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与新罗马与无限神机 第59章

作者:鲤鲤鱼仙人

  【这就是罗马人不可逃避的业力。总之,你打算怎么办?】

  “卡琳,以卡琳本人的利益为优先,我只能这样了。在确保卡琳本人得到保护之后,再考虑其他人。我不是什么天使,我没有办法让每个人都得到最圆满的结局,只能帮助最需要帮助的人了。啧,这问题怎么那么难办,就像电车的扳道器在我手里,要我来控制撞死一个人还是撞死一群人似的。”

  【嗯那么你会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是前提是,无论如何都要撞死人是吧.所以就只能算一算了,那么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撞死人,那我就只能撞死人数少的那个。这固然不是完满的结局,也让我的同情心受到煎熬。但是——我的同情心,是有边界的。我的同情心不会泛滥,它最终会在礼的边界停下来。但我会尽量吧。”

  他叹了口气:“而且我也并不是没有选择不是吗?这谁出的破题,我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他的思路来答?我现在还有机会,应该把那电车给掀了!”

  【不许伱说电车的坏话!电车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骂它。】

  “你这哪跟哪啊?你怎么总是喜欢和奇怪的东西共情,比如文件夹什么的…对了,你本来就很奇怪。但这是个比喻,一个比喻。”

  【比喻也不行。电车才是最无辜的,它还什么都不知道,前面就被人绑上了人质,还要溅一脸血。呜呜呜~电车才是最可怜的。】

  “好好好,当我想到了就会换个比喻的。”

  他继续吃饭。浓汤的味道确实很好。

  “早晨好,来自震旦的异乡人们。”提图斯看着精神了不少,“你们昨晚都睡得好吗?上课的时间到了。”

  “好像隐隐约约有人在放坏掉的唱片。”文鸳托着脑袋,“我没听清楚,不过睡在旁边的人才比较煎熬吧。”

  “有吗?”韩行知愣了一下,“我是倒头就能睡的,所以没感觉。”

  “玄修真好啊,但我好像吃气海吃多了,玩了一会游戏把气量耗光才能睡着。”陆良打了个哈欠,“不过我好像也听见了。不过那时候我在打游戏,好像没听得太清楚。那地方离商洛最近是吧?”

  “啊,是的。是个坏掉的唱片。”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确实是坏掉的唱片。和神话不同的是,森林里送来并非是一个丑陋的小怪物,而是一个因为内疚而变得“完美”的女儿。然而她依旧是残缺的,来自森林的她终究没有能够逃过时间的磨损,她坏掉了。连她自己都知道。

  提图斯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敲了敲黑板:

  “那么诸位,我们这堂神秘学概论课分为两个部分,在下半节课说到理论之前,我们的前半堂课将用来研究这次任务的对象:金枝与森林王。所谓神话,是借由故事而展现的历史,是历史的永恒赓续。”

  他说出了凯索镇长一模一样的话——这并不让商洛意外,因为这就是他告诉镇长的。

  “我们所要面对的森林王,它的起源则远比成文历史更为久远,它是‘巫王’。巫王并非指游戏中的那些具有法力的国王,这里的巫王是个人类学的专有名词。它所指的是人类文明史早期,那些人类早期萨满和酋长集合而成的,兼具神人二性的统治者,是人类权力的最初形式之一。不少巫王直到相当晚近的时候还保有统治权,比如诸位眼前的森林王。是的,它到现在也依旧可以成为内米湖的世俗统治者,这是真的。然而…”

  他正色道:“我不希望任何还有选择的人走上这条血腥之路…这是条可怕的道路。”

第155章 酒神

  凯索镇长家的会客厅里,几个人在沙发上围坐一圈,提图斯站在他们面前,背后是一个黑板。

  “再重复一次,我不希望任何还有选择的人走上这条血腥之路。”提图斯着重强调了“血腥”二字。

  说完,他望向了商洛。

  “你指的是.”

