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无月
就在穹给整活后辈传道受业解惑之时，镜流彻底放弃了对两人抽象对话的关注。
她怕再听下去魔阴身真的压不住了！
镜流忍耐着躁动的情绪，转身想要离开，可忽然听到穹身旁传来一声小小的脚步声。
心眼般的境界加上听觉，她能感知到白露就站在穹和桂乃芬身旁，幼嫩手指点在嘴角，听得津津有味，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镜流抬起的脚停在半空。
不行！
她不能就这样离去，不能把白露一个人丢在这里。
假若白露和穹学的抽象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旧友了！
得想办法转移开白露的注意力才行。
“敢问这位可是持明衔药龙女？”
面对白露时，镜流语气温柔了几分。
“喔，是我，干嘛？”
被打扰的白露有些不满，待看到镜流蒙眼的黑纱后，反应过来，放轻语气。
“瞧你的样子，是想找我治病？”
白露小大人叉腰看着镜流。
“我双眼无碍。”
镜流摇头，矮身坐下，让白露无需仰视自己:
“只是最近神思纷乱，时有夜梦惊悸，想请龙女大人瞧瞧，可有安神的法子。”
“自诉病征听起来……不像是归我管的啊。”
白露小手托着下巴。
而且镜流也没有挂号，倒不是诊金的问题，只是对排号的患者有些不公苹，这也不是大问题。
关键她是偷跑出来的啊，许多协助诊断的辅助药都没带，没有设备和药箱。
“就给这位小妹妹看看吧，难得遇上。”
月痕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对镜流的关注，见镜流找白露看病，有些好奇，开口帮腔。
“等之后再让她去丹鼎司找你复诊就好了。”
穹穿越前知道云上五骁的组合，但不清楚白露和白珩具体关系，只隐约记得两人有关系。
不过，详细了解到持明族自成轮回的特性后，两者的关系显而易见。
白露:“？”
镜流:“？”
月痕话音落下之后，白露和镜流齐齐打出一个问号。
小妹妹？
白露还好，她毕竟不知道镜流的真实身份。
仙舟人很难看外表判断年龄，除非知晓对方年龄，或对自己的年龄很‘有信心’，才会直接称呼哥姐弟妹，正常都称先生，小姐之类的。
镜流心态稍微有些微妙，她接近1800岁的年龄，被罗浮新人称呼为小妹妹？
不过镜流也没反驳，这正说明对方没认出她的身份。
“嗯嗯，说的也对，大姐姐，请你把手伸出来，我就先给你诊诊脉好了。”
“谢谢龙女大人，还有这位……姐姐。”
镜流犹豫两秒，最后还是喊了出来。
镜流伸出手，露出欺霜赛雪的白皙皓腕，白露小手才搭上去就睁大眼睛:
“好，好冷的手！”
在一整个望闻问切流程下来后，白露小脸严肃皱起了眉:
“这？”
“怎么了？病很严重吗？”
月痕诧异问道，她记得镜流除了魔阴身，没其他的病啊。
“脉象几近于无，按常理说来，这意味着……”
“命不久矣？”
月痕表情微妙。
“啊呸呸呸！请不要代替医士做出专业诊断。”
虽然素裳？帮助她逃了出来，白露很感谢对方，但在治病救人她是专业的。
“大姐姐的情况很特别，表象体征栩栩如生，但丹腑和脉络间又像是冰河流转，本小姐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奇症。”
白露可爱皱眉。
“冰河流转吗，那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了。”
月痕的话让白露诧异抬头，面带狐疑。
她承认素裳？的剑术精湛超群，可剑术和医术八竿子打不着，她身为专业医生都没看出来，素裳？怎么可能找到病因呢？
“别这么看我啊，我说的是真的，体内冰冷应该是这位妹妹的剑意寒凛的原因。”
月痕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镜流:“我说的没错吧，这位妹妹。”
嘿嘿，其他不管，先超级加辈一波！
就在妹妹说出的下一秒，少女那杏仁色的清冽眼眸倒影着潺潺流水的画卷，深色的瞳底染上了绮丽的霞光。
太虚剑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称得上半唯心器官。
尽管无法忽视客观层面的因素，却真的沾点唯心。
没有李素裳的辅助，月痕无法自由随意地动用太虚剑心，但只是稍微用作意引，还是没问题的。
在太虚剑意的勾引下，镜流体内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寒冰剑意，以她为中心好像进入了暴风冰雪的世界。
气温迅速下降，亭内出现寒霜。
“好玄妙的剑意。”
先前胸口碎大石时，镜流感受到的只是些许无形心气，而此刻月痕展现的太虚剑心，让镜流真正地惊讶到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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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每个Bba都是装嫩的高手。
