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诶？”
维尔薇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等等，不是说要合作吗？”
“当然要合作，但学习也是必须的，如果不完成本职工作，我又该如何向艾岳博士交差？”
艾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表情也毫无变化，“更何况，学习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呢。”
艾岳之所以让艾伊来跟维尔薇学习，其目的是为了能够让艾伊以人类的视角体验学习的过程，同时也可以利用维尔薇的学识和经验，再加上超级人工智能本身的解析能力，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技术升级。
在他的设想之中，艾伊最多只需要半年时间，便能够将这具身体的技术水平升级一个档次。
但是对于艾伊来说，身体的升级，却并不只是局限于性能强度之类的事情。
对人类身躯的拟真程度，同样重要。
比如说……
她背对着维尔薇，朝着角落里的3D打印设备走去，同时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相比起人类而言，她的这具身躯，属实是缺少了许多必要的器官呢。
“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维尔薇居然可以做出这么精致的身体呢！”
飞行器上，帕朵菲莉丝还有些兴奋:“艾伊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真的有种从虚拟变为现实的感觉，太厉害了！”
“她水平本来也不差，就是喜欢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并坚称为个人美学，”
艾岳耸了耸肩，随后又说到，“不过说起来，她这一次居然还挺老实的。”
在为艾伊塑造心脏的时候，艾岳自然也摸清了这具身体的具体构造，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维尔薇不但没有在外表上额外设计什么齿轮啊发条啊之类的元素，甚至就连后门系统都没有安装，给人一种改邪归正了的感觉。
不过他并不知道，这是艾伊以“合作”为理由和维尔薇做的交易，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维尔薇才不得不忍痛放弃了这些东西，以此来展示自己的诚意。
“毕竟是和平年代了嘛，说不定维尔薇也改变了呢？”
帕朵菲莉丝躺在艾岳的怀里，“岳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在见识到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之后，她忽然觉得好像也没有必要急着回光之星了。
虽然还有些舍不得过去几天的生活，不过只要能够陪在艾岳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去朝阳学院看一眼。”
艾岳笑着说道，“上次阿波尼亚跟我说，快到开学典礼了，让我有时间的话去参观参观，如今正好顺路。”
而且，有些事情还需要他来做决定呢。
第十二章不是哥们，你在这里开新东方？
朝阳学院——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要塞都市朝阳学院。
是的，在要塞都市计划之中，朝阳学院虽然并非是一个城市，却由于它本身的特殊性，同样拥有了建造要塞都市的资格。
在艾岳的规划之中，这里将作为一个培养年轻人的摇篮，成为地球上师资力量最雄厚，知识储备最为丰富，教育系统最为全面的学园都市，向全世界所有有求知之人敞开大门。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想要学什么样的知识，都可以在朝阳学院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就连目前走在人类文明科技最前沿的亚特拉城，也将在不久的未来，和朝阳学院进行资源与知识方面的互通。
朝阳学院，将成为知识的象征。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最起码短时间内，朝阳学院还只是一所以收容救助和基础教育为主的大型公益机构。
尽管它的教育体系已经相当完成，涵盖了从学前教育到高中的全部课程，但这对于艾岳的目标来说还远远不够。
但无论如何，在这个时代，能够出现这样一座学院，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更不要说，在不久的将来，人们就有机会进入大同社会。
在那个资源多到可以轻松抹平绝大多数地位阶级上的不平等的社会，人们也可以从逐利的环境中挣脱出来，开始顺应自己的内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再为了“可以上个好大学”而学习自己并不喜欢的东西，也不再为了“可以找个好工作”而选择自己不感兴趣的剦专业，更不用为了“可以有个稳定的收入”而与无数人挤破头的去抢同一个岗位。
等到真正进入了那个时代，朝阳学院本身的意义才会彻底显现出来。
“真是一个令人期待的未来呢。”
听到艾岳的构思与畅想，阿波尼亚微笑的说道:“不过，现如今的学生们，恐怕还很难理解这样的事情吧，毕竟如今的学院，还是以教授一技之长为重点呢。”
“毕竟总要有人去建设这个世界，以此来进入大同社会嘛。”
艾岳耸了耸肩，也有些纠结的皱起眉头，“不过这样一来，终究是让这个时代的人们有所牺牲……”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你总不能什么都自己来做，你又不欠人类什么。”
