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滴磐石
随着窗外海风吹拂海伦的绿色秀发，响起的却是海伦肆意的笑声。
“哈哈，这个正经女就是这么不经逗……太好笑了！”
海伦坐起身子，捧腹大笑，笑着笑着……他笑不出来了。
而是摸着肚子弯下腰。
“我……为什么要这样逗她呢？”
海伦的碧绿眼眸流露出疑惑。
第15章：圣女对于修女的“嫉妒”【4K】
塞浦路斯岛，帕福斯教堂。
“明天他们就要在教堂附近开展加冕仪式，我们时间不多了。”
挤满各路齿轮人的教堂大厅内，正中间的费克恩指着桌上的魔方投影地图，机械零件组成的手指亮出淡淡的红光，标在了利马索尔大教堂上。
“副教，我们现在进攻恐怕不好吧？”一名机械教问道。
“无妨，我和巴哈尔都是4阶巅峰，但是他是知识系的超凡者，战斗力不如我。”费克恩眯起眼睛，“而我们这边还有深海鱼人助阵，要求献祭给他们一名……罗马皇室。”
“献祭谁好了呢？”他旁边一名齿轮人问道。
“罗马摄政……海伦？”
有齿轮人提议道。
“不可，海伦是我们行动的重中之重，地精那边看得很重，我们不能给。”费克恩摇摇头。
和深海鱼人的合作也只是各取所需，终究是要分道扬镳的，和地精这个新兴势力合作才是最主要的。
因此海伦这个最宝贵的资产抢到手要保护好，献给地精皇帝霍格·雷心。
“不能的话……只有两位罗马皇帝了，尤多西亚和伊琳娜？”又有一名齿轮人站出来。
“交出其中一个就可以，剩下的，我估计都在船上，不如交给深海鱼人搞定，就当是给它们的报酬了。”站在费克恩后面的齿轮人也喊道。
他们的讨论不像是讨论一场战争，而是像一场分赃大会，而海伦等人更是他们口中的战利品。
“等一下，费克恩副教，如果下来的只有尤多西亚、海伦两个人呢？”一名身穿蓝袍的齿轮人走到费克恩面前喊道。
“不会的，内线来报，下来的必定有海伦、尤多西亚、贞德三人，至于剩下的有没有下来的……多下来一个就是我们赚了。”费克恩看向蓝袍齿轮人：“阿莫西克雷斯，你在担心什么？”
“只是……担心失败……虽然经过计算，我们胜率有六成。”阿莫西克雷斯两只机械眼转动着发出蓝光：“但数据素材太少了，特别是那群罗马人的信息，我们信息还是地精那边提供的。”
“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们不仅要躲避追杀，还要补给，说明他们根本没时间调整状态。”费克恩振臂高呼：“赞美机械之主，如此机会赐予我们，难道不是指引我们出路吗？”
“我们先祖如此伟大，我们这些一代一代从地堡来到地面的人才是世界之主！”
“我们乃联邦后裔！我们才是联邦复兴的主力，腐朽的巴哈尔已经不能领导我们了！”
“只要为了成功，复兴联邦，委身于异族又如何？”
“只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才能保证我们的研究，充足的资金才能使我们走上复兴路！”
“诸位，联邦兴废，在此一举了！”
费克恩一番演讲，惹得周围齿轮人高声疾呼，倒不是他们都热血，而是他们认为这是一场非常划算的买卖。
继续窝在这个岛上，一定会被地精拿下的，到时候他们就要看早就投靠过去的考古派脸色了。
但如果他们拿下海伦等人，就有了和考古派平起平坐的机会了，甚至霍格·雷心这个老家伙出于政治考虑，很大概率扶持他们，以制衡考古派。
这么一想，跟岛外那群亡国之人接触？
有什么好处？
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跑步进入地精提供的保护伞不好吗？
说不定日后侵略欧陆各国的时候，他们还能享受侵略果实。
在氛围越加狂热的情况下，阿莫西克雷斯站出来喊道：“我觉得还是需要冷静，不如先派我过去……”
“没有异议，今日成败事关未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费克恩站出来打断了阿莫西克雷斯的话，“你还要犹豫吗？”
