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混沌途径 第123章

　　如果说“乐子人”与“演员”阶段是罗林自己表演，以自身作为舞台上的那个演员。

　　那么从“面具师”开始，显然就是一个从演员到导演的改变。

　　但直到目前为止，显然都只是局限在小范围内的表演，直到“化身”，看似“化身”阶段似乎又返补归真，从导演重新变成了演员，但是这一次的表演却直接牵扯进了大量的观众，让无数人成为了表演中的一部分。

　　他们看似是观众，却又是罗林手中让“化身”成真的工具，就像自以为自由，实际上背后却被丝线牢牢束缚的傀儡。

　　“剧本家”更是演都不演了，直接赋予了罗林干涉他人命运的能力，让罗林可以建立强行约束他人的规则，将整个世界变成某种意义上的剧场。

第329章 罗林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么下一步又是什么呢？序列4欢愉信徒又能带给我什么……”罗林思考着，咀嚼着他所知道的混沌途径序列4的名称——“欢愉信徒”。

　　这听上去似乎脱离了前面5个序列，但又没那么脱离，毕竟真要计较起来序列9乐子人其实跟“演员”“化身”等序列也不是那么画风统一，倒是跟“欢愉信徒”听上去像是一个路子。

　　“听上去像是什么很有乐子的能力。”罗林思考着，心底闪过一些猜测。

　　“而且……”罗林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调配欢愉信徒魔药所需要辅助材料，也太抽象了。”

　　不同于前五个序列的辅助材料，调配序列4欢愉信徒所需要的辅助材料确实称得上一个抽象，因为它是这样描述的“喜悦的眼泪、绝望的记忆以及悲伤的情感，来自占卜家、偷盗者或者学徒三条途径的天使，三种材料不能来自于同一个人”。

　　“喜悦的眼泪我懂，喜极而泣嘛，可绝望的记忆与悲伤的情感……这是要用人格面具的能力录入再体验？”罗林感觉有点难以想象这要怎么调配成魔药。

　　“而且苟三家天使就这么几个，这三样材料居然还要求来自不同的人。我想想，喜悦的眼泪大概可以从伯特利那边试一试，可这样绝望的记忆又从谁那里搞？阿蒙？祂绝望过吗？还是帕列斯……”

　　罗林感觉到了一点头疼，天使的情感往往并没有那么充沛，很难说除了饱受母神的磨难的伯特利外，其他天使有没有绝望的记忆。

　　哪怕是帕列斯，祂虽然过得是很惨，但祂有没有真的绝望过，也是个未知数。

　　而且最关键的是，哪怕帕列斯真的绝望过，罗林可以通过祂获得绝望的记忆，那么他又该从谁那里获得悲伤的情感呢？

　　“对了，我怎么忘了，苟三家还有个安提哥努斯啊！”罗林的眼睛一亮，终于想起了这个被遗忘了很久的小狗。

　　别人有没有绝望过，悲伤过罗林不知道，但是安提哥努斯大概率是有过的。

　　毕竟这是一个不幸失控，眷恋着家又失去了一切的小狗。

　　“这样辅助材料就解决了，至于仪式倒是不难……”罗林在心底嘀咕着，相比有些抽象的辅助材料，晋升欢愉信徒的仪式很简单——主导一场涉及万人的事件，让其中至少千人对你产生足够深刻的情感，并使得这件事至少被十万人以上知晓。

　　这个仪式要求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很难，但是对于罗林来说真的很简单，毕竟他可是一直在折腾变革的事。

　　等过段时间星星之火正式被点燃，别说是涉及万人，十万人、百万人、乃至千万人都是有的，罗林也相信这些人里绝对会有无数人爱他，无数人恨他，无数人崇拜他，无数人想要杀死他。

　　更别提，罗林还拯救了白银城与月城，这也是涉及了万人的事件，白银城与月城现在可有不少罗林的信徒，绝对能够满足第二个条件，唯一的问题是知名度，知晓这件事的人还没有达到10万。

　　“不愧是我，完成仪式轻而易举。”罗林在心底喜滋滋的夸奖了自己，随后他终于又想起了一件事，感应了一下剧本家魔药的消化情况。

　　正如前几瓶魔药那样，剧本家魔药的消化难度同样很高，几乎相当于六七瓶正常的序列5魔药消化难度。不过罗林感知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剧本家魔药居然已经消化了一小部分。

　　“我想想，剧本家顾名思义就是写剧本的人，结合魔药的能力，扮演方法显然就是干涉他人的命运，呃……”罗林想到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干的事，突然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毕竟这段时间被罗林干涉命运的人可太多了。

　　罗林甚至怀疑剧本家魔药之所以只消化了一小部分，是因为剧本家的扮演除了物理干涉他人命运外，可能还需要现实里建立一些规则。

　　“虽然不能复活死者，也不能干涉唯一性，但这个能力能用的地方还是很多的……”罗林心底闪过种种构思，他勾起嘴角，道：“比如用来构建未来世界的秩序。”