阿波尼亚伸出手来，去按揉艾岳的眉心，试图抚平他的眉头，“更何况如果什么都不付出便得到了一切，那么又有谁会去珍惜呢？”
对于艾岳的发言，阿波尼亚也可以理解——对方的视角早已超脱凡尘，哪怕他自己并没有察觉，也依旧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角度去俯视着众人。
这并非完全是坏事，但从刚才的发言来看，艾岳也确实有种朝着“溺爱孩子的父母”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相比起艾岳，阿波尼亚虽然也是超越普通人的强大存在，却因为管理着朝阳学院，而拥有着更加贴近正常人的视角。
所以她很清楚，若是这个大同社会从天而降，那么反而会造成诸多隐患。
既然已经不存在生死存亡的威胁，那么剩下的事情，自然要由人类自己去解决，若是凡事都要依赖神明，那人类这个种族不就真的成了巨婴了吗？
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够承受更大的责任，甚至有朝一日追随艾岳，去探索广阔宇宙？
作为拥有实际权力，管理着朝阳学院的存在，虽然阿波尼亚并没有参加地球联合政府的会议，但也有资格接触到他们商讨的具体细节。
抛开那些她并不感兴趣的内容之外，有一件事情是阿波尼亚非常认同的——如果人类不能够完成自我的升华与进化，那么早晚有一天会被艾岳远远抛在身后。
对于某一代人来说，或许这样的生活就已经足够幸福和满足，但是如果从整个文明的角度去思考的话，无法追随艾岳，必然会成为整个人类文明最为可惜的损失。
“也对，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现在怎么反而开始纠结起来了呢。”
艾岳显然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啊，等到这段假期结束之后，我也得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了。”
“说起来，帕朵呢？”
阿波尼亚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不动声色的问到，“她不是应该和你一起来吗？”
“她刚一落地就跟我说自己有事情要做，谁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玩了。”
艾岳微微摇头，“不过这里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就随她去吧。”
“哦，这样啊。”
阿波尼亚眨了眨眼睛，忽然又开口说道，“不过你们其实来早了一点，开学典礼还要再等两天呢。”
“没关系，反正暂时也没有想去的地方。”
艾岳随意的摆了摆手，又笑着看向阿波尼亚，“等两天更好，这样不就能多陪陪你了么？”
“那样的话，两天时间可不够。”
阿波尼亚露出一丝笑容，故作调侃的说道，“你陪了帕朵有多久，我也要相同的时间。”
“都好说。”
艾岳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随后又看向阿波尼亚的眼睛，“你现在的能力如何了？还习惯吗？”
艾岳所询问的，自然就是阿波尼亚那个可以看到“命运枷锁”的能力。
在爱莉希雅原本的计划之中，她将以自我牺牲的方式，完成对人类命运的解放，如果一切顺利，从她直面那扇门的那一刻开始，人类的命运便不会再被束缚，那么阿波尼亚自然也就无法再看到所谓命运的丝线。
只可惜，这个计划最终因为艾岳的介入而功归一篑，解放命运的事情，自然也就半途而废了。
不过后来由于艾岳计划的成功，使得他完全超越了终焉之茧，从而掌握了对方所拥有的全部能力，更控制着它将自己的“触须”全都缩了回去，因此失去了对人类文明的“锚定”之中，原本的束缚理论上也就不复存在了。
只不过由于当初准备最终作战的时候情况过于紧急，结束了这一切之后又松懈过了头，以至于艾岳到现在才想起来询问这件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份关心迟到的有点太久了，因此艾岳说话之间，语气中也流露出尴尬的情绪。
毕竟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询问这个问题，颇有一种假情假意的感觉。
好在阿波尼亚并不是在乎这种细枝末节的人，倒不如说，艾岳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她都会选择默默承受，这样的小事自然是无所谓的。
“再习惯不过了。”
于是阿波尼亚撩起耳边发丝，笑着说道，“倒不如说，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说话之间，她朝着窗外望去——如今在她的视野之中，再也没有那些纷乱繁杂的丝线了。
或许是因为早已经在艾岳的身上体会过这样的感觉，所以在反复确定过自己真的无法再观测到命运的丝线之后，阿波尼亚才终于放下心来。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她曾经对这个结局耿耿于怀，甚至怀疑这有可能只是某种掩耳盗铃的手段，为此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撑到下一代文明的诞生，去验证这件事情的真伪。
但在这里，她却从未产生过这样的念头。
因为这是艾岳所创造的结果——那个人，一定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那样最好了。”
艾岳对于这样的回答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接着问道，“不过这样一来，你的‘戒律’应该也发生变化了吧？”
从很久以前，艾岳就对阿波尼亚的能力有过自己的猜想，而在如今获得了远超常人可以想象的能力之后，他终于可以完成自己的结论——
观测命运，其实才是阿波尼亚真正的能力，所谓的“戒律”，反而只是她强大精神力的一种运用罢了。
