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上无忘川
“希雅，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存在，所以哪怕阿兹克登临神位，你依旧可以作为一个序列二活下来。”
罗林说到这里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但是如果你非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我也可以把你变成特性。”
希雅咬了一咬下唇，祂确实是不甘心的，但是再不甘心的人，也得学会对现实低头。
祂只是个序列1，连被缚之神托尔兹纳希雅都锤不过，又要如何跟有着多位序列0支持的阿兹克对抗呢？
希雅郁闷的看了阿兹克一眼，祂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成为下一个冥皇，甚至超越祂……现在看来，果然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阿兹克平静的看着祂，忽然开口道：“你走错了路。”
希雅疑惑的看向他。
“这个世界不需要下一个冥皇。”阿兹克似乎叹了口气，他看着希雅，就像在看一个误入歧途的后辈，道：“皇室派的人教坏了你，哪怕没有我，你真的以为你就可以晋升序列0吗？”
“或者只是让萨林格尔换一具躯壳重生罢了。”
希雅愣了一下，祂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
阿兹克则没有再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编纂自己的《圣典》。
罗林则瞥了似乎是恍然大悟的希雅一眼，笑了一下。
众所周知，希雅同样是死神的后裔，而且还自号苍白女皇。既然死神可以用阿兹克这个后裔作为容器复活，那么祂就真的不能借用希雅的身体重生吗？
罗林可不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尤其希雅显然在被皇室派在有意的往死神那个路数上培养。
……
在被阿兹克点破了某个事实后，希雅就变得消沉了起来，似乎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罗林也懒得管祂，反正只要希雅乖乖干活，别的都不重要。
毕竟连罗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都陷入了忙碌当中，又哪里有时间去关心一个边缘工具人的思想。
不过在这忙碌的日子里，倒也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真不容易，你终于要晋升无面人了，我还以为你太喜欢这里的生活，不想去边境城市体验生活呢！”
披着路西法马甲的罗林看着眼前的克莱恩，笑眯眯的道，主打一个阴阳怪气。
可我消化的速度真的已经很快了……克莱恩略有些委屈的在心底辩解了一句，明面上自然是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将装有调配无面人魔药的材料的箱子拿出来，打开后开始调配起无面人魔药。
作为一个熟练工，这个过程自然不可能出错，很快一瓶“无面人”魔药就新鲜出炉。
“这就是无面人魔药？看上去好难喝。”小阿蒙在旁边点评了一句。
“魔药就没有好喝的吧！”同样在旁边的“杰克”摊了摊手，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不对，观众魔药似乎味道就不错……啧，太不公平了，魔药好喝，能力全面，能打能奶还能扛，观众这个版本也太强势了！”
“这么羡慕观众，你也可以跳途径过去，现在跳过去正好可以跟亚当争一下序列0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的梅迪奇瞥了“杰克”一眼，一开口就是老阴阳怪气了。
“算了吧，亚当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够到序列0的位置，我跳过去跟祂争，也太不给祂面子了。”披着“杰克”马甲的罗林这么说着，瞥了一眼某个方向。
角落里金发的神父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朝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杰克”于是又瞥了一眼梅迪奇。
第274章 史上最受关注的晋升
“看我干嘛？”梅迪奇抬眼看向他，没好气的道。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看见了还是看到了，但是假装没看见。”披着“杰克”马甲的罗林摊了摊手，笑眯眯的道。
“就你眼神好！”梅迪奇翻了个白眼，略有些咬牙的道。
“我当然眼神好啊！”披着“杰克”马甲的罗林很坦然的道。
“说起来，这是不是本纪元最受关注的一次晋升？”威尔这么说着的同时，咬了一口手中的三球冰淇淋，接着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不用说，这冰淇淋是“杰克”给祂做的。
“克莱恩，不要有压力。”阿兹克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其他人，接着看向克莱恩，表情温和中带着鼓励。
“对啊对啊，不要有压力，我们有这么多人，有观众可以第一时间给你调节问题，有怪物给你重启时间，有死神在你不幸嘎了之后第一时间捞你的灵体，甚至还有丰富做恶灵经验的同胞。”
披着杰克马甲的罗林笑嘻嘻的掰着指头细数着，接着看向克莱恩，认真的道：“你放心，只要你不是在我们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崩成怪物都没问题。”
