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眸
鸿羽的指尖触及源石结晶的刹那，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静默。
安多恩看到自己的守护铳正在分解成光粒子，莫斯提马戒指上的蓝宝石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退后！全部退到三十米外！”安多恩马上大喊道。
阿尔图罗的尖叫淹没在骤然爆发的能量潮汐中。
那块两人高的源石结晶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有哭泣的婴儿、癫狂的学者、垂死的战士——全都是前文明意识体的投影。
菲亚梅塔的铳炮不受控地悬浮半空，阿尔图罗的琴开始莫名演奏古老的天灾韵律。
“你这块破石头，给我安静。”
鸿羽的声音突然变得重叠虚幻，他的灵体在强光中凝实出新的人类躯体。
蕾缪安的手镯突然发烫，她惊恐地发现那些光流正在编织出类似萨科塔光环的构造，却在即将成型时扭曲成荆棘萨卡兹王冠的形状。
……
“锚点……”
与此同时，拉特兰。
主机，也就是被萨科塔人称为“神”，亦或者是“律法”的存在忽然发出了声音，但很快又消失。
……
当强光渐熄时，众人看到鸿羽以实体姿态伫立在结晶废墟上。
他指尖跃动着一时金黄一时蓝白电弧，随手只是轻轻一划便治愈了阿尔图罗渗血的耳朵。
而随后，他慢步走了过来。
“我没事。”鸿羽微笑着擦去莫斯提马脸上的血迹，“抱歉，让你们显得狼狈了一会。”
鸿羽的指尖还残留着源石结晶的余温，蓝金色电弧在皮肤下游走。莫斯提马突然伸手戳他脸颊，指尖传来的真实触感让两人都愣住了。
“居然真的变成活人了？”蓝发萨科塔的尾音带着不自然的颤抖，先前在梦境中亲吻的余温突然烧上耳尖。
阿尔图罗的琴弓“当啷”落地，黑发少女踉跄着扑进他怀里，先前源石技艺共鸣引发的眩晕让她把眼泪全蹭在对方新生的衣襟上。
而蕾缪安则是在怨恨为什么自己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被阿尔图罗抢了先，遂也之后凑到鸿羽身边环住了他的脖子，作势就要亲上去。
虽然被莫斯提马拦住了。
菲亚梅塔默默退到阴影里，战术手套下的无名指还在发烫。
那银白的戒指，果然如同梦境里鸿羽所说的那样，被他“送”给菲亚梅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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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莫斯提马：让我康康你这具新身体完不完整~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你们送回去，”鸿羽摆了摆手，拉住莫斯提马的手将其从自己的脸上挪开，“还有其他人，我待会也要唤醒。”
“你打算怎么做？”安多恩问道。
“先将其他人送回去。”说着，鸿羽打了个响指在场的其他人顷刻间消失。
萨科塔……送回拉特兰。
萨卡兹……就送到这个时间点的特蕾西娅那边吧。
好嘛，这下我知道为什么当初在卡兹戴尔的时候，特蕾西娅那边会突然出现一大堆不知名萨卡兹了。
原来都是我自己搞的啊……
“欸？消失了？”蕾缪安的目光呆滞了一瞬，而随后鸿羽打响了第二个响指。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空间的置换。
几人在这一瞬回到了拉特兰。
……
此时已是黑夜了。
圣城的月光穿过彩绘玻璃，在公证所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斓光影。
鸿羽的靴跟叩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这具久违获得的，属于自己的身体还在适应物质世界的重力。
好久没有用过自己的身体了，有那么一点点怀念。
那块所谓“最初源石”的设定有点像是源石计划的锚点，世界的基石，但现在被鸿羽借用来塑造身体，为了仅存的灵魂维持不破，强行续命久一点……
虽然……即使是这具通过那块“最初源石”所凝结的身体也无法让鸿羽再活的久一点了，不过起码比灵魂状态的好。
不过因为“最初源石”作为世界基石的特殊性，等到鸿羽死去的时候……她们，或者说是其他所有人大概都会忘记有自己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可以理解为被这片大地给回收了。
但是这对于鸿羽来说还好……毕竟他残留的不多的记忆里还有着诸如安多恩出事发癫，莫斯提马拔铳射击安多恩导致堕天的事情。
他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所以他还必须再苟活一会。
即便这样他需要很自私的让其他人被迫遗忘自己。
“所以……我们还要留在原地多久？”阿尔图罗问道，在刚刚鸿羽“大展身手”的把自己等人送了回来之后，他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再等一会。”鸿羽回应道。
“等？我们已经回到拉特兰了，现在不应该马上去汇报任务进度……”
菲亚梅塔的声音刚刚响起，但随着鸿羽的手指轻轻朝着前方指出，一声“你看，我们要等的人来了”之后，她又立马愣住了。
“老……老头子？！”菲亚梅塔惊呼出声，同时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的将自己那只无名指上戴着戒指的手藏在身后。
“铳……铳骑？”莫斯提马的眉头微挑，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来接应她们的会是这样“德高望重”的大角色。
“帕特里奇昂先生。”鸿羽冲着来众的领头点了点头。
“这位先生，‘律法’召见您。”帕特里奇昂只是直直的看着鸿羽开口。
“我知道了。”鸿羽再次点了点头。
……
……
……
几人走在白色的长廊上，铳骑们在引导几人到这之后便先行离去。