  “业障。我指的不是神秘学意义上的业障,是物理上的业障。森林王必将死于刀锋之下,每一任森林王的死法都是如此,因为这就是折枝仪式的本质。折枝,然后用刀刃刺杀前任的王,你就能成为新王。我想,凯索镇长或许和你说了些什么?他一定会说的。”

  原因不言自明。卡琳已经“坏”掉了,而且似乎比之前“损坏”得更严重。这种异象不可能不让凯索镇长担忧。

  商洛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

  “我理解他的苦衷,但我还是要告诉伱,现在的方案是经过优化的。我们曾经也尝试过让受信赖的内卫来背负金枝的业障,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死于非命。有几名,甚至是死在队友的手里。成为森林王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它是人类迄今为止少数几个留存至今的巫王,拥有来自人类远古时代的神秘力量。他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连大地都要听从他的号令。”

  “那现在这位是.”

  “是剪影。我们把金枝绑定在了古典时代一位森林王的剪影上,每次都只折枝,而不加冕。这样就能确保森林王的权柄不会流溢出来,不会给背负王权的干员本身带来业障和劫难。森林王,必将死于刀锋之下,只是时间问题。因为人终有一死,除非等等,你是震旦的练气士,是吧?”

  “额原则上可以算。”

  “也就是说,你有希望不死?呵,还真是令人羡慕啊。”他摇了摇头,“这可是罗马人无论如何都不敢奢望的境界。那如果你不会死,那你会衰老吗?”

  “不会。比起不死来说,不衰老反而更容易,实际上已经很近了。”

  “好吧。”提图斯叹了口气,“不老不死的震旦修士,确实是最适合背负金枝业障的人不过我先和你说明,我们之间的约定从来就没有提到过要加冕你为森林王。然而加冕本身只是举手之劳,你夺下金枝后就可以直接加冕。所以完全是个政治问题,因为按照震旦谚语来说你这叫‘吃不了兜着走’。请你来吃饭,结果你把餐厅一起搬走了。”

  “那这符合周礼吗?”

  “额”提图斯又叹了口气,“符合。所以我说这只是世俗的政治问题,不是魔法问题。但我也从世俗的角度和你谈一谈:加冕森林王对你来说是个性价比很低的选择。因为你并未修炼魔法,你是震旦修士。拿走金枝来炼药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额外背负那些业障反而是得不偿失的。你这是种下了一个孽缘,并不吉利。”

  “嗯。”商洛点了点头,“我会考虑你的意见。到时候要不要加冕,我会自行判断。”

  商洛觉得还是得看看实际情况再说——主要是,他还不知道加冕森林王到底能获得什么。如果还得留下来看林子,那岂不是千里迢迢来应聘保安大爷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让你来背负,对我们来说倒也不是坏事,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提图斯转身在黑板上开始写字。

  “那么为了让你做出更全面的判断,这节神秘学概论课的上半节课,重点在于神秘史。”

  他在的笔停了下来,黑板上出现两个符号。

  太阳,和酒杯。

  “日神和酒神,是罗马一切魔法的起点。就和罗马本身的文化一样,它们都起源于希腊。而起源的起源,是一则预言:奥林匹斯神族的神王,必将死于神子之手。第一代神王乌拉诺斯,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第三代神王宙斯,他们之间的传承全部都是弑君、弑父。那么第四代呢?第四代神王是谁?神话再次产生了分歧。日神的酒神的二元对立在此产生。”

  他先指着太阳:“日神所指的是太阳神阿波罗,他象征着梦幻世界的美丽幻想。酒神所指的,即是狄尔尼索斯,代表苦痛与生命力,换而言之就是对不朽的渴望——你所见的折枝仪式,属于酒神这一侧的力量。就像太阳神的仪式都包括预言、启示和幻梦一样,酒神的仪式都有一个共同点:血。酒是杯中盈满血,血是脉中奔涌的酒。酒神的仪式,是要见血的。”

  “也就是,刺杀森林王?”

  “没错。不过这其实和酒神神话没什么关系,因为内米湖的圣林以神话来说,其起源其实是月神狄安娜。但如果以日神、酒神之二元来划分,那么月神作为日神的对立面,自然是归属于酒神神话一系。狄安娜的神话中往往也和血腥的杀戮离不开关系,只是比真正的酒神崇拜来得更宁静一些。”

  “还有不宁静的吗?”

