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臭豆芽
“哟。”
伏特加扭过头来，抬手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
林佳树来到吧台前坐下，“琴酒，伏特加先生。”
琴酒抽着烟不应声。
伏特加则是欲言又止——怎么他称呼大哥是琴酒，对自己却是“伏特加先生”？
他如鲠在喉。
但林佳树笑眯眯地看着酒水单没去注意他，只不过还没等他决定要喝什么，刚一直在忙碌的调酒师便已经将一杯酒递到了他面前。
那是一杯倒进古典杯里，加入少量冰块放置后，色泽晶莹剔透的纯酒。
“Cointreau，君度。”
“源于18世纪初法国的蒸馏甜烈酒，特点是浓郁酒香中混有鲜果交杂着甜橘的自然果香，作为利口酒适合用于调配的同时，也可以纯饮。”
琴酒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绿色的眼瞳注视着这边，咧嘴道：
“这是你的代号。”
“君度啊……”
林佳树端起酒杯，试饮了口。
清冽的酒水入口后第一个感觉就是甜。
随之而来的浓厚酒味中带着清淡的花香与果香，那一溜凉感顺入喉中后，余位是甜酒独有的酒精苦甜味但又有橙香。
琴酒哼笑了声。
组织里关于代号的取名逻辑是有讲究的，男性一般是以蒸馏烈酒为代号，女性则是葡萄酒或果酒。
而君度酒这个代号放在林佳树身上，在琴酒看来确实挺贴切的。
突出的甜味与甜蜜的果香恰如他优质的相貌与彬彬有礼的仪态，但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君度是一瓶烈酒，而林佳树也是一名优秀杀手的事实。
“真是恭喜了。”
伏特加在边上喝完了自己那杯，“从今天开始，就要称你为君度了。”
“嗯……拿到代号的感觉，挺奇妙的呢。”
“……”
“这对我来说会有什么影响吗？”林佳树放下酒杯，获得代号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更快一些。
“组织内的网站会向你开放更多的权限，不会再有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另外，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向组织申请专用经费并且有权限指派底层成员帮忙做事。”
“听上去蛮不错的样子。”
“那位先生很看好你的能力，而且也认可你明面上身份的规划，不要让他失望……”
事实上，要不是那天在公路上又一次亲眼目睹林佳树“意外杀人”的现场，琴酒大概是没那么快向BOSS引荐林佳树的。
还有若松俊秀的情况也被调查出来了。
仅仅只是产生冲突的当天晚上，就被他给安排了防卫过当杀人的戏码……
难道说对这家伙而言，就连人本身也可以是“意外”的一部分吗？
不过琴酒也由此得以确认林佳树的道德水平并不高，和那些企图卧底进来、不到必要时候不会主动杀人与害人的老鼠们不同……既然身份没有问题，能力也好用，琴酒自然也不吝于提携他一把。
“总之我只要干好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林佳树拿起杯子，小口喝着，“对了，组织现在应该没有继续对我的名气推波助澜吧？”
“没有。”
“那就好。”
酒厂里藏着不少卧底。
虽然林佳树没想要在酒厂中一条路走到黑，但卧底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可不会这么想……酒厂对他的推流动作太大的话，难免会被某个情报组的给注意到。
要是有「死神之眼」就方便了。
现在还得慢慢藏着，直到将酒厂中重要高层的脸与名字全部拿到手才行。
第三十七章：伏特加的邀请
酒喝到一半，琴酒突然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向洗手间那边去，伏特加偷偷看了林佳树一眼，有点想跟着一起去但又不太好意思。
留下俩人安静地在吧台喝着酒。
昏黄的灯光下，调酒师站在吧台后默默擦拭着杯子，林佳树笑眯眯地看着琳琅满目的酒水柜，而伏特加早已喝完了自己的那杯酒，但他依旧端详着酒杯。
这酒杯看着可真酒杯啊。
他心想着。
“伏特加先生。”
“唉”
几乎就在林佳树话声出来的瞬间他就回应，这让前者一愣。
伏特加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于是清了下嗓子：“什么事？”
“你有推荐的酒吗？”
“推荐的酒？”
原来只是问酒啊？伏特加回答：“我比较常喝的是伏特加马天尼……”
“用自己代号的酒么？”
“组织里大家更多时候都比较习惯喝自己代号相关的酒。”