克莱恩：……
他能说什么呢？
“谢谢大家的关心，但我真的只是晋升序列6啊……为什么大家都过来了？”克莱恩终于还是没憋住问道，他本来今天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晋升个无面人，结果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消息，等他准备晋升的时候大家都来了。
也就希雅、海特尔等人还不属于可相信的人，所以没有接到通知，现在还在工作。
“我只是为了监督你晋升无面人，好在你晋升后第一时间把你打包送出去。”路西法微笑着开口，主打一个直言不讳。
“拜托，你可是我学生唉，你晋升无面人，我当然要过来看看给你兜底。”杰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道，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真的很难让人想到他跟上面那个是同一个人。
“你接下来要扮演我，我自然要提前过来看看成色，免得到时候你败坏我的名声。”梅迪奇瞥了克莱恩一眼，理所当然的道。
亚当微笑着看着克莱恩，笑而不语。
毕竟祂只是日常观察这一大家子的日常而已。
“我还没看过人晋升呢，所以想观察一下。”小阿蒙的眼里闪烁着求知欲，接着祂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而且之后我也要跟克莱恩哥哥一起去那里，自然需要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我想我没有理由在你晋升无面人的时候不过来看，这毕竟是晋升，哪怕只有序列6，依旧有着不低的风险。”阿兹克温和的开口。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因为看到其他人都过来了，所以过来凑个热闹呢？”威尔提出了一种可能。
克莱恩：……
克莱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有点感动又有点想笑，他最终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视线落在了桌子上那瓶无面人魔药上。
克莱恩深吸一口气，接着不再犹豫，将那瓶无面人魔药一口灌下。
罗林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一下。
他想到了克莱恩原著里晋升无面人的场景，那时候的克莱恩身边空无一人，与哥哥妹妹相见却不能相认，因为死而复生只能躲避伦纳德等前同事，与阿兹克也没有重逢，更别提是其他的同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出租屋里喝下魔药晋升。
而现在无论嘴上承不承认，出现在这里的人可以说没有哪一个是真的对克莱恩没有一点关心的。
这就是他带来的改变。
不得不说，罗林很喜欢这样的改变，这会让罗林想起一些过去，一些暖色调的过去。
“果然感情才是最美好的东西。”罗林笑了一下，在心底感慨着。
他正是为了这些美好的感情，才会一意孤行的想要变成人类。
也就在罗林陷入回忆的时候，饮下了无面人魔药的克莱恩再度睁开了眼睛，他身上的皮肤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长出了一些肉芽，但是没过多久这些肉芽便消失了。
克莱恩成功晋升了序列6无面人。
成功晋升这件事显然让克莱恩的心情不错，晋升后拥有的新能力也让克莱恩有些手痒，像得到了新玩具后，迫不及待想要玩耍的孩子。
这让克莱恩犹豫了半秒，被看向梅迪奇，接着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就已经变成了红天使的模样。
梅迪奇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勾起嘴角露出抹嘲讽的笑容，道：“太矮了，小矮子。”
克莱恩嘴角的笑容顿时一顿。
无面人虽然可以改变体型，但是能改变的幅度有限，而以克莱恩与梅迪奇的身高差，显然才刚刚晋升无面人的克莱恩做不到靠着无面人能力磨平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距。
“身高确实是个问题。”罗林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克莱恩想要扮演梅迪奇所命令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不如垫鞋垫？”威尔兴致勃勃的提议道：“据我了解，有些戏剧表演的演员可以通过垫鞋垫让自己长高20厘米。”
“听上去是个可行的主意。”阿兹克点了点头。
“垫鞋垫到底是外物，容易让人看出来。”披着路西法马甲的罗林摇了摇头，接着他手一翻，手中多了一副面具。
“戴上它，可以弥补你跟梅迪奇的身高差。”披着路西法马甲的罗林将面具递给克莱恩的同时，介绍道。
百貌面具虽然还做不到把小孩子的体型调整成大人，但是弥补克莱恩跟梅迪奇之间的差距还是能做到的。
“谢谢你，路西法先生。”克莱恩接过面具，道谢的同时难得有些失落。
他其实不算矮了，在使用无面人能力后也能达到一米八以上，但是架不住身边的人都很高，梅迪奇更是接近两米，这样一对比就显得愚者先生格外的矮。
“没事的，克莱恩，等以后你晋升诡法师了，别说两米，你想变三米都可以。”“杰克”显然看出了克莱恩在失落些什么，在此刻开口安慰道。
“三米那也太高了。”克莱恩吐槽了一句，心情却也好了一些。
第275章 罗林与亚当：何为人性
披着路西法马甲的罗林则在这时候开口道：“既然你之后要扮演梅迪奇，那为了扮演的更加真实，今天接下来的时间，你就跟着梅迪奇好好学一下。”