  “真正的酒神崇拜可不是用刀子杀。古代文献记载,在某些仪式中是要活撕一个人的。因为酒神狄俄尼索斯出生了三次,真正的不朽就从中诞生出来。当然现代仪式中我们不会再撕人了,现在是撕公牛,用嘴。”

  “哈?”商洛没想到现代罗马还有这么刺激的项目。这可实在是太刺激了。

  “啊,不过你放心,没有公牛会在仪式中感受到痛苦,因为打麻药了。而且以现代人的体质来看,我很怀疑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能否正常进行酒神的献祭。怕不是还没用嘴撕开公牛,先被公牛用角顶死几个。有的地方改成在竞技场斗牛了,是很热门的项目。这一信仰也延伸到军队中,而且同样和日神崇拜并存。比如罗马军团虽然信奉密特拉斯·赫利俄斯,但军团的呼号依然是Io Triumphe(为了胜利)。我们是以酒神的名义来高呼他的荣耀,为他截割鲜血。所以这次折枝仪式中也会有很多红色鲜血的暗示,比如你们昨晚吃的红苹果,以及你们即将割裂森林王,使他流出红血。希望你们运气好些,因为迷狂酒神可不在乎献祭的血是谁的。”

第156章 远古的恶意

  “然而,狄俄尼索斯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提图斯喝了一口水,“酒神信仰不只是想要放血。撕裂只是手段,重生才是目的——因为狄俄尼索斯实际上有三个。过去的狄俄尼索斯,现在的狄俄尼索斯,和未来的狄俄尼索斯。第一位狄俄尼索斯,是宙斯与冥后之子扎格列欧斯,他被泰坦神撕裂成碎片,但他‘将死未死’,宙斯找到了扎格列欧斯的心脏,使其在情人塞墨勒公主的腹中重生。然而塞墨勒公主却被赫拉用天雷击杀,腹中的之子‘将生未生’:这就是现在的狄俄尼索斯。狄俄尼索斯一词的本意,就是‘再度出生’。”

  “我怎么感觉要发生大事.”

  将死未死,将生未生。这一连串的符号让商洛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是的,会发生大事。我们现在所见的狄俄尼索斯,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地出生过,他在母亲的腹中就被天雷击杀,他并未被赋予完整的人性,宙斯将他缝在大腿中才给了他形体。将死未死,将生未生,来自冥神的神性一直在此处传递下去。等到第三次出生时,酒神降真正地降临世间。”

  “酒神信仰是希望狄俄尼索斯降临?”

  “不不不,罗马酒神信仰的主体是反过来——我们在畏惧狄俄尼索斯的真正降临。因为和太阳神阿波罗不同,阿波罗是一位幼神,他的神性就来自与宙斯本人。而酒神狄俄尼索斯则可怕得多,它的神性本质是古神!古神所在的时间和我们不同,它需要一次‘诞生’,才能将其所在的时间锁定到我们这里。”

  “难道刺杀森林王,还有手撕公牛这都是古神的底色?”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狄俄尼索斯可以被视为与阿波罗并列。阿波罗象征着人类的美好幻梦,而狄俄尼索斯则象征着人类远古的那段血腥的过往,虽然他常常以柔弱少年的形象出现,但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古神暴虐和残酷的底色。你分不清他的酒杯里摇晃的酒还是血,也分不清他嘴角滴落的是血还是酒。酒神的迷狂只是对古神本质的遮掩,如果狄俄尼索斯第三次诞生,那就全都是血,没有酒了。”

  “那这到底是,哪一位古神?”

  “猎神!他是和上古地母神盖亚并列的上古猎神,是至高之神,神话中永恒的二元对偶。猎神周而复始,在夏日萌动,在秋日极盛,在冬日死去,又在春日重生。地母神也是如此,在长夏欣喜地迎接猎神归来,又在冬季独自徘徊。所以狄俄尼索斯的信仰中,也有酒神的和猎神的分歧。在罗马中执行典仪的是‘俄耳甫斯教派’,他们崇敬狄俄尼索斯属于酒神的那一面,主要举办酒神的狂欢庆典;然而也有名叫‘厄琉息斯秘教’的教派,他们更强调用撕碎公牛来象征古神的裂解和重生。除了他们,没谁希望这么一位狂暴的古神成为下一任的神王。”

  他看了看天:“我个人当然也是更希望我们的幼神阿波罗回来,而不是这么一位狂暴的古神。”

  【诶嘿~给你个小红花。】

  “猎神会成为神王,所以,这是已经确定的事情吗?我指的是,有没有查证过?”商洛问

  “很严谨的质询。但从神谱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狄俄尼索斯每次的重生,都伴随着地母神,或者说谷神身影。第一次诞生他的冥后珀耳塞福涅是地母神之女,第二次诞生他的塞墨勒是更加隐晦的地母神。第三次诞生,在神话中则直指地母盖亚本人。”

  “等等,这里到底是伴侣,还是孩子?”