那份剑意的寒冽森冷，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不单单是外界的寒冷，普通人若是被寒冰剑意笼罩，会有类似体虚，精神紧张，气血不足那种由身体自内而外的发冷！
这一瞬间，正在乖巧听讲的桂乃芬，作为在场最菜的一个，她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
就像是大冬天穿着暖暖的羽绒服，突然有人往后脖颈里塞了块冰，桂乃芬狠狠地打了几个哆嗦，又蹦又跺脚，双手抱臂颤抖摩挲。
“怎么了？怎么了？洞天温度调节系统出问题了吗？咋这么冷呀！”
很快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从激冷的慌张中清醒过来，诧异地看向寒气传来的方向，那黑纱蒙眼的白发美人。
流转扩散的风冰雪只是爆发一瞬，便被镜流收回，在此过程中，她认真地‘看’着褐发少女周围。
月痕周身形成极小的光怪陆离的领域，用肉眼去看只能看到微弱的气浪扭曲缠结在少女的躯壳周身，而看不出气浪中隐约绽放的光华。
那份光华护住了她自身与白露，将寒霜冰雪消融。
“这是什么剑？”
光华中意蕴的澄明与缥缈，让镜流情不自禁地凝重起来。
“此为太虚剑气。”
月痕笑吟吟地与镜流‘对视’。
“太虚……剑气。”
呢喃着重复，镜流柳眉微抬，她听说过这个名字，曾经身为罗浮剑首的她对仙舟万年剑术都有所了解。
太虚剑气算是颇具盛名的‘功法’，可她从月痕身上感知到的剑意与她认知中的太虚剑气……不说大相径庭，但有着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明显差别。
同名吗？
如果说科学侧的东西加上【量子】二字会显得无比高大上，那么东方玄幻系列加上【太虚】的前缀也会拥有类似的效果。
因此，从古文明到仙舟时代，很多人都用将剑法，道术用太虚命名以提升自己的逼格，都有武馆把自家功法名改的高大上来吸引人学习。
不过，这类功法，剑法不可能入得了真正剑道宗师的眼，而眼前褐发少女所展现的剑意，断然不是坑蒙拐骗的样子货。
可为什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沉默少许，镜流再次问道:“云骑军中的武艺各有传承，这位……姐姐，你的剑术又是传承于谁的呢？”
“哦，我师傅的名字叫程凌霜，在下乃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镜流妹妹你叫我素裳姐姐就好了。”
月痕笑容灿烂，自报家门。
“程凌霜……无上自在门……”
能教出如此出色弟子的剑客不可能是寂寂无名之辈，可镜流仔细回忆后，却是没有相关的人物，门派也没有听说过。
无论是谈吐，衣着，剑势等方面看，对方都是仙舟人没错……镜流怀疑是不是魔阴身让自己忘却了一些记忆。
“以素裳姐姐的剑意，想来是剑首的有力竞争者吧？”
穹看着镜流的眼神逐渐发生变化，好家伙，叫姐姐叫起来越来越顺嘴了啊！
果然啊！
每个Bba都是装嫩的高手！
黑塔是，镜流也是！
“剑首，我记得，那不是云骑军中剑术登峰造极之人的头衔吗？裳裳？争夺剑首？”
桂乃芬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用怪异的眼神盯着镜流。
“这位朋友，你认真的？”
剑首的称号在罗浮拥有非常大的名气，就像普通人就算不知道军队总司令是谁，也肯定知道军队中有这个职位。
实际上，自打饮月之乱后，罗浮的剑首就一直空悬着，待到罗浮云骑部队巡猎归来，演武仪典再开，才会选出罗浮下任剑首。
不是桂乃芬看不起裳裳，她对自己闺蜜是什么样还是很有B数的。
如果让裳裳那些云骑朋友，听到有人把素裳这两个字和剑首放在一起，估计会捧腹大笑。
这简直可以竞逐罗浮年度笑话！
先不讨论剑技如何，光说出去剑首大字不识几个，罗浮就丢不起这个脸啊！
面对桂乃芬微妙的眼神，镜流只是微微点头，就继续看着月痕:
“我也略懂一点点剑术，素裳姐姐既是凝通剑意之人，不如切磋一场，瞧瞧谁的剑更利，如何？”
就算是镜流，看到拥有剑意的剑道高手，也难免见猎心喜，想要比试一番，试探李素裳的深浅。
除非她真的魔阴入脑，否则怎么可能李素裳只是个云骑新人呢？
天才新人也没有这个天才法啊！
“这个嘛～”
月痕轻轻眨了一下眼眸，在心中问道。
【另一个我，你觉得怎么样？】
真和镜流打她自己断然是不行的，得李素裳出手才行。
【没问题呀，我对这个世界的剑术也有些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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