说完罗林看了一眼梅迪奇，意思很明显。
“知道了，就知道让我带孩子，难道我真的是什么保姆吗？”梅迪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接着看向克莱恩，道：“之后我会告诉我扮演的要点，好好干，别给我丢人。”
克莱恩闻言连忙点头，道：“好的，谢谢你，梅迪奇先生。”
披着路西法马甲的罗林则又看向小阿蒙，目光认真了些，道：“既然你选择了要跟着克莱恩一起去那里，那就好好的跟在他身边，学习何为人性。我不希望等过段时间再见到你时，发现你还是一个毫无同理心的小阿蒙。”
接着罗林看向克莱恩，叮嘱道：“小阿蒙之后就交给你了，克莱恩。”
“我会照顾好小阿蒙的，路西法先生。”克莱恩连忙点头。
罗林于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聚在一起的人在这时候也就散了，克莱恩与小阿蒙跟着梅迪奇一起去学习到了边境城市后的注意事项，阿兹克继续去编纂《圣典》，“杰克”与威尔则去处理灵教团的人员改造事项……
刚刚还热闹的房间里倾刻间就只剩下了披着路西法马甲的罗林与亚当。
“难得看到你大大方方的现身，有什么事吗？”罗林看向亚当，饶有兴趣的问道。
虽然亚当常年猫在旁边，但是以往祂大多不现身，就跟空气一样，今天却是难得有些存在感。
“只是想要跟你聊聊永恒烈阳的事。”亚当金色的眼眸看向罗林，笑容中带着一丝温和，道：“方便吗？”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聊就聊呗！”罗林笑了一下，他接着慢条斯理的泡了一壶红茶，接着给自己与亚当各自倒了一杯后，道：“你想知道什么？”
问他方不方便，又不主动开口，显然亚当这是想向打听一些事。
“奥塞库斯未来活下来了吗？”亚当没有扭扭捏捏什么，直白的开口问道。
罗林闻言抿了一口红茶，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才笑着道：“我以为你会讨厌祂，毕竟祂背叛了你。”
“我为何要讨厌祂，祂也只是与我一样的可怜人而已。”亚当语气平静的说道，祂低垂下眼眸，似乎有一抹叹息从眼底划过。
“看来你很了解祂的情况。”罗林笑了一下，他知道亚当为什么这么说，正如原初在远古太阳神体内苏醒了那样，第三纪元时期的永恒烈阳同样如此，甚至很多时候祂都无法主宰自己的行为，完全活在上帝的操控中。
“祂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不然我为何会将太阳交由祂。”亚当说到这里，终于叹息了一声，道：“可惜这似乎给祂带来了难以承受的苦难。”
“所以上帝果然才是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啊！”罗林感慨的说了一句，他看向亚当，这才道：“如果你要问原来的命运线，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太阳陨落了，奥塞库斯不愿意向上帝低头，选择了坠落。”
亚当再度低垂下眼眸，很难说，在这一刻祂究竟在想什么。
最终祂道：“我早就告诉过祂，过骄易折，祂总是不肯听我的。”
罗林看着祂，忽然开口道：“可你仍然为祂感到骄傲。”
“我应当为祂感到骄傲。”亚当抬起眼，金色的眼眸中中情绪略有些复杂，随后这份复杂的情绪又被敛去，祂看向罗林，问道：“上帝选择了外神，对吗？”
“你很聪明。”罗林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我只是早就对此有所预料，天尊与上帝，祂们都对这个世界没有感情，祂们都是我们的敌人。区别只在于，天尊因为性格过于恶劣，没有外神愿意相信祂，哪怕祂苏醒也会走上跟外神敌对的路，从这一点上来说，天尊的苏醒并不让人畏惧。但是上帝……”亚当说到这里眉头皱起，道：
“祂太神秘，也太聪明，祂知道的东西太多，甚至我怀疑祂早就窥见了这一切……这是个很可怕的敌人，最可怕的是祂的信誉很好，作为最强大的公证人，只要祂愿意，没有外神会拒绝与祂的合作。”
“所以你才要压制住祂啊！”罗林在此刻笑了一下，他看着亚当，似乎在看某个已经逝去的灵魂，“空想出来的人性压制不住上帝，你必须利用真正的人性，才能够在那场战争中取得一线生机。”
亚当对此似乎并不意外，祂金色的眼眸与罗林对视，道：“正因如此，我才需要你的帮助，路西法先生，请您帮助我。”
“我一直在帮你不是吗？”罗林笑着看着祂，摇了摇头道：“但在人性这条路上，我也只是一个初学者罢了，如果你真的想更好的获得人性，那就去看看吧，看看那一千张脸中的每一个人，看看那些差点被你牺牲的存在，他们会叩问你的心，也会让你更好的明白何为人性。”
“这或许是一场苦旅，但你正需要这样一趟旅程来洗尽你灵魂上的神性与疯狂。”
每个人的人性都不同，有人因为家人而人性闪耀，比如阿兹克，也有人更在乎芸芸众生，比如远古太阳神。
曾经的亚当丧失了人性，如今的祂虽然找回了那一点人性，但距离完全恢复，仍然还有着很长的路。
“……我明白了，我会去这么做。”亚当似乎明悟了什么，点点头，接着祂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罗林，问道：“那么你呢？路西法先生，你又在用何种方式在寻觅人性。”
“我吗？”罗林愣了一下，他接着笑了一下，大概思考了几秒钟后，看向亚当道：“当然是在你们身上啊！”
“我观察你们，从你们身上学习何为人性，我将你们视为朋友，以与你们之间的情感丰富人性，我帮助你们寻回人性，也在这个过程中更进一步的明白何为人性。”
罗林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看向亚当，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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