　　如果所有人都相信世界上存在一种规则，做坏事的人会受到惩罚，做好事的人会获得奖励，比如变得幸运，这不就能够在最大程度上杜绝不良风气，构建美好社会了吗？

　　当然，这件事难度不小，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是想要针对全世界范围的人建立规则，让其生效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但没关系，罗林很懂饭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直接建立全世界范围的规则难度太高，他完全可以先试试建立小范围的规则，比如先在边境城市建立规则。

　　而等以后他晋升了更高的层次，使用能力的要求降低，实现的可能性自然也就大了。

　　想到这，罗林眨了眨眼睛，忽然看向旁边的萨斯利尔。

　　“怎么了？”萨斯利尔有些紧张的看着他，祂自然知道他刚刚是在晋升，罗林从未掩饰过他在重走成神路的事。

　　“我有一个很棒的想法！”罗林微笑着道，“如果能够成功，或许我们真的可以构建一个永远不会腐朽的世界呢！”

　　萨斯利尔愣了一下，他惊讶中又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看向罗林，试探性的问道：“什么想法？”

　　“你又有什么坏主意。”梅迪奇瞥了他一眼，看到罗林脸上那略带兴奋的表情后心底咯噔一下。

　　梅迪奇了解罗林，所以他很清楚，当这种表情出现在对方的脸上时，必有大事发生。

　　亚当则只是安静的在旁边听着，就像是一堆空气。

　　“我这可不是坏主意！”罗林反驳了一句，就笑眯眯的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审判者的能力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制定规则，用惩罚的方式勒令他人遵守。”

　　罗林微笑着看着祂们，继续道道：“那如果有一种规则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生效呢？”

　　再强大的存在也不可能24小时监控全世界，再完善的规章制度也依赖于执行，所以哪怕是太阳神也不能保证重建后的新秩序就一定不会腐朽。

　　但如果有一种规则无差别勒令所有人遵守……萨斯利尔立刻懂了罗林的意思，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梅迪奇的目光则锐利起来。

　　亚当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你能做到？”萨斯利尔看向罗林，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祂在这一刻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当然……做不到。”罗林眨了眨眼睛，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萨斯利尔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的表情，笑了一下，道：“至少目前做不到。”

第330章 罗林的恶劣

　　“目前？”萨斯利尔很好的把握住了关键词。

　　“嗯，因为我现在确实还没办法做到，但是以后应该确实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建立规则。”罗林说到这里朝着萨斯利尔笑了一下，道。

　　“所以要试一试吗？萨斯利尔，我的朋友，我可是很愿意跟你分享这份力量。”罗林笑容很灿烂，他注视着眼前的天国副君，声音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

　　“等我未来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建立规则，我们或许就真的可以建立一个人人平等，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不该存在的死亡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孩子们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他们可以读书，可以玩耍，不用小小年纪就为了生存劳作……”

　　罗林不紧不慢的说着，他描绘着一个美好的世界，描绘着一个美好的蓝图，像一个理想主义者，又像是伊甸园里蛊惑亚当摘下苹果的毒蛇，他道：

　　“你要跟我一起构建这样一个世界吗？”

　　萨斯利尔看着他，眸光却微微有些失神，祂安静的听着罗林的简述，在对方讲完之后，微微吸了一口气，道：

　　“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你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路西法。你在蛊惑我，蛊惑我们，你在诱导我们走向失控。”

　　这里的失控并非是指非凡领域的失控，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失控。罗林描述的乌托邦确实美好，只有一点——“没有约束的权力是很一件可怕的事”，而罗林刚刚所描述的乌托邦背后，所隐含的正是这一点。

　　如果一个世界任由你描绘，哪怕是太阳神也无法确定自己的自控力——祂确实足够高尚，但正因为高尚，所以才更容易想要更多。

　　最开始，或许祂只是禁止压榨与剥削，禁止杀人之类的恶性事件，可在那之后呢？

　　或许祂会想着既然严重的犯罪行为已经被禁止了，那么小偷小摸的事情是不是也该被禁止？

　　再然后，不道德的事是不是也不该发生？不健康的举动是否也该禁止？

　　而当这些行为全都被禁止之后，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萨斯利尔很清楚——世界会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监狱，文明会变成一潭死水，他们将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暴君。

　　因为人性是复杂的，而人类天然向往自由，没有人会希望活在一个拥有各种束缚的囚笼中，哪怕这个囚笼令他们可以健康又安全的活着。

　　所以这是一把很可怕的双刃剑，用好了可以真正的实现某种意义上的乌托邦，但一旦这把剑失控，那将世界变为地狱也轻而易举。

　　“这可真是个严厉的指控。”罗林挑了挑眉，他笑起来，笑得有些愉悦，“但我并不否认，毕竟你都说了，我是路西法啊！”

　　罗林从不否认，他的性格中拥有着恶劣的一面，毕竟他同样是一位奈亚。

　　所以有时候，罗林会忍不住去蛊惑这些他喜欢的好人，他会用世俗意义上的那些权利，那些财富去蛊惑他们，也会用好人们本身就极为在意的东西来引导他们去选择。

　　这未必是出于恶意，有时候只是因为罗林很好奇他们会怎么做。

　　面对罗林的坦然，萨斯利尔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不过祂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罗林道：

