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与新罗马与无限神机 第440章

作者:鲤鲤鱼仙人

  “是的。向曹魏称臣的是九州岛的倭国,和大唐打白江口的也是九州岛的倭国,他们学习唐朝的大化改新同样也是在九州岛,安倍这都是属于这里的‘九州王权’的故事。但是兴起在本州岛中部的‘大和王权’,摄夺了这部分历史。和我们打交道的,从来就不是现在这个伪装的巫王,真正的倭国另有其人,已经被他们给吞下去了。”

  “原来还有这种事的吗?!当真?保真吗?”

  “九州岛确实有个王权,这是保真的。但二者之间的过渡,已经完全被掩盖住了,因为倭国没有修史的传统,我们又没有办法以科学的视角去倭国进行考古。”

  “唉,有个说法就好。冒名顶替倭国来朝贡,这可是欺君之罪。连着一起算上去,我们可以动用的工具就多多了——哦对了,这个岛津,他是‘倭国人’是吧?”

  “他‘可以’是。因为没有调查研究之前,我也不知道这种假说是否完全正确。”

  “可以是?那他就是了。诶呀呀,这可是被日本人压迫的倭国人,这才是故交。来来,我们去雅座说话。什么?拆家?不可能的,我们还要建设你的家哩,你的福缘看来是到了啊。”

第1125章 倭人

  “什么?我是倭人?”

  “对,我觉得你是倭人。我觉得,我们有很多东西可以聊聊。”

  傅远山和岛津对话着。实际上岛津可以说汉话,虽然口音很怪,语法也有些问题,但两边大体是可以交流的。

  “原来是这样”几句交流之后,傅远山就意识两边在思维上几乎是畅通的,他也意识到了产生这一切的关键:

  作为大封建主,作为萨摩藩的藩主,他的汉学造诣并不会很差。因为江户幕府的“国教”就是朱子学,也就是仁学——换而言之,就是儒教。

  儒教这个概念相当模糊,许多时候“儒”并不能被称为宗教。但是在朝鲜、日本和越南,朱子学确实是被当做是宗教一样的存在。因为儒教这个宗教,在这里确实是其存在的必要:它可以排佛抑释。

  佛教在朝鲜、日本和越南都是当地要面临的相当现实的问题。晦明苦短,道阻且长,“苦”必然存在,人们总是需要在精神上解决苦的问题才能面对这个世界。由此,宗教也在社会中存在了必要的一席之地。而在整个世界岛的东部,占据这一生态位的就是佛教。

  在如今的大明,一切威胁人类生命延续的苦难即将得到解决。但在过去,这一苦难却难以言说。

  佛说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有种种求不得的苦。佛教排解了苦难,便占据这一稳固的生态位,历史上为了崇佛而毁弃世俗生活的大人物不胜枚举,而且屡禁不止。因为说来说去,佛教只是一种排解苦的手段。禁绝佛教也只是扬汤止沸,只要这个世界上存在苦难,就一定会有人想要寻找排解苦难的手段。

  佛教在整个世界岛的东部都和当地的大小朝廷产生了冲突,这一冲突宋朝达到了颠峰,并且掀起了佛道之争。但解决佛道之争的,并不是更强的佛教和道教,不是更强的辩经,而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新鲜事物,一个根植于文化底层的远古杀器——儒教,被程朱理学重新搬了出来。

  在佛教对苦的排解进行研究时,程朱理学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程朱理学不关心你是往生天道还是堕入无间地狱,程朱理学根本就不关心你的内心世界。程朱理学不关心苦本身,程朱理学只关心一件事——苦的表达。

  程朱理学不关心“苦的排解”,程朱理学只抑制“苦的表达”。它关心的是,“你对苦的表达”,是否突破了礼的边界,是否影响了你在天地之间所应该履行的责任,是否违背了“天理”。

  换而言之,在礼的边界之内,你对苦的表达是自由的。不管你崇信佛教也好,你喜欢去秦淮河喝花酒也好,你喜欢女装小男孩也好,哪怕是你自己喜欢女装也好,这些全都是你的个人事务,全都是细枝末节。只要你不将其表达出来,这一切都在礼的范畴之内。

  在这个框架下,你可以继续笃信佛教,可以隔三差五就去佛寺里逛逛。但只要你将其局限在个人事务,而不影响他人,那就没有人会关心。

  ——这一由帝国内部发展出的“真理”,对佛教乃至所有宗教都起到了绝佳的抑制作用,尤其是是在士大夫阶层之间。

  程朱理学由此从文明尺度上补上了这个“苦”的漏洞,这个补丁也迅速因为显示存在的需要被更新到了朝鲜、日本和越南的版本中,并且迅速在这些国家成为官方正统思想,被封为整个朝贡世界的至高真理。因为它真的有用。

