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艾岳？”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心不在焉，梅博士不由得开口提醒道。
“维尔薇呢？”
艾岳回过神来，随后便问道，“虚拟国度怎么样了？”
“在这呢，”
伴随着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维尔薇的画面顿时挤了进来，占据了投影的一角，“虚拟国度完成度倒是够了，但是你打算靠它们去对付现在的崩坏兽，是不是有点勉强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回想起最近观察的虚拟国度内部的变化，维尔薇甚至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
有了被规划好的进化渠道和方向，那些虚拟崩坏兽进化的速度简直超乎想象的快，数据更新在这一刻的优势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这才过去多久，虚拟崩坏兽之中便诞生了堪比审判级的存在。
虽然这只是在虚拟世界之中，根据数据总量的大小来进行的粗略判断，但是维尔薇敢确定，只要用足够的崩坏能为它提供一具匹配其数据量的现实身躯，那么以虚拟崩坏兽的智能和在虚拟世界中磨炼而来的战斗经验，它绝对可以说是同级别无敌。
但问题在于，崩坏兽是影响范围遍及全球的危机，虚拟崩坏兽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同样的传播度？
虚拟崩坏兽生活的虚拟国度是被收容在单独的服务器之中的，要靠网络去传输这样庞大的数据量，速度恐怕不比直接用运输机把储存数据的硬盘运过去来的快。
“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我让你搞的‘支配之网’有什么用么？”
艾岳笑了笑，“我记得，还有最后一颗卫星，一直没有发射吧？”
维尔薇顿时反应过来:“你当初打的原来是这个主意？！”
在支配律者讨伐战结束后没多久，艾岳就额外给她安排了个发射卫星的活，而且不是一般的数量，足足有999颗，如果不是制造卫星的工作不属于她的话，螺旋工坊就算是干到现在恐怕也就是刚刚干完。
当时维尔薇还不知道发射这些卫星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解决要塞都市的网络使用问题。
但现在看来，对方分明是早早就开始布局虚拟崩坏兽的实际运用了！
利用人造卫星网络“支配之网”，再搭配每个要塞都市之中都配备的虚拟数据实体化装置，虚拟崩坏兽就能够在瞬息间到达地球上任意一座要塞都市。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将装有虚拟国度的独立服务器，发射到指定的位置，补全这张网络最重要的那个核心。
想到这里，维尔薇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那颗卫星……被她收到哪里去了？
看着维尔薇突然断开了通讯，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之后，艾岳和梅博士不由得面面相觑。
“算了，反正她知道应该怎么做。”
艾岳微微摇头，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情，“有了虚拟崩坏兽之后，至少有一段时间是不用担心了。”
正如维尔薇所想，艾岳早就已经开始谋划“虚拟崩坏兽技术”到底该如何运用到实际战场之中，因此不但每一座要塞都布置了对应的设备，而且就连驻守在要塞都市之中的融合战士，都早有预谋的布置了一部分精神感知型进去。
虽然如今的虚拟崩坏兽已经不再需要消耗精神力去手动操作，但是相比起普通人，显然精神感知型的融合战士要更容易指挥它们。
“我会把相关的注意事项安排下去的。”
梅博士点点头，又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艾岳那边的景象，“暂时没有别的需要担心的事情，你专心手里的研究就可以了。”
艾岳看着梅博士的细微动作，不由得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没什么好专心的了，你让凯文来一趟，作为交换，我让爱莉希雅过去顶他的班。”
“你成功了？！”
听到艾岳的话，梅博士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可看着艾岳脸上的微妙神色，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暴露了什么，“那个，我……”
“你知道阿波尼亚为什么这段时间都几乎不怎么来找我么？”
艾岳看着梅博士，却忽然提起了另外的事情，“因为她很清楚，在我面前她根本藏不住事，所以只能尽量减少接触，防止暴露。”
“但减少接触，本身就意味着她在隐藏什么，对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梅博士自然也意识到他们的计划可能早就已经暴露了。
