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未泯啊
第221章 不会停转也没有赞美
清野合司看着程非工作室的那伙人一副热热闹闹的样子回来，带回来了一条除了脑袋还覆盖着浓密毛发以外，全身则是光溜溜的一只狗狗。
“听说你们又出去闹事情了，这次又是什么？这条狗又是？”清野合司看着这条狗，面无表情地询问。看起来像是在问责，但实际上早就已经习惯了。
看起来很不正经的这个工作室，其实是很有分寸的。
但话又说回来，他们没分寸，清野合司也管不到。
“老大让我们带回来养着先的狗狗。”小赵摸了摸狗狗梳洗之后毛茸茸的脑袋，虽然现在毛茸茸的只有脑袋了：“它的名字叫毛毛。”
“我说我拒绝这个名字。”毛毛突然口吐人言。
“幻想物？幻觉？”清野合司眉毛轻挑，不过又道：“算了，既然是你们那个人说的，那你们自己照顾好。”
清野合司并不想和这群人多相处，每次知道他们大概在干什么就差不多了，大部分时候知道了他也不懂。
“那个就是班目事务所现任主负责人的清野合司？”毛毛问道。
“是的，那就是清野老大。”
“你们，有两个老大？”
“清野老大是生活，程非老大是梦想。”小赵没有思考直接回答。
毛毛张了张嘴：“行吧。”
林一琳和郑反把它交给了工作室这边，感谢陆重明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迁怒于它直接给它了结掉。
作为交换，它要开始过上前路未知的打工生涯。
当然这对于它来说并非坏事。有大量的样本作为成长素材，还不用一惊一乍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被什么东西盯上小命不保。
至于代价在决定了它的去留之后就已经支付了。
它被绝育了。
终于还是没能挡住这帮疯子的“屠刀”，哪怕只是一具可以替换的身体，但它总有种失去了很多的感觉。
说出去的话，它是不是第一个被人类阉割掉的幻觉呢？
这种事情还是烂在心里，不要声张得好。
……
郑反抓着吐司拿在手里反复揉捏，看着吐司在自己的手里哀嚎变形又无能为力。
“他走了？”
林一琳点点头：“走了。”
“欸，我还想着以后能有人来帮忙照顾吐司它们呢，没了陆陆这三个东西照顾起来可真不容易。”郑反嫌弃地说道。
三小只，尤其是吐司头冒问号。
被子精还把晾干了的程非拖了出来，拍了下程非富有弹性的屁股。
“好吧，是四个。”郑反补充道。
植物人也算。
“都是当初幻觉先生你要收留的，请好好负起责任。”林一琳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说道。
“唉。”郑反也没得找理由。
林一琳一边继续写报告一边道：“我暗示了他可以加入，这样子也好还债，也更稳定。但他最后还是拒绝了。”
“以你的条件他居然会拒绝？”郑反意外。
“可能是不想和幻觉先生离太近吧。”
“诽谤，纯纯的诽谤。”
“他觉得自己还差得远，不过联系方式还是留下了，姑且有事的时候可以叫他，大事干不了但处理些细枝末节也完全足够。”林一琳喝了口咖啡。
“方便催债是吧。”郑反的解读总是独特。
“是动力，能遭遇这么多事情他的命数也算是奇特，或许未来还能带来有意思的事情呢。”
“然后欠更多的钱。”
林一琳无语地眯眼看向眼前的郑反。
郑反吹了声口哨：“那两个学生怎么样了？”
“退学了。”林一琳道，“虽然细数下来没做什么事情，但沾染幻觉和抛尸同学这种事情曝出来，她们也不可能继续在学校里呆下去了。如果她们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这点事情圣齐奥大学还能包容一下，但如果她们能进圣齐奥大学也不至于在拉克大学了。”
“那倒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惩罚嘛。”郑反道。
“确实不是很严重，既然不学习又喜欢在灰色街区赚钱，被退学应该也能让她们更轻松如愿一点吧。不过，毛毛那边考虑到和这件事撇清关系，应该是不会再帮她们了。”
“那最后一个人呢？”