  尤其是在日本。在寺社盘根错节的日本,日本的这些“佛爷”们是真的会喊着“进者往生天道,退者无间地狱”,挥舞着薙刀和火枪去撬开封建主的脑瓜子,连德川家康本人都差点在创业的早年间死在了佛徒的叛乱下。

  作为江户幕府的开创者,德川家康一辈子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亲手给江户幕府打上了这一“帝国真理”的补丁,从而抑制住了寺社实力在幕藩体系下的扩张。各封建主,或者说各个“大名”们依旧笃信佛教,但没有人再敢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到佛教中,而是把资源用度在个人的生活用度之上。

  ——当然,程朱理学在这之后也产生了新的问题。但这不要紧,因为程朱理学的源头在于儒。周礼说“儒以道得民”,儒的本质就是一种术士,是礼教的术士。它不需要西行取经才能辩经,它的“释经权”在朝廷自己手上。朝廷始终会与时俱进,选择性地表达这套“帝国真理”中在当下被需要的部分。

  实行了同样制度的日本,也得到了同样的惠赠。而这一体系的广布,也让儒学及其有关的中国文学思想在整个朝贡世界被广泛地尊崇。

  面前这位岛津的精神世界,实际上和自己非常类似。虽然他的版本还没有怎么更新:

  比如在朝廷这里,朱子学乃至程朱理学本身这个名字已经不怎么提了,但“帝国真理”依旧存在。目前的帝国真理,分为仁学和理学两个部分。

  理学一科是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仁学一科是修身齐家,治平天下。这一伦理秩序现在也指导着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普遍认为企业的至德也有两个方面:投身基础科学研究,或者厚生社会福利。分别对应着理学和仁学两个方面的德行。

  但凡大企业,如果没有能力投身基础科学研究,那么至少也要在社会福利上用心。如果做不到,那就是缺德的表现。决定一个企业社会风评的,就是其研发投入和福利投入。

  要说朱熹本人真的想到高等数学也会成为“格物致知”的一部分吗?傅远山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从经历来看,朱熹本人对此表达赞成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大。但这根本就不重要,朱熹本人想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所以,你说你不是倭人?”傅远山摇了摇头,“我觉得可以是。你觉得你是吗?”

第1126章 忠诚

  “我我是?”

  “很好很好。”茶室里,傅远山顺手给他递了杯茶,“我觉得,这事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虽然你的口音有些奇怪,但我依旧可以确认你不是蛮夷,是吧?”

  我觉得你是人——这句话在已被收监的当下,成了岛津的莫大安慰。他知道,自己真的会被当做人来对待。

  “对对对,我真的不是蛮夷。我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民贵君轻我也是.”

  “放肆!这句话是你能说的?你的版本更新了没有?”

  “版本?啊.啊!我们的朱子学,还是有些传统了。”

  “放肆,竟在我面前谈什么‘朱子学’,可笑。你这班门弄斧的狂徒,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对仁学进行谈论吧?”

  “啊?仁学?啊.”版本已经更新到了儒学,朱子学到就是上个版本的老东西了。岛津对此一无所知。

  “我也不指望和你谈论这些。你只要知道,朝廷还是认可你们的思想的。虽然我们新锐的仁学和理学已经完全覆盖了过时的程朱理学,但你们的忠诚依旧值得嘉奖。毕竟,在这浑浑噩噩的世界中,也只有你们能够稍微明白一些圣人的教诲、”

  “这是我莫大的荣幸!”岛津低头回道。他不敢就“帝国真理”的具体内容再做谈论,他知道这时候只要欢呼就好。

  “很好。那么,如实告诉我现在发生了什么。”

  “可是将军!就算这样我也不知道徐福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

  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刚才心情还有些平复的岛津又陷入到了惊恐之中。因为这真的是无法解决问题,这整件事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徐福也好,和徐福有关的一切也好,他都一无所知。

  “啧,不知道就不知道,我现在信你了。不过另一方面来说,我还是想问,你是否知道你身处的位置,在过去其实是‘倭国’?”

  “倭国?我听说是邪马台国,倭国好像在京都.我呸!倭国好像在御野古那里。但是反过来的说法也有。”

  “你就说你是不是倭人吧!”

  “是是是!我可以的是倭人!我真的可以是倭人!”