“我们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梅博士稍微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不管我们到底能不能帮上忙，作为朋友，总归不能什么也不做，对吧？”
“当然，我能理解这件事情，所以这不是一直没说出来么。”
艾岳挑了挑眉毛，“不过眼下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有些影响安定的事情就别做了。”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们的。”
梅博士点了点头，随后又好奇的问道，“不过，你找凯文有什么事情？”
“前段时间凯文跟我留言说，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艾岳的目光在梅博士的身上一扫而过，“所以现在我抽出时间来，该把‘梵天计划’的最后一步做完了。”
“原，原来是这件事情。”
梅博士微微有些脸红，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叫他。”
说着她便要转身离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那三只律者级崩坏兽的基因？”
“哦，差点忘了，”
艾岳这才记起这件事情，“麻烦也各准备一份送过来吧。”
律者级的崩坏兽，其基因和其他崩坏兽到底会有多大的差别？
“没什么差别。”
结束了和梅博士的通讯之后，艾岳又找上了梅比乌斯，此刻对方正在实验台前忙碌着，头都不肯抬一下，“目前来看，这些家伙体内也没有类似律者核心的器官，基因信息也没有比审判级强上多少，反而显得很怪异。”
“什么都没有？”
艾岳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有些意外，“真的假的，这么怪？”
确实很怪——没有律者核心，基因信息中也没有蕴含律者权能，那么这些崩坏兽身上的庞大力量到底是从何而来？
“总而言之，我先把手里的数据发你吧，省得你自己再费劲了。”
梅比乌斯操作了一下电脑，将一个文件发到了艾岳这边，“目前来看，这些律者级崩坏兽和审判级崩坏兽并没有多少本质上的区别，但如果根据基因信息反推，它们不应该具备那么强大的力量。”
“你怀疑它们身上的某些特性，只有在活着的状态下才会显现？”
艾岳听出了梅比乌斯的言外之意，“莫非它们是实时与终焉之茧保持链接的？这样一来在死后链接中断，权能的供给自然也就消失了？”
“这大概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了，”
梅比乌斯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遗憾，“可惜，这些家伙想要活捉的难度实在是太高，基本断绝了研究的可能性了。”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别的项目研究的怎么样了。”
艾岳也决定暂时放下这个话题，说点别的事情，“拟似律者药剂有稳定版本的了吗？‘圣痕计划’的进展如何？”
“真亏你还记得呢，”
梅比乌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托支配律者的福，拟似律者药剂几乎没有继续研究的价值了，我就保留了专属于我的那部分成果，至于‘圣痕计划’……进展很大，我这边已经有第二个圣痕持有者了，猜猜是谁？”
“是谁？”
艾岳看着梅比乌斯那副“你肯定想象不到”的表情，不由得思索起来，“克莱茵？”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拿克莱茵做实验！”
梅比乌斯说着偏心的话，同时朝着旁边招了招手，“来吧，来打个招呼。”
一个略显腼腆的身影出现在投影之中，朝着艾岳点了点头:“艾岳博士。”
“科斯魔？”
第八十七章这下变成天神凯文了。
艾岳想过很多人选，甚至就连梅博士的身影都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确实没有想过会是科斯魔。
因为科斯魔即便是在融合战士之中也属于异类，是需要单开一科专门进行研究的，常规的手段对他来说很难产生效果。
就比如说在畸变事件之中，除了像凯文，爱莉希雅这些特殊情况的融合战士之外，几乎所有融合战士都进行了简易超变武装的手术，但科斯魔却没有。
相比起凯文在畸变之中艰难挣扎的过程，他“挣脱”畸变的过程甚至可以用顺利来形容。
当所有融合战士都因为畸变而进入过重超变的状态之中时，早已习惯了这份力量的科斯魔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恢复了正常。
然后，他体内的“毗湿奴”基因便激活了吞噬的能力，通过自噬的方式来消化熟悉着体内的畸变力量，并最终进化出了可以完全掌控这份力量的新形态。
无限的吞噬，无限的进化，这就是属于科斯魔的成长方式——艾岳根本无需对他进行任何实验，只需要源源不断的提供崩坏兽的基因，并保证对方在这个过程中不会失控就可以了。
没有对他进行“超变武装”的手术，也是不希望过早的限制了对方的成长性——而圣痕空间也是一样的道理。