　　“但其实我没必要担心这些，因为制定规则的权力在你手中，而你不会让那种事发生，那样的世界对于你来说太无趣了，你绝不会希望一个一潭死水的世界出现。”

　　罗林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他确实不会让那样一个世界出现，所有人都活成规则的傀儡，被迫做一个好人的世界有什么意思，那可太无趣了。

　　人性有趣的地方正在于选择与自由啊！

　　“相比那样的世界，我更应该警惕的是您为了乐趣，建立某种恶劣的规则。”萨斯利尔毫不避讳的与罗林对视，祂道：“当然，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因为你不仅仅是路西法，也是路西菲尔，而且……”

　　“我们会看着你，我们会约束你，我们会成为你的锚点，你的枷锁，正如我们一直做的那样。”

　　罗林与祂对视，他忽然笑了，道：“所以你还是心动了啊，萨斯利尔！”

　　萨斯利尔没有否认，祂只是看着罗林，道：“因为我知道，我们会永远约束彼此。”

　　没有约束的权力很恐怖，但幸运的是他们确实约束着彼此。

　　罗林不会允许世界变成一潭死水，而太阳神则会阻止罗林将世界变成一个乐子。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的关系可真扭曲，我们是朋友，是联系紧密的盟友，我们彼此信任，互相帮助，互相需要，互相欣赏，又警惕着彼此，随时准备着与对方敌对，乃至杀死对方。”罗林忽然感慨了一句，感慨的真心实意。

　　太阳神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先接触到的人，是罗林一直以来最依赖的盟友，同时也是罗林最警惕的存在。

　　“但你并不讨厌这种关系。”萨斯利尔看着他，对于罗林的话并不意外，也不否认，只是道。

　　“大概是因为这很有趣？”罗林笑了一下，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本身就比较扭曲，所以并不讨厌这种扭曲的情感。”

　　萨斯利尔闻言忍不住看了罗林一眼，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找谁？上帝吗？祂确实是这个世界最强大心理医生，但是祂治愈不了我。”罗林打趣了一句，看着萨斯利尔道：

　　“不过不用担心，虽然我很扭曲，但我也很健康，至少比诸如神性人偶、三合一火锅之类的存在健康多了。”

　　那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萨斯利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看着罗林。

　　梅迪奇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某人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

　　笑话，他梅迪奇的精神状态可比罗林健康多了！

　　同样被当面diss的亚当表情依旧平静，只是微笑着道：“我想我已经算不上是完全的神性人偶。”

　　罗林面对他们这反应可没有一点点心虚，反而依旧超级自信，并对他们投去怜悯的目光，看着看着还一边摇头一边叹了口气。

　　梅迪奇：……

　　硬了，拳头又硬了！

第331章 “不睡觉就变猫咪”

　　萨斯利尔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扯开话题道：“我能更具体的了解一下这份力量吗？”

　　萨斯利尔承认，祂还是很关心这件事的。

　　毕竟在彼此约束，不失控的前提下，建立合适的规则确实可以让世界变得更好。

　　其余两人也多少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个嘛……”罗林笑了一下，手一抬，便见一本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书籍出现在他手中，这正是“故事之书”。

　　“其实我现在对这份力量也不算太了解，所以正好我也准备试验一下。”

　　罗林的视线接着落在周围那些白银城与月城的人身上，笑容不由更灿烂了些。

　　还有什么比刚刚来到外界，还没有对外界建立起足够的认知的神弃人，更适合用来做这项实验的呢？

　　“我想想，既然是试验那就来点可爱的小规则……”罗林捏着同样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羽毛笔，思考了几秒钟后在“故事之书”中写了几行字。

　　旁边的萨斯利尔因为离得近，自然看清了罗林写的是什么，表情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忍不住开口道：“你认真的？”

　　“当然，我很认真。”罗林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微笑着道：“这听上去很可爱不是吗？”

　　萨斯利尔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该说啥。

　　因为罗林在这本“故事之书”上如此写道——“XX一号楼备着“不睡觉就变猫咪”的规则，位于此地的任何人晚上11点之后不睡觉，都会变成猫咪，这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危害，但直到一小时后，他们才能变回来”。

　　XX区域自然就是罗林如今安置这些神弃之地人的地方，1号楼只是罗林提前为这些神弃之地人安排的其中一个居所。

　　“那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吗？”虽然感觉这个规则有点胡闹，但是萨斯利尔还是认真的问道。

　　“当然有需要我们做的事，我的规则可不是能够凭空生效的，需要他们相信这一规则才行哦！”罗林微笑着开口，似乎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相信……”萨斯利尔咀嚼着这一单词。

　　“是啊，毕竟信任也是一种力量呢！”罗林微笑着道，绝口不提规则一旦生效，除非他主动取消，否则就不会再失效的事实。

　　……

　　作为白银城的首席，也作为白银城来外界探路的先遣小队的一员，科林·伊利亚特这段时间可以说已经基本摸清了外界的情况，也正因此当罗林与萨斯利尔告知他某条规则的时候，科林·伊利亚特第一反应是困惑。