  “不要用世俗的伦理来衡量神的谱系。神话的夫妻、兄弟、亲子,只是一种相对位置的隐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伦理关系。夫妻的隐喻是对偶神,亲子的隐喻是神性的流溢,兄弟的隐喻是神性分裂,交媾的隐喻是神性的融合与重组,少女的隐喻是神性的纯正和不容分裂。所以嘛”

  他又看了看天花板:

  “所以如果幼神阿波罗回来的话,我个人还是希望她以少女之相回来。纯正而不容分裂的日神啊,多么美妙的存在,而且少女也更可爱不是吗。不只是我,现在许多人都会这么想吧,毕竟酒神实在是太折腾了,青春期的臭小子动不动就发癫。”

  【诶嘿嘿~给你大红花。】

  “啧”商洛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东西。

  “算了算了,我大概只是在做梦吧。要是阿波罗真的能作为少女神归来就好了,阴性名应该是叫阿波罗尼娅吧,我会永远效忠阿波罗尼娅那什么,继续说,刚才说到隐喻了是吧。所以神王的宙斯,每当哪里需要强调至高神性的时候就会把他拉过去交媾,所以后来整理神谱的时候就会觉得一团糟。实际上伱可以把神明间的每次交互都当作是独立发生的,因为神明自在永在,时间对神明没有意义。”

  “怎么感觉像是个工具种马.”

  “是的哦。”提图斯点了点头,“从神话学的角度来说,宙斯到处赶场子配种,本质上和养马场的种马没有什么区别,需要的时候就拉过来了——这些都是符号领域的动作,是神话。而神话,是借由故事而展现的历史,是历史的永恒赓续。越是古老的历史,就越是强韧,它的力量就越是强大。或者说,这是一条‘模因’。”

  他在黑板上画了一条双螺旋:

  “就像物质世界的人类使用基因来记录遗传信息一样,符号世界使用模因来遗传。来自上古猎神的模因,一直纠缠在酒神的神谱中,甚而且在不经意间就会显露出来。猎神的模因一代又一代都和地母神发生不可割裂的联系,其中还混入了神王宙斯的模因,我们的神王。所以森林王的力量才令人畏惧,因为它直接指向了符号世界的根基,指向了人类历史最为隐晦的部分。我们都诞生于黑暗的血海中,而猎神的归来会让我们重归血海。它是古神,但它可以是——或许也将是我们的王。”

  他指了指窗外:

  “你们所要讨伐的森林王,是猎神也是王,是猎神这一神性模因对罗马的纠缠,是我们的宿命。所以商洛,这就是金枝上所背负的神性——它是猎神的模因,是铭刻在万古历史中的无际血海,无边业障。我已经把你可能会面对的都告诉你了,以往没有任何一人能背负得住,它让所有负载者都死于刀剑之下,溺死在自己的血中。希望你做好了准备。如果可以的话.”他摸了摸脑门,

  “我指的是可以的话,你最好不要交媾,更不要生孩子,更更更不要像宙斯一样自己生孩子。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要不然第三次降生直接让猎神神王降世,那乐子就大了。别的不说,他会弑杀君父的哦。这位王,你也不想被自己的神子刺死是吧?”

第157章 森林王的攻略

  提图斯陈述完了他的建议。四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听,从像宙斯一样生孩子,到猎神降世,再到弑杀君父,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害怕.”文鸳忽然往旁边坐了一点。

  “害怕.”

  “害怕.”

  其他两个人也顺势往旁边挪了挪。

  “你们害怕什么啊!又不落到你们头上。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嗯”文鸳摇了摇头,“我在想,果然这种高难度项目,还是比较适合剑修。遇业斩业,遇障破障,这果然也确实是剑修才能去摘的机缘。”

  其他两个人也点了点头。他们一点都不想要。

  “伱们竟然不想要?”提图斯愣了一下,“你们知不知道,金枝的背负者有84%其实是被队友击杀的。你们竟然不想要?这可是金枝啊,可以长生。”

  “这个天机虽然厉害得不得了,但杀气腾腾,只有剑修能压得住吧。”文鸳如实回答,“所以你给我我都不敢要。”

