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未泯啊
“和画上一样好看。”
“那还真想见见真人的，虽然不是很合我的审美。”
“你喜欢什么类型？”清野合司下意识问道。
“二号机类型的，不过实际情况总会有点差别。”郑反也是随意回答。
清野合司不知道郑反说的二号机是什么东西，但知道肯定不是林一琳。
他回过神，继续说：“不过你想见她真人的话是不可能了，她本人已经死了，在很久以前。”
黑麻雀手偶捂住了鸟嘴：“死因？”
“雅各布家族与比洛特家族的冲突，具体比较复杂，我想想……”这次清野合司没有思考太久，道：“雅各布家族最初和比洛特家族的关系非常密切，二者之间甚至有多起联姻，称得上是蜜月期。洛瑟薇是比洛特方某次联姻的对象之一。”
“在两边家族撕破脸皮之后，这些联姻对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身死。洛瑟薇也在其中。”
“原来如此，你知道她嫁给雅各布家族的谁了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毕竟只是萍水相逢，我不至于对她了解到这个地步，如果还有疑问的话，林一琳应该会查出来的，这是她擅长的。”清野合司闭上眼睛说道。
“你还想林一琳来你手下打工吗？”郑反见状调笑着说。
清野合司睁开眼：“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旗下拥有这样的人才，借由你的联系将一个工作室交给你们就有如此收益，虽然不完全可控，却也不可忽视。而管理经营只不过是她的冰山一角，行动力、洞察力、思维，她给了我太深的印象。”
……
地震结束后的救灾重建时期。
清野合司为了找父亲而回到了希希柯柯。
见到了此生仅见的场景，入眼所见皆是废墟，街道地面开裂，时而低时而高，下水道水泥柱从中突出，给人以荒诞异常的感受。
鼻子还能嗅到残留的焦味，惨淡的街道无声地诉说着这里不久前所发生的一切。
而当清野合司找到自己的父亲时，望见他正在和另一个男人交谈，那个男人的手上还牵着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神情麻木的女孩，年纪和他相仿。
明明和自己一般大，但当时的林一琳气质已经和现在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父亲和林一琳的养父在忙，让找过来的清野合司帮忙照顾一下林一琳。
然后林一琳就自己跑了，准确说当时是林一琳带着他在希希柯柯废墟间走。
边走，她一边向清野合司描绘着一个个地方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绘声绘色，相当详尽，甚至能说出一些路上遇到的人本来应该是做什么的。
当时清野合司只感觉很厉害，称赞她居然能记得这么多东西。
然后就听闻林一琳轻声低语：“我不是希希柯柯的人，现在的记忆有点乱。”
清野合司感觉林一琳在逗自己玩，不是希希柯柯的本地人，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面对他的质疑，林一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往前走。
口中喃喃着：“那个幻觉……那个幻觉……在哪里……”
他觉得林一琳这个女孩很莫名其妙。
当他们回到大人那边，他就也不掩饰地询问了林一琳的养父，然后得到了回答。
至少在大都官方统计的身份信息中，林一琳确实不是希希柯柯的人，而是来自于旁边的积云城区，资料显示她很少来过希希柯柯，如今已经举目无亲。
那一刻带给了儿时的清野合司极大的震撼。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林一琳在清野合司心目中的地位无形中不断地拔高。
只是他后续怎么试图接近，林一琳却都并不怎么理会他。看他的眼神，一直都像是在看初见时侯的小男孩一样。
但那段时间，还勉强称得上是比较冷淡的朋友。
直到他年轻不成熟时，几次有些冒犯的发言之后，大概就彻底被讨厌了。
……
从回忆中出来，清野合司难以理解地看着眼前滑稽又怪异的黑麻雀手偶。
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是哪里讨到林一琳欢心了。
难道林一琳真的就喜欢这种类型？这就是癖好的力量？
第157章 我也搞不懂了
郑反从班目事务所那边出来，感受了一下，确认了自己体内的“白条”的增长速度确实提高了。
吸收了光源之后，郑反临时现身在现实的能力，使用过后就需要重新充能。
之前的充能速度十分缓慢，郑反注意到和能看到自己的人进行互动的时候，充能速度似乎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增长。