  这是他和刚才的最大不同。现在朝廷需要他是倭人了,那他确实可以是倭人。

  “很好。那么,今后我们会把你和江户方面分开来对待。你们倭国之前是受了邪马台国的蛊惑,全国沦陷为邪马台国的傀儡,连历史都被他们篡夺了。朝廷讨伐的对象也不会包括你们,只会包括江户。”

  “明白!明白!我就是倭人,德川家是邪马台人,他们是倭国的敌国,我都记好了。倭国是大汉的倭奴国,这是书上明文写着的。我们啊,早就是忠诚的倭奴了。”

  傅远山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很谄媚,甚至有些让他觉得恶心。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得已。王师的军锋指着他的家门口,他的妻儿老小都在城里。他不敢反抗,他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让全家人付出不可挽回的可怕代价。

  “很好。我想,你很快就能回到自己的领土上去了。另外,你也很快能够和自己的家人见面。我们之后还想要调查一下浦岛太郎,希望你配合一下。”

  岛津千恩万谢地点头,一点都不敢耽搁,说完话就走了。

  傅远山喝了口茶:“啊,真是爽快。”

  忽得,电话来了。

  “嗯?这是.天子陛下!您啊!这里的事你都知道了?是吗?不能这么做?好的,我马上叫停。”

  “不用你叫,这事你不方便开口,我直接和商洛说。有些话,还是我来说比较好。”

  “明白。”

  不多时,电话打到了商洛那边。

  “师兄?你找我?”

  “商洛,你刚才是不是提出了把‘倭国’和‘邪马台国’二分的方案?”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的情报,还是相当灵通的。”

  “啊这.”商洛想了想,“这么做,不可以是吗?”

  “是的。虽然效率很高,但是你不能这么做——这怪我。你是在你的智慧之下,想出了绝妙的解决方案。但在现实中,我们并不能采取这种方案,我们不能切割开倭国和邪马台国。”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可以,你当然有提问的资格,我也会明确地回答你。”朱先烯的语气无奈而坚决,“因为这超越了礼的边界。帝国的目标不能以对朝贡国的肢解来达成。帝国的行动,不能增加这个世界的对立与混乱。从我个人角度来看,这确实是解决问题的绝妙方案,可以打破倭国的锁国并且将其分而治之。但是——”

  他叹了口气:“我们不能这么做。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把日本国灭国,你可以把他们从地球上移除,只要条件适当的话你都可以这么做。但你不能折辱他们,你不能把他们分解成两个部分。因为这样会让其他的朝贡国胆寒,朝鲜会惊恐于自己是否会被分解,琉球更是会惧怕自己被翻旧账。朝廷不能用恐惧来统治世界,朝廷要以至德来统治。”

  “啊我明白了。抱歉.”

  “不不不,你不用道歉。”朱先烯回道,“我刚才说了,这是我把遥控器给你之前没有做好说明。我也很佩服你,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想到这高效的方案,我确实也愿意称其为高效。如果朝廷的秩序还在建立,你确实可以这么做。但现在天下已经稳定了,并且这稳固的世界秩序也把我们的行为约束在礼的框架之内。朝廷一向是以礼服人,超越礼的事即使再高效我们也不能做。杀了他是大礼,折辱他就是非礼。所以杀,但不可以拆。”

  “明白,好办。”商洛点头道,“这招不能用,我还有别的招数。我会用蜃气来解决问题的。这次保证能让他们喊一句‘朝廷有德’。”

  “哦对了,你把龙宫的蜃气情报套出来了不少,我很感兴趣。这算是本次行动的意外之喜。那龙王之前一直对朝廷听调不听宣,我也找不到他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听话。今后你就多差遣他一点,最好是把龙宫的位置套出来,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咳哪怕缺德一点也是可以的。毕竟,只要没人知道龙宫是什么,就没人知道我们对龙宫做了什么,你说是吧?”

  “啊!懂了懂了。”

  “这部分呐,这话不好让傅将军和你说,所以我直接打电话过来了。总之蜃气有关的东西多多益善,多多益善。龙宫自己要保持隐秘,那他们就自绝于礼法之外了,和他们不用讲什么礼的。”

第1127章 和光同尘

  【诶呀呀,你的方案被否定了呢。】

  “桀桀桀,本座的招数多着呢。既然不让我先拆窗户,那我就只好一步到位直接把天花板掀开了!”

  信道里传来了法厄同的声音:“你们两个到底在嘀嘀咕咕什么.你们是正派人物啊,正派人物。不要把自己搞得和大反派一样。”

  “你那边怎么样了?傅前辈是不是和那个岛津在茶室里喝茶?”

  “啊刚才还在,现在就”

  “不要啊!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就是倭人!”岛津挣扎着被锦衣卫架了起来,“不是说好了吗!我就是倭人!我真的可以是倭人!我不是日本人!我真的可以是倭人。”

  “啧。”傅远山摇了摇头。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打算和这个倭人说。

  已经没必要伪装了。他刚才表现出的和善面貌,完全是基于商洛的意见。现在这个方案已经没有必要实施了,他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再和这个倭人建立一点共情。

  岛津一边喊着“我可以是!”一边被锦衣卫拽了下去。

  傅远山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茶杯,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傅前辈?”法厄同走了过来,“为什么叹气呢?”