至于为什么这份力量会以“戒律”的方式从阿波尼亚的身上体现出来，那自然和她修女的经历有关了。
当然，戒律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为什么阿波尼亚能够看到命运的丝线？
答案就隐藏在对方那强大的完全不讲道理的精神力之中——正是这样庞大的精神力，让阿波尼亚能够观测到被终焉之茧锚定的人类文明的轨迹，而且由于她本身也是被锚定的一份子，因此就算她想要改变什么，也无法逃脱被锚定的命运。
换句话说，终焉之茧对于人类文明的锁定，是需要依靠外力才能够解除的，像爱莉希雅脱胎自终焉之力的始源权能，和艾岳这种本身就是界外来客的特殊存在，都可以算作外力，但阿波尼亚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自然不具备改变的力量。
而在这样的结论之中，艾岳还根据爱莉希雅的情况，做出了更进一步的推断，那就是阿波尼亚和爱莉希雅的情况类似，都是源自于前一代文明所留下的某种助力，而强大的精神力，正是可以逆向观测锚定现象的基础。
如果这个结论能够成立，那么甚至可以认为，阿波尼亚的精神曾经能够和终焉之茧产生某种共鸣，这才让她能够以人类的身份，观察到命运的丝线。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阿波尼亚如今所掌握的力量，有没有发生变化。
精神领域的力量和其他能力都不太一样，这种力量会随着一个人的认知与性格等方面的变化而产生变化，在经历了最终决战之后，阿波尼亚不但能够摆脱命运丝线带给她的困扰，同时也短暂的体验了一次艾岳所赋予的力量，这种经历，必然会对她的能力产生影响。
但这样的影响到底会产生怎样的结果，却还是需要阿波尼亚自己说明。
“还真是瞒不住你。”
听到艾岳的询问，阿波尼亚不由得笑了笑，“戒律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已经不存在了。”
“戒律不存在了？”
若是换做旁人听到这句话，或许会认为是阿波尼亚的能力消失了，但艾岳此刻却露出了笑容:“好啊，真是太好了！”
艾岳一直以来，都认为“戒律”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阿波尼亚的力量，她拥有如此庞大的精神力，本应该能够随心所欲的驭使它们，却因为受限于自身的某种认知，导致只能以“戒律”的形式来对外释放。
众所周知，“戒律”确实很强大，但它的缺陷也同样明显，所以这份能力对于阿波尼亚来说，其实是某种束缚。
虽然阿波尼亚一直以来，也在研究如何使自己的力量绕过戒律的束缚，从而做到更多的事情，并且取得了不少的成果，可只要“戒律”仍然存在，那么阿波尼亚就依旧无法完全发挥出自身的力量。
而如今，束缚消失了，那就意味着阿波尼亚可以更加随意的驾驭自己的精神力，从而达到一个崭新的境界。
不过当艾岳询问起细节的时候，阿波尼亚却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其实我也在探索之中呢，所以很难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阿波尼亚纠结片刻，最后叹了口气，“而且，现在是你的假期对吧？既然如此，还是暂且把这些事情放在一边好了。”
说到这里，阿波尼亚又露出微妙的表情:“相比起这个，我更也希望你能出去走走，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这里还能有什么惊喜……”
艾岳思索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该不会是有熟人？”
朝阳学院再怎么发展，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展到能够让他感到惊喜的程度，那么抛开这部分因素，再联系上最近开学典礼，会有很多新学生和新教职工入职的可能性的话，似乎也就只有这么一种情况了。
“有时候真希望你不要那么聪明，糊涂一点就好了。”
阿波尼亚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所以，要去看看吗？”
“该糊涂的时候我自然会糊涂的，但是在你面前没有这个必要吧？”
艾岳笑了笑，站起身来，向着阿波尼亚伸出手去，“那么，美丽的女士，您愿意陪我一起吗？”
阿波尼亚也笑着搭住艾岳的手，借力站起身来:“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若是两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门，肯定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甚至还有可能造成骚乱，毕竟哪怕不考虑艾岳的因素，阿波尼亚本身也是学院中人气最高的，每次出门都会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搞得她现在深居简出，除了必要场合之外，几乎不在大家面前出现。
要是再算上艾岳，那就更不得了了——学院之中的大多都是年轻人，他们激动起来，可不会太顾及秩序之类的东西。
好在阿波尼亚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虽然看上去她什么都没做，但艾岳却能够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精神力笼罩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场。
这样一来，即便他们没有做任何的伪装和掩饰，行走在人群之中，也依旧没有引来旁人的注意。
“可以偏转他人认知的精神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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