目前接触过的几个人来说，林一琳提供的帮助是最大的，姜思和洛业相较稍次一些，然后是林一琳的老师牛千流。
刚刚他找清野合司测试了一下看不到自己但知道自己存在的对象能否提供帮助。
事实是同样可以，只要二者进行明确的互动。但程度上来说和牛千流差不多，帮助相当微小。
清野合司大概是因为看不到郑反，牛千流的话不清楚，他能看得到，但反馈来的白条充能却很微弱，只能猜想是因为他本人养蛊的缘故了。
姜思和洛业，或许是因为二者并非来自白色世界。
这样下来，确实是出生于白色世界的二进制小妹能给郑反带来最大的增幅。
并且同时和多人一起，这种充能幅度也可以叠加，所以昨天加的速度相当可观，白条距离充盈已经跨过了三分之一的距离。
郑反这么想着，继续在外面逛了好些时候才准备回去。
……
姜思朦胧地在酒吧包厢里醒来，挠挠头，抓了瓶酒结果发现是空的，只能拿起一旁早早凉了的茶水大口饮下。
人还有些犯困，今天她醒得似乎有些早了，看来因为昨晚的重逢她还是有所动摇。
打开门缝瞥了一眼外面依旧冷清的酒吧，可以看到明媚的阳光照入，姜思对自己醒得有多早有了更准确的体会。
放正常时候她醒过来外面差不多也该是黄昏了。
“你现在都昼夜颠倒了吗？这样会缺乏维生素D的哟，小心老了之后骨质酥松。”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身后的包厢内响起。
姜思猛地惊觉，她居然没发现自己身边有人？对方在她睡觉的时候就摸到了她身边！
但这个声音非常熟悉。
姜思回头，果不其然看到夕彩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坐姿端正甚至看着有几分乖巧。
嗖！
红线快速划过，被夕彩闪身避开。
“一言不合……”夕彩正要说话，就见到姜思两眼红光在昏暗的房间中闪烁，快速欺近至身前。
手刀突刺，夕彩反应很快抬起手臂将之架开。
红线蔓延，二者身形不断交错，四肢频繁碰撞，桌上的酒杯被偏转的红线切开，两人的动作都很轻盈，就像是在跳舞，或者说就是在跳舞，就像是一种双方相互确认对方的一种方式般，只是其中屡屡暗含杀意。
但在姜思一个错步之后，瞬间的优雅和谐再度消失。
姜思持续地猛攻压制后接上伏身低扫，夕彩轻轻一跃躲闪，姜思踢空便立刻探出手，周围飘散的红线猛地绷直收紧。
毫不留情，没有丝毫停滞地要将其切碎，但夕彩的身躯却骤然化作无数飞散的纸张，纵然有被红线切割也不过些许，最后在姜思面前重新汇聚成夕彩的模样时也是毫发无伤。
姜思下意识后退，夕彩却是眨眼间消失在她跟前。
她立刻往下看但已经慢了，夕彩同样伏身低扫，钩住了她的脚踝将其轻易扫倒在地。
“好了，冷静一点，昨晚喝太多酒了吗？”夕彩将她踢倒之后，并没有趁胜追击，让姜思暗中准备的反击手段也没有施展出来，只是倒在地上冷冷地盯着对方。
“抱歉啊，你找了我很久吧。再见面却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夕彩见状，也是微微垂眸，笑容收敛说道。
姜思用红线把自己拉了起来：“倒也没有特别地在找，完全是随缘而已。”
不过她也暂时熄了继续动手的心思。
“也是呢，毕竟我也没为你做到些什么。”
姜思坐回了包厢沙发上：“找过来干什么？又不是真的夕彩，非要顶着她的语气说话。”
“我就是夕彩啊。”
“啧。”姜思不爽，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掰扯，而是道：“你说我刚来大都的时候就注意到我了。”
“是啊，当时我正好在希希柯柯有事，你刚来的时候让我很意外。我以为你不会一个人外出甚至从暴力世界来到这里的。”夕彩也走回位子上坐下。
“不过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你不会接受，对于直接见你这件事我也是很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先以中介人的身份和你接触，之后再慢慢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机会吧。”
姜思低头看着眼前破碎的酒杯：“那就先当你是夕彩吧。当初你、或者说你们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夕彩点点头：“不辞而别真的很对不起。但当时的我确实无暇去见你，我的家族已经不堪重负了。”
“因为商业联盟？”
“嗯。那段时间里我的精神不稳定的原因，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我们的相遇，而另一方面就是商业联盟的影响，我们家族遭到了联盟内部斗争中另一派系的清算。家中每况愈下，我之所以会被‘我’找上，也是因为在那段时间有了强烈的诉求。”夕彩一手轻抚胸膛，平静地讲述。