伏特加解释了一句。
趁着出声的这个当儿，他向调酒师说了句再要一杯。
林佳树倒是能够理解。
酒厂的人别的不说，对自己的代号肯定要上点心，各种相关的调酒喝下来喝多了也就习惯了，大抵都会喜欢上。
调酒师很快将一杯伏特加马天尼送到伏特加面前。
后者端过酒杯。
林佳树注意到他墨镜下的视线一直都在盯着他自己面前的酒，从不往别处……特别是往这边看。
事实上伏特加对他有点发怵。
林佳树，不对，君度这家伙太过邪性了——
那种杀人手法实在闻所未闻。
被他盯上的家伙一举一动都在按他设计的剧本走，到头来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给盯上的都不知道……
大哥曾说过他的观察能力恐怕达到了非人的程度，特别是那个得罪他的大学生都能被如此利用，或许还有在一定程度内把控人心的能力。
重点的是他的内心应该很阴暗。
伏特加对于大哥的这个判断表示赞同，因为他觉得君度之所以面上总是笑眯眯的，也许就是心底想法太过阴暗才会这么伪装起来。
但这些他可不敢吐露出去。
想想吧！那个大学生只是稍微得罪了一下都被他给安排成了杀人犯，伏特加可不希望自己哪天心情愉快地开着车兜风，然后方向盘突然就开始失控风风光光地把自己送去给钢管爆头……
想想那个画面，就算伏特加已经杀人如麻都有点不寒而栗。
“伏特加先生。”
“……你叫我伏特加就好了。”
虽然有心沉默不想让林佳树观察出自己太多东西，但他又怕林佳树其实很小心眼。
“不过你为什么直接喊大哥琴酒，却喊我‘先生’？”
“因为琴酒是那种并不会在乎别人加不加敬称的性格吧，所以我就懒得喊了。”
那你是觉得我会在意这种事吗？
伏特加怀疑他会不会是在挑拨自己跟大哥之间的关系，毕竟自己有敬称他却没有。
“伏特加先生的姓名是什么呢？”
“……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收集别人姓名的习惯。”手上拿着笔记本跟笔，林佳树微笑着看他，“姓名是了解一个人最起始的途径，外边大家相互认识的时候也都是从互换姓名开始的，而伏特加先生已经知道我叫林佳树了。”
“……”
“嘛，要是这个会涉及到某些机密的话，那就算了也没关系。”
“这个倒没有，你把本子跟笔给我。”
伏特加伸手从林佳树那接过来笔记本跟笔。
在空白页上签字的时候他内心还偷笑，君度这家伙，以为自己没看过他在米花电视台的节目啊？谁不知道你是想给新书征集配角名字。
他很快写好，递还给林佳树。
后者低头一看。
「鱼塚三郎」
他的字出乎意料的还挺工整的。
林佳树光是看他的字都觉得心情愉快了，他笑了起来：“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的名字呢。”
虽然早有预料，但能够如此顺利可真是美妙。
“名字能有什么有意思的？”
伏特加端起酒喝了口。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拿去用作参考写配角的话你会取什么名字？”
“原来你有看过我那期节目啊？”林佳树说着，沉吟了两秒，“大概是鱼塚大郎，鱼塚二郎……这样的吧？或者鱼塚小次郎你觉得怎么样？”
“……”
伏特加闻言张大了嘴。
君度这家伙，是因为脑子太好用以至于在取名方面哪根筋坏了吗？
之后双方无言。
林佳树同样将笔记与笔递给调酒师，在对方写下名字后，他又问了调酒师关于酒的建议。
对方很快给出一杯大都会。
配方是两份伏特加，一份君度，一又二分之一份的蔓越莓汁再加上一份青柠汁，这些全部加入雪克杯里并放进冰块摇匀降温后滤出——
成品最终是漂亮的桃粉色。
林佳树试了口，是还蛮不错的，有酸甜的果汁味，不过可能会比较适合女生。
伏特加在那用着手机。
林佳树注意到琴酒早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不过他坐在那边的卡座上抽着烟打电话，刻意避开这边估计是在讲些重要的事吧。
已经11点出头了……
劳模真是辛苦呢。
林佳树慢慢喝完自己的酒，准备今晚就到这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伏特加一边关注着手机，表情一边变得有些……微妙？
伏特加注意到他的视线，立马掩饰般地变得板正。
但很快，林佳树又突然听到他问：
“咳……君度，你体验过女人没有？”
“嗯？”林佳树有点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就是，等下没事我打算去风俗店放松一下，你要不要一起？”
“？？”
林佳树有点保持不住微笑，他惊讶地看着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