  “可是这个.这个可以长生,这可是机会。”

  “我们可以自己截取天机啊,现在不筑基以后还有大几十年呢,不着急。”

  “你们还真是还真是一点都不焦虑.”提图斯捂着额头,干笑两声,“果然这就是练气士的馀裕和从容,你们的时间确实比我们要多。对罗马人来说,这可是玩了命都要去争取的机会。你们在筑基之后,就会成为不朽的天人是吗?在罗马这里,我们需要披甲一部分神力,使自己的成为半神。天人和半神的力量程度是相似的,而成为半神唯一的机会,就是攀下金枝。”

  “所以以往,你们都会加冕为森林王的?”商洛问。

  “是这样没错。我想金枝对你们有用,可能原因就是在这里。所谓半神,就是拥有神力的超凡存在,它和真神的区别在于‘半神拥有神力,但不是神力的主人’。森林王是半神中相当强大的存在,在猎神的道途中更是首屈一指。因为猎神狄安娜虽然不是猎神本尊,但它和上古猎神最为相似:他们同样属于黑夜,他们都和太阳神对偶,她也和月神露娜、冥神赫卡忒一起组成三相神,赫卡忒也是一位地母神。你们去前面的路口的话,就能看见三相神的神像。”

  “哈???”商洛和文鸳互相看了一眼,这东西他们好像见过。现在还在诏狱的地下室里呢。

  “你们在惊讶什么?”

  “没事没事,您继续说。”

  “总之,得益于猎神神格的古老与强韧,森林王是半神中最为强大的几位。我们曾经将森林王作为王牌来使用,就像战车和驾驶员那样,通过披甲森林王来战斗。但森林王对驾驶员的要求实在是太苛刻了,登上王位的驾驶员往往都活不过10年,所以后来我们只将其作为封闭项目来管理,不再加冕为森林王。罗马现在的力量变得捉襟见肘,就是因为披甲仪式变得愈发艰难。这可能和猎神的觉醒有关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和我们争夺对这些甲胄的控制权。”

  “是那些厄琉息斯秘仪的人吗?”

  “确实有他们的干扰,但半神自己在任务中也会折损,比如有一位半神上次去拉斯维加斯执行赫利俄斯的任务,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位半神还是一位相当特殊的存在,她并非是披甲的人类,而是本尊算了,不说她了。虽然令人惋惜,但有人能承受得住森林王的甲胄,这总不是坏事。密教说擐甲精进,希望你的勇气能帮助你承受那副沉甸甸的甲胄。如果能将其发挥得当,你很快就会成为人类世俗战力的顶点之一。”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到时候要不要拿还得看过之后再决定。不过提图斯的介绍已经让他有数了,再加上阿波罗尼娅的意见差不多就可以作出决定。

  【你问我的意见吗?嗯可以,问题不大。森林王是酒神一侧的半神,虽然显得不太可控,但确实非常强大。而且很适合你哦——你问问好了,森林王是怎么战斗的。】

  他用这个问题向提图斯提问。

  “你问到点子上了,所以我给你们背段课文好了——当年我上学的时候,这段可是课文。”

  他清了清嗓子,以背诵出师表的熟练度开始背诵:

  “在内米湖畔的圣林里,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人,孤独而恐惧。他是祭司,也是杀人者,他的命运由狄安娜圣殿所定。只有杀死现任的祭司,才能成为祭司。他曾经杀死了他的前辈,他也随时可能被他的后辈所杀。他手持出鞘的宝剑,不停地在树下巡视,他的眼如鹰隼般锐利,他的心如奥钢般冷酷。他是猎人,也是猎物,他在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是剑?”商洛诧异道。

  “对,是剑。森林王是用剑的,剑就是森林王的王权所在。如果你加冕为森林王,那把奥钢剑就是你的了。”

  “奥钢?那是什么?”

  “在震旦似乎是叫做神铬来着,罗马的神器都是这个材料。比如宙斯之盾、日神之矛,还有阿基里斯之甲等,都是用奥钢制成。当然,虽然材料都是奥钢,但其上附加的神力不同,所以功效也不同。我有时候在想,用日神之矛去攻击宙斯之盾会发生什么。”

  【什么都不会发生。除非神级力量互相劈砍导致损毁,那就会爆炸,大爆炸。】

  “那根矛是在你手上吧?”文鸳凑过来小声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