梅比乌斯在完成圣痕计划，拥有了圣痕空间之后，她身上原本属于崩坏兽基因的痕迹便几乎已经消失不见，甚至就连超变武装也彻底消失，只留下曾经的复活能力，与圣痕结合之后，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
要是如此情况也出现在科斯魔的身上，那么很难说对方那种能够无限成长的能力到底还能不能保得住。
这件事情梅比乌斯应该也是知晓的，可为什么还要用科斯魔来做实验？
艾岳忍不住皱起眉头。
“放心，你的担忧是多余的。”
梅比乌斯自然知道艾岳的担忧，因此抢在对方发问之前回答道，“科斯魔能力并未受到影响，还是可以依靠吞噬崩坏兽的基因来成长。”
一旁的科斯魔也点了点头，以此来佐证梅比乌斯的话。
艾岳皱起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你把圣痕计划彻底完成了？”
他清楚的记着，梅比乌斯的圣痕空间，其实只是她用最笨的办法硬生生逼出来的，除非再找到一个和她拥有同样复活能力的人，否则根本不具备复现的可能性，更不可能推广到所有融合战士甚至是普通人类的身上。
好在如今有了一个成功案例，利用答案反推过程，总是要比之前轻松许多——但以艾岳对梅比乌斯能力的了解，对方好像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这件事情。
所以，如果她没有把圣痕计划彻底完成的话，那就基本是又找了个笨办法。
果不其然，在听到艾岳的询问之后，梅比乌斯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目光也有些躲闪起来:“没，没有呢。”
这家伙，平常跟个木头一样，怎么到了这种事情上就如此敏锐！
艾岳微微摇头，随后看向一旁的科斯魔:“科斯魔，你先去忙吧，明天来一趟光之星，到时候我让爱莉希雅去接你的班。”
“我知道了。”
科斯魔的视线在艾岳和梅比乌斯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便退出了投影的范围。
等到对方离开梅比乌斯的实验室之后，艾岳才重新开口:“科斯魔知道吗？”
所谓的笨办法，就和梅比乌斯曾经做的一样——有复活能力的，就在反复死亡中窥探圣痕的真意，那么有吞噬进化能力的，自然就要不断吞噬同一类事物来进行成长。
只是艾岳也没想到，这种办法居然真的可行。
“我没说过。”
梅比乌斯此刻已经低下头来，不再去对视艾岳的眼睛，“一开始只是试试，我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
这种行为简直等于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喂给别人吃，对于割肉者来说或许已经习以为常，但科斯魔如果真的知道自己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还不知道会对他三观造成怎样的冲击。
毕竟他本就是逐火之蛾内道德下限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那就当做是一个秘密吧。”
艾岳也没有多苛责梅比乌斯什么，“把你的研究成果发过来。”
梅比乌斯点点头，随后便断开了通讯，与此同时，一个文件包显示在艾岳的镜片之上。
他其实能猜到，为什么之前梅比乌斯还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实验，最近却突然出现了科斯魔这样一个成功案例。
爱莉希雅的事情，显然让梅比乌斯有了紧迫感，她在意识到艾岳可能也没办法轻松解决这个问题之后，便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来尽可能的补足些什么。
说到底，还是他能力有所欠缺了。
不过，两份不同成长路径的案例数据，应该也足够他完成圣痕计划最后的部分了，这样一来，再加上梵天计划，应该就可以完成那个最终的目标了吧。
艾岳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艾伊，帮我把‘未完成项目NO.12’调出来。”
他话音刚落，一个崭新的文件夹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上面的标题也非常简单——“融合战士计划（第三版）”。
与此同时，艾伊也开口说道:“艾岳博士，凯文到了。”
有传送门的存在，只要凯文把工作交接好，那么来到光之星也不过和散步一般随意。
“让他先去律者实验室等一会。”
艾岳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了眼前的文件夹，“我稍后就到。”
好久没琢磨这玩意了，还得先回忆回忆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之后，已经很自觉的在手术台上躺好了的凯文终于等来了艾岳，不过对方却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先看向了被摆在桌子上的金属手提箱。
艾岳走过去将其打开，随后便看到了装在三支玻璃管中，各自散发着不同颜色光芒的液体。
“甚至都处理好了，真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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