自己血打入试管中的灰原哀，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佳树哥哥呢？”
“他今天一早就去警视厅开会了。”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发生的公交车劫持案吗？”麻生成实这时问道，“报纸上都报道出来了，那几名劫匪的头领被警方放出来后现在已经藏起来不知所踪。”
“应该是有其他的案情需要他吧。”
灰原哀知道的也不多，她看着麻生成实与泽田弘树，语气淡淡：“不过他送我过来的时候，让我提醒下你们，记得让弘树改个名字。”
“啊，这个放心吧，其实我打算让这孩子随我一起姓麻生了。”
成实医生笑着说。
泽田弘树则稍微低下了头。
佳树哥哥既然送小哀过来，为什么不顺路过来看一下自己呢？
他有些在意这件事。
因为上次林佳树离开到现在，泽田弘树心底还留着特别多的疑问想要见他。
而小哀只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是故意不过来的。”
“诶？”
“他在那个组织里很受重视，也许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因此在确认安全之前，他是不会跟你碰面的。”
灰原哀平淡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对方吞下APTX4869之前也不过只是个10岁的小男生，而且还是自己药物的“受害者”，按理来说灰原哀不会这么不近人情。
但一想到君度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回来的人，当时却用怀疑与警惕的眼神看他，灰原哀就忍不住生气。
但泽田弘树会这样其实也是事出有因。
她生气的，可能还是林佳树总是不由分说去做这些危险事情的原因吧……
那天在那辆公交车上出现的组织的人，灰原哀直到现在都不太敢确定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怎么这样……？”
泽田弘树闻言有些苦闷。
半晌，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灰原哀：“那你能跟我说说那个组织，还有佳树哥的事吗？”
“为什么？”
灰原哀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因为泽田弘树不够成熟，有时候知道多了反而有可能给林佳树带去危险。
“他的想法是让你忘掉这些东西，从今以后当个普通的孩子生活下去。”
“……可也许，我能帮佳树哥哥的忙！”
弘树大声地反驳道：“有诺亚方舟的能力的话，就能搜出那个组织全部的罪证曝光出去，甚至还能实时掌握他们的位置与相貌！”
“……”
听闻此言，灰原哀的眼神顿时变了。
如果人工智能真能如泽田弘树所说的办到这一切，那对君度而言确实非常有用。
甚至，他们都能脱离组织彻底生活在阳光下！
————
警视厅内部的刑警部长办公室里
小田切敏郎与林佳树相视而坐，俩人中间的桌面上，两杯茶水正冒着滚烫的烟气。
“根据上面的意思，专案组接下来将会减员缩到非常小的规模。”
小田切敏郎抱着双臂说道。
“可以理解。”
林佳树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毕竟根据我们目前得到的结果，如果制造意外的凶手真的是利用人工智能做到这一切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去抓到存在于网络上的一段程序呢？”
“……”
小田切敏郎沉默了。
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但归根结底，使用工具的是人，是人就有可能暴露出破绽，就像托马斯·辛朵拉那次一样。”
“也许吧。”
“抱歉，顾问……眼下我们需要将警力放到更需要的位置上。”
“这点嬩我能理解的，小田切部长。”
“你能理解就最好了。”小田切敏郎点头，他双眼认真地看着林佳树，道：“但专案组并不是解散了，所以我还是希望顾问你能留下，帮我们出一份力。”
“小田切部长，其实我在刚才的会议上有话没说的是……我怀疑凶手与警方内部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