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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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行，罗杰，你们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
尼可·勒梅感觉自己如今的状态不错。
在这个巫师的世界，并没有什么系统性的修心法门，大家都在自然而然的利用世界与人际关系的变化去磨砺自己的心态。
所以很少有人拥有类似太上忘情的‘非人’心态，大家都是人，都有各自的喜怒哀乐。
尼可·勒梅也是一样的，他的长生不死药，只能让自己长生，并不能让自己不老。
在几十年前，这位六百多岁的老人就已经苍老到连用手拿起本书都费劲了。
这极长时间的低质量生活，对尼可勒梅本人来说是一种不小的精神折磨。
原本的命运中，他选择不再继续制造长生不老药，也许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而自从返老还童后，尼可·勒梅的心态仿佛也如同‘触底反弹’一般，变得年轻了。
他对各种事情都有着极大的热情，所以即便罗杰拖着他和自己一样，在思维加速中，每天奋斗300个小时以上，他也不觉得劳累。
但……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十分严肃的看着罗杰：“罗杰，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是不同的。”
“长时间承受高强度的思维加速，这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你能承受得了，不等于别人也能承受！”
上个学年，罗杰从霍格沃茨七年级招聘了一批优秀毕业生，加入了他的亚空间魔法责任有限公司，负责给他扩展虚拟现实的世界内容。
罗杰开出了极其优渥的招聘条件，但是工作环境也是艰苦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工作环境都有点接近创业公司了。
如今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当初的应聘者，在培训阶段，就已经走了三分之一……哪怕那些员工的每日精神加速速率，连罗杰常态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也依旧有很多人承受不住。
“我并不反对你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但请你考虑一下，尼可·勒梅现今的心理状态，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经过长时间与罗杰的接触后，邓布利多发现，罗杰虽然是先知，但他有时候是真的不怎么去观测未来。
除了一些十分重大的事情，以及攸关生死的问题上，他才会看一下‘参考答案’。
邓布利多也问过罗杰这方面的问题，当时罗杰给他的回答是‘命运在我的脚下，所谓的预言，只会收束我的可能性，大方向没错就够了，没必要事事去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并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罗杰看着邀请自己来此单独谈话的邓布利多，开口说道。
邓布利多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如果用你的永生理论来说，人类的心灵寿命是有极限的。”
“就算你的思维加速对大脑，灵魂等器官没有损坏，但度过了那么久的体感时间，不可能对他们没有影响。”
“他们没有走不老之路，那些心灵脆弱的人，如果承受了太久的思维加速，是有可能心灵寂灭的。”
这一点邓布利多相信罗杰也无比清楚，罗杰的公司雇员，都会有定期的心理状态监测就是证据。
但他却并没有对尼可·勒梅进行心理状态检测。
“你要知道，他不久之前还想要拥抱死亡，如今他刚刚决定新生，你就带他体验这种刺激的东西，就不怕过犹不及，物极必反吗？”
尼可勒梅是邓布利多的前辈，两人也是忘年交挚友。
在邓布利多年轻的时候，尼可勒梅曾给予过他不少的帮助。
所以邓布利多不能放任一些不好的苗头不管。
“我觉得您有点多虑了，邓布利多校长。”罗杰认为，这个已经在心灵上非常衰老的强大巫师，并不理解不老道途的关键。
“想要让心灵不走向寂灭，非常简单，也极其困难。”
“简单在于，有一个一句话就能说清的方法可以避免最坏的结果。”
“保持期待。”
“正是因为已经没有了对这个世界万事万物的期待感，所以人才会寻短见。”
“在乎的东西已经不在，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亦或是和老人一样，思维感官，以及各种其他身体机能都已经退化到，连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人的心灵才会往寂灭的方向发展。”
顿了一下，罗杰继续说：“困难则在于，想要一直保持这种期待感是很难的。”
“人类是更倾向于情感感知的生物，当情感上感到疲惫后，就自然而然的会失去期待感。”
“可现在……”
罗杰一抬手，各种虚像在周围浮现。
虚拟现实，第二魔力，三维度法，思念梦影，星空，麻瓜与巫师，时间流转，生命的升维……
“我觉得起码几百年内，尼可勒梅是不会觉得无聊的。”
几百年后？
如果这几百年，尼可勒梅没有一丝一毫试图走一走心灵不老道途的想法。
那就说明他无意于真正的长生不死，他只是想多活一段时间，多享受一下时间的美好而已。
他并不反对累了的时候去‘休息’一会儿。
既然当事人都没这个想法，旁人也没必要非要强留。
第163章 生命总会自己寻找出路