“不，副教，我是为族群考虑……我们是联邦正统后裔，我们先辈躲在地下工事中，为人类延续一脉。”
“日积月累，10K年发展，我们先辈为了不被某些东西感染，选择了拥抱机械。”
“血肉固然苦弱，也为我们丢失了情感，理性是情感的奴隶，没有约束，我们便失去了恐惧，捡起了傲慢。”
“不过副教您这么说，那我只能证明我自己了。”
阿莫西克雷斯虔诚地行礼，旋即起身，背后长出数十条机械臂，上面挂满了刀剑枪炮。
“请允许我率先出击。”
“……好，那就你领大家去吧。”费克恩点了点头，一脸严肃。
阿莫西克雷斯回应了一声，带领所有齿轮人出门，进行武装准备。
望着离去的众人，费克恩那半人半机械的脸却露出了微笑。
能走到副教团长的位置，他并不傻，海伦船上武装基本不明，根据他和地精交易的情报来看，海伦、贞德才是大患，其他的派点高手还是能牵制住的。
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让这群利欲熏心的小辈去试试，自己躲在后面看看情况。
要是海伦和巴哈尔联手实力强，鱼人盟友靠不住，他就乘坐早已备好的船只向东登陆，与那里前来接应的地精汇合。
“不过我这样回去，是完全没有谈判的资格，我……起码也要抓住海伦。”
费克恩眼睛微微闪动，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双娇小的银白色的舞鞋。
“帕福斯教堂，原是古罗马遗址，维纳斯娅晋升成爱神的地方。”费克恩抬头看向这座被强行改造过的机械教堂。
这双舞鞋是他在这里探索得到的，可这东西要5阶才能初步使用，所以他一直留在手中没用，虽然他没有摸清效果，但通过大量湿件（奴隶）消耗，也摸清一些特性。
只要把这双鞋穿在人身上，那人似乎就会受到爱神维纳斯娅残留意识的注视，被注视期间浑身发冷无力，除了一直跳舞缓解外，暂时没有解除的方法。
“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够了。”费克恩收好舞鞋，滑动脚底的齿轮离开了这座帕福斯教堂。
……
利马索尔教堂。
“巴哈尔，你引领诸多迷途羔羊来到我主门下，这是功绩；你收复罗马故土两年，也是功绩，我主于昨日托梦于我……”
身穿齿轮教红袍的海伦此刻学着光辉教皇那般给跪在他面前的巴哈尔受洗。
而他身后则是坐在王座上的尤多西亚，华丽的紫白色长袍和绿叶桂冠，昭示罗马皇帝的威严。
她旁边站着身穿白银铠甲的贞德，不过手中持的不再是圣旗，而是用丝绸裹好的羊皮纸。
贞德其实不太懂受洗仪式，这套礼仪实在太复杂了，虽然她经历过，但她是加冕方不是操作方。
好在海伦这碧池精通各国礼仪和舞蹈，其中就包含了圣光教的受洗仪式。
所以这次给巴哈尔的加冕，全程由海伦代劳，她到时候只需递一下证书，代表圣光教的认可就行了。
“海伦操作倒是有模有样。”尤多西亚在一旁低语道：“你觉得和圣光教那边的受洗仪式相比，如何？”
贞德忍不住回想起给自己加冕的弗拉维亚，那家伙神情紧张，在旁边法兰克皇帝一字一句地指导下，才完完整整给她加冕的……
对比眼下海伦，她觉得弗拉维亚有海伦一半功力，也不至于让那天的加冕仪式充满了尴尬。
“不太庄严，人员和布置也不对，二十四圣条，十二天使像，六尊十字架，三个大主教……这些都没有，不过海伦的动作……我有印象，应该是对的。”
贞德说完，缓缓闭上眼睛，承认海伦的实力。
可她内心是不甘的，凭什么这家伙什么都比她快一步，回船上后，她一定要迅速晋升4阶！
狠狠反击这个混蛋！
另一边，尤多西亚听到贞德夸自己小老婆，忍不住一笑：“那就好，反正只是一个过场形式。”
哒！哒！
就在这时，念完加冕圣词的海伦转过身，站到尤多西亚的右边。
巴哈尔紧随其后，不过却停在尤多西亚座前，然后单膝下跪。