“你跟我说啊。我可以找我爸……”姜思下意识地代入了进去，直言。
“姜思，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却被夕彩打断，“势力之间的事情无法因为两个孩子而发生决定性的变化。我的家族本就是白色世界的逃难者，也是暴力世界与白色世界的墙头草，你的父亲无法容纳我们。”
姜思看着她，道：“所以你变成这样，救到你的家人了吗？”
“一点。”夕彩说道，“至少我的父母还有一些亲属，他们得到了庇护。我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变成了这个样子，从痛苦到接受，直至彻底平静，哪怕现在回忆起来都感觉不可思议。和另一个我已经是密不可分。我既是那个幻觉，也依旧是夕彩，有着夕彩的一切。”
姜思皱起眉头，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那还能叫幻觉吗？”
“不知道啊，但对自己的不真实感还是有的，每天模仿正常时候的人类生理作息，经常会有自己不这么做的话，很快就又会悄无声息地消失的危机感。”
“那你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
“尝试了解一些已经没了的东西。”
“啊？”
“还记得我问你的话吗？以前我教你的东西，姜思你已经学会了吗？”
“都说了搞不懂，就算我知道了该怎么照顾喜欢的东西，怎么和喜欢或需要讨好的人说话，大胆地去贴合对方的喜好不要有太多顾虑。但我只是做了，也还是不懂为什么。我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和反馈。还是不如打打杀杀带来的感受强烈。”
夕彩听着姜思的话，笑了笑：“想要搞懂是很难的事情呢。”
“对啊，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发现，我也搞不懂了。”
第158章 还能“打枪”不成？
“当初跟你讲的东西，某一天我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自己也什么都不懂了。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渐渐地感觉自己距离人越来越远了。”
夕彩有些悲伤地说：“偶尔抽空去见家里人的时候，虽然他们表面上十分热情，但我也可以感受到他们暗藏的悲伤和疏离，我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却又隐约感觉并不对劲。”
姜思看着她这样子，有些沉默，旋即道：“因为她们也知道的吧。”
“是啊，她们也知道。我遵从我自己的意识，认为这种事情不该隐瞒，不然也只是徒增遗憾，但暴露出来似乎也并没有好多少。”夕彩惆怅地说，“相比之下，姜思你一点都不遮掩的情绪反而能稍微让我轻松一点。”
姜思更是不加掩饰：“恶心，我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
“我也能理解，但我更想去反馈他们。”夕彩却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笑容，“然后我见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嗯？”
“就是他当初接受了我的请求，在派系倒台的时候庇护了我的家人。之后我又帮他做了很多事情算是完成交易还清恩情。虽然他早早就说用不着我了，但我还是想看看他最后能做到什么地步。”夕彩说道。
姜思默默看着夕彩，许久后说道：“他能给你答案？”
“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支撑他行动的强烈情感，哪怕是人类中也是少有。哪怕不能理解，但光是看着也能让我感受到几分别样的存在感。”
“唉。”姜思叹了口气，“越说越肯定你不是夕彩。”
夕彩道：“比起我，姜思你似乎是真的越来越好了。”
“我？哪有？”姜思不知道自己这样子看着哪里好了。
从过得不如意的家里跑出来，突然觉醒天赋一样地变成杀人魔，被家里人动不动折腾个半死，还遇到了恶魔般的幻觉，虽然这个幻觉很帅，很会聊天，但性格又很差，偏偏又给了她别样的刺激，每天晚上能和他在一起就感觉过得很充实……
这样子哪里好了？
“你的那辆摩托车不在吗？”夕彩没有多说，而是问道，“刚刚来找你的时候好像也没看到。”
“他啊，白天有约别的姑娘，忙得很，现在晚上也不一定来找我了，看运气吧。”姜思摆摆手。
“好花心。虽然这么说幻觉怪怪的。我也有想过去找别的宿主，但是连现在的自己都无法理解，感觉再找别人也只是徒增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