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感到惊讶，对吧？”斯忒诺像是预料到了伊恩的反应一样，很快便开了口。
“确实。”
男人点了点头。
在这种事情上面的反应，他从来都不喜欢弄虚作假，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是在干什么？”
“嗯……”尤瑞艾莉思考了一会，便接着自己姐姐的话题开口道，“珀珈索斯，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明白，圣杯实现愿望的基础，到底是什么吧？”
“……”
“是魔力。”
伊恩不可能忘记这个基础。
因为曾经有无数的生命和求生的意志，为此陨落过。
“从灵脉中吸收的魔力，将成为实现愿望的基础。”
“嗯，回答的很好。”
尤瑞艾莉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不愧是珀珈索斯。”
“但你知道，这样的基础，其实意味着什么吗？”
“这……”
伊恩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是‘等价交换’。”尤瑞艾莉也不掩饰什么，直接公开了谜底，“就好像你刚才所说的一样——实现愿望，就必须付出魔力。”
“而魔力和愿望，就像是天平两段的筹码，只有在它们等价的时候，才会达成交换的可能。”
“……”
伊恩很快便领悟到了尤瑞艾莉话语中所蕴含着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找到了这种方式运行的根基了吗？”
“没有。”
尤瑞艾莉耸了耸肩。
“事实上要是我们知道的话，早就开始这么做了。”
“但实际上，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谁都不知道愿望本身，到底需要多少魔力才能够实现，也不明白这当中是否真的存在着一个所谓的等价。”
“那你们这是……”
“尝试。”
这回轮到斯忒诺来回答了。
“既然不知道的话，那么就得一次次地试才行。”
“这些东西，实际上，是我们从那个叫做‘尼禄’的女孩子那边借过来的。”
“等等。”
伊恩伸手停住了斯忒诺。
“她竟然愿意借给你们吗？”
“嗯。”
斯忒诺点了点头。
“她确实愿意，前提是我们必须承认迦勒底就是新罗马——只要认可这一点，她就愿意配合。”
“当然，实际上我觉得她对我们所提到的‘测量’其实也很在意。”
“不，不能说是在意吧，应该是一种抱着觉得这种事情很有趣的感觉。”
“……”
这确实是尼禄会做的事情。
只要足够有趣，这位罗马的皇帝便会很愿意慷慨。
而将迦勒底改造成新罗马什么的，更是她一直以来推崇着的事情。
“所以说——”
看着那还在不断地冒着蓝光的魔术阵，伊恩继续说道。
“所以，你们现在是在测试着，这所谓的‘等价’吗？”
“嗯。”
斯忒诺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能够把最为基础的东西，摸索清楚了的话，我想，所谓的‘制造’圣杯，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吧？”
“……”
“你们还真是在做一些让人惊奇的事情。”
伊恩忍不住这么称赞起来。
“不过，这要怎么样判断等价成立？”
“很简单——”
斯忒诺看着眼前比刚才明显明亮多了几分的魔术阵。
“我们在设置下这个魔术的时候，已经在底层中布置好了。”
“而那些从尼禄那里所得到的东西，也是经过她保证，‘制造’的时候，完全一致的存在。”
“如此一来——”
斯忒诺走到了魔术阵的面前，双手合十，摆出了一副祈祷的样子。
下一刻，她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小蛋糕。
“愿望，就可以以等值的东西，来进行计算了。”
“……”
伊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感叹了起来：
“按你们这样的说法，这难道不已经是圣杯了吗？”
“不。”
斯忒诺摇了摇头，然后捡起了那个小蛋糕。
“虽然说，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确实可以实现某些愿望了。”
“但问题在于……”
“这样的交换，是否真的等于价值本身——就比如说这个蛋糕……”
斯忒诺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呈现给了伊恩。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这个蛋糕就是蛋糕，它本身的价值是固定的，在状态等所有东西都保持不变的情况下，它所需要的魔力，应该是绝对固定的，对吧？”
“嗯……理论确实是这样。”
“可问题在于——”
斯忒诺看向回答自己的伊恩。
“愿望，并不是一个客观的东西。”
“就好像，哪怕只是这么一个蛋糕，对于你，对于我，对于美杜莎，对于尤瑞艾莉，都不是完全一致的。”
“我喜欢吃蛋糕，那么这个愿望对于我而言，可以是价值1的存在。”
“尤瑞艾莉想要减肥，那么蛋糕对于她的价值，可能就只有0.1。”
“美杜莎的话，因为可能想要把它送给你，那么价值或许就能去到2甚至以上了。”
“那么——”
“如果说，许愿者许下的愿望，远远超过了自己所能够付出的魔力，那么作为代价，等候着他的会是什么？”
“会因为‘支付’不了这种魔力而死亡。”
伊恩已经彻底明白了过来。
愿望的“价值”，是不可能统一标准来衡量的。
如果只是单纯地建立在魔力与现实的交互上，本身就是一种冒险的行为。
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愿望，到底需要多么庞大的魔力来加以实现。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其实也算是圣杯本身的夙愿。
但是——
回到圣杯本身的话，它并不会帮助许愿者去完成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说改变法则，扭曲时空什么的。
而这便是美杜莎她们，所最为需要的，也是最为重要的“限制”——愿望本身不可逾越界限，只能在有限的范围里面加以尝试。
没错。
虽然已经有了一些难以想象的魔力交换功能，但它确实不能称之为圣杯。
“……”
看着伊恩因为自己姐姐的话而陷入到沉默之中，美杜莎便有些心疼地安慰起了他。
“没关系的，珀珈索斯。”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姐姐们也是在空闲时间里面，才会想要研究一下怎么‘制造’真正的圣杯的。”
“不要那么担心……就算‘制造’不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的。”
“……”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言论，似乎给伊恩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斯忒诺也很快跟着美杜莎开了口。
“对，对啊！”
“珀珈索斯，刚才的话，你就当做是闲谈就好了。”
“该怎么实现，那是我和尤瑞艾莉去讨论的事情。”
“嗯。”萝莉二姐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
“反正——”
“只是空闲时间的尝试而已，做得到，那自然是最好，做不到，我想我们要不会怎么样的。”
“……”
听着自己大姐和二姐几乎如出一辙的回答，美杜莎知道她们也都是担心面前的这个男人会因此多想什么。
没错。
她们和自己一样，都是爱着他的。
只是——
接下来的事情，却超乎美杜莎三姐妹的思考。
只见伊恩反过来开口道：
“那么……”
“美杜莎，斯忒诺，尤瑞艾莉。”
“如果说，有人可以让我们无数次去尝试愿望到底能够抵达什么程度的极限的话，那么圣杯就算是有了完成的可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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