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看着阿尔托莉雅远去的背影，莫德雷德却也没有什么想要责备她的想法。
她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
有些事情，要发生改变了。
另一边，阿尔托莉雅一路小跑，很快便来到了钟楼附近。
说起来，在伊恩的讲述中，这座钟楼，似乎也是本不该存在这里的才对——
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会觉得它是如此的突兀。
而现在，摩根正站在那里，和往常一样，用那沾湿了的抹布，清洁着她周遭所能触碰到的一切。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认真，以至于让阿尔托莉雅，根本无法将她，和那个伊恩所描述的“将自己囚禁于此”的人联系在一起。
只是——
阿尔托莉雅也明白，伊恩说的话，肯定不是假的。
毕竟要是废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这一切的话，也未免有些太弯弯绕绕了。
总而言之，先去弄清楚吧！
阿尔托莉雅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钟楼内走去。
废了好一阵功夫，少女总算是来到了摩根的身边。
只是，当她刚刚踏上那地方的时候，却听到了对方的“先发制人”。
“终于……来找我了吗？”
听着这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的话语，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对方或许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来意。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阿尔托莉雅……”
摩根放下了手中的抹布。
“他已经把事情，告诉给你了吧？”
“……”
“你怎么知道的？”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开始相信，伊恩所描述的事实，都是真的了。
摩根，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几天了。”摩根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他就算再怎么样，都该和你说清楚了吧。”
“毕竟，对于他来说，你可比我重要多了。”
说到这里，摩根自嘲般笑了笑。
“果然无论怎么样，我都还是赢不了你。”
“就算……”
“就算你只是刚刚来到他的身边，他也还是会把你当成第一选择。”
“我的努力，就像小丑一般的可笑。”
“你，先停一下。”
阿尔托莉雅伸手停住了摩根的自白。
“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认识吗？”
“……”
摩根没有回答阿尔托莉雅的问题。
她只是像这样一步步地朝着她走去，而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一刻，不列颠的王女，又一次出现在了这片村庄里。
而后——
便是阿尔托莉雅记忆片刻的苏醒。
“……”
“姐姐……”
阿尔托莉雅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姐姐，你是……”
“……”
摩根仍然没有说话，而只是伸手停住了阿尔托莉雅的嘴唇。
之后，她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起来。
“我在想啊，阿尔托莉雅。”
“到底……”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像你这样，让他喜欢的那么彻底啊？”
“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啊！”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
看着近乎疯狂起来的摩根，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太过于畏惧的样子。
与之相反的是，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动容。
她缓缓地将摩根的手挪开，而后抱住了她。
“姐姐。”
“你其实……”
“不是哪里做得不对。”
“而是……”
“从一开始就错了。”
虽然阿尔托莉雅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但对于摩根来说，确实刺耳到了不行的话。
她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了几分，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度的不甘心。
“可是！”
“我明明已经变成了他最喜欢的那种样子了吧！”
“阿尔托莉雅！”
“你……没有当王的时候，难道不也是这样子和他生活的吗？”
“我已经……”
泪水从摩根的眼中滑落下来。
“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待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
“为什么，还会是这样！”
“……”
“可这说到底，不还是‘你想要的’，而不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阿尔托莉雅伸出手去，为摩根擦拭掉了眼泪。
“姐姐，你会不会，还只是在满足自己？”
“……”
如果说之前的话语，对于摩根来说，还算是能够接受的“温柔”，那么阿尔托莉雅所说出来的话，便是完全地踩在了痛处上。
“你在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是满足我自己……”
“明明，他和我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会很高兴的啊。”
“是他真的高兴，还是他想让让你知道他在为你高兴呢？”
“姐姐……”
“不，应该不算是姐姐吧。”
阿尔托莉雅如此说着。
“毕竟在你的眼里，我并非是真正的阿尔托莉雅，但即便如此——”
“我也要告诉你。”
“你也许……也许真的低估了他对你的宽容，也低估你对他的重要。”
“他真的，只是想在做完这一切以后，来接你，你知道吗？”
“……”
摩根愣在了那里。
她从未想到过这些话会由阿尔托莉雅告诉自己，更未想到过当中的内容会是这些。
“你说……”
“他会来接我？”
“不会的吧……要是让他走了的话，一定不会来接我的了。”
“那你不还是……”
“不还是……”
“没有相信他吗？”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也跟着多了几分动容。
“姐姐，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真的会在一切结束之后，以英雄一样的样子，会来找你？”
“这……”
“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你……”
“我……”
摩根很想反驳一下自己妹妹的话，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只感觉自己终于第一次意识到，过往到底忽视了什么，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自己从内心里面所期待着的，根本不是这样吧……
“阿尔托莉雅，你……”
看着眼前的“妹妹”，摩根的内心，终于完全地承认了自己的败北。
“原来是这样。”
“阿尔托莉雅，我明白了。”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自己所期待的，并非是这样的他，这才是我痛苦的根源。”
“你要是这么想就太好了！”
阿尔托莉雅双手合拢在一起。
此时此刻的她，没有了亚瑟王身份的束缚，反倒是笑的比谁都要轻松。
“原来所谓的复活，是这么一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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