罗杰给出的论据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这依旧无法否定，他与尼可勒梅正在做的事情是一种高危操作。
邓布利多并不想尼可勒梅再继续下去。
但尼可·勒梅这次却并不想听这位老朋友的建议。
“我现在很好。”
邓布利多从罗杰这方面进行劝解无果后，又找上了尼可勒梅，但老朋友的回答比罗杰更干脆。
“我觉得你是在担心没有必要的事情。”放下了手上研究用的炼金仪器，他仰着头看向邓布利多须发皆白的高大身影。
“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不是么？”尼可勒梅轻笑着说道
“可这和肉身的死亡不一样，一旦思维寂灭，就算是死后世界……”
“不。”尼可勒梅摇了摇头，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语。
“并非因为有死后世界，死亡才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邓布利多，就算死后的一切，是永恒的死寂，它也是一场有趣的旅途。”
活了六百多年，并且还是曾经已经选择了一次死亡的人。
尼可勒梅的心灵并不像邓布利多以为的那样。
这并非是邓布利多不够智慧，看不到这一点，在尼可勒梅看来，邓布利多纯粹是有点关心则乱了。
“罗杰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你或许可以尝试着更相信他。”尼可勒梅拍了拍邓布利多的小臂。
他本来是想拍肩膀的，但以他现在的身高，也就能够到这里了。
以尼可勒梅这几百年的阅历，当然能够看懂罗杰与邓布利多之间的扭曲关系。
罗杰从没有忘记邓布利多的情谊，邓布利多也对罗杰给世界带来的变化无比期待。
但两人又是彼此戒备的，因为他们心中都有更重要的东西。
邓布利多担心罗杰给世界带来的变化，可能会导致糟糕的后果，罗杰则担心邓布利多会因为各种原因阻止自己的行动。
“不要总是顾虑我的生死。”
“这个世界无论少了谁，明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巫师也好，麻瓜也罢，生命总会自己寻找出路。”
对邓布利多来说，自己不仅是一个长寿的炼金术师而已，自己还是用来制衡罗杰玩脱了之后失控的世界的保险丝。
但尼可勒梅则觉得，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需要自己。
“可……”
看着邓布利多脸上犹豫的神色，尼可勒梅轻叹了一声：“我的印象中，你是一个十分果敢的人，现在的你，都有点不像是‘邓布利多’了。”
“这不一样。”邓布利多脸上的犹豫变成了无奈。
“你现在也参与到了罗杰的研究中，你应该也知道他在做多么离谱的事情。”
“但你所见到的，其实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最初引导罗杰魔法之路的人是麦格教授，麦格教授对罗杰的性格与心灵也是最了解的。
但论对罗杰都在研究什么魔法最熟悉的人，那就只有邓布利多。
“一旦罗杰现在行差踏错一步。”
“要遭殃的，不只是英国，不只是巫师……”
说到这儿，邓布利多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那句话讲了出来：“所有的生灵，可能会……全部灭绝。”
“……啊？”尼可勒梅愣了一下。
不是邓布利多优柔寡断，而是整个世界，亿万万生灵的性命在肩膀上担着，他真的有点支撑不住。
格林德沃也好，伏地魔也罢，就算自己没能阻止他们，最后又能怎么样呢？
格林德沃想要的是巫师之上，伏地魔想要的，只是统治世界。
起码得世界上有人，他们才能够统治。
所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山头换了大王旗，就像暗黑中世纪一样，多数人过一段困苦的时间罢了。
在巫师世界，思维是有力量的。
物极必反，当压迫太过，自然而然会有‘英雄’与‘救世主’驾驭着命运的力量横扫一切。
所以在种族战争后，对于类似家养小精灵那样可以使用复杂魔法的手下败将，巫师都是将它们洗脑到近乎失去自我才放心。
要不是妖精的力量着实不弱，妖精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但罗杰不一样，他在研究的那些东西，随便挑出几样出来，轻则人类灭绝，重则，所有生命都要遭殃。
“具体的档案，已经被我与罗杰共同用魔法的力量封存。”
“这是罗杰曾经有过的计划的名字，我觉得你看了应该就懂了。”
说着，邓布利多的指尖散出一丝魔法的光辉。
一行行字母凌空出现。
《在线性时空脱离时间轴后，是否有可能让时空本身成为宇宙模拟器》
《以众生集体潜意识为介质维度，对世界进行施法的方法》
《时光幻影穿梭咒高阶应用，历史人物复活与克隆的可能》
……
诸如这般的几十行文字在尼可勒梅的眼前一闪而过。
“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邓布利多对罗杰的戒备，并不是没事找事，而是真的有这个必要。
罗杰以数十倍于常人的思维超频加速，不断的进行着各种魔法实验，他的成果远不是流于表面的那些。
只不过剩下的那些要么是风险太大，要么是动静太大，还不是时候用。
所以才没有面世。
虽然如今只是草案，但以邓布利多对罗杰的了解，‘只要书中出现了枪，这把枪就一定会响。’。
自他认识罗杰以来，他的那些计划，除了有更好的替代品被淘汰的，只要他有能力去实现，并且时间上安排得过来的，基本都开始做了。
意志坚定是罗杰的优点，也是罗杰让他十分头疼的地方。
罗杰决定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是真的劝不动啊。
尼可勒梅沉默了半晌后。
也是寻思过味了。
是了。
对自己都能狠到用数百亿年时光冲刷心灵，以求不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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