“她的话，她和这件事本身就构不成什么关系。千岁的父母来到了大学后对她的事情也没有追究。现在她需要过的是自己这一关，可能也会很困难吧。”
“那个女孩家里人知道了啊。”
“人都死了，校方肯定是会联系家长的啊。”
“我大学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好几天被当失踪的时候，学校联系我爸妈他们都不带理我的，相信我只会惹事不会出事说是。”
“幻觉先生请不要把自己的父母代入到别人的正常父母上去。”
“好好好，我其实还是很相信别人的真善美的啦。”郑反摆摆手。
林一琳继续道：“没有葬礼，他们家的情况也不支持操办葬礼，花珠千岁的尸体火化之后被他父母带走了。不再有更多的风波，死得悄无声息，正如她自己所期望的那样。一个人的自杀只有关心她的人会为她悲伤，这个世界、大都更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自杀而停转，连波浪都掀不起一丝。”
“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活着而给予什么赞美，人还是幻觉都一样啦，所以还是自己开心比较重要。”郑反笑道。
“这一点上倒是确实如此，还是要保证健康啊。”林一琳也应了一声。
“健康第一。”郑反跟了一句。
林一琳又敲了一会儿键盘后突然问道：“话说幻觉先生对毛毛的能力不感兴趣吗？虽然战斗力很弱，但它的小技能真的很多。”
毛毛拥有超强的侦察能力，能够展开以自己为中心半径颇广的几近无死角的侦察网络，而一双眼睛甚至能看到短暂的未来。
除此之外还带有催眠、蛊惑，之类的小技能，可以说是绝佳的辅助手。
“我真的练不过来了。”郑反打了个哈欠道：“吸收来的东西到我身上也不一定还是原本的能力，特别想要一个能力还得我自己去练习微调，现在要折腾的东西太多了我真的玩不动了。”
“幸福的烦恼呢。”
“也可以这么说吧，至少现在恐慌的效果越来越好了，之后尝试着让小赵他们扩大一些规模。”
“这点还是克制一些的好，我们工作室的风格去到别的区域很容易引起警觉的。”
“安啦，慢慢来就好。”郑反笑道。
第222章 新的梦境
时间差不多，林一琳将简短的报告写完并上报之后也到了下班时间。
向郑反道别之后林一琳离开。
郑反则是抓来了被子精。
“这些日子真是好久没有睡觉了，我都困了。”郑反抖了下棉被，兴致勃勃地说道。
被子精微微扭动，但在郑反的手上还是很乖巧顺从。
前段时间没睡觉的一大原因还是郑反手头的特异点实在囊中羞涩，哪怕每次出去总有机会吃自助餐杀一大票的幻觉，但回来他又一下子就能用掉。
更别说郑反各项能力的未来都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实现特异点自由。
自多莉丝那边第一次尝试做梦之后，他就没能再做一次神奇的梦了。
如今有了存货，郑反选择了能让自己开心的玩法。
万一运气又是爆棚，单抽出奇迹找到了四号机，那岂不是赚翻了？
抱着美好的愿景，郑反跳起，在空中转体的同时衣服变成睡衣，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然后“啪唧”一声落在了沙发上，不抵抗睡意直接陷入了沉睡。
依旧是那个怪异的梦中世界，郑反来到那个支离破碎的自己，向自己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
之后转头看向远处无数缤纷的世界。
最初与多莉丝相遇的那个世界依旧可以过去，不过那地方现在除了一地鸡毛以外也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
只能说黑色世界这破地方好玩的也就那么点，这次希望能找到别的什么新奇好去处。
想着，郑反开始燃烧自己的特异点。
也不知道是第二次熟能生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次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消耗巨额的特异点才找到那种感应。
甚至是多选题，他同时感受到了来自多个世界的感应。