尤多西亚拔出贞德腰间的礼仪佩剑搭在巴哈尔肩膀上，“收复故土有功，罗马如今生逢巨变，唯有卿能如此，方为大勇……我以尤多西亚·德拉加塞斯·巴列奥略之名，册封你为塞浦路斯国王，行总督事，继续为罗马开疆扩土。”
紧接着一套标准流程的册封动作，巴哈尔起身，转身面对台下的齿轮教徒，高声宣布自己的国王地位。
台下的手持魔方录音石和录像石的齿轮教们忠实地拍摄着这一幕。
随着贞德上台递交羊皮纸的那一刻，整个教堂爆发了欢呼和蒸汽喷发的声音。
站在台前的巴哈尔在这一刻转过身，看向海伦三人。
“他们来了，按照计划，你们能搞定吗？”
“既然阁下告知我们有鱼人，我们在船上留有人。”
“那你们三个待会能……”
“尊敬的国王陛下，你觉得我们斩杀不了敌人首领吗？”海伦歪头一笑，那笑容满是天真和可爱。
而巴哈尔看得心惊胆战。
这个圣女有点妖邪，和其做交易，有点像和魔鬼交易。
……
寒鸦号，甲板上。
娜塔莉腰酸背疼地走到甲板上，站在甲板护栏附近的艾薇莉亚扭头看向出入口。
“孩子们呢？”
“都嘱咐好他们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了，船窗都封死了，入口只有我们这里了。”
“那就好，接下来我们就没有顾虑了。”艾薇莉亚回头看向水面：“伊琳娜呢？”
“还在昏睡，但根据气息来看，晋升4阶是稳了。”娜塔莉走到艾薇莉亚身边：“所以这次战斗，只有我们。”
“海伦提醒我，你最好不要贴近施法，尽量保持飞行优势。”艾薇莉亚此刻一身刺客标准装，从长筒靴拔出两把鲜血之刃。
娜塔莉一怔，随后不服地双手抱胸：“海伦说也要我警惕你不要乱冲，听我提醒走位，我在高空，看得比你全面。”
艾薇莉亚面无表情地回头，嗯了一声。
“哈？”娜塔莉歪头，顿时气呼呼地就要继续问你听到没有的时候……
哗啦——
哗啦——
……
一道道破水声响起，嶙峋佝偻身影用那布满青苔的蹼爪抓住舰船护栏，这让旁边娜塔莉吓得唤出寒冰扫帚骑上。
“小心，是深海鱼人，不是浅海层的那些笨鱼人。”艾薇莉亚神情平静地做好战斗准备。
“真有深海鱼人啊？”娜塔莉面露愕然。
鱼人不是没有见过，可课本和小图册画的，都是身高一米二左右，走路摇头晃脑，瞪着傻乎乎鱼眼睛的无智慧鱼人才是。
可眼前成群结队地爬上甲板的鱼人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它们暗紫色鳞片间不断渗出腥臭黏液，脖颈处鼓动着三对血红鳃裂，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噜声。倒三角头颅上覆盖着钙化角质，两枚突出眼眶占据面亰部三分之二，冷目灼灼如淬毒匕首，虹膜呈现腐烂海藻的灰绿色，瞳孔收缩时能看见内层半透明的瞬膜。
裂至耳根的尖牙，齿缝间卡着未消化的人类指骨。脊椎异常隆起的背部生长着锯齿状骨刺，末端挂着水母的残骸。
“完全是怪物啊！”娜塔莉感觉自己晚上要做噩梦了。
唰！
艾薇莉亚手持鲜血之刃杀了过去，她脚下每走一步，就会生成一个蔷薇印记的血迹。
“呱？瓜拉拉拉——”一只高大的深海鱼人立刻指着艾薇莉亚大叫起来，周围深海鱼人如同听到号角的士兵，一拥而上。
艾薇莉亚一个高抬腿，熟练带走一个后，倒下的深海鱼人尸体迅速化为一摊血水，与艾薇莉亚脚下不断生成的蔷薇血迹遥相呼应。
有些深海鱼人像是察觉到了艾薇莉亚脚下蔷薇印记，立刻分成一批人去干扰。
咚！咚！咔嚓！
但这些被高空的娜塔莉挨个点名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先用寒风之息冻住。
那只高大的深海鱼人吼叫着，向着艾薇莉亚冲去，它畸形的胸腔显露出半透明薄膜，能清晰看见内部搏动的漆黑脏器，蹼爪横扫带起腥风，指间粘连着某种胶质丝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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