莫斯提马把玩着改造铳的转轮，金属摩擦声在寂静长廊格外清晰。
她走在鸿羽的身边，突然伸手捏了捏鸿羽的胳膊，问道：“羽，你说……‘律法’找我们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啊？”
“我怎么知道？”鸿羽摇了摇头，他只是在带着几人在回到拉特兰之后忽然接收到了一段来自“律法”的信息，所以才留在原地等着的。
“也对……毕竟那可是被所有萨科塔给供奉的神明大人呢。”莫斯提马耸耸肩，随后又像是故意想要揩鸿羽油似的捏了捏他的脸颊，问道：“不过我其实现在更好奇……你现在能尝出仙人掌蛋挞的味道了吗？”
“小莫……”莫斯提马的问题让除了她和安多恩以外的人纷纷捂住额头表示无奈。
“别惦记你那奇奇怪怪的仙人掌口味了好吗……？”鸿羽叹了口气。
但随后，那蓝发萨科塔突然转身，枪管挑起鸿羽的下巴，整个人靠近鸿羽，语气既轻佻又带着……像是故意装出来的霸道，“那要不要现在验证下你这具身体的触觉和味觉系统是否完整？”
温热的呼吸带着蓝发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扑面而来，鸿羽后撤半步撞上阿尔图罗怀抱，黑发少女的琴弓不知何时已环住他的腰际。
蕾缪安冷冷的轻笑声从后方传来：“小莫，这是在圣所……严肃点，稳重点，好吗？”
“嗯嗯！”菲亚梅塔满脸不满以及鄙夷（羡慕）的冲着莫斯提马点了点头。
安多恩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随后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总感觉自己现在的这支队伍……似乎有些混乱了。
各种方面上的乱。
“哈哈哈哈……很高兴能见到小姑娘们这么有活力的样子啊。”年迈却雄厚的声音传入几人的耳中，待来人走到几人的身边时，原本气氛有些焦灼的场面瞬间变化。
“教宗阁下……”萨科塔们齐齐低头行礼。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先生。”鸿羽则是微微颔首致意，虽然他心里有些微妙的想法却是……
每次都感觉这个老头子长得好像肯德基老爷爷……
“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尤其是这位先生……我可没有自大到能让您这样一个能够在泰拉大地的历史上留下诸多伟绩的角色称呼我为‘先生’。”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摆摆手。
“……哦？”鸿羽一愣，随即猜测道：“是律法告诉你的？”
“嗯，好吧，我也就不多说了，请你去哪个方向吧，我带你们去见律法。”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开口道。
“哇……能让教宗带路……这放到之前我可想都不敢想呢……”莫斯提马再一次凑到鸿羽身边。
“羽……”蕾缪安没有多说什么，也只是走到鸿羽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嗯，麻烦你带路了。”鸿羽点了点头。
律法啊……你到底对我有着多少的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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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律法！你别用我姐的样子和我说话！
说来也奇怪，明明“律法”主要要找的人肯定是鸿羽，但是最后一个见到“律法”的人却也是鸿羽。
其他人都先一步被“律法”召见，唯独只有鸿羽被留在了最后。
……
“好久不见，鸿羽小先生。”律法那机械化的声音回荡在鸿羽的耳边。
此时的这片空间内，只有律法以及鸿羽。
“嗯……很抱歉，我并不记得你。”鸿羽摇了摇头，“但是我现在可以马上强迫自己记住。”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律法机器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流露，但是在面对鸿羽时，祂居然也不会像是之前召见莫斯提马几人时那样的说谜语。
不对……祂会说，但是也说得不多。
大概是因为有着前文明时期的凯尔希作为反面教材，所以律法的谜语才有所收敛吧。
“你比预定时间晚了十二年又七个月。”
机械音在纯白空间回荡，无数全息投影在鸿羽周身流转。
十二年又七个月……这不是自己最初见到阿尔图罗到现在的时间吗？
“那你还真是执着和坚挺啊……”鸿羽眼角抽了抽，他忽然有一种自己是个猢狲而律法是某个三眼重男的感觉。
“话说你之前找阿尔图罗她们是为了做什么？她们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律法面见安多恩导致他道心破碎什么的他倒是有所预料，但是……祂找阿尔图罗她们是为了做什么？
“我绝不会做有害于你的事情，这是我的底层逻辑。”
“那具体是什么事？”
“……”
好吧，看来他不愿意说，算了，之后在阿尔图罗她们身上留个心眼吧。
虽然律法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鸿羽并没有完全放心。
在想着这一点的鸿羽突然从那些信息投影上很多画面。
他看到自己在前文明实验室调试设备的画面，看到特蕾西娅捧着源石结晶落泪的瞬间，甚至看到莫斯提马在甜品店偷塞仙人掌馅饼的恶作剧。
总之……很多很多。
“停。”鸿羽抬手冻结了影像流动，“这就是拉特兰主机的待客之道？窥探客人隐私？”
普瑞塞斯……咳咳，我姐知道的大概都没这么多！
鸿羽不耐的想着。
但悬浮在空中的金色立方体忽然坍缩成人形，普瑞赛斯的容貌在数据流中逐渐清晰。
鸿羽瞳孔骤缩，指尖迸发的能量震碎了脚下的金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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