  “是商洛让你问的?他在看?”

  法厄同点了点头。

  “坐吧。”他把岛津喝过的茶杯捻起来,随手掸碎成尘埃,给法厄同又倒了一杯,“我不是在为他叹气,我是在为我自己。”

  法厄同先喝了口茶:“您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吗?”

  “我忽然发现,我已经无法和与我没有瓜葛的人类建立共情了——本门的修炼讲究入世,就是要和光同尘,不能让自己的心态离了尘世。只有只有和光同尘,才能避免太上忘情。所以你们知道,我平时一直在秦淮河闲逛,经常有人来找我问问题,我也经常让他们请我吃饭。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觉得自己其实没有进入太上忘情的状态。事实证明我错了。”

  他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刚才岛津坐过的座位:“对于他的离开,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动。之前也同样是如此,无论他表达的有多么殷切,我都不在乎他在想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知道,商洛也很想知道。”

  “因为我知道,他迟早都会死。他和我们,已经不是一个物种了。今日一别,我们就不会再见面,我们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我想到了这个。”

  “但你和畿内的百姓之间,大家之间是没有‘生殖隔离’的吧。”

  “那是.诶诶诶,小丫头你不要和商洛学坏要诈我的词啊。我只是在为旧人类的未来哀叹一会儿而已,我们天人的未来还是相当光明的。当然,你们赛博人的未来也很广大,大家都很好嘛。”

  “您还真是.还真是高情商。反正,我已经不当赛博人来,我要来当天人。”

  “那么,天人小姐,我倒是想问问你——我不是问商洛啊,我是问你。”

  “问我吗?傅前辈你想问什么?”

  “你对蛮夷有什么看法?你是罗马人,你的意见应该很有代表性。”

  “仆从,就这么简单啊。蛮夷应该为罗马服务,蛮族应该服从于罗马的调遣。蛮族的人身和整个文明都属于罗马,他们也必须被罗马约束。相应的,根据公平循环的伦理,他们可以通过服务在罗马内部获得自己的地位,获得自己的未来。晋升的大门是打开的,除了元老院之外他们可以晋升到相当高层的军职。这对那些粗鄙的蛮夷来说,他们已经自己整个文明都不能到达的顶点了。”

  “我觉得,我的想法危险就危险在这里——刚才那么一刻,我甚至不打算和那些外人建立任何关系。和我的想法一比,你们把蛮族当仆从的想法都显得温情脉脉了些。仆从好歹是个人,我刚才压根就没有把那家伙当人,我现在甚至都开始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了,就只知道他姓岛津。”

  “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傅前辈你觉得这种想法很危险不过就算你真的不把蛮夷当成人,那你们自己人还有很多嘛,所以问题不大。”

  “嗯?嗯嗯嗯。”傅远山点了点头,“还是年轻人脑子新。你劝了我两次我才明白——对啊,我们自己人够多的话,那不需要外人也可以保持平常心的嘛。只要我们自己人够多,就算所有人都是超凡者那我们也可以保持现在的日常生活。我担心的事,应当是不会发生的。”

  “担心?担心什么啊?”

  “我担心大家分行李散伙——这很明白,随着境界的提升,所有的天人将越来越依赖于小周天来维持自己的存在,依赖柴米油盐和自然世界的大周天在踏上修仙之路的那一刻起,就和小周天在彼此调转位置。如果有一天,我们所有人都能够自给自足,那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文化,我们的家庭是否会解体?到了那一天,我所知的一切或许都会大变样。我们,可能会散伙吧。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会这样吗?”

  “会,而且你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个吗?因为龙宫的蜃气让我直观地感受到了这种威胁——如果那蜃气制成的食物成为所有人日常的饮食,如果那蜃气可以轻易模拟任何形式的口味和口感,那所有的饮食店就必须和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法术竞争了。如果蜃气的造价还不贵,那我经常去的街上,恐怕立马就会变得空空荡荡起来。”

  “但是,傅前辈,你们人够多啊——我觉得这是罗马人才需要考虑的问题。如果罗马人真的面临这种选择,我想恐怕罗马人的文化真的会像雪片一样消融。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人多啊。罗马人少到连自己的军队都填补不满,你们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们的人多到可以填满社会中的所有生态位置,不管做什么,这种‘散伙’的事对你们来说都在非常久远的未来。”

第1128章 巨灵神屹立在大地上

  傅远山喝了口茶:“人多就是好啊。要是人能再多些就好了。但是现代的年轻人怎么总是不结婚呢,你说是吧?”

  “???”法厄同愣住了,“感情是为了这个您才说前面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