他迅速瞥向各处。在这个状态下他没法分体，不然的话保准是全都要的，现在的话，他小公鸡点到谁就选谁。
直接朝着一个世界窜过去。
喀拉……
那个瞬间，郑反听到了好像齿轮转动的声音。
……
“罗西雷德战役惨败，那群白衣服的将罗西雷德夺走了，我们正在逐渐失去我们的土地，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哈克丘矿坑内的黑色泥泞持续上涨，周边区域已经遭受影响，不明生物频频出没，我们的世界到底怎么了？”
“白衣服的称，‘斯卡洛伐尔’将从‘机械的世界’成为‘大都’的郊区之一，编号正在拟定商谈。”
“王权覆灭？这或许是真正的革新，千年不遇的变局就在今朝！”
“毁灭！斯卡洛伐尔将被黑白两色撕裂，我们是夹缝中生存的可怜虫！”
街道上，因为罗西雷德战役的失败，无数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哪怕是街边的小酒馆都有人在大谈阔论。
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忧心忡忡。
这里是卡巴拉，斯卡洛伐尔的都城，但此时连这里也变成了如此混乱的景象，斯卡洛伐尔已经称得上人心惶惶。
只有机械人偶们若无其事地运作，继续着它们每天固定的工作。
街道上，一个小个子买了一份报纸后快速跑开，回到一间破败的宅邸。
到了自己家，她这才把遮掩自己性别的伪装摘下，尤其是那看着就很突兀的小胡子。将购置的面包蔬果放好后，她才对着屋内喊道：“爷爷！你要的报纸！”
屋内传来了哗啦的声响，好像许多东西被一不小心打翻在地，无数硬物落在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小个子女生连忙跑到传来声音的房间。
轮椅上的老人像一条马上要干死在岸上的鱼，扑腾了几下后又躺了会去，砸吧着嘴，两眼浑浊，也不知道是年龄所致还是单纯的没有睡醒。
这个可怜的老人，四肢去了其三，只有一只左手还保留着。哪怕因为老化而有所萎缩，但从残留的肌肉上依旧可以看出几分他过去意气风发的影子。
他的身上满是伤疤，是从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证明。
“噢，拉比，你回来啦。快来帮帮我这把老骨头，我想把‘萝卜’修一修，但现在却已经连工具都拿不稳了，唉。”老人看到女生后，胡须颤抖，嘴巴轻轻开合说出沙哑模糊的话语。
拉比连忙上前帮老人坐好，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的零件，同时道：“爷爷你年纪很大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勉强自己。”
“我年纪是大，但我这精神抖擞的样子，哪里看起来有老态？像我一样这么健康的高岁老人可不多见啊！”老人顿时被气到，据理力争。
拉比默默看着老人举起自己仅剩的左手。
确实很健康，这样子都还能说自己健康，那实在是太健康了。
“但你连工具都拿不稳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每次把工作室弄得一团糟还要我来收拾。”拉比叹了口气。
“那、那……那都是萝卜的问题。”老人开始胡言乱语，忽然指向了摆在它面前桌子上的一台机械人偶。
这台人偶浑身骨架纤细，通体成黑色，一些缝隙中积攒着长年未清理的灰尘。
身体总体与人没有太大差别，头部是一个黑漆漆且油光发亮的“卤蛋”，看得出来至少它的脑袋至少是经常被擦拭的。
这台人偶的型号放在现在恐怕也很少有人能辨认出来了。
它是斯卡洛伐尔第一代军用制式人偶，距今的历史也有六十余年，早早就已经被扫入了历史的垃圾堆。
除了一身武器装备以外它没有任何新式技术搭载，当然它也没有搭载的条件。而作为退役人偶，它身上那些老到掉牙的武器也都早早被摘除了。
也就是说，它就是一台单纯的连现在较为新式的民用人偶都不一定比得过的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